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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手拉響鈴鐺,封兒和安溪兩個匆忙走進來,一副臉上有大秘密的表情。 “你倆又發現什么了?” “娘娘你怎么知道?” 安溪詫異。 “都寫在臉上了。”若楓嘆了口氣,后宮之中她這兩個貼身宮女應該是最單純的了。 兩個丫鬟各自對看了一眼,是嗎? 安溪擺手,先將適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若楓說了。 若楓蹙眉,“齊妃的鸚鵡認識春熙,還罵她賤人?” “沒錯。” “這倒是奇怪了,鸚鵡并不算聰明,除非日夜看著否則絕不可能認識。” 若楓輕聲分析道,莫非春熙從前是齊妃宮里的人。 “齊妃打入冷宮后,可有消息傳出來?” “據說齊妃在冷宮中整日唱戲,也不知為何,看著像是瘋了。” 安溪素來八卦,宮里頭的這些新聞她總是知道的最快。 “唱戲。”若楓低眸,看了一眼外頭黑壓壓的天。“去冷宮瞧瞧吧。” “主子,冷宮那樣的地方您怎么能去呢?” 封兒搖頭,冷宮腌臜,里頭可不僅僅只有齊妃一個人,還有不少先帝的廢妃。 “只是去看看而已,帶上小卓子。” 若楓搖頭,春熙這件事實在讓她好奇。皇后究竟在下毒和流產這兩件事占了多大分量?她一定要弄清楚。 見若楓這般堅持,兩個宮女只好乖乖聽話。 雍正特地規定,后宮妃嬪不得隨意出入冷宮。故而若楓只能挑天黑時出門,好在她帶著兩個宮女和小卓子,倒也不會那么恐怖。 冷宮坐落在整個紫禁城的最西邊,素來不見陽光。到了夜里更是凄涼,時不時傳來可怕的哭聲。 不過這些對于若楓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她做鬼這么多年,什么恐怖的東西沒見過。吊死鬼,紅衣鬼,水鬼,哪個她都能稱兄道弟。 只是苦了兩個小宮女,緊緊牽著手,走一步都要膽戰心驚。 “娘娘,你聽到了嗎?是唱戲的聲音。” 不遠處傳來咿咿呀呀的鬼魅聲響,安溪嚇得整個人躲進封兒懷里,啞著聲音喊道。 “小點聲,驚動了侍衛可了不得。” 若楓轉過頭,對安溪比了個噓。 不過安溪沒聽錯,這聲音的確是唱戲聲。若楓聽得戲并不多,聲音又太小,所以分辨不出來。 “小卓子,前面的侍衛你去打點。不必說明身份,錢給足就行。” “是。” 眼瞧著走到了冷宮門口,小卓子拿著若楓給的錢袋子走上前。那錢袋子里裝的全是黃金,哪怕是在陰森的夜里也泛著誘人的光澤。 侍衛沒多想,這樣的外快不是年年都有的。 他打開門,對著若楓一行人揮了揮手。 “有勞了。”小卓子輕聲道,護送若楓進宮。 冷宮不大,統共只是一個三進院。 前面陰森冷清,大多數的廢妃此時都已經睡下了。只有個別如同鬼魅般的在院子里來來回回的走,走到一般突然從頭頂吊下來一個人頭,直直的面對若楓。 安溪和封兒嚇得哭出聲,若楓卻只是冷靜的推開那顆頭。 哪里是什么頭,不過是扎滿了頭發的稻草球。 “冷宮的妃子們大多得了失心瘋,總是做這些可怕的東西互相嚇著玩。有的還將稻草人扎成皇上。”小卓子將稻草球重新塞回去,輕聲解釋道。 “好可怕。”安溪和封兒異口同聲,兩個人都哆哆嗦嗦不敢再往前走。 若楓無奈嘆了口氣,轉過頭。“本宮一早就說過你倆不必過來。” “這里如此危險,奴才怎么能不來。”封兒重重搖頭,挺了挺胸口。“奴才要繼續陪主子往前走。” “那是當然,你們也沒膽子留在這里。”若楓勾唇輕笑一聲,繼續往前走。 越往里走,那唱戲的聲音便越近了。聽起來似乎的確是齊妃的聲音,若楓一腳踹開第二道院門。無數灰塵簌簌落下,門后果真是齊妃。 她身上穿著不知是哪來的破布,竟還用布條做了一條披帛,在空地上左右甩著。 看齊妃的身段,她似乎也學過戲文。 齊妃并沒有受到她們的影響,她仿佛聽不見似的,一直在唱戲。 “她唱的是什么戲?” 若楓皺眉,不解的問兩個小宮女。 “是是貴妃醉酒……” 安溪和封兒兩個都嚇得不敢再看,不知為何分明月色撒了滿地,齊妃也是實打實的活人。 可她裹著布衣勾唇苦笑的樣子,卻叫人看了后背發寒。 實在過于詭異,根本不像是人會做出的行為。 “貴妃醉酒。”若楓低聲念叨,她自顧自走上前,走到了齊妃面前。 “娘娘……”安溪和封兒想攔住主子,又不敢走上去,只得傻傻的在原地看著。哪怕是膽大如小卓子,彼時也不敢上前。 “齊妃,你為何要唱貴妃醉酒?” 若楓冷聲問她,一把按住齊妃舞動的胳膊。 “啊,在水面朝,長空雁,雁兒飛,哎呀雁兒呀,雁兒并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齊妃卻仍舊還在唱,她不去看若楓,反而是看著頭上的月亮。 她唱的凄美,一時竟落下幾滴眼淚來,可她又是笑著的。 “齊妃,你做的那些事是否真的是皇后指使?春熙同你又有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