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暈乎乎的領(lǐng)了證
向暖簡直不敢相信,她整個人都呆滯不已。 直到門又被人從外面敲響,坐在她身邊的男人才暫時離開她,只是她卻一直回不過神了。 她會說那種話? 怎么可能? 她要是對他有感覺,她自己怎么會不知道? 只要不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她從來不會亂說的。 “這是按照您要的尺碼選的衣服。” “謝了!” 他跟門口的人說了句什么,然后便接過了一個盒子來,轉(zhuǎn)頭便又將門關(guān)好,走了進(jìn)去。 向暖抬眼看著他越走越近,心怦怦怦的,如遭雷擊。 “把衣服換了吧,時間差不多了!” 他又看了看腕表,對她說了聲。 向暖詫異的看著他,聲音還是很低啞:“什么時間差不多了?” “簽字!” 霍澈提醒。 向暖木吶的接過盒子,只是沒有說話,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向暖非常確定她現(xiàn)在頭腦昏,現(xiàn)在要是非要做個決定,她可能清醒過來就立即后悔。 霍澈很有耐心的看著她:“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按照我喜歡的款式選的。” 向暖低頭看著手里的白色大盒子,很是精致,但是她卻沒有打開的心思。 “給你二十分鐘,把衣服換好,外面有人等著給你來化妝。” 霍澈看她猶豫不決,叮囑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而向暖的心跳卻每一下都讓她自己疼痛不已。 她眉心特別緊繃,覺得好像快疼死了。 聽到門被咔嚓一聲從外面關(guān)上,她的手緊緊地握著那個質(zhì)感超好的盒子,她努力的想要想起些什么,但是卻越想越是頭疼,腦子里好像受了涼,漸漸地越來越空白。 對昨晚的事情,她想破頭也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突然喝醉了呢? 按理說就那幾杯酒她不該喝醉的。 她后來真的如霍澈說的那樣,自己又喝了很多? 不合常理! 不合邏輯! 向暖想不通,他昨晚接著她從家里出去,去了一家姓徐的老板開的會所,之后他們倆就在包間里喝酒,后來她還說服他點了些吃的,再后來…… 對了! 溫之河好像給她打了個電話。 然后呢? 他們上飛機,她的證件什么的都沒帶,還是說他找如思幫忙了? 那女人又出賣她? 不對不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現(xiàn)在他們在愛爾蘭的結(jié)婚登記處。 向暖頭疼的直嘆氣,不知道怎么的就打開了那個盒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純白的,收腰的地方倒是很別致,上面那些精巧的花紋像是一陣陣縫上去的,不過這個牌子的衣服,怎么都不可能壞到哪兒去。 向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經(jīng)皺巴巴的裙子,還有腰上蓋著的外套,不自覺的嘆了聲。 所以現(xiàn)在,要跟他結(jié)婚了嗎? 所有的證件他都準(zhǔn)備齊全了? 剛剛他在外面跟人說辛苦那個人什么的,他什么時候開始準(zhǔn)備這場登記的? 向暖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腦子疼的厲害。 不久門被人從外面敲了兩下,聲音很低沉,卻足夠她聽到。 “需要幫忙嗎?” 向暖呆滯的看著那扇白色的門板:“不需要!” 嗓門比平時都高了幾分。 霍澈站在外面不知道跟什么人又開始聊天,為了防止他突然闖進(jìn)來,向暖迅速地開始換衣服。 她想去摸自己的手機,卻現(xiàn)手機并不在身上,甚至也沒看到她的包,奇怪了,包上哪兒去了? 她現(xiàn)在真的很需要求助,她真的很需要有個人點醒她,她現(xiàn)在在做的是錯的,她該停下來了。 可是聽著外面那一聲聲的,特別好聽的男低音,她又覺得,自己無法阻止了。 有個人費盡心思跟自己結(jié)婚,其實…… 這好像是自己幾年前就在想的事情了。 只是這個人,從姓溫的,便成了姓霍的。 