108 借酒行兇?
晚上向暖按時去玩牌,卻沒料到去給她開門的竟然是他。 門一打開的時候先聽到一陣熱鬧的聲音,她心情還算不錯,但是一抬眼,就撞進那雙幽暗深眸里,頓時就怔住。 “進來!在什么呆!” 他問了聲。 向暖…… 那個死丫頭說她即將成為前任的老公有應酬的,向暖心里暗暗地又給如思記了一筆,心想總有一天我要討回來。 她走了進去,卻再也不看他。 霍澈不知道,她一顆心好像被熨斗給燙平了,又干又平。 所以她的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 “快點快點,向暖,就差你了!” 陸志明還這么說。 向暖站在他們臨時搬出來的牌桌很遠的地方,尷尬的笑了笑:“我覺得人好像多了點。” “他們牌運不行,就得你來。” 陸志明說著就往她身邊走,也不管霍澈用眼神砍他,抱著向暖的肩膀就往牌桌那里推。 向暖木吶的走過去被他摁在座位里。 如思沖她眨眨眼,向暖便也橫了她一眼,如思嘿嘿笑了聲,嚇的低了頭。 樓上的人全到齊了,一群人自己找著合適的位置便開始玩牌,霍澈跟徐毅成站在向暖跟如思身后,倆人專注的盯著自己女人手上的牌。 徐毅成說:“看來向暖輸定了!” “那不一定!” 霍澈端著自己的保溫杯站在她后面看著她的牌低喃了句。 徐毅成看他一眼:“賭什么?” “隨便!” 霍澈皺了皺眉頭,今天沒什么心情堵。 徐毅成卻心情不錯,還跟向暖提了句:“向暖,霍澈堵你贏這局。” 向暖便直了直腰:“我盡量!” 霍澈黑眸抬了抬,有種被回應的感覺。 徐毅成卻在看好戲了。 張巧玉讓劉凌冬玩,然后自己便站在后面,一雙眼珠子這兒看看那兒看看的,劉凌冬剛要出牌,她突然抬手扶了扶劉凌冬的肩膀,劉凌冬又將牌收了起來:“不要!” 陳起杰在劉凌冬下面,也說了聲:“不要!” 如思便來了一對:“對a!” 向暖一對二壓住。 如思不高興的看她一眼:“可以啊姐們。” 向暖挑挑眉算作回答,然后下手的陸志明抽了口煙,隔著煙霧的眼半瞇著,扔了四個四到桌上。 劉凌冬還是不要,陳起杰四個七扔了下來,被人給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滿不在意的繼續牌。 霍澈跟徐毅成站在向暖跟如思后面全都盯著向暖的牌,因為向暖的牌實在是太簡單了,到了后半場,她想贏實在是太簡單,但是怎料,她卻一直沒有出牌壓制,等到后面了,才將那一對王炸扔了下去。 眾人…… 一個足以只有炸才能解決的連對又扔下去,眾人…… 向暖看大家沉默,知道他們是都不要,便又要扔下一對…… “且慢!” 她下面的陸志明瞅了瞅她那兩張牌,然后又將一個炸給慢慢的放到了桌上。 向暖看了他一眼,笑著把牌收起。 陸志明笑了笑,接著出牌。 向暖一副失策的模樣,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出個五,其實她該能算出來的。 所以后面的兩個男人有人得意起來,徐毅成在霍澈耳邊說:“你先欠著,我日后再問你要。” 霍澈沒說話,只覺得心里堵得慌,再看一眼某人的后腦勺,然后轉身便去了沙里坐下,自己打開了電視機。 大家聽到電視響都往后面看了看,陸志明還好死不死的說:“哎呀,不就是輸了一局嘛,有什么關系,下一局讓向暖給你贏回來,是吧向暖?” “那不一定!” “……” 眾人都詫異的看著她。 向暖笑笑:“我說不一定能贏回來。” 眾人了然的笑了笑,然后都不敢再亂說話了。 后來下起雨來,陸志明往向暖那里靠了靠,低聲道:“今晚霍總大概要留宿了吧?” “你們不知道嗎?他的行李全都在樓上。” 眾人…… 小霍太這人,怎么總讓人這么沒有幻想呢? 十一點多,向暖看了看腕表:“時間不早了,咱們散吧!” 如思都在不停的打哈欠了。 “咱們這個年紀,這夜生活才開始呢。” 陸志明說道。 “那你們繼續,我明天還有工作,先走了!” 向暖說著就站了起來,也不給別人挽留的機會。 至于沙里的那個人,大概是坐在那里睡著了,一直沒有吭聲。 