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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任子楊輕輕搖頭,將她擁得更緊,想給她更多溫暖和支撐,“在我心里,你不是最完美的,卻是最難以割舍的,這些年我什么都沒怕過,只怕你過得不好。” “我爸出事的時候……”任子楊娓娓道來,語氣平和,無悲無怒。 這是沈安菱第一次聽他主動講他爸爸的事,他似乎從來不會將傷口示人,這是第一次,沈安菱覺得自己離他的心更近。 原來他爸爸一死了之的時候,所有債主堵上門,他也是怨過的,甚至憋著一口氣,想證明給天上的父親看,懦弱只會讓親人痛苦,直面才能解決問題。 當初確實很難,即便他信誓旦旦告訴債主們,他會將債務還清,可有幾人會相信一個徒有一腔熱血,其他一無所有的少年? 甚至有債主氣不過,找人打了他一頓,他背上留了一道疤痕。 他和mama一道努力還債,心中對父親的怨懟與日俱增。 可當他再次見到沈安菱,突然就不恨父親了,因為他發現,這些年恨著父親的同時,他自己也心痛。 與其心中有恨,不如心中有愛,當他想到沈安菱的時候,見到沈安菱的時候,是內心最柔軟平和的時候。 “阿菱,你治愈了我,我也會用余生治愈你。”任子楊望著她,賭誓般鄭重,“以后所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給你,家務歸我,錢歸你,你愛吃辣,我給你做,你發脾氣,我來哄你。讓所有人知道,我女朋友不是撿來的,是我認認真真追來的,好不好?” 沈安菱極力忍著眼淚,她不想老是在任子楊面前哭,他明明那樣好。 “別拿糖衣炮彈哄我!”沈安菱從他懷里鉆出來,站起身側過臉瞪他一眼,“我先去洗澡了!” 邊往房間走,邊默默捂住心口位置,她真的不能再聽任子楊說下去了,否則她一定心律不齊。 溫熱的水流順著肌膚滑下,將沈安菱心中的不甘與憤懣悉數沖走。 其實哪里需要什么以后,她已經被他治愈了。 任子楊說的沒錯,對親人心懷怨懟的同時,她的心也時時都是痛著的。所以她不如把怨懟都扔掉,讓更多的愛裝進來,不負他,也不負自己。 待任子楊洗完澡出來,沈安菱在房間聽到動靜,便起身想上廁所。 打開門,正好瞧見任子楊的側影。 白到發光的肩頸,賁張有力的腹肌,腹肌被浴巾擋住一部分,他頭發還沒吹干,發梢上有水滴落到脖頸上,順著肌rou流下來,滑入浴巾里。 察覺到她的目光,任子楊開門的動作一滯,側過頭朝她望過來。 第31章 沈安菱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心臟漏跳半拍。 空氣里似乎懸浮這看不見的旖旎泡泡,偏偏她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拉著他的手臂,去看他背上的傷。 微涼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道傷疤,約有四五厘米,有縫過針的痕跡,在他白皙光潔的背上爬著,顯得格外猙獰。 沈安菱想象不出當初有多痛,心口卻微微扯了一下。 “這就是當年受的傷嗎?”沈安菱聲音有些發顫,“他們怎么那樣狠,怎么下得去手?” 任子楊穩了穩身形,側過身來面對著她,扣住她的肩膀和她不規矩的手,眸色漸深:“阿菱在心疼我?” 她的手背不小心觸到他心口的肌膚,他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沈安菱終于后知后覺當下是怎樣旖旎的情形。 忙使力,想把手從他手中抽回來,卻被他一把抱起,合上房門。 沈安菱從來不知道兩個人可以這樣親密,是她看小說、追劇,都想象不到的體驗。 仿佛躺在搖搖晃晃的月亮船上,四肢百骸的電流沖向腦仁,綻開漫天星光。 折服于他的體力,沈安菱啞著嗓子,帶著哭腔求饒。 熹微晨光自窗簾縫隙探進來,任子楊才終于放過她。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 “糟糕,忘記請假了!”沈安菱急急套上睡衣,跳下床,不料腿一軟,跌坐在床邊的地毯上。 沈安菱臉一紅,正要起身,卻聽到任子楊的腳步聲,抬眼一看,他手里端著一只不大不小的白瓷湯碗。 待看到里面盛著的,清亮亮的,撇過油花的紅棗枸杞烏雞湯,沈安菱的臉頰更是燙得厲害,簡直無地自容。 “我又不需要補身體,你燉雞湯做什么?”任子楊將湯碗放在一旁,笑著抱她起來時,沈安菱盯著他的喉結,沒好氣地道。 “你確定不用?”任子楊的氣息拂在她耳后,癢癢的,麻麻的,沈安菱的身體本能地軟下來。 感受到他心跳的頻率,聽出他言外之意,沈安菱再不敢說一個不字,否則怕是今天都不用出門了。 虧她先前還一直覺得,他氣質干凈到讓人不忍褻瀆,誰知,分明就是個不知饜足沒有分寸的混蛋。 “等我先打電話請假再喝。”沈安菱極力忍著,語氣仍透出些許慌亂。 任子楊坐在她對面,舀起一勺香濃的雞湯,送至她唇邊:“我已經幫你請了假。” “你!”沈安菱又急又氣,羞赧得心都揪緊,瞪著任子楊,“你這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我們……” 她說不下去,一口咬住勺子,氣鼓鼓地把碗挪到自己這邊。 邊喝湯邊想著,她的名聲怕是完了,行政部的同事們知道她和任子楊在一起,還起不來床,不定怎么想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