難道真的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 安排好他在那個時間段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將她帶入他的世界? 向暖想不通,直到第四次敲門聲響起,她終于將衣服換好了,然后去打開門。 霍澈轉(zhuǎn)眼看她一眼,她穿白色很好看,有點像…… 不!她已經(jīng)是了,他的新婚妻子! 霍澈幽暗的眸子里盡顯溫柔,抬手像是已經(jīng)做過幾百遍的動作,將她的圈從頭上摘除,一頭漂亮的長散開了,讓她更有女人味。 霍澈滿意的笑了笑,然后給向暖介紹旁邊的人,向暖便客套的跟人家打了個招呼。 之后向暖就去化妝了,向暖不知道領(lǐng)個證,竟然還要這么麻煩。 跑到愛爾蘭不說,竟然還得化個漂漂亮亮的妝。 直到辦完一切手續(xù),兩個人從部門出來,向暖整個人還是緊繃,無措的。 剛剛他們做了什么? 如夢一樣! “從此以后,你跑多遠(yuǎn)都是名至實歸的霍太太了!” 霍澈握住她的手,聲音雖然不重,但是一字一句卻讓向暖都有種歸屬感。 只是她還頭疼的厲害,忍不住問他:“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回酒店吧!” 很快,一輛商務(wù)車停在他們眼前,兩個人一上車,霍澈將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放到了她腳邊。 向暖低頭看了眼,心里瞬間暖洋洋的。 “換下來吧,不然晚點得腳疼了。” 他記得她說過穿高跟鞋很累的。 只是這樣貼心的舉動,還是叫向暖有點暈暈乎乎的,總覺得不真實。 好像自己這輩子,哪有這么被人珍視過呢? 唯有現(xiàn)在,這個男人。 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了,哪怕將來分道揚鑣,可是他如此帶她,讓她嘗到真正被愛的感覺。 被愛嗎? 她換了鞋子后彎著腰在那兒僵了會兒,直起身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還很不自然。 她還不確定他愛她,只是,他很貼心。 不過這樣也足夠了。 “現(xiàn)在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霍澈抬手去她背后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勾到懷里,那么隨意的姿態(tài)將她擁著,聲音讓人很有緊迫感。 向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呆著。 她還沒習(xí)慣被他抱著的感覺。 他們在愛爾蘭呆了七天,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尋找那些巷子里堅強的美景,一起吃吃喝喝,看遍了愛爾蘭大街小巷的獨特風(fēng)光。 回到c城霍澈便去開會了,因為有場重要的會議等著他去主持,交代向暖要么把他的行李搬到她那兒,要不就把她的行李搬到他那兒。 做選擇題對向暖來說向來是輕松的,所以她去搬運他的。 可是…… 當(dāng)行李搬過去,要放哪兒,又成了一個問題。 如思聽說她回來便好奇心作祟立即跑了過去,向暖也沒嫌棄她,只一個眼神就夠如思害怕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可是你知道你老公很會威脅別人的。” 如思說完就抿著嘴扮可憐的樣子求向暖繞過他。 向暖嘆了聲,喝醉一次,神志不清了七天。 那七天她像是在云端上過的。 看到客廳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膶儆诨舫旱臇|西,如思忍不住問:“這些都是要搬到主臥去嗎?讓你一個女孩子搬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女孩子的纖纖玉手,怎么能干苦力? 向暖聽到的重點卻不是過分不過分的,而是,搬到主臥這四個大字。 如果霍澈把行李搬到主臥,那她怎么辦? 如思現(xiàn)她的神情怔愣,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還不以為然:“怎么了?這就開始護著他不讓我說了?” “不是!” 向暖搖了下頭,雙手放在那些箱子上,突然沉沉的嘆了一聲。 如思更想不通了,到沙里去坐下,然后趴在那看向暖呆。 “喂!你們不是領(lǐng)完證了嗎?” “嗯!