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喬甜甜之死
8月18日 晴 今天也是想死的一天。 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 徐言梟從后面緊緊抱住我,蒙住了我的嘴巴。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見,我知道這是他給我吃的那種該死的藥。只能感覺到痛,痛徹心扉的痛。下身和被撕裂開一樣,耳畔還有男人惡心的喘息聲。 他嘴里叫著我的名字:“小瓚,小瓚...” 我曾經很喜歡我的名字,爸爸微笑著坐在書桌前,抽著煙對我說:“小瓚,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嗎?”甜甜靠在我的肩頭,叼著奶瓶,吃著手指。當時我只有6歲,眨著眼看著爸爸:“不知道~”爸爸說:“《說文》里有寫,瓚,叁玉、二石也。意思就是,一塊玉里叁分是玉,二分是石頭。”我撅起嘴:“哼,那不就是不好的玉石吧?” 生我養我的B市盛產玉石,就連年紀最小的孩子也知道玉石很珍貴,支撐了這座小城的發展。爸爸卻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傻孩子,玉很美,但很容易碎。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爸爸要你不僅外表美麗,更要內心堅持,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能輕易破碎,好嗎?” 我不懂,我點了點頭。 對不起爸爸,我實在是做錯太多。 我曾經有個很美好的家庭。我的爸爸,林興正,B市有名的正直檢察官。mama,莫紅梅,一個非常厲害,雷厲風行的女校長。他們都愛著我。可我六歲那年,爸爸從雨夜里抱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女嬰,他的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點。他和mama小聲說了什么,mama發出驚訝惋惜的驚呼,然后他們倆一起轉向我:“小瓚,從今天開始,甜甜就是你的meimei。” 我很喜歡甜甜,她那么小,那么軟。還在喝奶。我不知道爸爸從哪里抱回來了這么一個奶娃娃,但是從那以后,他再也沒精力陪我玩洋娃娃,看小人書。mama也整日憂心忡忡,照顧我和甜甜的時候也會分心。慢慢地,我也知道甜甜是爸爸以前高中最好的朋友的女兒,準確來說,是個孤兒。她的父親是個退伍的軍醫,前幾天去世了。這是爸爸告訴我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平靜,但敏感的我還是察覺到他眼里的疲憊和悲傷。甜甜本來姓喬,爸爸收養了她,但沒更改她的姓氏。爸爸說:“甜甜是她爸爸生命的延續,就和你一樣,小瓚。我收養了她,但我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后來我長大了,但沒有那么平順。爸爸希望我做一個堅強的人,但我還是被一陣又一陣無由來的悲傷打倒,無法站起來正常生活、學習。mama帶我去醫院,是嚴重的抑郁癥。mama和爸爸哭了很久,很久,初步判斷是天生的基因外加幼年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形成的。mama辭職回家,專心照顧我,爸爸卻在外面更加忙碌。 13年過去了,今年,我19歲。B市在這幾年來發展得如火如荼,更換了市長,換成了一個姓徐的大叔。他很有手段,把B市的經濟和城市建設弄得井井有條。爸爸的書桌上卻堆滿了關于他的資料,每次我好奇去翻看,爸爸卻冷著臉讓我出去。我不知道為什么。 去年,爸爸和mama外出的時候被一輛大卡車碾得粉碎。司機一口咬定是她們兩個橫穿馬路,自己剎車不及時才造成這樣的悲劇。而那個路口的監控錄像,當天失靈。 我18歲,我的meimei喬甜甜,15歲,我們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依靠。抑郁癥和失去雙親的壓力把我幾乎擊垮,幾次我嘗試自殺,都是甜甜抱著我大哭,她喊著:“姐,我不能失去你。”我哭了,我決定好好活下去。甜甜想當個漫畫家,她說,她要掙大錢,要養我。我因為抑郁癥無法好好念書,我開始看不懂課本上的每一個字,以前優越的成績一落千丈,我索性退學,開始做起各種工作掙錢。 我去接甜甜放學的時候,總能看見她們班上有一個小男孩,眼睛亮亮的看著我。我也會對他笑一笑。我去辦理退學手續的那一天,他隔著籃球場的鐵絲網看著我,我笑著對甜甜說:“是不是暗戀你的小男生啊?”甜甜歪著頭吐了吐舌:“呸,這家伙看的明明是jiejie啊。”我笑著拉著她的手慢慢離開了我熟悉的校園:“jiejie以后不讀書了,jiejie養你。你要好好學習,聽懂了嗎?”甜甜仰著小臉看著我:“好,以后我養你。” 就這么一個女孩子,這么一個聽話懂事,滿心滿眼都是jiejie的女孩子,昨天,死了。 跳樓自殺。而原因,我心知肚明。 我們約定好,每年的那一天,都是我的退學紀念日。一起返回學校附近,吃我最喜歡的胖妞炒飯。為了攢錢,我每天都風餐露宿,只有那一天是我吃飯吃的最開心的時候。可是今年的“退學紀念日”,并不是meimei喊我回學校,而是她的班主任。 我正在兼職送外賣,電話里的中年婦女冷冰冰地說:“你就是喬甜甜的jiejie?我是她的班主任,請你立馬到xx中學一趟,她惹上大麻煩了。”我立刻脫下工作服,騎著我心愛的小電驢風馳電掣地趕往學校。路上,我看到一家人抱著一具蒙著白布的尸體再哭,那個中年女人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一旁同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男孩我似乎有些眼熟,但我 不忍再看。 