向暖覺得電梯里有點悶,便自己走了樓梯,反正就一層的差距。 卻沒想到,等她到了樓上的時候,剛好旁邊的電梯也開了,她一抬眼就又看到了霍澈。 霍澈也看到她:“怎么走樓梯?” “哦,隨便走走!” 向暖腦子有點卡殼,很快就低下頭往里走。 霍澈跟在她后面,但是很自覺地去了她對面那個門口。 向暖輸入密碼進了房間的時候,他也剛好輸入密碼推開門,倆人就那么背對著,然后在兩扇門的背后各自站著。 許久! 時間仿佛就要那么靜止,兩個人就那么好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連霍澈,也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后,感覺著門板的冷硬無情。 她收了霍賓白的十個億,打算跟他離婚了? 他慢慢的邁開長腿,往廚房的那個方向不急不緩的走去。 向暖也是去了廚房,而且跟霍澈一樣,都是倒了一杯溫白開,同樣的杯子,同樣的站在臺子前,喝完后便把杯子放在一旁,然后又離開了廚房,上樓,洗澡,睡覺。 這晚深夜,向暖遲遲的睡不著,一只手摸著另一只手上曾經戴戒指的那個地方,終于忍不住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打開后找到微信,直接給霍澈了一條微信。 手機再次被她扔下后,她便把自己也扔下了。 —— 隔天,早晨,天氣晴。 向暖坐到餐桌前的時候蓬松著頭,穿著睡衣,邋里邋遢的正要準備早飯。 “太太,要不要叫霍總過來一起吃早飯吶?” 金姐試探著問她。 向暖一口包子還沒吃下去,抿了抿嘴:“你怎么知道他在這里?” “早上我見他出去跑步了,我跟他說煮好早飯叫他一塊來吃呢。” 金姐說著,小心翼翼的揣摩著向暖的表情。 “哦!” 向暖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低頭吃包子。 “那我去叫他啊。” 金姐說著就擦著手往外走。 向暖看她那么開心,都沒好意思阻止她,不過心里想著,收了人家那么多錢,是該見一見,好好談一談。 只是昨晚她完微信后,就沒有收到他的回音,按理說那個時間,他不該睡了的,是沒看手機嗎? 向暖正想著,聽著門又響了,有人從外面回來,但是沒有霍澈。 金姐不無傷感的說了句:“好像已經出去了,敲了門一直沒人應。” 向暖聽后垂著眸子吃著東西也沒敢多說,只是悶悶地點了下頭。 “要不要你給他打個電話?你叫他回來吃飯,跟他說說話,夫妻倆有個先低頭的,也就沒什么事了。” 金姐好言提醒她。 向暖看她那么真誠,然后用下巴示意她坐下陪自己一起吃。 金姐坐下后端著碗,卻沒急著吃,還是忍不住再提醒她:“我看你那些娘家人也都不靠譜,還是得靠你老公啊,雖說他可能高冷了點,但是這個人他畢竟有那么大的產業,怎么可能沒點脾氣?我覺得你們倆真是很好的一對,都這么有氣質,個性。” “有些事,真是三言兩語說不清的,快吃飯吧!” 向暖有點惆悵的說了句,便主動給金姐夾了個小籠包,是西葫蘆餡的,特別好吃。 金姐聽著她的話,怕再說多了影響她的胃口,就也低了頭吃東西了,其實她真的覺得他們夫妻不用走到這步。 早飯后金姐收拾干凈房子便走了,向暖自己在家辦公,中午得出去趟,但是沒想到在餐廳里遇到霍星,她陪著霍澈身邊,像是往常一樣,跟客戶周到的打著招呼。 向暖便坐在邊上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那一幕,俊男美女,配合默契很高。 再看看自己,孤獨患者,誰都不合適靠近。 她自己喝了點茶,不久,約好的人也到了,她便站起來,兩個女人簡單的握了個手,然后入座,向暖讓人家點菜。 “其實我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隨便吃點,聊一聊吧。” 那個比她大著幾歲,比她的穿著還古板的女人跟她客氣的說道。 向暖點了下頭:“好!” 