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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繡強辯道:“也不算雷同,三樣東西……” “出去!”韋先生厲聲喝道。 莒繡猛抬頭,其他姑娘也轉頭看向了此處。 美繡羞得眼淚打轉,捂著臉跑了出去。 韋先生臉色鐵青,誰也不敢開口求情,只間或偷偷瞧一眼莒繡——畢竟那是她meimei。 莒繡此刻不知該如何是好,張嘴那一刻,就聽韋先生又道:“我的課,不想來,可以不來。不學畫,也不會餓死,沒得在此浪費辰光。” 這話音不輕不重,語氣不喜不怒,但幾個姑娘都被鎮住,不敢亂瞟不敢亂想。 韋先生繼續看畫,在方書音畫上點了幾處,說了幾句,再是前邊的董云瑚和范雅庭,最后是韋曼璇。 先生給個人講解,除方才在美繡頂撞時,尋常聲都不大,也和氣,也算顧全了姑娘家臉面。 他走到堂上,轉身對堂下學生道:“都尚可,回去重畫一幅,不拘物品,數量可多可少,只必得有主有賓。” 下了學,莒繡不愿人情欠太多,沒等方書音起身,先一步離開。她匆匆趕回去,進了院子,正巧洪婆子在院中剪枝葉還沒走。 莒繡站定多看了幾眼,回屋趁熱畫了方才那一幕。 院子四方,房屋圍繞,院中樹木,但小小的人,一動作,便成了主。 冬兒回來,主仆兩人一塊用了飯,莒繡擔憂,站在臺磯朝對門看去。 冬兒收拾了回來,見狀便道:“春兒說美繡小姐有些不舒服,沒用午飯,歇下了。” 此刻過去,美繡面上過不去,只怕更惱。 莒繡收回目光,重看向小林,春風吹拂,樹冠稍晃,莒繡睡不著,回屋又畫了一幅。 也不知是為何,上韋先生的課,容易讓人害“病”——下了學都時刻不忘,時時記起那些要點的“病癥”。 學規矩,莒繡見了老嬤嬤,就忍不住去盯她頭上的挑心。老嬤嬤身上首飾少說也有七八樣,可她幾次朝人身上看,卻總是第一眼就留意到挑心。 這便是老嬤嬤的“主”點。 學針線,接著昨日的牡丹圖繡,這花蕊便是主。 想到這,莒繡自嘲一笑,怕是魔怔了,先生明明說的是山水畫要有主賓,可沒說別的。 初九初十這兩日接連有雨,莒繡撐著傘,沒讓冬兒相伴,留她在屋里烘衣服,自己挽著包袱去上學。 到了學里,果然幾個先到的都在偏間換濺濕的衣裳。 佟清淺難得開口了一回,撅嘴抱怨道:“下這么大的雨,怎么還要上學呀?” 韋曼琳勸了句:“快別說了,可別讓老太太聽見了。她老人家重規矩,別說下雨,就是下雪,也不停學的。” 佟清淺一聽這話,跟被掐住了喉嚨似的,幾次張嘴都沒擠出半個字。 韋曼琳又道:“好了,你娘不是說過幾天就接你回去嘛,受苦受累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佟清淺癡癡地看著窗外那雨,竟黯然掉起淚來。 韋曼琳為難地看向范雅庭,范雅庭便幫著勸道:“佟姑娘,你家里接你回去,肯定是有了好消息。你舍不得我們,我們也舍不得你。人在京中,總還有相聚的時候,快別傷感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佟清淺聽完,從默默落淚轉成了嚎啕大哭。 眾人除了遞帕子,不知所措,面面相覷。 站外圍的方書音換了鞋,插話道:“嫁了人,有的是哭的時候,省著點……” 站旁邊的莒繡忙拉了她一把,搶話道:“佟姑娘這是想家人了吧,快別哭了,你家里也記掛著你,才趕著接你回去呢。先生就快到了,這春雨濕寒,咱們到那屋里暖暖身子吧。” 韋曼琳和韋曼璇一左一右挽了佟清淺,董家姐妹跟在后邊,簇擁著她去了正屋學堂。 開口說快些過去的莒繡反落在了最后,方書音拉住她,貼著耳朵道:“她這是不死心,還想嫁老四呢。” 莒繡不贊同地搖頭道:“她那樣難過,咱們別撒鹽了。” 方書音惋嘆一聲,道:“她也不差,何苦吊死在這一棵樹上?” 莒繡不識情滋味,也不想懂,只能跟著搖頭。 容不得她們多感慨,鐵面無私韋先生準時出現,對美繡那空著的座沒有絲毫動容,按部就班教學。 才轟走一個,其他姑娘哪敢造次,規規矩矩聽課,交畫,等著點評。 今日還是溫習“布局”,先生拎起一幅習作當范例講解。 “把主刻意放正中央,則略顯呆板,通常不這樣做,也不宜太偏。如這幅,位置處理便甚好。” 前頭范姑娘挺直了腰板,顯然這畫是她的。 先生放下這幅,又取了一張亮給下邊人看。 “像這樣,主實賓虛,也可,只不可大幅照做。” 先生再取兩張,兩手分別亮起,道:“最佳是這兩幅,主賓分明,處理得極好。” 范雅庭發問:“先生,這一幅甚好,可那一幅……畫得雜亂,樹不成樹,柱不成柱,緣何它也是最佳?” 莒繡把頭垂下去,范姑娘指的正是她那副院中小林圖——連她自個都覺得這幅配不上最佳。 韋先生放下右手那幅沒有爭議的畫,將左手這幅提得再高一些,讓眾人看得更分明。 “我說了,不要在意細節。既學的是布局,單考核這一處,此畫動靜得宜,主賓分明,疏密虛實自然和諧。就結構而言,絕對當得起最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