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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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片刻,于笙與問月已過了百余招。 于笙用刀,在狹小的屋內不好施展,問月身法詭譎,身子靈活的像條水蛇,于笙一時落于下風。 且他又擔心鬧得太久,驚動院中旁人,出招越發狠辣,刀刀致命。 問月并不如看來那般輕松,他的功夫練的是速度,是靈巧,并不以力量見長,于笙的刀卻力道十足,頻繁阻擋震得他手腕發麻,險些將兵器脫落。 兩人年歲相近,武藝也難分高下,勢均力敵,戰得十分膠著,難分難解。 問月躲過一刀,似是被床腳絆到,身形一晃跌坐床上。 于笙不錯過機會,當即舉刀就劈,由于太過刀轉得生硬,刀尖砍進了床架。 卻見問月嗤笑一聲,從他身側一晃,轉眼就到了窗邊。 壞了! 于笙得知中計,直接拋開兵器,空手去抓。 問月身法靈敏,出了這個屋子,就再難追上! 于笙反應不慢,但高手過招,差的也只有那么一點,他的指尖只夠到問月衣邊,眼見他翻窗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 問月腳還沒穩,銀光一閃,院落里忽又冒出一柄長刀,直刺他的面門。 他倉皇躲過,一個黑衣女子不知打哪出現,手持長刀攔了他的去路。她眉眼與于笙有些相似,更成熟些,也更犀利。 道了聲不妙,往另一側逃去,那女子腳步更快,再次截住他的去路。無法,他只好手持扇骨,與她交戰。 對手叁招,問月頓覺兇多吉少,這女子的刀用得出神入化,遠在于笙之上。 他也難敵。 又走了幾招,手腕劇痛難忍,鐵扇終是脫手而出,女子的長刀從半空刺下。 一刀貫穿問月左胸。 于笙失神地看著這一幕,內心升起不甘。 他還是太弱了。 于箏拔出刀,問月的血蔓延一地,她不去看他,一心擦拭刀身。 等她終于覺得干凈,倒地的問月已然一動不動。 于笙向她靠近,低聲叫了句“阿姐”。 于箏點點頭,不帶感情地說道:“你最近疏于練刀?!?/br> 她只是在平靜地闡述事實,并不說些訓斥威嚇的話,可就這么短短一句,也讓于笙無地自容。 他本知道姐弟二人背負著什么。 于笙陷在自責中,有人輕輕捏了捏他的右臂,他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笑臉。 “白杜jiejie?!?/br> 白杜笑著應了一聲,說道:“小于笙近日是不是偶覺右臂酸痛?” 于笙點頭。 “最近不可再逼迫自己,”白杜指指于笙,“你無需同她比較?!?/br> 她又指指于箏。 “她是個武癡,就是個為刀而生的狂人?!?/br> 也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于笙在心里補充道。 白杜不管他心里想些什么,正正臉色,“若是你想用一輩子刀,最好聽我的話?!?/br> 她從不是危言聳聽的人,于笙也清楚自己的身體,遂點頭應下。 女子笑開來,伸手想要揉揉他的腦袋,于笙往后退了一步,她的手落了個空。 白杜是醫女,診治疾病被她觸碰在所難免,但摸頭這個行為過于親密了,他已不再是個垂髫小兒。 白杜怔愣看向落空的手,于笙有些局促,畢竟是自己看作jiejie一般的人。 見他忐忑,神仙娘子一般的女子,笑得前俯后仰。 “小于笙長大了啊,這是在給公主守貞嗎?” 于笙面色乍紅,卻不否認。 “好好好,那我下次不碰你便是。” 說著,白杜抹去笑出的淚花,往問月身邊走去,走兩步還要停下來揉揉笑酸的肚子。 見她并無惱意,于笙松一口氣。 “做的不錯?!?/br> 不知何時,于箏也靠近了他。 她本就不愛笑,并不像白杜一般笑鬧他,面色透著認真。 “既做了公主的人,便該有些自覺?!?/br> “公主對我們有大恩,你絕不可得意忘形。”她說。 “弟弟了解?!奔幢闼惶嵝?,他也不會做下任何愧對程玉的事情。 已經幾日沒見過她,心里漫上絲絲縷縷難忍的癢意,恨不得立刻去到她的身邊。 白杜沒注意姐弟二人的交談,她忙著琢磨其他的事。 她半蹲下身,單手托著下顎,嘖嘖稱奇,“這個小子,他沒死呀” 于笙聞聲轉頭,連于箏都看了過去。 被于箏一刀穿心,怎么可能不死? 白杜自己也不敢相信,可天底下沒有新鮮事,問月的脈搏雖弱,卻絕對是存在的。 她喃喃自語:“真是件稀罕事,他的心臟或許生錯了位置?!?/br> *** 程玉的馬車剛停下,候在門口的丫鬟便對紅梟耳語幾句,紅梟聽完,告知程玉于箏白杜已經回府,此時正在書房等她。 程玉暫時放下心中思緒,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中,不止于箏白杜二人,于笙也在。 見程玉進來,他難以自控地迎了上去,幫她脫下華麗卻并不舒適的外衫,換上一件常服。 白杜目不轉睛地看他動作,眼底升起笑意,對程玉說:“公主真是令人羨慕。” 程玉整理好衣衫,回道:“后院干凈的男子,任你挑選。若不嫌棄,侍寢過的也隨意取用?!?/br> “那我可記下公主所言啦?!卑锥判?。 站在她身側的于箏上前一步,一撩下擺,單膝跪地,“屬下辦事不力,請公主責罰?!?/br> “阿姐”于笙想要求情,被于箏用眼神阻止。 程玉捏捏眉心,紅梟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她半閉著眼,“早與你說過,不要動不動就跪,起身說話?!?/br> 于箏聽話起身。 程玉問:“可是謝元清沒救出來?” 嫌棄于箏嘴笨,白杜主動接口道:“母女二人都已救出,大的那個身體虛弱,需要調養幾日,將她們安置在京郊的莊子上了。” 程玉表示知曉,又道:“事情辦得不錯,按理當賞,何來怪罪一說?” 白杜搖搖頭,深吸口氣,開始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先說她們按計劃一般給謝元清下了藥,那藥也確實起了作用,卻沒料到謝家人心狠手辣,大的剛咽氣就要送小的一起上路。再說怪她沒看住,于箏意氣用事,將那些人殺了個干凈。 她坦白如實說來,并沒有偏倚于箏與自己,全都交由程玉自己決斷。 ———————— 程玉(指著半死不活的問月):你完了 問月:有點怕,怎么辦 于笙:趕緊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