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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使殺手在線閱讀 - 第九章

第九章

    “傻星戀!”

    癌望著于星戀緊閉的雙眸,衛(wèi)天藍心疼地捧住她巴掌大的臉蛋,深深一吻。

    幸好,他早預(yù)料到脆弱的她在受不了雙重壓力下可能會選擇最極端的方式結(jié)束一切,于是乘她昨晚熟睡時將于超交給她的劇毒,偷偷換成高劑量的安眠葯,否則,后果該是如何地不堪設(shè)想。

    他仔細研究過,于超交給于星戀的“毒葯”其實是一種生長在緬甸邊境山區(qū)里的紫色小花,其花本身無毒,真正足以致命的是它的球狀莖部;雖然它外表不起眼,但在提煉出莖部的毒素后制成粉末,卻具有麻痹神經(jīng)及心臟的可怕效果。

    由此足以見得,于超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他的用意很明顯,就是非得將他置于死地不可!

    衛(wèi)天藍一閃身側(cè)立于落地窗邊的柱子后,伸長手臂微微掀開窗簾,自縫隙中向外一望,他鷹般的眼神向四周流轉(zhuǎn)一圈。

    #x679c;#x7136;!在大樓的出口處布滿了于超派出的爪牙。

    他低頭瞥了眼腕表快七點了,最晚再過半個小時,天色就要全黑,藉著天色的掩護,對于他帶著于星戀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有著絕對的助益,而在這三十分鐘之內(nèi),他必須做足萬全的準備。

    七點三十二分又四十秒。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凱撒大樓第六層的玻璃帷幕隨之破裂,不一會兒,破口開始釋出陣陣濃煙。

    “標哥!六樓不是那小子住的地方嗎?怎么會無緣無故失火?”

    “這到底怎么回事?”

    “慘了!于小姐會不會也死在里面?要是她真死了,我們回去怎么對老大交差?”

    一大群人全把一張臉仰得高高的,七嘴八舌半晌卻仍沒半點結(jié)論。

    阿標單手撐著下巴左思右想。

    老實說,他一時間也想不透這好好的一間高級大樓怎么會突然失火?

    難道是于小姐下的手?這不可能呀!于小姐連動手殺個人都手軟,怎么敢放火?再說,老大不是給了于小姐一大包分量足以毒死兩百頭大象的“閻羅粉”嗎?她何必這么大費周章的?

    忽地,一抹黑色影子疾速掠過。

    “該死!”阿標大叫一聲,嘴里吐出連串三字經(jīng)。

    “你們是豬啊?人都跑了還在看?”

    “跑了?”大伙兒面面相覷。人跑了?哪里有人啊?

    阿標忿忿地將指縫中的煙往地上一扔!

    要不是他眼尖,他方才根本不會汪意到混亂之中,有輛蓮花跑車自地下停車場疾駛而出。

    “你們眼睛瞎了啊?”他舉手向左手邊一指。“就是那輛跑車,還不想辦法阻止他們?給我追!”

    半個追字還含在口里,一把極為鋒利的星狀錐形小刀以飛快的速度嵌進他的臉頰,叫他疼得張不開嘴。

    “標哥,你怎么了,標哥”一群人簇擁而上。

    然而,來不及扶起受傷的阿標,這些人中有的蹲下抱膝、有的捂住大腿、有的護住自己的手臂,一時喊的喊、叫的叫,全狼狽地跌成一片。

    坐在跑車中的衛(wèi)天藍輕呼一口氣

    幸好之前閑暇時,還跟組織里的兄弟姐妹們學(xué)了點東西,否則,今天就真的跑不掉了!

    冷冷地觀看著眼前這一片混亂,好整以暇地按上防彈玻璃窗,衛(wèi)天藍猛壓下腳尖將油門踩到底黑色的跑車像一陣輕煙似地噴射而去,衛(wèi)天藍沒心情理會眼前這群垃圾,他跟星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辦!

