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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著臉走到她面前將人一把抄起,捋高袖子不容分說地就在她的小屁股上賞了幾巴掌。她半個身子倒掛在他背上時還以為他只是威脅,沒料到他竟然真下手,羞惱之余更趁勢哭得稀里嘩啦,“你敢打我,你竟然打我!” 他放她下來,說:“大人做正經(jīng)事的時候你來搗亂,分明討打。”她恨恨地抹眼淚,踢他,“我讓你裝腔作勢,狐假虎威。” 他的臉立刻便陰沉。 龍有逆鱗不可碰觸,而她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便去揭他的。她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可又不愿意認錯,于是滿臉委屈地抱膝賴在真皮大椅上,一副可憐相。 他背過身去撿被她揮到地上的文件紙,“鬧夠了就回家。” 她最怕他這個樣子,但又實在拉不下臉,“不回。”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誰讓你之前不理我。” 他直盯著她的小腦袋看了好一會才嘆口氣,“會議期間你來電兩通,我怎么沒有接?”她聽他語氣放軟,馬上又張狂起來:“那我給你發(fā)的圖片呢?你肯定沒看!我讓你幫我參考,你一直沒回復(fù)來,我就在店里和傻子似地等!” 男人對于女人的小題大作簡直忍無可忍,“買件衣服而已,還需要我來拿主意?”她跳起來,“非你拿主意不可!”翻開手機就要拍他臉上,“你現(xiàn)在就挑。” 他只瞄一眼便痛罵道:“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這也是你能穿的?”看向她胸前的目光卻無比毒辣,“再過三五年才能長好,到時候再穿不遲。” 她既然敢找上門就帶足了肥膽厚皮,“你不用管尺碼,只要挑款式和顏色。”一把將他推到大椅上,咄咄逼問,“哪件好?” 他面上已無厲色,而呈現(xiàn)出一抹慵懶的惰態(tài),“都不合適。”她不依不饒,“說實話。”他用手肘托著她的腰,勸道:“太早穿這樣的內(nèi)衣,影響發(fā)育。”她臉紅,啐他:“你不正經(jīng)。” 他樂了,“我不說話你生氣,現(xiàn)在有問有答又嫌不正經(jīng)。好了好了,就你前天穿的那件粉藍色就最合適了。” 她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前天穿粉藍色的那件?”前天她也沒在他面前晃蕩啊,于是逼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你都沒感覺到?”他的手指用力扣緊她的腰,溫情脈脈,“每夜我都到房里看你,就在你熟睡以后。” 她咬唇,“胡說。”可心里卻是在狠狠尖叫打滾,恨自己睡如死豬。 他上挑的眼角里盡是狡獪,“果然騙不了你。”他的話猶當(dāng)頭冷水潑下,澆得她面色僵滯,無論如何也掩不住失望,于是連放在他胸膛上的手都有些顫抖,“你……混蛋。” 他天生精狡,玩弄權(quán)術(shù)手段不在話下,更何況她這顆稚嫩小心肝。被他這樣火里水里地?zé)捴链藝L盡甘甜苦澀百味。等到她咬牙切齒了,他又柔柔地哄:“我不是順著你的話么。你說我胡說,我也認了。” 被澆得透涼的小心肝又發(fā)熱了,可被他這么一通逗弄下來便開始患得患失,“滿嘴跑火車的家伙,誰信你?……不過這種事,你還真做得出來。” 他笑起來,“就算我要夜襲香閨,也得等你成年。”她狠咬下唇,刨根問底:“那你怎么知道我前天穿粉藍色?” 他捏了捏她的耳珠,說:“路過洗衣房的時候不小心瞄到的。” 心房頓時酸脹得不能自已,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沮喪。眼前這男人如善變的狐,根本分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她也只能是在發(fā)脾氣時逞逞威風(fēng),而他卻能將她的情緒玩弄于股掌間,且得心應(yīng)手。 她恨恨地跺腳,發(fā)誓:“總會被我逮到你變禽獸的時候!” ☆、第十章 相處日久,再甜蜜的情人都會現(xiàn)出矛盾來。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而她又實在年輕,在一起總避免不了口舌官司。許多時候許慎行并不和她計較,于是她的壞脾氣越發(fā)見長。 這天從崔家回來,她黑口黑面地沖上樓,呯一聲甩上房門。易仲棠皺眉,“這樣的脾氣……”許曉安說,“今天崔家那孩子說話也過了,不能全怪素素。”易仲棠嘆氣:“以為她大一些我就能省心,還是想得簡單了。” 許曉安端來濃茶,“青春期嘛,素素已經(jīng)很乖了。”又說,“你這兩天血壓有些高,下周不要去出差了吧。”易仲棠搖頭,“第一趟我得去,后面再讓人接手。”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由拍拍妻子的手,“這些年多虧有你,還有慎行。他真的能干,我很放心。” 和大部分生意人一樣,易仲棠在用人問題上總是遵遁‘內(nèi)舉不避親’的原則。有能用得上的自己人,就絕不外聘。這樣家庭式的經(jīng)營模式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資產(chǎn)外流,也使得權(quán)利高度集中。 許曉安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其實她也不過三十出頭,正是姿容明艷的時候。易仲棠愛她識大體又知分寸,從不恃寵生驕也能討得女兒歡心,“下個月你生日,我們出去走走。一直說要補你蜜月,都沒能兌現(xiàn)。” 許曉安只當(dāng)他在哄自己,便說:“公司怎么能離開你。”易仲棠說,“怎么不行。”正巧許慎行進來,易仲棠便喚住他,“慎行,我下個月陪你jiejie補度蜜月,你可全權(quán)代理我。” 許慎行愣了一下,笑道:“崔總的那瓶茅臺陳釀果然霸道,連姐夫都醉了。”易仲棠和妻子說,“看你弟弟,還當(dāng)是燙手山芋要甩開呢。”許曉安柔聲說道:“你姐夫都這么說了,……你就當(dāng)幫jiejie的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