可是一頓飯下來,她不自禁的端詳著那個女人,像是看到了幾年后的自己,有種看破紅塵,對什么都不太在乎,甚至金錢好像都已經提不起興趣來。 她說:“這份薪資我當然很動容,但是你知道,一家新公司的運營能到什么地方?這家公司是否能在咱們市里開下去都是個問題,而我現在雖說薪資比這個少一些,但是我干了許多年,什么都是得心應手的,而我現在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是有些存款的,所以不太想換工作。” “如果對方除了薪資方面,在各種配置方面也給你更優越的對待呢。” “比如呢?” “比如,用車,住房。” 向暖問她。 那女人這次倒是又猶豫了下,但是喝了口茶,她放下茶杯的時候特別從容的對向暖說:“我還是得考慮考慮!” 向暖也不勉強,就點頭答應了。 那女人卻突然端詳著向暖笑起來,忍不住去問向暖:“其實我今天來見你,更多的是因為對你這個人有興趣,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 向暖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最近她收了霍氏十個億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別人對她有興趣也很正常。 “你真的收了霍家十個億的離婚補償嗎?” 女人問她,沒有半點不敬,只是真的好奇。 向暖也微笑著,很坦然:“是!” “哇!那你們真的離婚了?” 女人反應過來,趕緊問第二個問題,生怕等下向暖會后悔。 “還沒有!” 向暖依舊很平靜。 “還沒有?只是霍家對你做了補償,但是你們只是在準備離婚?” “是的!” 向暖認真回答。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為什么還沒離婚呢?按理說好像很多手續可以一起辦的,或者是先辦手續再給離婚補償,好像豪門的婚姻大部分都是這樣,結婚幾年然后離婚,然后男方給女方一些補償,不過霍家應該在國內還算大方的?” 那女人說著說著,滔滔不絕的,明顯比談工作的時候熱絡的多。 向暖聽著聽著就低頭笑了。 “是很大方!” 她還能說什么?只覺得,像是離婚事件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不會真的是你老公不行吧?前陣子不是有個新文說他那方面有問題嘛!” 女人的聲音壓低了些。 向暖…… “他沒問題,只是我們的關系出了點問題。” 她想,是不是得有個機會好好地替霍總澄清一下?不然以后沒人敢嫁給他了怎么辦? “那怎么會無端端的……” 那女人還沒問完,無意間看到前面往這邊走的人,不自覺的閉了嘴,神色也正了正,“抱歉我多嘴了,等我晚些給你答案好嗎?先這樣,今天很愉快,謝謝!” 女人說完就告辭了,向暖有點詫異,分明剛剛聊的還挺開心的啊? 她條件反射的扭頭看去,然后詫異的看到了走到自己這邊的人。 “剛剛上樓的時候就覺得可能是你,沒想到真的是,包間里有幾個朋友,跟我去見一下?” 他還算客氣,但是也很疏離。 向暖想了想,問他:“很重要嗎?” “有點!” 他這么回答她,低沉又沉重。 向暖便站了起來,拿起包跟手機跟他走。 其實他完全不必自己下來叫她,可是他終究還是來了。 向暖想問他看到昨天的微信了沒有,難道微信出了故障,他沒收到? 但是終究沒有問出來,而他已經帶她到了樓上雅間。 里面做了兩對夫妻,見到向暖的時候都很和氣的笑著寒暄:“哎呀,原來小霍太真的在這里,我們還當霍總糊弄我們呢,那再加把椅子吧!” “不用,你找人來換套餐具,然后先開車回去吧。” 霍澈轉身對已經站起來的霍星說了聲。 霍星點了下頭,禮貌的退讓。 向暖之后坐在霍星剛剛坐的位置,怎么坐都覺得背后有點難受。 “我們難得能請到霍總來吃飯,本來也沒想找你,這不是,兩位夫人正好在附近逛街,說要來瞻仰一下霍總的盛世美顏,那我們沒辦法,只得答應,便隨口提了句,說要是小霍太也在就好了,沒想到霍總還真的把人找來了。” 