證是領(lǐng)完了!” “那你怎么那么惆悵?一切都已經(jīng)成定局了啊,愛爾蘭是離婚率最低的一個國家,霍總這是在對你說,他絕不會離婚的,他有這樣的心,你還擔(dān)心什么?” 如思實在是搞不懂啊。 向暖卻是低頭看著這些箱子:“我在想,他的行李搬到主臥,我要搬到哪兒?” 如思…… “你們不是領(lǐng)證了嗎?我的天啊,你別說他沒跟你那什么啊!” 如思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去,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她。 向暖有點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再低頭的時候嘴里蹦出來這樣一句話:“來大姨媽了!” 領(lǐng)完證當(dāng)晚她就來大姨媽了,大概是酒喝多了,足足來了七天。 如思心里罵了句娘,心想,怎么會有這么慘的男人。 “那,那,你也不能他搬上去,你搬走啊,你們都是夫妻了!” 如思的聲音故意變的很異樣,提醒向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如思心里其實很緊張,又忍不住多看了向暖一眼,向暖便現(xiàn)她不對勁,問她:“怎么了?還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兩個人相處久了就這樣,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在想什么。 如思用力抿著嘴,快要哭了。 “那天晚上溫之河來找你,沒把你等回來便給我打了電話,我正好住在這里,所以就見了見他,然后……” 向暖就那么靜靜地聽著,如思快要哭了,生怕給她壞了事。 心想要是好姐妹才結(jié)婚就要離婚,那真的是太悲慘了,那她這輩子豈不是都要活在內(nèi)疚中。 向暖其實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向晴的事情,但是直到這一刻,她才又肯定了這件事。 “徐毅成答應(yīng)我保密的,但是我怕他最后忍不住會告訴你老公,老向啊,你知道我的,如果當(dāng)時我知道他在那里,我絕對不會說出來的,溫之河也是,我們都完全不知道徐毅成就在我們后面。” 如思又再三的保證。 “不要多想了,反正早晚得東窗事。” 向暖淡淡的說了句,然后就把那些讓她頭疼的事情都拋開了,看如思比她壓力還大,突然笑笑:“給你看我們在愛爾蘭拍的照片怎么樣?這次我們?nèi)チ撕枚嗟胤侥亍!?/br> 如思一聽,倒是來了興致,嘻嘻笑著跟她點頭。 向暖就掏出手機來,倆女人窩在沙里鞋子也不穿,就看起照片來。 沒有美顏,不過景色太美,也不用美顏了,如思越看越開心。 “哇!他是不是偷親你了?” 向暖后來讓她自己抱著手機看,看她那么激動,向暖就想,自己當(dāng)時,大概更激動吧? 跟霍澈去看風(fēng)景,和跟如思去看風(fēng)景,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向暖還是第一次現(xiàn),男女之間的陪伴差別這么大。 “哇!我現(xiàn)他好配你啊,老向,你穿的這是什么鞋?我有五六年沒見你穿過這種小白鞋了吧?” 向暖這才側(cè)過身去看了眼,淡淡的嗯了聲。 的確,自從工作以后,有運動鞋,但是也是那種中規(guī)中矩的跑步穿的運動鞋了。 “溫之河……后來又找過你嗎?” 向暖想了想,又多問了句,她記得那晚溫之河給她打電話來著,兩個人電話里好像不是很愉快,不過具體說了些什么,她記不得了。 如思的手還在屏幕上劃拉著,聽著向暖那么問,嘆了聲:“沒有!不過我前天在外面碰到他了,他看上去倒是冷靜了不少。” 向暖心里如釋重負(fù)。 “不過他要是知道你結(jié)婚,呵呵!” “……” “不過他總要知道的啦,再說了,憑什么他能在民政局丟下你,卻不準(zhǔn)你跟別人結(jié)婚啊?這沒道理的。” 如思倒是很清楚明白,其實大家應(yīng)該都是清楚的,只是接受與不接受而已。 向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不自覺的就自己捏著玩起來。 如思條件反射的低頭看去,然后立即放下手機抓起她的手:“哇!婚戒?” “嗯!” 向暖答應(yīng)了一聲。 “哇!真夠樸實的,你也要啊?最起碼不送雞蛋也得送個鴿子蛋嘛!