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弟子和他的外掛師尊 第86節
賀元隱抬手殺掉妖獸時這樣想著。他剛進來時身上穿的衣裳還是藍色的,現在都是黑色的了,而且黏糊糊的貼在自己身上,或許會有很濃的血腥味,不過他已經聞不到了。 師尊在門外等著的時候會著急嗎?不過這個秘境就是師尊帶他來的,或許她知道這個秘境里有什么,也知道自己或許會在這里呆很久,所以不會很著急吧? 師尊…… 這么一恍神的功夫,賀元隱的肩膀上就又中了妖獸一爪子。 他已經快要拿不住劍了,只是十七自己有意識地向妖獸攻擊,帶著他的手在動而已。 十七揮到一半他們就離開扳指回到那個屋子里了。賀元隱躺在地上用手遮著眼睛,在扳指昏暗的世界里待久了,突然回到屋內見到亮光反而不適應了。過了好一會他才放下擋在眼前的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澤漆。 “在里面待了一天,感覺如何啊?” 感覺不怎么樣,賀元隱強撐著從地上坐起來,這時才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季霜竹,她身上還披著一件不知哪里來的墨色披風。 “師尊……” 她不是留在外面的嗎?怎么進來的?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這也太狼狽了。雖然知道季霜竹沒有潔癖,但他還是下意識地不想讓季霜竹看到他滿身血污的狼狽樣子。只是這屋里也沒什么地方好給他藏的,總不能鉆到地縫里吧? “……” 季霜竹不說話,就只是盯著他上下打量,而后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你們師徒就別在這四目相對了。這后邊有個池子,你趕緊去把自己洗干凈了。” 澤漆說完,就有蛇卷著賀元隱向屋后走去,看著賀元隱消失在屏風后,澤漆才慌里慌張地指揮小蛇把季霜竹披著衣裳掀開,她肩膀的衣裳已經被血浸透了。 “還好他自己滿身是血聞不出血腥味,不然就算拿衣服擋著也肯定會露餡。” “先把這個藥吃了,你失血太多,臉色都不好了。” “好在你是大乘期的修士,經得起這么折騰,要是換個修為低的早就死了。” 澤漆一邊碎碎念一邊給季霜竹處理傷口,那道傷口很深,趁著季霜竹白皙的肌膚與纖瘦的肩膀顯得更加猙獰。 “多給你撒點祛疤藥,可別留下什么疤痕才好。” 等賀元隱洗干凈出來時,季霜竹這邊也處理好了,披好衣服像剛才那樣坐著,和沒事人一樣。 “師尊,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讓她進來的,畢竟她和我的一個故人很像。” 故人? 他在那個幻境里見過這個叫澤漆的人,也見過那個和季霜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他本以為那只是什么奇怪幻境,但現在澤漆已經出現在現實中了,那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也是真實存在的?還有幻境里的“自己”,是否還存在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 “前輩,之前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您,聽您之前說的那些話,您似乎是認識我的?” “我確實認識你,不過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 “一千年前咱們倆是好朋友,不過你渡劫失敗死了,我后來渡劫成功飛升了,我飛升之前留下這個秘境給你,還設置了很多線索給你,哪怕你轉世失憶了也能循著線索找到這里。” “至于你的師尊嘛,她長得很像你的青梅竹馬,要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已經飛升了,我還以為她也轉世和你在一起了。” 轉世飛升,青梅竹馬什么的,越聽越像戲班子唱的戲? “你看,我說了你也不信,那你還問我做什么呢?總之我不會害你就是了,再說,你師尊這么厲害我怎么可能害了你?” “好了好了,你都打了一天妖獸了,趕緊休息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再見。” 說完,澤漆就消失在屋內,屋中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師尊,你覺得他說得話可信嗎?” “不必理會。”季霜竹頗為淡定地抿了口茶,告訴賀元隱就當澤漆剛才說的話是空氣。 “是我帶你來的這里,他是誰不重要,總之你只要專心通過秘境試煉就好。” 她對于賀元隱的指導向來是按照腦海里那個聲音做的,既然那個聲音要她帶賀元隱來這里,那這里有什么都無所謂了,更何況她下了影咒,賀元隱怎樣都不會受傷。 “唉,師尊你不知秘境里的妖獸有多兇,一波又一波過來打我,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賀元隱從來沒經受過這種強度的連續不斷的戰斗,以前在瓊華宴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累過。雖然自己這么大人了還撒嬌說出去怪丟人的,但對著季霜竹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撒嬌,季霜竹會安慰他嗎? “嗯……辛苦了。” 季霜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師尊還是師尊啊。 “對了師尊,”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賀元隱突然坐了起來把衣袖翻上去,“我今日在秘境里明明被妖獸襲擊過好多次,可是我剛才洗澡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傷口,是師尊你做了什么嗎?” 季霜竹聽完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僵硬地把臉扭到石壁那邊說道:“嗯,我在你身上放了一個……保護罩?” 聽季霜竹這樣不確定的語氣,賀元隱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季霜竹一定是又在自己身上放了什么她都不知道的東西,她總是這樣。 “那就多謝師尊了,”末了,賀元隱又補了一句,“師尊對我真好。” 如果能不一直非要他成仙就更好了。 “師尊,你都這么好了,可不可以再答應我一件事啊?” 聽賀元隱還有什么要求,季霜竹轉過頭來看著他,樣子看起來乖極了。 “您呢,上次就答應過我不會傷害自己,可是你這次又做了什么呢?您又傷害自己了,我很生氣。” “那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氣?” 面對故意裝作生氣的賀元隱,季霜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叫您發誓肯定是不管用了,您都對我發了多少誓了,所以這次我要換個方式。” 說罷,賀元隱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我聽說有一種咒術,可以讓人代替對方承受傷害,我特意學來,今日您就與我結契,這樣您以后再受傷就要我來承受,所以您就不能任意妄為了。” “……” “師尊?” 看著季霜竹放空自己的樣子,賀元隱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應該沒有什么顛覆季霜竹世界觀的內容啊?她為什么又露出了這副世界觀重塑的樣子? 過了一會,季霜竹才慢慢劃破自己的手,與賀元隱手上的傷口重合,一種guntang的感覺從傷口相接處傳來,再抬起手時,傷口處已經有了一個竹葉似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