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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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撩開簾子,沉知樓從藥鋪中出來。石鳴之因石母所提之事,多半心中有愧,近來下值后就到她房里同她說話,還會給她帶些帝京新興的小玩意。 前兩日帶回一碗冰酪,沉知樓兒時確實喜食這個,但一瞧見石鳴之殷切討好的臉,有些化開的乳漿像翻涌而出的膿汁,點綴的鮮紅果脯宛如腐傷流出污血。 她一把推開,說腹中不適不能貪涼,石鳴之沒有強求,只勸她顧好身子。 不過這冰酪也有些用,今日她便用這個由頭換來難得的出府機會。石鳴之雖也休沐,但不知與何人相約,無法同她一起,剛好使沉知樓如愿。 但遇見程玉,也不在她的籌劃里。 春柳上次見過程玉,雖她換了著裝,也能認(rèn)出臉來,一來二次被公主尋上,她不禁替自己主子慌張。 沉知樓倒是冷靜,她覺出程玉對她應(yīng)無惡意,只是程玉讓她捉摸不定,她也難以產(chǎn)生好感。 程玉不在意沉知樓的疏離,若有人莫名其妙來親近她,她也要懷疑對方是何居心。沉知樓輕而易舉就信任她,那她便要懷疑她的聰慧是否名副其實了。 “沉夫人,真是巧呀,”程玉一指不遠(yuǎn)處的山水樓,“能否同我一道喝杯茶去?” 天底下大半的巧合都是人為,沉知樓見程玉身邊一個仆從都無,也讓春柳先回馬車等著,她自己同程玉前去。 春柳不放心她,支支吾吾腳下不動。 “怎么了?我還能吃了你家夫人不成?”程玉穿著一身淡青色長衫,面上也無妝色,笑起來像清風(fēng)吹過竹林。 春柳弱了防備,沉知樓覷她一眼,她這才躬身離開。 程玉點了些茶飲點心,就漫無邊際地同沉知樓話起家常,好似二人是多年的密友,一會說誰家小姐又同誰家的公子結(jié)了姻緣,一會又說帝京又多了什么稀罕玩意。 她也不需沉知樓附和,自顧自說個不停,沉知樓原本提著心在聽,不知怎么,聽著她溫和帶笑的聲音,漸漸放松下來,到程玉說崇安侯家八十多歲的老封君做壽,非要幾個花甲之年的兒子給她翻筋斗的時候,沉知樓不覺笑出了聲。 程玉停下來瞧她,沉知樓忙用袖子掩住唇角。 “近日帝京有款吃食一碗難求,”程玉說,“不知道沉夫人吃過沒有?” 她一拍巴掌,門外走進(jìn)一個美貌少年,左右手各端一碗,他步子極穩(wěn),碗晃也不晃輕輕落到桌面。 ——是冰酪。 少年送完冰酪,幾步又不知去處。 沉知樓低下頭,眼前的冰酪同石鳴之帶回的不同,乳漿與果子都很新鮮,碎冰像綿密的雪,還未開始融化,帶著涼意的甜香涌進(jìn)她的鼻尖。 “快嘗嘗?!?/br> 程玉將碗向沉知樓那側(cè)一推,又端起自己面前的。 味道還真是不錯,她這也是第一次吃上。 沉知樓不再推辭,輕輕舀起一勺,雪冰入口即化,淡淡奶香混著果子的酸甜留在舌尖,再一嘗,酪漿里還放了些旁的,她咀嚼幾下,像是榛仁。 原她以為靖遠(yuǎn)侯府的冰酪無人能及,現(xiàn)如今,卻連味道都記不得了。 程玉不如沉知樓吃的細(xì)致,沒多久碗就空了,剩余時間她在觀察沉知樓的神色。 等沉知樓用絹帕擦過唇角,她輕描淡寫一句,“那日我在街上遇到了靖遠(yuǎn)侯夫人,她也在讓下人買這冰酪。” 沉知樓手一僵,帕子掉在膝上。 母親...... 母親并不愛用甜食,兒時都是耐不過她的癡纏,偶爾嘗上幾口。 先是道出石家私事,現(xiàn)又牽扯上靖遠(yuǎn)侯府,她不知程玉到底要做什么。 沉知樓雙目一凜,“明人不說暗話,公主本與我并無來往,而今幾次尋來,到底所為何事?” 程玉避開沉知樓眼里的鋒芒,偏頭看向窗外,不知哪家的喜事,一路鑼鼓穿過街巷,艷紅花轎悠悠行遠(yuǎn)。 她忽然想起自己出降,母皇覺得她是皇命難違,勉強嫁予孟錦臣,便在嫁妝上竭力補足,外人看來當(dāng)真是十里紅妝富貴潑天。 而她坐在轎中,只覺霞帔瑣碎,鳳冠太重。 這般想著,她笑出了聲,突兀問沉知樓,“你還記得自己出嫁時候嗎?” 沉知樓怔愣住。 她為石鳴之與靖遠(yuǎn)侯府鬧翻,母親閉門不出,她憂心父母阻攔,本想無媒而奔,可母親終是心軟了。 大婚當(dāng)日,母親未曾露面,父親送她上轎,身后是打她出生就開始準(zhǔn)備的嫁妝。他問她,是否決意如此。 她沒有回答,毅然選擇了石鳴之。 時至今日,母親的心軟竟是她僅剩的稻草。 銅鑼聲徹底不見,程玉關(guān)上窗,薄薄的眼皮撐起,長睫掩映的鳳眼直盯沉知樓。 “你可愿和離?” ———————— 工具人問月。 寫這章我也想吃奶冰了。 你們猜沉知樓愿意嗎?一會還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