一個大老板太摳了。” 如思忍不住嘟囔起來,當(dāng)然也只是說著玩,她們都去清楚,霍澈絕不是個會扣的人。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戴上去的。” 向暖低喃。 如思看她一眼,眼神越微妙曖昧了。 “真的把你灌醉了?那,后來他要是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啊?” “怎么可能?沒做就是沒做,做了我會感覺不到疼嗎?” 向暖的聲音里透著疲憊,但是也不全無愉悅。 人生過了快三十年,突然之間,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嫁了人。 這種結(jié)合,或者比那些相連了數(shù)年卻在婚后毫無興致的結(jié)合來說,要好的多。 向暖這樣想著,心里又輕松了些。 “好吧,你肯定會知道的,以你這么敏銳的大腦。” “……” 向暖以為應(yīng)該是身體感知。 “說真的,你自己也知道,霍澈比溫之河更適合當(dāng)老公吧?” “我們才剛結(jié)婚,不過有一樣我很確定。” 向暖突然抱住自己的膝蓋,臉上的表情很含蓄,但是眼里是含著笑的。 “什么?” 如思也抱起膝蓋來,趴在手臂上問她。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很暖。” 向暖解釋。 如思聽后很快就笑了。 “你跟溫之河就是都活的太理智了,感情的事情嘛,太理智了就沒意思了。” 如思講著。 “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是不理智的?” “不!我是說霍總不理智!” 如思心想,我哪敢說你不理智啊。 向暖嘆了聲氣,可是心情卻沒那么糟糕。 不過一扭頭看著那些箱子,她還是頭疼。 —— 下午徐毅成跟陸志明去找霍澈喝茶,說是喝茶,其實就是想去落實他真的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實。 霍澈也沒矯情,直接將結(jié)婚證掏出來給他們倆看了。 在陸志明激動地抱著他的結(jié)婚證笑出來的時候,徐毅成的神情卻頗為沉重:“你將來可不要后悔。” 霍澈看他一眼,淡淡一笑:“我從不做后悔的事!” 徐毅成沉吟了一聲:“行吧,及時行樂也不錯,確定了嗎?她跟溫之河真的很清楚?” 陸志明合上結(jié)婚證,轉(zhuǎn)眼看徐毅成:“什么很清楚?難道他們還糾纏不清?” 徐毅成…… 霍澈的眉眼間有所動容,有點哭笑不得也是真的。 “我很確定。” 不過即便沒生,但是他們倆在一起這幾天,他也可以很確定她的確很清楚的,跟溫之河。 不過…… 心底深處,也有些惴惴不安。 “今晚要不要一塊吃頓飯慶祝下?” 徐毅成問他。 霍澈點了點頭:“明天晚上吧,剛回來,她可能還有點累。” “哎呦,牙齒都要酸掉了,真是懷念以前那個討厭女人的霍家少爺啊。” 陸志明搖了搖頭,他是真的酸了,盡管自己也不是沒有女伴,但是就是沒有找到今生摯愛啊,看著兄弟突然百煉鋼化作繞指柔,太酸了。 霍澈抑制不住的笑了笑,他近來是真的心情很好。 他們的戀愛是在婚后,但是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越的好。 因為他一早就清楚了他這輩子就是這個女人了,所以他把她化為己有,然后慢慢的走近她的心,也讓她在自己的心里生根芽。 就這樣,他們的二人生活,便開始了。 “晚上咱們怎么吃啊?要不然我們帶點東西去小霍太那里?” 陸志明走之前還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晚飯的下落。 “不行!” 霍澈立即拒絕了。 “走吧你,不知道霍總正新婚嗎?” “呃!吃頓飯嘛!” “還不快走!” 徐毅成硬是將陸志明給拽走了,因為實在,霍總是不可能讓他們今晚去打擾的。 不過霍總也沒想到,自己今晚回去,竟然是那樣的情景。 他先是站在自己的門口輸入密碼,輸入了兩個數(shù)字之后覺自己好像走錯地方了,便側(cè)身看向?qū)γ妫蛔杂X的眼角就帶著些笑意,敲了敲門。 他就是想讓向暖來給他開門,他就是想一回來,門打開便是她那張俏臉。 可是…… 幾分鐘過去了,沒人理他。 霍澈嘆了聲,眉頭已經(jīng)隱隱的開始皺起來,自己開了門。 進(jìn)去后看到客廳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南渥邮裁吹模滥嵌际亲约旱臇|西,便走進(jìn)去關(guān)上門。 