    “這就是死掉的感覺嗎?”

    初恢復(fù)知覺,于星戀的意識仍然混沌灰暗,她根深蒂固地認為自己必定是死去了。

    直到一個念頭猝不及防地刺進她心頭:天藍呢?

    他們不是一塊兒死的嗎?

    于星戀驀然睜大烏黑的眸子,先是呆愣地盯著眼前的天花板,然后慌忙地左右來回張望。

    這里是哪里?怎么陰間跟陽間的感覺竟是這么地相似?一樣有天花板、有梳妝抬、有沙發(fā)椅、有電視,而她此時此刻,甚至是睡在床上的

    忽地,一雙深黝的黑瞳正正對上她的視線,似笑非笑地。

    “天藍?你”她簡直搞混了!一切都太真實了,她一點也沒有自己已經(jīng)死掉的感覺。

    他總能輕易看穿她的思緒,洞悉她在惶恐些什么。

    “放心,你還好好活著。”衛(wèi)天藍低緩醇厚的嗓音緩緩熨過她的心。

    “什么?”于星戀叫著坐了起來。“我們怎么可能還活著?我們不是”

    “我們不是都喝了含劇毒的果汁,早該死了,對嗎?”衛(wèi)天藍將雙手按在她細瘦的肩上,接在她的話尾后面說道。

    “你”這下子,于星戀紊亂不清的思路乍然清醒了大半。

    她清麗的面容上飽含著尷尬無措。

    她想躲,卻不知該往哪兒躲,只好猛搓著手,強逼自己去面對這連死都逃不掉的一刻。

    “你都知道了?”她不顧一切地想死,沒想到,天仍不成全。

    “我或許比你以為的更早知道。”

    “什么意思?”于星戀防備地向后挪動自己。

    “你說呢?”他緊迫她閃躲的視線。“星戀。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很多事情,是不是應(yīng)該坦白地說出來了?”

    一股莫名的氣流在于星戀胸口沖來竄去,她又羞又懼,然而這樣的情緒,最終卻撞擊出一種更巨大的忿怒與沖動!

    被怒火浸潤的黑亮眸子用力地盯住他,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們沒有關(guān)系。”

    “這個房間里除了你我沒有別人,何必說謊?”

    “你別逼我!”

    “我只是要你說實話。”衛(wèi)天藍不為所動地直視她道。

    猛然甩開他的手,于星戀再也受不了罪惡感帶給她的壓力!

    一時間,她激動地將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隱忍全吼出來。“我們唯一的關(guān)系就是仇人、是敵人!”

    她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是你!是你親手在手術(shù)臺上殺掉我的父親,害死我的母親,間接摧毀一個原本美滿的家庭一切都毀在你的手中,你還有什么立場來跟我談快樂、談?wù)\實?事實上,你本身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沒有人能體會此刻她心中的感覺有多么復(fù)雜、多么憤慨;于星戀一點也不明白,為什么她所有的計劃在遇上衛(wèi)天藍之后,就全變了調(diào)?

    為了讓衛(wèi)天藍嘗嘗那種失去最愛的人的椎心之痛,她原先計劃卯足全力讓他愛上她,然后再殺了他的。

    然而他包裹在平穩(wěn)溫和中的強硬,他做事時的俐落與眉宇間的干練,他眸中偶爾透露出的溫柔,卻不時地蠱惑她、騒擾她、動搖她,叫她在面對他的強大魅惑時還勉強自己別忘了恨他

    天曉得這簡直比死還痛苦啊!

    可她都已經(jīng)逼自己下手殺了他,孰知一覺醒來,一切都還在原點,教她怎能不氣、不惱、不煩呢?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呀!

