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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時畫時安(古言1v1H)在線閱讀 - 冷戰(zhàn)

冷戰(zhàn)

    “我來看看舅哥!”陸時侒臉色平常,唇邊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獨獨舅哥二字被他咬的極重,“舅哥一路辛苦,何時進(jìn)京的?怎么也不聽你提起?”

    許穆清沉聲靜氣道:“坐下說話。”又吩咐丫鬟:“上茶。”

    陸時侒挨著時婳坐下,去摸摸她的小手,親昵道:“你出來也這半日了,改回了。”

    “你們成親之前,婳婳都待在家里住。”許穆清在時婳開口前,說出了這個對陸時侒足夠驚天霹靂的消息。

    他皺眉瞥許穆清:“為何?什么家?她家在陸府,許府怎么算得是她家?”

    “老祖宗的規(guī)矩。”許穆清道,“姑丈不在了,我是婳婳的兄長,她出閣嫁人理當(dāng)都由我這個兄長做主,這里是蘇府,這里是她的家,至于陸府...”

    他不疾不徐,微笑道:“等過了叁書六禮,正經(jīng)迎娶后,貴府才能算是她家。”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陸時侒握緊了時婳的手,胸有成竹,“我不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婳婳,我只問你,你是跟我回去,還是依舅哥的話,等成親后再回家?”

    一時間,兩個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等著她下決斷。

    時婳好好的思慮了一番,她與他情投意合,也早就同他有了夫妻之實,但到底是沒有名分的,她也算是知書識禮,心里還是在乎這個的,既然有機(jī)會光明正大的嫁給他,那么也該尊禮而行。

    而且他馬上就要進(jìn)貢院,也該收收心把重點放在應(yīng)試上。

    時婳轉(zhuǎn)過臉,看著他:“我聽穆清哥哥的。”

    “你確定?”是他預(yù)料之外的不可置信,心里恨毒了許穆清,太多事了!!!

    他見時婳點點頭,沉吟片刻,想了個極好的主意,興沖沖道:“那這樣吧,既然你婚前不能住陸府,我搬過來同你一起住,上門女婿也成的,我不在乎這個的!”

    許穆清正飲了一口茶,還未咽下,被他這一番厚臉皮的話驚得險些嗆到,“陸時侒...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兒嗎?”

    “舅哥這話說的,都是一家人,住哪不是住,大家住在一起也親密一些。”他笑的清風(fēng)朗月,看著許穆清的眼神卻是挑釁不屑的。

    氣氛有一些些不對勁,他倆眼中的小火苗燃了起來,比時婳手中的銅爐都要熱了,她拽拽陸時侒的衣袖,眨了眨眼睛,“左不過就幾個月而已,二爺...”

    水汪汪的眼睛就這么眼巴巴的望著他,即使再心硬的人,也會忍不住心軟如水。

    他經(jīng)不住她撒嬌,但也想小小懲罰她一下,竟然這么聽許穆清的話!

    “那既然如此”陸時侒把拽著衣袖的手掰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手施禮,語氣生分疏離:“那在下就等迎娶那日再登門,告辭。”

    他俊臉上一絲笑模樣都沒有,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等話說完拂袖而走,時婳已經(jīng)好久沒見他冷臉了,乍一遭他冷對,還楞了片刻,不過她沒放心上,他最會表里不一,說不定就是故意做樣子!哼,小氣鬼!

    陸時侒回家之后就給仆從下了令,從今往后見了時婳,都不許再叫二奶奶,都要稱呼她為蘇小姐,蘇姑娘。

    仆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見二爺正顏厲色,也都不敢多問,只應(yīng)是的一字。

    陸時侒讓喜雨收拾了一些時婳的衣物帶著到了隔壁。

    他孤家寡人守著這張大床很是孤枕難眠,但他狠下心來,把精力都用在了看書上,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晾她幾日,好讓她知道,沒有自己在身邊的滋味。

    時婳的閨房,被布置的如同在德州的家里一樣,從香妃色的紗帳,到精致玲瓏的美人榻,一桌一椅,絲毫不差。

    梳妝臺上也有許多的舊物,看著這些難免觸景生情,她坐在鏡前不覺又落下淚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些物件又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那么阿娘呢?什么時候可以見到...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喜雨抱著一個包袱進(jìn)了屋。

    時婳收了淚珠,匆忙拿帕子揾了臉上的淚痕,“二爺,可有說什么?”

    “二爺只說讓我好生照顧姑娘,其他的一概沒說。”

    喜雨把陸時侒如何厲聲厲氣的吩咐下人改口的話都告訴了時婳,她破涕成笑:“他慣會裝模作樣!”

    這場冷戰(zhàn)注定是陸時侒一人的獨角戲,他在這邊對燭長嘆,而時婳卻在隔壁,懷里抱著小兔,倚在美人榻上,手里捧著陸清嘉寫的話本故事看的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陸時侒端起桌上的茶盞,聽完喜雨的匯報,蹙眉問道:“她果真沒說起過我?”

    “沒有...姑娘這幾日一直在看書,繡花,或者去大姑奶奶那小坐說話兒,確實不曾提起二爺。”喜雨心直口快,絲毫沒猶豫就將實話說出了口。

    “砰”的一聲,他重重將茶盞擱在桌上,雪上加霜,本就冷著的俊臉,又寒了叁分,“好啊她...幾日不見長本事了!”

    他覷了一眼喜雨:“你回去罷,別多嘴。”

    “是...”喜雨縮手縮腳的退了出去,走到門外不住的拍拍胸口,嚇?biāo)懒耍^一次見二爺發(fā)火,她也暗自后悔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晌午一過就變了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時婳也沒出門,歪在美人榻上看了一天的話本子。

    夜里起了東風(fēng),風(fēng)刮的門窗吱嘎作響,廊下燈籠被吹的搖搖晃晃,昏黃的燭光照著院中樹枝花木,婆娑樹影映在窗子上影影綽綽的,不多時就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時婳盥洗完,坐在妝臺前托著腮,聽著外面的斜風(fēng)細(xì)雨,看著窗戶發(fā)了一會兒呆,已經(jīng)有六七日沒見他了,也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是在看書?還是已經(jīng)睡了?

    她忽然從繡凳上站起來,拿了披風(fēng)胡亂穿上,就往門外走,喜雨見她出來,披了小襖從榻上起身,問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見她穿戴齊整,又忙問:“這么晚了,姑娘是要出門嗎?”

    “我...”她低頭看著腳尖,挪了挪步子,吞吞吐吐道:“我就是看看門關(guān)好沒有...”

    “都關(guān)好了,您就放心罷。”

    時婳蔫蔫的回了房,脫掉衣裳,換好褻衣,躺進(jìn)被窩里,暗自排解:jiejie說的對,不能慣他臭毛病!本來也不是她的錯,她為什么要去找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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