說話的那位領導向暖是在報紙上見過的,微笑著點點頭:“剛好在樓下見了個客戶,也是巧了。” “這就說你們夫妻感情好啊,談生意都能找到一處地方來,這里又不是hv,這要不是提前商量好的,你們說這還能是什么?” 領導旁邊的女人也客套的說著。 “看你們這樣感情多好啊,外面那些八卦媒體還整天亂寫,真是替你們生氣,霍總怎么不找找他們,整天給你們造謠。” 另一位領導夫人也說起來。 “我們兩個人感情的事情,不需要跟別人解釋。” 霍澈突然抓住她放在桌沿的手,微笑著說了聲。 向暖…… 他們倆的事情不需要跟別人解釋? 是的! 是這樣的! 只是,為什么她總覺得他好像是在別人面前跟她假扮恩愛? 如果他在演戲,那她要不要配合他啊? 還沒等想明白,另一只手已經抬起來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臂:“是的,我們的事情不需要向那些人解釋。” 不知道為什么,她沒開口之前還挺好的,她一開口,假惺惺的笑著說了那句話之后,好像整個包間里都很尷尬。 所以她在霍澈突然看她的時候,默默地將手從他手臂上拿開,不無尷尬的對人家笑了笑。 “不過這兩天我們的確在鬧別扭,不過因為你們的關系,我想,我們很快要和好了!” 他如墨的眼眸就那么微笑著望著她,神情且專注。 向暖忍不住抬起眼與他對視,感覺整個人弱的要死。 而其余人卻是看的很熱鬧。 午飯后送那些人離開,向暖終于松了口氣,收起了臉上的假笑,抬眼看著霍澈:“我們要談談嗎?” “打算把錢還給我嗎?” 霍澈沒看她,望著樓下問道。 在這家復古的私房菜館里,向暖第一次覺得壓抑。 “不是的!” 她沒辦法還給他了,她知道。 “那就不還吧,就當是爸給你的零用錢。” 他說道,然后抬起手臂,另一只手推了下袖口,看著腕表上顯示的時間說了句:“不早了,我公司還有個會,先走了。” “霍澈!” 向暖忍不住叫住他,她實在不明白,他好像在回避問題。 霍澈沒停,但是也沒有加快步子,他那雙大長腿,隨便走走,很快就能讓她看不清了。 向暖站在樓梯口看著他那筆直的背影越來越遠,不自覺的心里又煩又亂。 —— 霍澈回到公司后便立即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黑著屏的手機擱置在辦公桌上,他的眼直直的望著那上面。 離婚嗎? 她為什么收了十個億? 是為了告訴他,她想要離婚的決心? 一個跟前任糾纏不清的女人,還敢跟他提離婚? 該生氣的人是他,該提離婚的也是他,可是他什么都還沒做,她就先動了。 又或者該說,霍賓白這一劑藥給向暖的時間,真的是太好了。 霍澈靠在椅子里靜靜地看著那個手機,昨天晚上她的微信是:“我們離婚吧!” 只五個字,猶如雷劈。 向暖晚上回了家,如思給她微信:“來玩牌!” 有了上次的教訓,向暖直接回絕:“不去!” “今天真的你老公不在。” 如思又。 向暖看了看:“我還要加班。” “小氣,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還不行嗎?可是你干嘛不愿意見他?還是怕見他?難道離婚了就再也不見面嗎?大家都是老鄉呢!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呀,多么身后的感情?” 向暖對如思那腦回路是很佩服的,不管對錯,她總能給你說出花兒來。 但是,將來要怎樣她不知道,現在,她決定若不然兩個人單獨見面,若不然還是先不見了,不想讓人以為他們只是簡單地吵架而已。 所以這晚,徐毅成跟霍澈說:“霍星的事情你該表個態的。” “是她自己說她的確說了不中聽的話。” “幾句話而已,她肯定也不會想讓霍星死啊。” 徐毅成又說。 “她當然不會那么惡毒。” 霍澈對這一點倒是很有把握。 “所以啊!” 徐毅成疑惑了。 “可是她是向暖啊!讓人傷腦筋的向暖。” 霍澈真的生氣了,她跟溫之河的事情。 “你要真這么頭疼,我看你也不必再猶豫不決了,索性離婚算了,反正她也收了你父親的錢。” “誰說我猶豫不決了?” 霍澈聽到徐毅成的話甚至有點詫異。 徐毅成也是懵逼了,這家伙到底搞什么? 沒有猶豫不決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生氣,很生氣。 她跟溫之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們現在是在藕斷絲連?依依不舍?還是真的已經放下彼此? 霍澈這晚跟徐毅成多喝了幾杯,十一點多突然跑到樓上去,嗯了向暖的門鈴。 向暖正坐在地毯上看電腦,聽著門鈴響還以為是如思之類,但是當她披著外套去打開門,看到的卻是霍澈,還是滿身酒氣的霍澈,她稍微皺了下眉:“你怎么了?” “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我就是來問問你,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提離婚?” 霍澈站在門口,像個乖寶寶那樣站的筆直,但是表情很正經。 向暖只能憑他那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里猜測他是喝多了,以及他乖乖的站姿。 她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甚至覺得,自己說什么他也聽不明白,就算明白,第二天他也肯定記不清的。 “得你醒了酒再來找我,好嗎?” 向暖問他。 “你以為我喝幾杯酒就會醉了?向暖,你怎么能這么小瞧我?嗯?” 他突然一只手扶著門框,一只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如墨的眸子里有些亮的東西,顯得他有些可憐。 向暖卻覺得下巴有點疼,喝醉酒的人,果然沒輕沒重。 “我沒有小瞧你,你困不困,我送你回房間睡覺好不好?” 向暖輕聲的詢問他的意見。 “睡覺?好啊!” 他突然笑了笑,然后捏著她下巴的手就放下了。 向暖也松口氣,然后撫著他一條手臂便想拉他去隔壁。 “你要帶我去哪兒?” “睡覺啊!” 向暖疑惑的抬眼看他。 霍澈笑:“這才是我的家!” 他指了指她背后。 向暖…… 好吧,他真的沒有醉,沒有醉到認不清自己的家門。 向暖覺得這會兒跟他說什么大概也沒意義,所以也沒再拉他去隔壁,心想著,今晚這樣先,明天早上等他醒酒了正好可以好好談談。 但是她不知道,他真的沒喝多。 他只是很生氣,氣的醉了。 向暖撫著他上樓,進了臥室后向暖讓他坐在床邊,霍澈抬了抬腳:“幫我拖鞋。” 向暖…… “好!幫你拖鞋!” 向暖心想,反正這也是最后一回了,我給你脫。 霍澈看著她那么聽話,突然抬手摸了下她的頭:“壞女人!” “……” 壞女人? 向暖仰頭看他:“你說我?” “嗯!你真是我見過這世上最壞的一個女人,比吳秋曼還要壞!” 霍澈說道。 向暖…… 他竟然拿她跟吳秋曼比? 不生氣,不生氣,不要跟一個喝多的人生氣。 向暖將鞋子脫了給他放在一旁,然后便想站起來請他躺好,誰知道手突然被拉住,人就那么坐在了他膝蓋上。 “你身上真香。” 他低著頭在她的肩膀,guntang的額頭感受著她肩膀上的涼意,他又聞到那種熟悉的味道。 向暖卻僵硬的不行。 “霍澈!” 聲音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有點暗啞。 “向暖,你真的是糟糕透了,腳踩兩只船,還敢那么大的脾氣!” 他低喃著。 向暖…… 腳踩兩只船? 他竟然覺得她在腳踩兩只船嗎? 原來她在他心里是這樣的。 后來他睡著了,向暖坐在旁邊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忍不住抬手就在他腿上掐了一下。 睡的迷迷糊糊的人覺得疼,就翻了個身,然后繼續睡。 向暖卻是含著淚光氣急敗壞的嘆了一聲,起身走人。 