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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妃娘娘!您來了。” 蘇培盛巴巴的走上前,只恨不能將這一月雍正有多不聽勸一股腦告訴熹妃。 可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話,“這都一個月了,娘娘怎么才來啊。” 若楓失笑,這雍正自己不愿意去后宮,莫非還要自己求著他不成。 更何況,她這幾日心情也不好,自己還調(diào)整不過來呢。 “本宮以為萬歲爺不想見人,便沒來打擾。” “哎喲熹妃娘娘,這旁人萬歲爺不想見,難道您來了他還不見?” 蘇培盛輕聲感嘆道,也不知熹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萬歲爺心中分量有多重。 “本宮這不是來了嗎?”若楓抿唇,搖了搖手中團(tuán)扇,看向內(nèi)殿。 “萬歲爺剛睡下。” 這個點(diǎn)應(yīng)該是午睡,雍正作息一向規(guī)律。 “本宮進(jìn)去瞧瞧。” “是。” 若是旁人來,蘇培盛定然不會放人進(jìn)去。然這些天雍正已經(jīng)有意無意問了景仁宮好幾句了,蘇培盛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還攔著熹妃。 若楓自顧自推開門走進(jìn)去,迎面瞧見的是一盞仙鶴屏風(fēng),屏風(fēng)邊上擺著香爐,一縷清香徐徐升起。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jìn)去,繞過屏風(fēng)便是一張不算大的軟塌。 雍正獨(dú)身一人躺在上面,他仰面躺著,安安靜靜的,看上去應(yīng)該是睡著了。 若楓輕柔的坐到雍正身邊,靜靜的望了他一陣子。 雍正看上去消瘦了些,其余的倒是并無變化。他想必是心力交瘁的厲害,這才病倒。 若非雍正染了風(fēng)寒,若楓也不會過來看他。 看了一陣子,若楓見雍正呼吸十分平穩(wěn),自覺無趣便準(zhǔn)備起身。 卻沒料到不過輕輕一動,雍正便伸手拉住了她。 “剛來就要走?” 雍正開口,不知為何,若楓竟聽出了幾分埋怨的意味。 ———————————————— 四、 若楓反手握住雍正的手,輕聲道, “臣妾不走,臣妾以為萬歲爺睡著了。” “朕的確睡著了。”雍正嘴硬這點(diǎn)倒是從來沒變過,他睜開眼,靜靜的望著若楓。 “睡著了怎么還知道臣妾要走呢。” 若楓搖頭,溫柔的問他。 “你要走,朕自然就醒了。” 雍正極為平靜的說完,示意若楓躺在自己身邊。他修長的手輕輕拍了拍床榻,身體往里騰了騰。 這張軟塌并不大,只能勉強(qiáng)躺下她們兩個。 若楓沒拒絕,她順從的躺到雍正身邊。 “萬歲爺這么多天不進(jìn)后宮,臣妾還以為萬歲爺不想見臣妾。” “矯情。”雍正轉(zhuǎn)眸,手十分自然的搭在若楓腰上。“朕不想見的人不是你。” “是皇后吧。” 若楓開口,雍正抿唇,本來想呵斥若楓一句放肆,終了卻還是沒說出來。 “既然如此萬歲爺為何不追究下去呢。” “朕位子還沒坐穩(wěn),此刻廢后落人話柄。” 雍正面對若楓多了幾分坦誠,皇后是一國之母,登基之初便廢了,世人又多了一條辱罵雍正的理由。 老八奔走在朝野之間,生怕雍正不出差錯。 若是雍正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廢了攜手?jǐn)?shù)十年的皇后,那些酸腐文人還不知要如何寫文譏諷呢。 若楓很意外雍正居然會主動跟她說這些話,后宮不得干政啊。 “臣妾明白了。” “所以你先前還是在怨朕?不給珍貴人和年妃一個說法。” 雍正見若楓若有所思,不由失笑。 “是。”若楓老老實(shí)實(shí)的點(diǎn)頭,雖然事情跟她沒關(guān)系,但難免唇亡齒寒。 “你不一樣。”雍正輕聲道,短短四個字說的緩慢又沉重。 若楓做鬼的時候聽過不少有情人之間的海誓山盟,那些誓言聽起來轟轟烈烈,什么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但他們的做法卻難免叫人唏噓。 有些男人慣會用嘴騙人,這就愈發(fā)顯得雍正這句話的珍貴。 “臣妾相信皇上。” 若楓頷首,心里頭除了感動外還有一絲別的感情。她不清楚那一絲絲感情到底是不是愛,總之它稍縱即逝。 “嗯。” 雍正輕輕的應(yīng)下,隨即他翻身將若楓抱在了懷里。 帝妃二人一個月沒見,此刻卻沒有發(fā)生若楓來時設(shè)想的場景。雍正只是抱著她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了黃昏時分。 這對于雍正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極為散漫的行為。 故而雍正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看折子,等若楓睡醒時身邊已經(jīng)空了。 她摸了摸先前雍正睡過的地方,頗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娘娘,您醒了。” 封兒一直等在外面,聽到動靜,她適才笑著走進(jìn)來。 “萬歲爺呢?” “去批折子了,萬歲爺說晚膳娘娘自己用。” 封兒搖了搖頭,扶著若楓站起來。見若楓的發(fā)髻已經(jīng)歪了,連忙用隨手帶的梳子幫她重新理了理。 “那他喝藥了嗎?” “喝了,萬歲爺一起來就把藥全給喝完了。如今已然精神抖擻,看上去一點(diǎn)也不像生病的。” 封兒笑著點(diǎn)頭,重新幫若楓戴好珠花。 若楓輕笑,她倒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充電的效果,雍正不過抱著她睡了會便精神抖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