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自命清高
“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教養最好嗎?怎么還跟爸爸說那種話?” 向勵很快走進來去,看她紅著眼眶,哼了聲嘲弄她。 向暖已經不想說話了,因為一開口就想抬杠,便只是把餡子攪拌好,然后將早就準備好的面皮拿了出來,開始包餃子。 向勵也拿起一張面皮,拿了雙筷子學著她的樣子去做,只是…… 向暖抬了抬眼,本來是很生氣的,但是看到他把餃子弄的不像樣子,皮子上全是餡子了,不自覺的心里就軟了一點,只面上還冷著,繼續包自己的。 —— 客廳的電視柜上放著他們一家五口的擺臺,那里面站在周諾身后的女孩笑的最開心。 若是向晴還活著,大概這些人的注意力也不會在向暖身上。 房子里的氣壓一低再低。 向平淵坐在他的老位置嘆了聲氣,不怎么高興的垂著眼皮。 “她還好意思提晴晴,晴晴多體貼,多孝順啊?你再看看她?大小姐脾氣從來也不知道改一改,都多大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嬌小姐呢!” 周諾虛弱的靠在沙里嘟囔著,剛剛他們爺倆的談話她全都添油加醋的聽在耳朵里,裝進了心里。 “她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就是沒想到她竟然回來過年!” 向平淵又嘆了聲氣,眼前也是灰暗的,他總想著他女兒跟霍澈好了,他的公司也就有指望了,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吊著,能吊多久他也說不好。 “她不回來還能上哪兒?平時倒是挺厲害的,但是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是得回來?霍家怎么會看上這樣的女孩子?哪有當婆婆的不喜歡溫柔孝順的媳婦的?你看她能辦到?” 周諾又嘟囔起來。 周諾心里是十分怨向暖的,可是偏偏向晴生下來就得了病,那時候周諾就想,為什么生病的是她的女兒,而不是那個獨女? “霍家喜不喜歡有什么打緊?關鍵是霍總喜歡就行了,可是她也不上心,我聽說她跟溫之河好像吹了,唉,這回來這么長時間,霍家那邊也沒個電話給她。” 向平淵又開始嘆氣,他也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要是向暖聽話點,他也想父慈女孝的,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多好? 國內國外都不缺商業聯姻,可是偏偏他這個女兒卻總也不肯為家里付出一點,好像這不是她的家一樣。 “霍總喜歡的本來就是晴晴,怎么會給她打電話?像是她這樣的人,誰知道哪個男人敢娶她?孤老終生都說不定。” 周諾還是忍不住繼續嘟囔,自從身體開始變差,她說話也不再像是曾經那么顧前顧后的,幾乎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了。 向平淵抬眼看她一眼,知道她怨向暖不懂事,只低聲說:“你也少說兩句吧,她脾氣從小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正是知道,只怕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都多大年紀了還不知道為家里做點事,晴晴比她小那么多,為什么肯去做?難道晴晴就不要臉嗎?不知道自己貼著臉去追男人很叫價?” “她們姐妹脾氣本來就不一樣,當務之急還是得想想怎么讓向暖跟霍總好起來才是!我總覺得霍總是對向暖有意的,那次向暖回來吃飯,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就立即趕過來了,以前你叫他,好說歹說也是不可能的。” 向平淵又說道。 他知道向晴好,但是向暖在他心里其實也不差,就是太頑固。 “反正我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愛怎樣怎樣吧!” 周諾突然就弱了下來,擦著眼淚嘀咕了聲,閉了嘴。 向平淵也是真心疼她,但是又覺得自己使不上力,她疼他也替不了,公司又需要他緊盯著。 大多數人家過年都是熱熱鬧鬧的,但是向家卻沒有。 死氣沉沉這四個字,形容他們家就足夠了。 吃完飯后向平淵跟向勵在客廳里看晚會,向暖收拾好廚房便拿了煙跟手機去打了個招呼,然后出門。 窗外不知道何時開始下雪的,車子漸漸地駛離了向家大宅,城里還是挺熱鬧的,很多飯店都開著門迎著客,而且幾乎都爆滿。 向暖從那些窗口里看著里面都在吃飯祝賀的人,仿佛從他們的嘴型跟神情還看到了各種祝福詞。 車子再開的遠一點,向暖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們公司。 她竟然已經沒出可去了嗎? 大半夜的竟然跑到公司來了! 開了燈,將所有的百葉窗都關上,然后拉了椅子坐在了里面,腿搭在了桌上,點了根煙,她覺得她可以在這里坐一晚上。 只是下意識的去看她那盒煙,就是怕那盒煙撐不過一晚上。 向勵又給她打電話,她看了眼,然后又下滑看了眼那些未讀微信,全都是祝福的,沒過幾秒鐘,她將手機關掉,又放回桌上,然后靠著椅子里仰著頭開始吞云吐霧。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沒有沉醉在雪里,卻只迷惑在那一團團銀色的霧里。 人生嘛!大都是不如意的! 這樣想著,心里便松散了許多! 溫之河從樓下上去后,果不然隔著門就看到了她。 聽到門鈴響,向暖抬了抬眼,大半夜的。 卻看到了溫之河。 溫之河推門進入,笑了笑,邊走邊說:“新年快樂!” “你也是!” 好像到了某種年紀,連說新年快樂都覺得沒有意義。 溫之河手里拿了瓶酒,自己去找了酒杯。 向暖看到有酒喝也不矯情,把腿從桌上放了下來,乖乖的坐好。 溫之河給她倒了酒又給自己倒了杯,“猜到你可能會來這里,不過沒想到你真在。” 所以溫之河是驚喜的。 向暖笑了笑:“我還能上哪兒去啊?” “也是!” 溫之河眸子動了下,神情從容。 向暖抬了抬眼看他:“不陪伯父伯母到這里來?” “嗯!他們說我在家也不開心,就叫我出來走走!他們還問起你!” 溫之河坐在她旁邊,眼睛已經看向她。 向暖沒說話,低了頭。 “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事情,還催婚呢!” 溫之河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有點暗沉。 那種暗沉,像是他們的感情早就蒙了一層灰,已經是不好說出口了。 向暖看著他一會兒,笑了笑:“你沒告訴他們你已經愛上一個漂亮活潑的女孩嗎?” “難道人犯了一次錯,就要一輩子都要為此所累嗎?” 溫之河問了她句。 大家都是成年人,溫之河跟她說話向來不會藏著掖著,除了胡小糖的事情她最后知道。 “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不過,如果實在是無聊,不如聊聊年后工作的事情。” 向暖端著酒杯把玩著跟他說道,她是真的不愿意談感情的事情,他們之間已經沒什么好談的了。 他不想對胡小糖負責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嗎?只有他跟胡小糖心里清楚吧,外人,不能胡亂給出意見。 “那我們呢?” 溫之河問她,頗為冷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