到了客廳后他的手放在一只箱子上,感覺質(zhì)感不對勁,便一扭頭,看到了上面放著的一張信紙,上面的字跡他不熟,但是口吻他卻是熟悉的。 “今晚臨時有個小應(yīng)酬,晚點回來,這些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 霍澈看完后將信紙舉得高高的,十分懷疑小霍太這是臨陣脫逃。 所以他又拿出手機來,微信群:“都過來吧,小霍太這兒。” 不到十分鐘,所有人都上去了,準(zhǔn)備吃喜糖的,結(jié)果…… 向暖是真的去參加應(yīng)酬了,當(dāng)然,她原本也可以不去的,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拿那些東西怎么辦好。 所以交給他自己去決定,不管結(jié)果如何,她都接受。 其實向暖覺得他們現(xiàn)在在一起,還是太快了。 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 卻沒料到,晚上又喝了幾杯,被酒店的車子送回去,飄飄然的從車?yán)锵聛怼?/br> 一陣?yán)滹L(fēng),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溫之河從另一邊下去,想要扶她,被她推開了:“不用!” “那你自己小心點!” 溫之河說道。 她點點頭,便要走,但是腳下一個不穩(wěn)。 “小心!” 溫之河立即扶住她。 夜黑風(fēng)高,當(dāng)真這樣的時候不適合他們倆,向暖又想推他,溫之河嘆了聲:“我送你上去立即走,你這樣萬一摔倒了怎么辦?” “不……” “我來!” 霍澈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跑過去把手從口袋里掏出來,將她整個人帶到自己懷里。 溫之河抬了抬眼,沒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看著霍澈低聲問向暖:“現(xiàn)在還清醒嗎?” “當(dāng)然!” 向暖嘴犟。 霍澈心想,你清醒也怪了,便二話不說將她打橫了抱起來,沒理任何人就走了。 溫之河隨后又上了車,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向暖在他懷里安穩(wěn)的呆著,聲音特別低啞:“你自己的東西都放好了嗎?” “嗯!頭疼不疼?” 霍澈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實在是生氣,但是估計這會兒揍她一頓,也沒什么用。 “疼!” 她在他肩上蹭了蹭,快要疼死了。 “明天早上醒來,我們得再約法三章。” 霍澈提了一句。 向暖呆滯的仰起頭來去看他,約法三章? 腦子昏昏沉沉的,便又靠在他的肩膀上瞇著眼瞌睡著。 其實她這會兒特別安靜,沒有喝的那么兇,只是去愛爾蘭之前喝多了頭疼一直沒好,倆人之后又一直在外面吹風(fēng),唉,她懷疑她頭疼可能是因為凍感冒了。 回到家后向暖就現(xiàn)了,他們家客廳真干凈。 “是不是鐘點工來打掃過了?” 向暖低喃了聲,眼皮子又重新塌下去。 “他們哪能跟鐘點工比。” 不過也不必在乎那么多,明天鐘點工會過來再打掃一遍。 霍澈懷疑小霍太是喝多了,眼花了,竟然覺得房子里干凈。 不過現(xiàn)在…… 他只想抱她上樓。 “我想喝水!” 向暖嘟囔了聲,眼睫顫了顫,但是沒抬起來。 “嗯!馬上幫你倒!” 上了樓,輕輕踢開臥室的門板,將她放了進(jìn)去,在那張他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再睡的床上。 只是他突然有點不舍的離開,看著眼前昏昏沉沉的女人,真如陸志明說的那樣,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他恨不得就這么一直守在她身邊。 幾分鐘后他下樓去倒了杯水上來,向暖已經(jīng)卷著被子睡著了。 “向暖?” 向暖動也沒動,那聲音太輕,太微不足道了。 霍澈忍不住又叫了一聲:“小霍太?” 向暖還是沒動靜。 “老婆?” “嗯?” 偏偏是他被自己嚇個半死的這一聲,她給了點反應(yīng)。 霍澈頓時整個人都嚴(yán)肅起來。 原來小霍太喜歡被叫老婆? 男人心跳不規(guī)律,真的是挺可怕的。 