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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人竟成了小的人的兒子。真叫人唏噓不已。 這游戲可真會做事。 氣氛在凝重之外多了一絲絲的尷尬。 中年玩家氣得臉紅脖子粗,不吭聲了。 太陽慢慢爬了上來,日頭漸漸毒辣。大家一開始都耐心地等著,可等了好久金武都出來。 在外面的玩家們一個個熱得汗流浹背,全都坐在了樹陰里。 儲蘇御皮膚白,人家都被曬出汗來了,可他卻什么事都沒有。 渾身清清爽爽,叫人看了眼熱不已。 尤其吸引人的視線。 “你是王花她孫子吧。” 王花就是儲蘇御在游戲里奶奶的名字。 青年點點頭,“是的。” 眼前這些村民他都不太認識,也沒見過幾個,他不敢亂叫人。 之前村長說覺得金武不對勁時,他有點懷疑是身份卡的問題。 金武這張村長親戚的卡是撿的別人的,那會不會在身份卡被npc識別的時候,綁定這張身份卡信息的還是第一個主人呢? 但又很奇怪,金武第一個被識別的身份應該就是他自己的,可怎么是別人的。 難道他把自己的身份卡丟了? 那也說不通,丟了身份卡任務怎么完成,這算誰的任務? 儲蘇御心里扭成了一把麻花,面上絲毫不慌。 和他搭話的是個面容祥和的爺爺,與他游戲中的奶奶年紀差不多。 應該是同一輩的。 爺爺笑容慈愛,“都好久沒見到你奶奶了,她最近身體還好嗎?” 青年飛快抬頭看看他,沒成想看到他身邊的兩個眼熟的村民。 就是昨天白天一直阻攔他去自家田地里的那兩個。 儲蘇御眼瞼下垂,端端一副無辜的模樣。他有一個想法。 青年略微有些緊張地抿了下嘴唇,脖頸間的紅痣顏色鮮艷。 他說出來的話結結巴巴。 “奶奶最近身體好了些,她說大概很快就能下地干活了。” 對方頓了下,青年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住。 “是嗎?你奶奶年紀那么大了,身子也不好。你在家多陪陪她。田里的事太多了,你年紀還小,也不懂這些。” 這一段話下來,絲毫沒有提什么時候歸還田地的事。 無聊的玩家們通過他們之間的對話了解了些內情,不過這又不關他們的任務,一個個都只當是聽了個笑話。 儲蘇御去看村長的反應,結果村長也不說話,已經是默認的態度。 在儲蘇御接受的記憶中,青年一家的收來源早年間全是靠著那塊地。 奶奶在家種地,將自己撿來小孩養大。小孩長大了去山外打工,這才讓這個家稍稍有了喘息的空間。 青年上班那地方包吃住,如果每天來回,山高路遠不太方便,奶奶心疼他,讓青年回來得少些。青年聽奶奶的,每一次回來都會給老人帶很多山外的好東西,有吃的有用的。 惹得村里人眼紅不已。 青年一開始不知道,直到第二次他回來后看見很多村民,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都圍在他家門口,他都愣住了。 奶奶一張臉沒了笑意,眼間隱隱有淚花在閃爍。 自己打工賺錢帶回來的東西在七大姑八大姨與各種舅舅爺爺手中分得所剩無幾。 他們只給這對祖孫留下了幾個空空如也的方便袋和沒人想要的菜籽。 從這次之后,青年就很少回來了,每次回來都跟做賊一樣,得在深夜,有時候深夜也會被村民逮到扯東扯西地要東西。 村子里的人他們的作法讓青年內心很難受,可他放心不下奶奶,想帶奶奶去村子的外面生活。 他把這想法同奶奶說了,卻被老人拒絕。 奶奶到了這時候才告訴了一些事情。 只要是這個村子的人生生死死不能離開村子,沒人可以去到外面,除了在年幼時期的孩子可以有一次逃離的機會。 所以村里的孩子都會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被家長拜托過路的人送走。 但只要長大后回來了,就會和自己的親人一樣,逃不開了。 哪怕是一直沿著山路,甚至是冒險爬山,都會再走回來。 青年明白了。 因為村里的人永遠都離不開這兒,但他可以出去,這就成了村民們最大的心病。 他本有機會離開,可是舍不得撫養他長大的老人,最后還是沒有走。 而這一次回來,是村里人給他傳話,老人下地時摔了腿要好好休養一番。 青年立刻急匆匆回來了,可才到村口就被村民們攔住。 說他回來了要照顧老人,還要上班,又要種地,這太忙了。鄉親們想了想,以前也收過他的禮物,這回他們來幫忙,幫他看看地。 好讓他安安心心地照顧老人。 青年當時察覺不對,打起精神笑著說之后再說。可村民們將他團團圍起來,非要讓青年有個說法來。 青年上前幾步,含笑道:“這地是奶奶的,我沒有權利可以代表她做決定,伯伯先讓我回去看看奶奶吧。” “我和她說說看,聽聽她的意思。” 眾人還是無動于衷。 “別,你看大家都在這里,正好選個人來照顧你家的地。免得日后會有什么糾紛。” 許是平時拿慣了好處,要人家的地的話都說得冠冕堂皇。這好像就是他們的了,與原來的主人沒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