是的,被子也不給他蓋,誰讓他說她腳踩兩只船來著。 她還覺得他腳踩兩只船呢! 一邊吊著她,一邊又占著霍星。 今天晚上他還占著她的床,說了房子送給她就是她的了,她第一次這么霸占別人的地方,卻是一點也不覺的心虛,反而覺得他就不該再到這兒來。 可是他偏偏喝醉了,她沒辦法跟他掰扯清楚,便只得給他關上門。 這天晚上,她竟然在客房睡了,而且還很快。 明明心里又生氣又委屈,可是還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讓她遲遲的表達不出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摸著手機看了一眼,然后有點難受的爬了起來,大概是認床,渾身都疼。 她從客房里出去,主臥的人從里面出來,兩個人都衣衫不整的,還感覺自己眼睛上沾了眼屎,向暖更是,一頭長像是雞窩。 但是倆人就那么木吶的看著對方許久,最后霍澈冷著臉說了句:“真難看!” 向暖…… “你占用了我的房間,我睡覺認床的。” 向暖完全沒辦法反駁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把這句話脫口而出。 “我為什么會睡在你的房間?” 霍澈又問了聲,眉頭都皺了起來。 向暖剛要回他,他房間里的手機響了,他進去接,向暖就站在門口等著跟他理論,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很生氣。 “怎么用家里的電話?車子壞了要晚點到?知道了!” 他甚至都沒提霍星兩個字,但是單單是家里兩個字,就足夠她生氣了。 所以她轉身就要走,誰知道卻被叫住:“向暖,你等等!我掛了,到公司再說!” 霍澈掛了電話,又走回門口去:“你剛剛要說什么?” 向暖…… 她氣呼呼的背對著他,半晌才又轉過頭去:“我剛剛想說……” “等下!” 他的手機又響,他低頭看了眼,對她說是客戶,又接起來。 再掛掉電話后又對向暖說:“現在可以說了!” “我想說……” “等下!” 向暖氣的心都要冒煙了,在他接電話的時候她索性奪了他的電話放到自己耳邊:“霍總現在有點私事要處理,麻煩你晚點再打過來!” 她說完后掛了電話,然后仰頭看著霍澈。 “剛剛那是省里的一把手的電話。” 霍澈在她飆之前提醒她。 向暖…… “不過沒關系,他大概能理解你說的私事,你說吧。” 他把手機又拿回去,卻沒再打電話,而是專注的盯著她。 “我,我,我們什么時候去辦理離婚手續?” 向暖半晌,終于說出一句話來,只是一喊出來,她就視線模糊了。 霍澈看著她,很從容鎮定,“大概有點難。” “難?離個婚有什么難的?” “我們在愛爾蘭領的結婚證,要離婚的話首先要再飛過去一趟,而我最近有些事情離不開城,再有就是,那邊離婚其實挺麻煩的,你可以自己查證一下我說的是否屬實。” 霍澈認真的跟她解釋。 “什么意思?” 向暖問他。 “意思就是并不是我不想離婚,而我現在實在是挪不出那么多時間來,你很急嗎?” “……” “我們可以先擬一份離婚協議,分分財產什么的。” 霍澈提醒她。 但是向暖覺得他這句話說的很輕率。 “我們之間有什么財產需要分割?我又沒多少錢,你的錢我也不要。” “那把那十個億還給我!” “……” 向暖傻眼的看著他,原來他在這里等著她? 可是,那是他父親給她的,他父親還說,她一旦還了,他會立即給向平淵十個億,她怎么敢還?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自己都不知道,就哽咽了。 “剛剛還說要給我當零用錢!” 她低喃了一句,不再看他。 霍澈卻是直直的睨著她,睨著她臉上的憤怒與羞恥,睨著她朦朧的眼眸。 “離婚之后是不是要跟溫之河復合?” 他還是問了句。 溫之河溫之河,又是溫之河。 向暖忍不住怒視他:“你能不能別總是提溫之河,我跟他不可能復合了!” “我能信嗎?” 霍澈直勾勾的盯著她又輕問了句。 向暖無奈的笑了笑,攤了攤手:“你怎么可能信?