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當安宴再次把婚戒套上楚清的手上時,楚清幸福的眼眶紅了又紅。 楚清的記憶里已經和眼前的男人度過了幸福的一生,但他知道他們這一生依然是幸福的,因為他知道這個眼眶微紅的男人愛他,比愛他自己還要愛他。 安宴看他眼淚落了下來,在萬眾矚目之下低頭吻了楚清,臺下頓時山呼海嘯。 關絮英取笑楚清:你們都已經老夫老夫了,怎么還掉眼淚,就這么感動嗎? 楚清搖搖頭,他覺得關絮英不會懂他的感受,他覺得他和安宴不只上輩子,他們不只老夫老夫,他們是靈魂伴侶。 他沒解釋,只是回擊關絮英:等翼城給你帶戒指我看你哭不哭。 關絮英嗤笑:怎么可能,老娘是誰?我怎么會哭。 可是到了帶戒指的時候她哭的比楚清兇多了,她深深覺得被打臉,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這場四人婚禮被載入史冊,成為了獸人們結婚的模板,哪怕以后層出不窮的新婚禮模式出現,也動搖不了在獸人心中最神圣的地位。 舉行過婚禮之后,安宴帶著楚清游歷去了,他們從南邊出發,一直走,沒有停。 部落有男女主,亂不了,當年教的第一批小崽子們也已經長大了,接替了他們教授知識的工作,兩人可以說完全毫無后顧之憂。 這一走就是十年,兩人這才意猶未盡的回了長河部落。 回來后他們就沒有再走了,留在了部落,過著每天教教崽子,看看書養養花的小日子,偶爾做點楚清喜歡的甜點蛋糕之類的東西投喂愛人。 他們還收養了一個沒有阿爸阿媽的小崽子,是一只小豹崽子。 由于他們偷偷跑去游歷大陸,留下翼城和關絮英做了十年的苦工,所以他們在一個清晨也效仿安宴他們偷偷的游歷大陸去了,想把部落甩給兩人。 但安宴是誰啊,還能被他這點小伎倆嚇住,把翼城的大兒子叫了來,直接大刀闊斧把部落改成了國家,然后趕鴨子上架推他上位做了總統。 簡單粗暴的就解決了這件事,他和楚清依然過著養老般的生活,只偶爾在翼風解決不了的時候出來鎮鎮場子。 這一世對于他來說比較好的一點就是,,他們的壽命增長了,他可以啪啪啪的時間也多了幾十年,所以他的心情每天都是美好的。 性子越發磨圓了,從時間里帶來的滄桑冷漠也日漸趨向平穩。 這一世依然是楚清先閉上了眼睛,閉眼之前,楚清問安宴:阿宴,我知道我下輩子還能見到你,你要早點來啊,別讓我等太久。 安宴雖然已經老邁,但他眼里并不渾濁,里面滿是堅定和愛意,他如同往常一樣哄著他的愛人:別怕,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等著我。 楚清嘴角帶笑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安宴對系統冷道:系統,開始吧。 系統久違的機械音響起:請宿主做好準備,傳送開始。 安宴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好像是牢里,周圍有很多人,大多都是慌張失措的,要不然就是神情麻木的,但這些人跟真正坐牢有一點區別的是,他們都很干凈。 他是躺在床上的,身體無力并且很燙,他猜測自己大概是發燒了。 系統,先把記憶和劇情傳過來。 好的,請宿主做好準備。 系統的聲音不知為何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安宴想他大概又要出幺蛾子了。 他猜的果然沒錯,接收到記憶的安宴簡直想打死系統。 這個破身體的原主也太弱了,弱到了什么程度呢,夸張一點說簡直是風一吹就倒的地步。 原主從小身體就不好,弱的一逼,抵抗力很差,只要稍微一點不注意就會生病,并且一病就是很久都不會好。 原主長期生活在藥罐子中,養成了比較柔弱的性格,索性他的家庭條件很好,父母對他也還算不錯,原主被養的精心,完全就是一個不知疾苦的小王子。 只是原主的舅舅卻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看原主父親沒什么親人,只有原主一個兒子,又從小身體不好,就動了霸占原主家家財的想法。 他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一個底層吸血鬼,對方原本是要吸他的血的,但他和對方達成了協議,把自己的外甥賣給了這個吸血鬼。 這個吸血鬼看到原主的第一次就被他的血液迷的差點走不動道。 也幸虧他內心還有一個晉級為子爵的想法,沒有吸原主的血,他把原主獻給了他的上級伯爵,伯爵又進貢給侯爵,一層進一層,原主每次都要被放掉一杯血,最后被折騰的奄奄一息的原主被送到了親王這里。 