    “可是你愛我”衛(wèi)天藍靜靜地說,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激動。

    “愛你只是為了讓你卸去心防的謊言!”這個藉口她早在心中演練過千百回了,說出口不費吹灰之力,胸口卻是撕裂的疼動。

    “星戀,你不適合說謊,你難道不曉得自己有多單純”

    “我是很單純?nèi)绻皇悄悖医裉觳恍枰獕櫬涞竭@種地步!我有父母可以保護我,又怎么需要你這只披著羊皮的大野狼?”她狠瞪他一眼。“你偽善的模樣真令我覺得惡心!”

    “星戀!”衛(wèi)天藍沉痛地皺緊眉心。“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我是個怎么樣的人。好好問問你的內(nèi)心!如果我真有你所形容的那么壞,你會讓我碰你一根手指頭嗎?”

    于星戀的胸口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忿忿地別過臉。“我怎么可能會愛上一個高傲無知又無恥的男人?”

    他在悄然中逼近她。

    “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陪我死?”

    她兩頰灼燙地生疼,眼中閃爍著受傷。為什么要將她逼到毫無退路的角落?難道非要剝光她最后一層自尊才甘愿嗎?

    于星戀微弱地反擊著。“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習(xí)慣殺人、擅自結(jié)束別人的生命卻毫無所愧嗎?我不是你;殺人讓我的生命變得矛盾,讓我單純的生活染上污點,讓我沒有臉再俯仰無愧地活下去!而你可知道,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害的!”

    “那為什么要勉強自己去做自己分明做不來的事?”

    他的聲音里有止不住的慍怒。“難道不能學(xué)習(xí)忘記仇恨、善待自己嗎?你捫心自問:讓仇恨充塞你的心、讓復(fù)仇填滿你的生活,真的會讓你變得比較好過、比較開心?而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又真的會因此而感到欣慰?恕我直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自己,只會令他們死不瞑目!”

    “我不要你管!你憑什么跟我說這些?”她用盡全身的氣力朝他喊叫,眼角開始進出淚水。“我愛我的爸媽,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失去他們,我不會這么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我愛他們,所以我愿意毀滅自己去為他們報仇,我絕對不允許你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言論來掩飾自己天大的罪行!”

    “所以你選擇無止無境地折磨自己?”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如一盆當(dāng)頭淋下的冰水,將于星戀凍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無言中對視良久,終于,在他坦然無懼、他深情而包容的湛黑雙瞳中,于星戀退敗了!

    她以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忍不住失聲慟哭起來。

    “星戀”

    衛(wèi)天藍眼見她的失控及痛苦,他心底最深處的縷縷柔情在同一時間被扯得七零八落,他的心好痛,他不要見她永遠掙不開痛苦的桎梏!

    原本還在猶豫該不該讓她知道真相,他擔(dān)心血淋淋的真相太殘酷,擔(dān)心她會承受不住,但此刻,他決定了。

    寧可讓她徹底大慟一次,重新開始,也不要她抑郁一生。

    他如羽翼似的臂膀圍住她縮在一塊兒的纖柔身軀,然后漸漸收緊納入自己的胸塵。

    “別哭,給我平反的機會。”

    “錯誤已經(jīng)造成,再怎么掩飾仍是錯誤。”她僵著身軀,不肯看他,也不肯偎向他的肩。

    “很多事情就算親眼看見都不見得是真的,更何況是道聽途說?”

    “我不是道聽途說!”敏感柔弱的于星戀也許總是怯懦,但對于自己所愛的人,卻有著驚人的堅持與不遺余力的護衛(wèi)。“他是我哥哥,他絕不可能騙我。”

    “星戀,他不是你的親生哥哥,他不是好人。”咬著牙,衛(wèi)天藍仍然是說了。

    “亂說!”于星戀怒斥他,用力掙開他的懷抱,在不經(jīng)意間扯動了他右臂上方才因脫逃而造成的傷口。

    以繃帶草草纏住的傷口沁出殷紅的血跡。

    “你受傷了?”她眉峰迅速攏起。“怎么會受傷的?”