就算你現在信了,但是你以后還是會懷疑,你根本不信任我,每次都是溫之河,他碰我一下你都覺得我要跟他復合了,霍澈,我們離婚吧?好不好?推掉所有的事情,我們先把婚離了。” 不提這些事情還好,一提起來,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涌上心頭,她只想快點結束這段關系。 “我以為你該證明給我看你跟溫之河沒關系。” 霍澈說出自己的觀點。 “證明給你看?有什么用?我還你戒指的時候,就已經不想再要你了,我去醫院見你父親的時候,就已經很確定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了,你可以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我身上,我根本不在乎,反正,這段婚姻讓我頭疼欲裂,讓我身心疲憊,我再也不想要了。” 她低著頭說著,越說越激動,但是她卻阻止不了自己停下來。 “我也很累,但是離婚,我真的沒時間!” “借口,全是借口,當初你要跟我結婚的時候怎么那么多時間?為什么離婚就沒有時間了?” 向暖轉眼看他,氣呼呼的質問他,她不想他再用任何借口搪塞他,這樣的感情,他們倆都不必再留戀。 “你說呢?為什么離婚的時候就沒時間了?” 他直直的睨著她,千辛萬苦騙來的老婆,他怎么可能離婚呢? 他覺得這個女人要是不明白他的心思,那真的是蠢透了,可是…… 她是向暖啊,聰明絕頂,計謀過人的向暖,她怎么會蠢? 向暖也果然沉默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她卻就有點想哭了,委屈巴巴的又看了他一眼:“我就不該跟你開始,那個人已經傷過我一次了,我就該長記性,人家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怎么才那么幾個月就忘了疼了呢?霍澈,如果你覺得我真的很不值得信任,你覺得我真的在算計你,如果你相信你家人的話,或者你開始對他們的評價保持沉默,那就放了我好不好?你以后會明白,長痛不如短痛,我們現在分手,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想少說兩句,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臺詞這么多,還這么傷感,絕望。 “等我忙過這一陣就去離婚。” “你……” “最多半個月,我保證。” 他這么說。 向暖看著他那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抬起手用力的擦了把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然后點頭:“好!就半個月!” 她說完便想轉身回房間,才現對面是客房,便又轉過身:“我得回房間換衣服。” “我去隔壁,我的衣服都在那里!” 他說。 向暖沒再看他,直直的從他身邊走過。 霍澈站了會兒,手機再響的時候他關了機,之后下樓去。 向暖聽著下樓去的腳步聲,不自覺的閉了閉眼,她用力的呼吸,呼吸都是顫抖的。 不過所有的話都對他說出來了好像。 她沒去公司,在家查了離婚的相關事項,她希望做完全的準備,以免來來回回好幾趟,聽說有些人辦離婚要好幾趟才辦完,她并不想那么麻煩。 像是,從小,就習慣了快刀斬亂麻。 —— 整整半個月,霍澈就像是消失匿跡了一樣,明明兩個人都在同一個城市里穿梭,卻再也沒有遇到,直到那一天,如思跟徐毅成領證,在會所請客。 “霍澈在隔壁應酬,我們先開始,不用等他了!“ 徐毅成這樣說。 大家倒是都很開心,陸志明還先端著酒杯:“我提議,我們先共同舉杯,慶祝下這一對終于修成正果,祝他們白頭偕老,貴子多多怎么樣?” 一呼百應,大家都站了起來。 徐毅成跟如思當然也開心,大家便先干了一杯,全都是一飲而盡。 