霍澈搓了搓自己的胸口,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落地?zé)簦h(yuǎn)遠(yuǎn)地。 霍澈看著她的臉又柔又粉,不自覺的就抬手去碰了下,然后呼吸都變的溫柔了。 向暖覺得不太舒服,便又動了動,抱著枕頭繼續(xù)睡。 直到半夜,霍澈都沒睡著。 他心里一直像是有人在敲鑼打鼓。 嗯,像是古代接新娘的架勢。 霍澈忍不住笑,一晚上都跟她對著頭,聽著她的呼吸,嗯,還有…… 這女人,竟然又抽煙! —— 第二天早上向暖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的上了個廁所,然后再出去的時候,一整夜,就看到床上躺著個人,還是男的,整個人突然清醒,無比的。 她都不需要揉眼睛,幾秒鐘之內(nèi)就知道那是個真人。 他們在愛爾蘭的時候,開始那晚他還紳士了一會兒,說睡沙的,可是到了半夜他突然說冷,就跑床上去了。 向暖對他這種行為非常不齒,但是她竟然沒敢開口。 倆人就那么睡了一個星期。 只是回來后,她以為他們各自睡著一棟公寓里。 呃! 他們怎么會各自睡著一公寓里? 昨天是她親自把他的東西,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搬進(jìn)來的。 向暖聽到自己的心又在怦怦怦的亂跳了。 床上的人動了動,手下意識的就往旁邊伸了伸。 向暖看著他那個舉動就知道他是想干什么,這幾天他沒少這樣。 她努力讓自己爭氣點,可是那顆心就是怦怦怦的,一點都不安分的亂跳著。 床上的人睜了睜眼,覺身邊真的沒人,條件反射的就睜開了眼,往后看去。 向暖…… “你站在那兒干什么?” 他早上沒睡醒的聲音問她。 “呃!我去廁所了!” 向暖眼珠子動了動,機械的又走了回去。 木吶的又躺了回去,但是…… 她感覺自己像個沒有感情的僵尸。 霍澈一只手撐著腦袋,看著她那樣子,無奈的嘆了聲:“霍太太,都過了一周了,你還沒習(xí)慣嗎?” “這種事,要怎么習(xí)慣?” 向暖僵硬的問他,眼睛依舊盯著屋頂?shù)臒簦瑳]敢轉(zhuǎn)移視線。 “昨晚我叫了你好幾聲,換了好幾個稱呼,你一直沒反應(yīng)。” “啊?” 向暖回頭看了他一眼,特別呆滯。 “但是我叫你老婆的時候,你答應(yīng)了!” “……” 向暖在自己的心跳出來之前趕緊的又直挺挺的看著屋頂?shù)臒簦鞘鞘裁垂碓挘克趺纯赡埽坎恍挪恍牛瑘詻Q不信! “不然,我以后就這么叫你?” “不,不,不用的!你就叫我向暖就好了!” “可是溫之河都叫你阿暖,那么親密,我……” 霍澈表示不滿意,漆黑的瞳孔都快縮起來了。 “你要干嘛?” “我要比他更親密!” 他突然靠近,低喃:“老婆!” “……” 麻! 麻死了! 向暖覺得自己停止心跳了,得去醫(yī)院,需要急救。 真沒見過這么能招惹女人的,她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死在他手里。 沒錯,這話絕對不是男人專用,因為有些男人比女人還可怕,在感情這方面的本事。 “今早想吃什么?” 霍澈把玩著她的頭問她。 向暖僵硬的看著屋頂:“隨便吧!” “隨便?那是什么東西?沒吃過!” “……” 他絕對是故意的,向暖懊惱的紅了臉,但是也不去看他,只繼續(xù)盯著屋頂?shù)臒簦。@燈具是不是該換新的了?怎么可以,連個燈具都可以嘲笑她呢?瞧,它張大著嘴巴笑的那么開心,哼! 不久,霍澈打了個電話,向暖才回過神來:“我會煮飯啊!你找別人做什么?” “你太累了,需要再躺會兒!” 他的手又橫過去,向暖提著一口氣不敢放下。 向暖拒絕不了,只得躺著,可是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她如何能睡得著? 很快,房子里便有人過來,廚房里有了煮飯的聲音,向暖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倒是霍總,只是在很享受的欣賞著旁邊人的睡姿。 —— 劉凌冬下了趟樓,買了早餐后直接去了張巧玉那里,張巧玉還穿著卡通睡衣,看著他后也很開心:“這么早啊?” “不早了,吃過早飯就得上班了,趕緊的起床吧!” 劉凌冬抬了抬手上的早餐。 “唉!有點想我表嫂的早餐了。” 張巧玉關(guān)上門,跟著他身后拖拖拉拉的走著嘆著。 “你表嫂回來了你不知道嗎?” 劉凌冬便隨口問了句。 “真噠?” 張巧玉激動。 “不過不用太高興了,以后想吃你表嫂煮的早飯大概是不容易了,畢竟你表哥搬過去了!” 劉凌冬說著將餐盒一個個拿出來。 