    “這不礙事。”他披上外套掩去醒目的傷口,起身打開正前方的電視,然后坐回她身邊。“星戀,先不要說話,跟我一起看完這些,你再決定要說些什么。”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叫我看電視?”于星戀氣沖沖地,不過,待目光掃過熒幕后,她馬上噤聲。

    熒幕右手邊那個男人不是哥哥嗎?他怎么會在電視里?

    “于超,那個男人你到底處理得怎么樣了?堂堂一個青焰幫幫主,號稱全臺灣有數(shù)萬弟兄的幫派,不會連區(qū)區(qū)一個小伙子都處理不好吧?”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問道。

    “尹老,你放心,這個包在我身上!就算我meimei不行,我也已經(jīng)加派人手去對付他了,我敢打包票,那個姓衛(wèi)的絕對活不過今天,不會有問題啦!”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這次的買主來頭不小,要是這批貨有任何差池,你我的項上人頭都要小心了。”

    “我知道、我知道,尹老,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今夜凌晨在蘇澳港進貨,我都安排好了,您就等著到時候舒舒服服數(shù)鈔票就是了。”

    “話說回來了,既然是你meimei,你怎么舍得要她親自出馬,隨便找個女人不就得了嗎?犯得著拿自己親meimei的生命開玩笑嗎?”尹翔輝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問道。

    “尹老,雖然這是家務(wù)事,不過,咱們合作這么久,我告訴你也無妨。”于超舉起手中的煙吸了一口,jian笑兩聲。

    “說真的,我是巴不得她趕緊死掉!要不是那個死老頭留下的財產(chǎn)還需要她滿二十五歲才能動用,我早就在那時候連她一塊兒干掉、到黃泉路上去陪她老頭了,又何必單獨留下她這個禍害?”

    “不愧是年紀輕輕便闖下大片山河的青焰幫幫主,果然夠狠呀!”

    說著,兩人竟相視大笑起來。

    于星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聽見的!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淚水卻已不聽使喚地滑落臉龐。

    一切都真相大白衛(wèi)天藍有些如釋重負,然而心情的某一個角落,卻似被灌了鉛般沉重。

    多虧黃蕊肯幫這個忙!

    事實上,他已在三天前的深夜破解系統(tǒng)密碼,所有的資料全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回傳總部,而尹翔輝此刻早已被國際緝毒組織的人拘提;至于于超,為了將幕后的共犯一網(wǎng)打盡,所以才對他暫且沒有行動。

    而剛才畫面中的尹翔輝正是黃蕊所扮,黃蕊僅靠著一卷尹翔輝在醫(yī)學(xué)會議上演講的錄影帶就將他的神情、動作、聲音全學(xué)得維妙維肖,難怪于超連一點警覺都沒有。

    衛(wèi)天藍關(guān)掉電視,蹲在于星戀面前。

    “星戀你還有我。”

    他試圖要將全身抖得厲害的于星戀擁入懷中,她卻一動不動,呆滯的眼神訴說她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多大的震撼。免費小說

    于星戀不住地流淚,喃喃地道:“他騙我!我這么相信他,他居然騙我?這一切居然是個騙局!”

    “星戀,你聽我說,讓你明白真相,就是希望你往后的人生能夠重新開始,別再被困在這件悲劇當(dāng)中我希望你快樂。”

    快樂?她還可能有快樂嗎?

    于星戀完全無法接受,自己這幾年來所相信的竟然是一個天大的錯誤,讓她這樣掏心掏肺地愛、去相信、去依靠的,居然正是一手導(dǎo)演這出戲的大哥。而毫無戒心的她,不但差點就成為他利用的工具,還幾乎賠上自己和天藍的性命

    老天爺!他怎么敢、怎么這么狠心、怎么舍得這樣對待她?