班主任的辦公室里,甜甜站在角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嘰嘰喳喳圍繞在班主任身邊“指控”著喬甜甜的罪行。 老班,您可得替我們做主啊。““就是就是!這個喬甜甜,天天鼓搗什么漫畫,也不肯借我們看看,說是什么創作的素材要保密。笑死了,誰愿意看似的。是她對我們態度不好,我們才打她的。”“老班,可別忘了我爸過年給你送了...” 中年婦女察覺到了我的到來,虛咳一聲,幾個女生頓時作鳥獸散,站在她的身邊,打量著我寒酸的衣著,眼里都是嘲諷。我扭頭看著喬甜甜,她披頭散發,校服上都是鞋印。我怒從心中起,上前拉過她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她們打你了?”甜甜不敢說話,那個老女人倒是開口道:“你是...林瓚?你們不是姐妹關系?為什么姓氏都不一樣。”我皺著眉:“這不是您關心的問題,我只想知道這幾個小王八羔子把我meimei打了,該怎么處理?”為首的那個頭發染成淺栗色,畫著精致素顏妝的女生掩面哭道:“老班,你看看,這底層人的素質就是差!嗚嗚,我爸爸都沒舍得罵過我,被一個抽送外賣的罵了。”我低頭看了看身上藍色的制服,居然有些無地自容。老女人站起身來說:“不要得寸進尺,這幾個學生都是我最喜歡的,學習最優秀的學生。你meimei每天搗鼓 那些東西,就是耽誤學習,她們替我阻撓是合理的,你應該感謝她們。”我反問:“阻撓?您是指...”喬甜甜低聲說:“她們把我想送給jiejie的漫畫撕了...”我冷笑:“這就是他媽的阻撓?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他媽的是他媽的阻撓?”另外一個女生噘著嘴說:“看看看看,滿口粗話,惡心死了。估計這喬甜甜就是他們家的私生子,賤種干賤事兒。“ 我實在忍無可忍,吼道:“喬甜甜是我爸爸收養的孩子。她的爸爸可是當年的退伍軍醫喬世達,你們這樣侮辱一個做過貢獻的人,心不會痛嗎?”幾個女孩子面面相覷,我以為她們是理虧,便讓那個老女人幫meimei換了宿舍。以為這一切會風平浪靜。 沒想到,就是今天。我剛剛送完外賣回家,正打算隨便吃點東西,門口居然響起敲門聲。失去父母之后,我們在B市就沒有一個熟知的人,房東除了每個月收租的時候回來,其他時候幾乎不會管我。我打開了門,還沒來得及發問,就看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門口。 我在女生里面算是體型高挑的,但是眼前的男人在我面前,我仿佛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他的陰影里。在他身邊的,還有那天那個栗色頭發的女生:“徐哥哥,就是她。”男人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幾個大漢上前,把我五花大綁地裝進麻袋里。我不知道他們要對我做什么,像我這樣的人,可能死了也不會有人發覺吧? 但他們沒有殺了我,而是把我帶到了這個男人富麗堂皇的家里。我被脫光了衣服,屈辱席卷著我,大腦一片空白,抑郁的情緒涌上心頭,我渾身都疼,疼得想死,哪怕沒有一個人在毆打我。他們只是拿起手機,拍了許多我的照片,然后嘻嘻地笑著,發給了我的meimei。就這么看著我,也不碰我。幾個小時后,栗色頭發的女生興奮地跳了起來:“快看快看,那個賤人回信息了!”然后笑著把手機湊到我面前,上面只有一行字:“jiejie,對不起。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傳來的,還有一張圖片,甜甜站在學校的天臺上,雙手捂著臉。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我眼睛瞪大,扭動著身子,憤怒地想和這些人決一死戰,換來的只有他們的嘲笑。那個高大的男人在栗色頭發女生的耳畔說了什么,她笑著用小手打著他的胸膛:“壞蛋,只有這一次哦,人家最討厭徐哥哥了。”然后他們就都出去了。 也就有了開頭的一幕。不管我怎么努力反抗,都敵不過高大的男人。他長得十分英俊,劍眉,深刻的雙眼皮,面龐如雕刻出來的一般。好看的鼻梁又高又挺,而薄唇又給整張面部加深了這種清冷感和距離感。 我的衣服全都被撕碎了,我的臉上被他打得高高腫起一邊,嘴里全是血。 男人深邃的眼眸盯著我,修長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我叫徐言梟,你的第一個 ,也是最后一個男人,懂嗎?小美人?” 我從來沒有覺得我長得好看,但是他眼里短暫的癡迷和深情卻讓我有些懷疑我自己。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吐出一口血水,弄臟了他的衣領:“滾。”徐言梟笑著脫下了襯衣:“剛好,你的初夜,大概也夠賠償我的這件衣服了。” 我正想著,身后的男人狠狠地抽打了我的臀部:“沒想到你身材這么火辣,嗯?小東西,為什么不叫,是我不夠大?” 我閉上了眼,身下沒有疼痛感,只有麻木。我不想說話,一句也說不出。他的roubang插入我的體內的時候疼得我幾乎要尖叫出來——是尖叫,不是哭。甜甜曾經看我送外賣摔傷了,幾天不能走路,還是咬著牙去工作。甜甜指著一只兔子說:“姐,你好像兔子。”我問:“為什么?”她說:“兔子不論受了多大的痛苦都不會叫,也不會哭。” 我咬著牙,默默承受了所有的一切。直到現在,我的下半身已經完全麻木,我的臉上很冷淡,沒有一絲愉悅,房間里只有男人舒服的低聲悶吼和喘息聲。 他完成了,舒服地趴在我的身上,親吻我的脖頸:“你好可愛,你知道嗎?”我冷笑,一言不發。我想死。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徐言梟在我耳畔印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