張巧玉有點傷心了:“他搬過去就搬過去嘛,干嘛不讓我們?nèi)コ孕∩┥┲蟮娘埪铮 ?/br> 劉凌冬笑了笑,時間一長就覺得這個女孩很天真,很可愛。 “因為他有維護老婆的權(quán)利啊,不過我覺得他也沒什么錯,畢竟,誰愿意自己老婆整天給別的人做飯吃?又不是廚師。” 張巧玉聽著他說話更憋屈了,去洗漱前還是任性的說了聲:“不管,改天我非要去蹭飯不可。” 劉凌冬看她去洗手間那大搖大擺的模樣,禁不住嘆了聲,心里卻有點也沒不高興,張巧玉不似是向暖那種謹(jǐn)慎的女人,也不似是霍星那樣小家碧玉,但是她有種獨特的靈性。 劉凌冬想著想著,突然被自己嚇一跳,他干嘛要把張巧玉比來比去的? 不久,他手機上又有微信傳進(jìn)來,他掏出手機來看了眼,是霍星。 他索性一個電話過去:“你既然這么關(guān)心,不如去他們公寓看看,昨晚我們幾個幫你哥搬的家,他搬到向暖那邊去住了,你還想繼續(xù)問下去嗎?” 霍星不想繼續(xù)吻下去,她只是不甘心。 所以一大早,霍家的早餐時間,霍星沒有食欲。 吳秋曼跟霍賓白都知道她最近因為霍澈跟向暖的事情不開心,但是一連幾日這樣,長輩也心疼,尤其是吳秋曼,給她布著菜:“傻孩子,你不是吃飯,身子垮了怎么辦?多少吃點啊!” 霍星淚汪汪的拿起勺子來喝粥,但是喝的十分艱難,眼淚不慎掉到碗里去,她也不在乎,又喝了一勺。 吳秋曼轉(zhuǎn)眼看著自己另一邊坐著的男人,有點埋怨。 “小星也不小了,前幾天我遇到楊家的長輩,他們問我有沒有打算給小星找婆家。” 霍賓白想了想,端著盛粥的碗說了句。 吳秋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霍星更是吃驚:“爸,我不要嫁人!” “我跟你媽倒不是養(yǎng)不起你,只是怕耽誤了你,再說了,最起碼你得每天開開心心的不是?” 霍賓白又說道。 “我開心,我開心的呀!爸,不要讓我嫁人,在家我很開心的。” 霍星連連點頭跟他確定自己很開心,可是明明臉上還有淚痕。 吳秋曼心疼的也快要掉眼淚,這姑娘,她是真舍不得讓她受點委屈。 “開心就先不急了,我早飯后去回絕了他們。” 霍賓白笑笑,很好說話的樣子。 霍星點點頭:“謝謝爸,我馬上吃飯!” 吳秋曼這才又開心了點,看著霍星好好吃飯的時候。 霍賓白看了吳秋曼一眼,用眼神問她這樣如何,吳秋曼看他的臉色才不那么冷了。 —— 向暖再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jīng)沒有霍澈的人了,她松了口氣,趁著他不在趕緊的起床換衣服,洗漱。 然后…… 霍總說:“以后住在一起,這種事可能會常常撞見!” 向暖面紅耳赤的跑了出去。 半個小時后,倆人下了樓,向暖看著整個家都干干凈凈的,關(guān)鍵是這陣子她都沒打掃,突然覺得很輕松。 似乎從來,也沒有這么舒服過。 什么都不用做,然后眼前的一切都是干干凈凈,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尤其是坐下后看著桌上已經(jīng)擺放著早餐。 這算不算是少奶奶般的生活? 鐘點工做好飯就出去了,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飯。 過后霍澈問她:“今天要去上班嗎?” 向暖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今天不去了!有點頭疼。” 對面突然的沉默,只是一雙幽暗的眸子一直盯著她。 向暖疑惑的抬起眼看向?qū)γ娴娜耍F(xiàn)他果然在望著自己這邊,不自覺的心神一緊:“怎么了?” “我們之間得約法三章。” “嗯?” “第一,不準(zhǔn)再抽煙,初戒可能很難,所以一個月允許你抽三根。” “……” 霍澈看她那木吶又抗拒的神情繼續(xù)說道:“第二,以后不準(zhǔn)在喝醉了回家,除非是跟我在一起。” “……” “第三嘛!既然是小霍太了,以后別的那些男人再敢碰你,我可就不客氣了!” 向暖本來因為第一第二條已經(jīng)覺得癲狂到極致了,但是他說完第三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過分。 他這是在保護她? 還是,單純的妒忌? 霍澈看著她那樣子有點失望的又跟她確定了遍:“我就是單純的妒忌!” ------題外話------ 單純的妒忌啊!多么可怕的男人!男騙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