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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蕊對著唐溪擠眉弄眼,嘴里小聲嘀咕:“你說這事怎么辦啊?” “上課了。” 韋閣的聲音透著漫不經(jīng)心,但這漫不經(jīng)心中又藏著道不明說不清的緊繃情緒。他的聲音打破了大家各自為營的局面,整間教室充滿了一股奇特的張力,每個人的表情既小心翼翼又難掩興奮。 所有晦澀陰暗的心思都在韋閣抑揚頓挫的聲線里慢慢織成了一張丑聞的網(wǎng)。 唐溪眨眨眼,神色如常。 最后,她說:“別人的事,與我無關(guān)。” 第5章 她是錯誤的存在 時間過得很慢。 或許是因為在座的人各個心懷鬼胎,每個人的面部表情就像一本翻不完的書。彼此看著彼此的時候,都在試探書中的情節(jié),唯一心照不宣的是,大家都猜不到結(jié)局。 冬日的風透著一股強勁從教室窗戶的縫隙里鉆進來,在入侵的過程中發(fā)出詭異的聲響。這個噪音讓原本就不尋常的課堂陷入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感中。 唐溪從韋閣越來越快的語速中感受到他急于擺脫他們這群善于偽裝的旁觀者。 這樣的嘴臉韋閣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能從鏡子里看到這樣的面具。那靈活的眼神以及不動聲色的表情可以說是如法炮制。 當清脆的鈴聲傳來,韋閣筆挺的上身隨著氣息往下沉了沉。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教案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他甚至連“下課了”這三個字都沒來得及啟齒。 韋閣一離開,教室里馬上炸開了鍋。 “想不到偉哥真的好這口。” “何予柔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原來她平常都是在裝柔弱,內(nèi)心這么放浪形骸。” 蘇蕊雖然不喜歡何予柔,但聽到別人這么□□裸地詆毀她,作為室友她實在做不到置之不理。 其實還有一個自私的理由是,她害怕別人用“人以群分”的眼神來看待她,畢竟她們住在一起。 她敲了敲桌板,對著前排三位女生不客氣道:“你們怕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開什么玩笑?偉哥這樣的送給你,你會要么?” 對方一嗆聲,蘇蕊還沒有想好懟回去的臺詞,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立刻扭頭向唐溪求助。 唐溪對她們夾槍帶棒的對話毫無興致,她不緊不慢地把書塞進包里,隨后面朝蘇蕊不厚道地牽了牽嘴角,“起來,我要走了。” 這算是……幫她轉(zhuǎn)移話題? 蘇蕊遲鈍地起身,大腦仍是慢了一拍。宋妍見狀,跑過來拉了拉她的衣服,快速說:“我們也趕緊走吧!” 唐溪沒有直接回宿舍,她背著書包漫無目的地在教學樓游蕩。 幾分鐘前,顧津南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問她平安夜怎么過?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很久,直到亮光從手機里消失她都沒有回復(fù)。因為對她而言,這是一道無解題。她討厭平安夜,更討厭圣誕節(jié)。 這個冬天似乎有種特別的蕭索,除了上課每個人會行色匆匆以外,其余時候諾大的校園看起來都異常冷清。唐溪獨自在不同系別的教學樓里穿梭,校園的路上鋪滿了銀杏的落葉,厚厚一層踩上去會聽見支離破碎的聲音。 唐溪的鼻尖凍得紅彤彤的,有些可愛。她走到一座小亭子里,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陰錯陽差地打開了學校論壇。 首頁頭條上赫然寫著:外文系的老師和學生在教室的不雅行為。 唐溪快速瀏覽了整個頁面,只有文字的渲染,沒有任何圖片可以表明對方的身份是韋閣和何予柔。 她腦海里不自覺產(chǎn)生這樣的疑問,第一個傳出這件事的人會是誰呢? 蘇蕊只是說有人看到何予柔和韋閣鬼鬼祟祟地去了一間教室,他們具體干了什么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僅憑這一點風聲,所謂的目擊者就把所有輿論的槍口對準了何予柔和韋閣,可見發(fā)布這篇內(nèi)容的人一定不是善茬。 唐溪翻到網(wǎng)頁最后面,爆料者還留了一個懸念,明天有視頻有真相。底下的評論五花八門,有的人起哄,有的人飄過卻不留口德,唯一的共同點是大家都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 她盯著手機屏幕,猶豫著要不要給何予柔發(fā)條信息,隨便發(fā)點什么。可是不管發(fā)什么,都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畢竟唐溪不像是會干這種事的人。 唐溪蹙緊眉心,最后默默按了鎖屏。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無能為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真的是這樣想的,一直以來她也是這樣做的。顯然,她并不認為獨善其身是錯的。 唐溪從亭子里出來,她看了看手表,距離四點整還有一刻鐘,她約了李茉學姐討論家教的事情。有時候她也想不通,為什么看到李茉會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她很少會主動親近一個人,也許是和顧津南在一起后,他真的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她的一些選擇。 唐溪打算往回走,誰知經(jīng)過藝術(shù)系的教室看到了一個她極不愿意看到的人。 “小南沒和你一起啊?” 其實秦珂遠遠就看見唐溪在小亭子里駐足,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那發(fā)什么呆?她故意偷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顧津南,想要從他那里得到只言片語的回應(yīng)。此刻,她半倚著門,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雖然這多少有點自欺欺人的意味,但是看到唐溪落單,她心里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