之后大家坐下,陸志明又說:“不過你們今天突然領證,實在是讓大家都吃了一驚啊,怎么也沒提前給大家個心理準備,突然就領了證了呢?” “如思說擇日不如撞” 徐毅成說。 如思就笑了:“我隨便說說嘛!” “嗯!我喜歡你隨便這么說說。” 徐毅成抓住她的手,滿臉的幸福。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徐毅成這般開心的樣子,完全不顧旁人,臉上真真是快樂的像個大男孩的樣子。 張巧玉有點酸溜溜的嘆了聲:“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領個證,真是羨慕哥哥jiejie們,好像跟你們一樣,快快長大。” “你要領證還不簡單,人不都是現成的嘛,在哥哥跟凌冬兩個力挑一個就是。” 陸志明摟著劉凌冬的肩膀跟張巧玉開玩笑似地說道。 “那我肯定選凌冬了,你這個花蝴蝶,我可不要。” 張巧玉便就著他的話又說起來。 劉凌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那我們明天就去領了吧?” “你們在這里領證領的開心,考慮下人家要離婚的人吧?咱們小霍太很快就要恢復自由之身了,以后咱們見了是不是都得叫向小姐?” 陳起杰坐在向暖一旁問道。 向暖笑了笑:“你們就算不叫我小霍太,什么時候叫過我向小姐啊?不都是直呼其名嗎?” 這幾天,很期待半個月的期限結束,越靠近她就越是輕松一些。 “話是這么說,不過你們真離了婚,這感覺又不一樣了!” 陸志明說。 “有什么不一樣?” 向暖好奇的問。 “你真的這么想跟霍大爺離婚?要知道霍大爺可是千年一遇的好男人啊。” 陸志明閉著眼就替自己好兄弟拉票。 向暖瞇了瞇眼,笑著搖了搖頭:“以前我倒是覺得霍總是個千年難遇的好男人,不過現在嘛,我覺得他就是個有錢的普通男人而已。” 他要是好男人,怎么會讓自己的女人受一點傷害? 歌里都這么唱的,好男人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一點點傷害。 大家喝了五六七八杯之后,臉上都帶了點酒色了,霍總才姍姍來遲。 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他進門便問道一股亂七八糟的酒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脫下西裝外套丟給適應者,然后自己搬著墻邊的椅子放到了向暖旁邊,坐下。 大家突然都看向他,向暖還歪了歪頭,像是很驚喜一樣:“咦,霍總怎么才來?” “你很想我?” 霍澈便也戲虐的笑著問她一句。 “當然啊,大家都想死你了,這么好的日子你來的這么晚,應該先自罰一杯。” 向暖說著站了起來,正好服務生拿了酒杯過來,她截胡,端起酒瓶便咕咚咕咚給他倒滿。 霍澈看著那杯酒,然后又看著向暖:“喝了多少?” “沒幾杯,喝吧,就差你了!” 向暖站著看他,要低眸,霍澈看在眼里,被迷了眼。 “是啊霍總,先自罰一杯吧,來的這么晚!” 陳起杰提醒了一句,眼神跟霍澈接觸了一下。 霍澈笑了笑:“好!我先自罰一杯。” 他也站了起來,說著便就先自己干了一杯。 “再幫我倒一杯!” 他又低聲說了句,對向暖。 向暖給他道上,他便看著徐毅成跟如思:“你們倆主角站起來一下吧!” 他說的很有禮貌,徐毅成跟如思便配合他。 “第二杯我遲來的祝福,祝你們能歲歲年年如今日。” 霍澈說著,主動跟他們碰了杯。 “再來一杯!” 他又稍微轉頭對向暖,說了句。 向暖看他一眼,覺得他喝的有點急,不過馬上就不是老婆了,她也懶的管他,便又幫他倒一杯。 ------題外話------ 作者:小伙伴們期待的內容馬上送上,沒收藏的要記得收藏哦,準備好你們的花花鉆鉆了嗎?一起期待哦!(還有書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