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三人正式會面(吃醋,修羅場)
這是陳憶柳這二十多年來遇到最尷尬的場景。 她半靠在紀明肩上,緩緩抬眼與徐懷遠對視,而徐懷遠也沒有移開視線,他的眼神復雜而壓抑。 幾乎是下一秒,她掩飾性地移開目光不和徐懷遠對視。 紀明聞聲回頭。 門口站著穿著破損雨衣看起來狼狽的陌生男人。 他站起身,擋在陳憶柳身前,目光警戒,隔絕了男人的視線。 “你是?”紀明態度冷硬。 徐懷遠怒極。 他一貫擅長隱忍,這是他能做到現在,而且不受徐家制約的原因。 徐懷遠勾了一下嘴角卻沒有任何笑意。 “這是我同事!”陳憶柳搶答。 心跳加速,她其實生怕徐懷遠說出什么,她并不保證徐懷遠能和她一樣有所顧慮。 她知道,徐懷遠根本不怕紀明知道,或者說是巴不得紀明知道,他可從來不會被束縛。 紀明眼中冷意淡了些,卻沒有挪動腳步,陳憶柳躺在床上,一個普通的男同事并不適合看見。 “前后路都被堵上了,我只能來這里。” 算是徐懷遠幫著陳憶柳圓上話。 陳憶柳松了一口氣。 “那你那邊也是嗎?”陳憶柳想收回被紀明緊緊拉住的手,沒扯動。 “嗯,然后出來就迷路了。” 他語氣自然,但陳憶柳卻覺得太尷尬了,她逃避在徐懷遠年前和紀明的關系。 “你好,怎么稱呼?” “徐懷遠。” “紀明。” 算是打過招呼,紀明眼底仍有防備。 徐懷遠暗嘆眼前的男人還是年輕,他的情緒太過明顯,按照往常來說,哪有資格做自己的對手。 可偏偏…… 他目光鎖在二人握緊的手。 轉身帶上了門。 那一刻,徐懷遠幻想著,如果剛剛當面挑破,那個年輕男人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是失望還是憤怒?是求之不得還是鍥而不舍。 回憶自己有沒有為女人打過架——從來沒有。 沒人敢和他搶女人,即使是年少時。 徐懷遠沒意識到自己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他渾身的肌rou濕淋淋地叫囂著卻又被強行壓制下去。 憑什么他要忍耐陪她演這一出戲? 而那個年輕男人能抱著她坐在他的房間。 亂了,一切都亂了。 屋內,紀明給陳憶柳倒了一杯水。 “剛剛抱你進來,去沖了下熱水,然后從衣柜拿了衣服給你換上——” “憶柳,你自己住在這里嗎?”紀明問道。 “嗯……度假村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所以有空房子給我們選。” 陳憶柳無比慶幸臥室里只有她帶來的衣服,徐懷遠那些都在衣帽間。 她臉發紅,不知道是因為說謊還是被子里溫度太高。 “剛剛是你同事?” “對,我領導。” “沒聽你提過啊。”紀明把空杯接過,放在床頭。 “關系沒有那么近嘛……” 他點點頭,叁十多歲的男領導確實沒什么可提的。 陳憶柳捂臉,偷看紀明,只見他笑著看她,專注認真。 她都要糾結死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叁個都被困在了這里,這是什么狗血抓馬劇情? 她該怎么面對這兩個人,做百花獎最佳女主角? 紀明以為她捂著臉不舒服,又扶她躺下。 “我去看看廚房有什么,給你熬點姜湯。” 他剛剛摸她額頭有些燙,可能是淋雨淋久了低燒。 房間里只剩下她一人,扶額看天。 突然陽臺好像有什么動靜,接著窗簾被扯開,換了休閑裝發型微亂的男人走了進來。 “徐懷遠?” “你翻窗過來的?” 陳憶柳震驚之余想起來書房和這個臥室陽臺是連通的,中間只隔了到腰的玻璃層,抬腿就能過來。 他臉上毫無表情,只一側眉微微挑著,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看著陳憶柳,實際上眼底冷意森然。 “咳咳……”在他的目光下,陳憶柳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 “他怎么來了?”徐懷遠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的平靜。“你叫來的?” 陳憶柳慌張解釋:“不不……不是,他要來找我,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到了。” 她這幅樣子還挺可愛的,像被抓到偷吃的老鼠。 徐懷遠無奈地摟著她滑進被子里,蓋在兩人身上,瞇上眼睛說:“你準備怎么做?” “我……” 陳憶柳默默地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能不能幫我瞞著啊……別讓他知道。” 她竟然和他討價還價。 “……”徐懷遠剛想說些什么,就聽見樓下瓶瓶罐罐的聲音響起,下意識準備起身。 陳憶柳突然笑出聲。 好像小偷啊。 她仿佛能腦補出剛剛他貼著耳朵聽見關門下樓聲之后連忙翻窗過來的樣子。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