    “他人呢?”她的聲音里沒有抑揚頓挫,只是冷得教人發(fā)毛。

    “獄中。”

    于星戀聽聞倏地站起身就要往外沖。

    “星戀!”衛(wèi)天藍從后面整個抱住她。“你不要這么沖動,你這樣去找他,只有讓整件事情更糟糕!”

    她用力掙扎,激動莫名。“你是幫兇!你早就知道一切了對不對?而你居然什么都不說,靜靜地在旁邊看我出丑、看我像白癡一樣被人家耍著玩!你居心何在?你還有臉口口聲聲說愛我?”

    衛(wèi)天藍皺眉。“星戀,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我說你們都是一堆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你們可惡、惡劣、無恥、禽獸、不是人”

    她四肢劇烈揮動、語無倫次。

    “你放開我,讓我去找他!我要親口問問他,我的父母到底哪里對不起他?我們家人哪一點對他不好,他要這樣拆散我們、毀掉我們?我要親手殺了他為爸媽報仇!”

    “你確定你殺得了他?你確定自己下得了手?你確定當(dāng)你這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你可以教訓(xùn)他而不是被他羞辱?”他冷靜地剖析。

    “我”剎那之間,他的話如當(dāng)頭棒喝,于星戀全身的力氣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光,她顛躓了一下,整個人軟趴趴地往下滑。

    衛(wèi)天藍使力抱住她。

    她無神地瞅著他。“難道,我當(dāng)真一點辦法也沒有?”

    “會有,但不是現(xiàn)在。”

    “你會幫我?”

    他堅定地點點頭。“我愛你!”

    她像是放心了,閉上眼睛。

    “天藍,吻我。”她氣弱游絲地道。

    天藍卻擔(dān)心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抱緊我,吻我如果你不嫌棄我就吻我,讓我感覺自己的存在讓我確定自己還活著”

    毫不猶豫地,衛(wèi)天藍找著她邀約的紅唇,輾轉(zhuǎn)吮吻,以比從前更熾熱、更濃烈的情火

    除了這棟位于郊區(qū)、占地百坪以上的西式別墅,任何其他的居所;都只是衛(wèi)天藍暫時的棲身之處,也正因為如此,為了湮沒他曾經(jīng)存在的證據(jù),他才會不惜下手毀掉仁愛路的住處。

    在確定于超跟他的黨羽被捕之后,衛(wèi)天藍帶于星戀回別墅靜養(yǎng),暫時揮別塵世的紛紛擾擾,希望能讓她的心情恢復(fù)得快些。

    自從得知真相后,于星戀的情緒是一逕地漠然,無悲無喜更無笑容可言。

    長發(fā)以一條黑色的橡皮圈系在腦后,著一身黑色褲裝的于星戀看上去多了幾分冷凝的氣息。她無言地跟在衛(wèi)天藍身后走過蜿蜒的小徑、穿過一片碧綠的園子,終于踏進這間裝璜十分純樸簡潔的屋子。

    “星戀,還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嗎?”衛(wèi)天藍回頭對于星戀問道。

    她靜默不語,半晌,才突然幽幽開口問出其實已憋在她心中好久好久的問題。

    “可不可以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乍聽見問題時,他頓了會兒,隨即不慌不忙地答道:“衛(wèi)天藍。”

    “我知道你是衛(wèi)天藍。”聽見那不痛不癢的答案,星戀的聲音禁不住急切了起來。“但是,你的背后一定有個什么身份,否則你憑什么緝拿那群毒販、憑什么辦案?又怎么來去無蹤、怎么能住這么豪華的房子?”

    衛(wèi)天藍身上濃厚的神秘感讓于星戀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唯一的依靠又會再一次突然消逝在空氣中,碩大的世界里又將只剩她一個。

    這些年來她已經(jīng)受夠命運向她開的玩笑,她絕不要再嘗一次這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滋味!

    “你看見我親手擒他了嗎?”

