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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順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房間里面已經沒有了路鹿的身影。 “鹿鹿?”祁順回到書房看了一眼,沒人。 他干脆掏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沒看見人,但是祁順才剛發過去一條消息,就聽見了叮咚叮咚的提示音。 循著聲音,祁順在一間客房的躺椅上找到了路鹿。 她躺在那兒閉著眼睛,看起來似乎睡得正香,但湊近了,又能看見她的眉心微微蹙著,似乎是被什么不好的事情影響到了。 祁順附身,小心翼翼的抬起那個沒有受傷的手,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眉。 “范……范卓航……” 路鹿小聲囈語了句,祁順沒聽清,“什么?” “范……” 祁順又湊近了點兒,耳朵幾乎靠在路鹿唇邊,試圖聽清她說的話,“什么飯?是餓了嗎?” 啪—— “范卓航我艸你媽!” 一巴掌精準降落在祁順的臉上,他被打的一個踉蹌,苦于一個手受傷了不方便行動,直接朝著后面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摔得四腳朝天,一點兒都不文雅。 祁順第一反應不是站起來,而是看向躺椅上的路鹿,她似乎依然睡的很香,只是翻了個身。 祁順松了一口氣,還好,這么丟人的場面沒被她撞見。 揉了揉險些摔成四瓣的屁股,祁順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找了個毯子輕輕蓋在路鹿的身上,轉身腳步踉蹌的去了廚房。 他聞到了路鹿身上一股酒味,就知道她昨晚肯定又喝了個大醉,從祁順關注路鹿以來,路鹿喝酒的頻率就只增不減。 從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放進鍋里,祁順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很快電話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喂,祁大少有事兒找我?今兒哪個酒吧約啊?” 祁順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刻意壓低聲音,“不約,我找你打聽一個人。” “什么人啊?” “叫什么范卓航的,你認識嗎?” 電話那頭,路銘遇思索片刻,“啊,好像有點兒印象。” 祁順沒說話,在等路銘遇的下文。 “似乎是個舔狗來著,我看見好幾次他給我姐發消息,你打聽他做什么?” 祁順咬了咬下唇,“沒什么,就隨便問問,對了,你追姑娘不是挺擅長的?教我兩招?” 路銘遇明顯得意了起來,“那肯定的,兄弟,你這就算是找對人了,你追誰啊?什么類型的姑娘?這不同姑娘追法可不太一樣。” “那像你姐那樣的呢?怎么追?”祁順放低姿態,一副認真討教的模樣。 “像我姐那樣的?”路銘遇尾音上揚,嘖了一聲,“很簡單,三個字——沒法追!” 嘟—— 祁順果斷掛掉了電話,果然,論不靠譜還得是路銘遇。 范卓航,祁順心里默念了好多遍這個名字,眼神逐漸狠厲,不自覺的咬著牙碾磨。 他倒是想知道知道,這范什么的到底是做了什么,讓路鹿做夢都想揍他。 路鹿宿醉后本就難受,愣是被什么雙倍工資吸引過來照顧祁順,說是照顧,她覺得自己就是過來被祁順逗著玩兒的,正經事兒是一點沒干。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躺在人家椅子上就睡著了,揉著發脹的頭坐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然黑了。 路鹿意識到什么,趕緊起來,過去開了房間的燈,“小祁總?小祁總您在哪兒啊?” 問完,路鹿下意識的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霸總小順】給她發的消息還是幾個小時之前,問她在哪兒。 路鹿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她怎么就睡著了呢?還是在人家家里,這算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誤了吧? 正想給祁順打電話問問他人在哪兒,快要按下撥出鍵的時候,路鹿聽到了叮叮哐哐的聲音。 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找去,路鹿最后在廚房看見了祁順,他背對著廚房門,站在臺面旁邊,聽聲音像是在切什么,但是又好像不是單純的在切什么。 路鹿緩步靠過去,祁順也沒發現,湊到祁順的肩膀旁邊,路鹿看著他手里拿著一塊生的瘦rou,在切塊,已經切了差不多一半了,但是那一半的模樣并不樂觀,一塊大一塊小的,一點兒都不均勻。 “你做什么呢?” “啊啊啊!” 路鹿才剛問出這句話,祁順似乎就一下子炸了毛,手一抖,刀直接飛了出去。 還好,只是掉在了洗碗池里面,沒造成什么血案。 驚慌的祁順轉頭就和路鹿對上了視線,他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慢慢挺直了身子,手放在唇邊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你醒了?” 路鹿點頭,“嗯。” 然后祁順就開始了他的表演,“你知道你是在工作時間睡著的嗎?” 路鹿挺直身子,對著祁順猛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語氣誠懇,“抱歉小祁總,這次是我工作失誤,以后不會了。” 祁順看著面前的路鹿,驀然有點兒不知所措。 都這么誠懇的認錯了,他還能說什么? 也就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不然祁順還真想拿出手機百度一下——下屬跟霸總誠懇認錯霸總應該作何反應? 祁順擺了擺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注意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