    衛(wèi)天藍緊抿薄唇,心中掙扎著究竟是否該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讓純真如處子的于星戀一起卷入他復(fù)雜的生活。

    他多么希望用盡生命去保護她,讓她受傷的心成為一塊干凈的凈土,不再需要抹上任何與罪惡有關(guān)的東西。

    再說,每次的任務(wù)危險性都不小,他忍心讓她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天#x5929;#x90fd;為他牽腸掛肚嗎?

    “我是沒看見,但我相信那一定與你有關(guān)!”

    “那又怎么樣呢?”說這話的同時,衛(wèi)天藍已打定主意瞞住她,能瞞多久是多久,他不要她受傷未愈的心再添壓力。“你跟的是我、愛的是我,跟我的身份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于星戀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我們是不同的個體,你的想法怎能代表我的想法?”

    衛(wèi)天藍心一橫。“星戀,別任性了。”

    星戀咬唇。“你你真的不說?”

    “星戀,我只做對你有好處的事情。我要你只記住一句話,那就是:我愛你,我衛(wèi)天藍這輩子只認定你這一個女人,絕不會改變!”

    “天藍!”她再度揚高語調(diào)。“這不是我所要的;我要的是全部的你、真實的你,我要的不是一個美麗的表象!再說,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什么對我好?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該將自己的身份全盤托出,別再教我霧里看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呀!”

    “我愛你是真的,不是假象。”

    “你”于星戀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前額的幾綹劉海因忿怒而微微晃動。“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聽不懂?衛(wèi)天藍!我想要了解你,你聽見了嗎?”

    “好吧!”衛(wèi)天藍攤攤手,似乎不再堅持。“我今年三十一歲,從小是個孤兒,靠著獎學(xué)金念完醫(yī)學(xué)院,目前的職業(yè)是醫(yī)生。”

    “就這樣?”這分明是在敷衍她。

    “就這樣。”他看來絲毫不肯退讓半步。

    于星戀緊貼在大腿外側(cè)的拳頭握緊張開、再握緊張開,她不再開口說話,倏然轉(zhuǎn)身從窗口看出去。

    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她不要跟一個不肯向自己坦白的人在一塊兒,與其要忍受隨時都可能失去的煎熬、與其要面對下一個可能來臨的背叛,她不如從剛開始時就訓(xùn)練自己學(xué)習(xí)一個人站起來,不再靠任何人活下去。

    再度回頭時,她皎美如月的容顏上已讀不出怒意,連眼神都是淡漠的。“你還回醫(yī)院上班嗎?”

    “不了,但我這幾天還有事得留在臺灣。”衛(wèi)天藍抬頭深深地望向她,將她的冷漠當(dāng)成一時的任性。“等我把所有的事辦完,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到美國去”去那兒度假、做研究兼等待下一個任務(wù)的開始。

    “美國?”于星戀黑亮的雙瞳盛滿疑問,看來他的身份比她想像的更加復(fù)雜,否則為什么需要離開臺灣?

    “或者加拿大或瑞士都行,我在當(dāng)?shù)囟加蟹孔樱覀兛梢栽谀莾哼^過平靜愜意的日子。”

    “永遠?”

    這兩個字一時間問倒了衛(wèi)天藍,但他并沒有猶豫太久。“我們可能必須來來回回,但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罷了,他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于星戀凄涼地笑笑。“再說吧!明天你出去時順便載我到市區(qū),我想買點東西。”

    “嗯。”雖然她看來已暫時不再鬧,但不知怎的,望著她上樓去的背影,衛(wèi)天藍心底卻在同一時間泛上一種不祥的感覺,好像自己即將要失去她似的。

    他用力甩甩頭。定是自己神經(jīng)太敏感了吧?自嘲地揚起嘴角,他自問:什么時候孑然一身、自由自在、幾番出生人死都毫無懼意的衛(wèi)天藍也變得這么婆婆mama了?

    點起煙深吸了一口,在煙霧裊裊中,衛(wèi)天藍告訴自己:為了星戀,這一切改變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