原主的血液似乎對這些吸血鬼有著很強的吸引力,只是這些年一直被養在家里,沒有被吸血鬼們發現,要不是他舅舅使壞,原主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吸血鬼的世界。 他來到親王這里后就開始發燒了,這一次來勢洶洶的病情直接要了原主的命。 原主的愿望是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并且讓他的舅舅得到應有的報應,善待他的父母。 安宴覺得這個愿望并不難,但是前提是要先離開這個關押血奴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個親王是誰,能不能借助他的力量找到清清,他記得這個世界的楚清就是一個親王來著。 親王府。 陰暗華麗的房間里立著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木是白色的,看上去倒不像是棺材,反而像是一個精致的衣柜,房間里很干凈,裝飾很復古雅致,但是給人一種塵封已久的感覺。 吱呀。 靜謐的空氣被突然發出的聲音打破,只見那巨大華麗的白色棺木緩緩的打開了,里面坐起來一個人。 黑色的發黑色的眸,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唇不點而紅,看起來既俊美又妖異。 他薄唇微啟,輕嘆一聲:阿宴,是你嗎? 第87章 身嬌體弱攻vs吸血鬼女王受(一) 安宴雖然知道劇情, 但是時間久遠, 很多小細節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并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劇情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整理著劇情。 原劇情里這個世界的楚清和男主是親兄弟, 都是血統高貴的親王, 說起來兩人的父母之間也是一個漫長的故事。 父親是血族親王,母親是華國清朝封建時期的溫婉女子,兩人相愛并且有了楚清他們兄弟倆,心中最重要的都是彼此,孩子反而得到的關愛沒有那么多。 楚清的哥哥楚懔也就是男主,從小對楚清就非常好,所以楚清是個兄控, 對哥哥占有欲很強, 兩人相處的也一直很好。 兄弟倆接管吸血鬼家族之后, 父母就去環游世界了, 極偶爾才會回來一次, 家族一切事物都交給了兄弟倆。 兩人和諧的氛圍直到女主秦初陽的出現才被打破,秦初陽是個華國人, 她出國旅游的時候被男主的部下抓住獻給了男主。 但其實女主的身份沒那么簡單,她家是吸血鬼獵人世家, 這次出國就是和家里人賭氣,然后離家出走特意跑來做臥底的, 她想證明她不用家族的保護也能依靠她一身極度吸引吸血鬼的血液干掉這些吸血鬼。 想法是很好, 但是她遇到了男主, 她佯裝被抓之后成為了楚懔的血奴,但她被保護的太好,沒過多久就被楚懔發現了她吸血鬼獵人的身份。 但是此時的楚懔已經喜歡上她了,為了保護她,楚懔隱瞞了這件事。 楚清兄控屬性爆發,越來越不能忍受哥哥被別人奪走的事實,他刻意的觀察女主,接近她想看看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卻慢慢被女主吸引愛上了她。 期間楚清看著最愛的女人和最愛的哥哥在一起,受盡了心傷。 最后女主不忍心傷害男主就主動離開了親王府。 但是有組織的地方就有不同的想法,吸血鬼獵人中就分成了□□和□□,□□思想保守,認為只有要吸血鬼不做惡就可以和平共處,作惡的再抓或者直接殺了。 而□□思想激進,認為所有的吸血鬼都該死。 女主回國后就被這些激進的人給抓了,用她來做誘餌引誘男主救他,楚清和楚懔去救女主的時候,□□的人被打的落花流水,他們見勢不對,直接當著兩人的面一刀捅進了女主的心臟。 女主危在旦夕,男主只能含恨緊急初擁女主。 楚清為了給兩人制造足夠的時間,被□□的人抓回了吸血鬼獵人的基地,他們知道吸血鬼不死的特性,利用楚清的身體做各種人體實驗。. 楚清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每一寸皮膚都被割下來研究,連血核都被切下來反復研究,每天都痛不欲生,然而強大的自愈能力讓他一直在痛苦中不能死去。 最后他忍不可忍,自爆了血核,把整個吸血鬼基地夷為平地。 男主和女主趕來的時候,吸血鬼基地已經被毀滅,兩人都不能原諒自己,女主一度甚至想一命還一命,最后被男主阻止了。 直到千年后兩人生下一個酷似楚清的孩子,才慢慢的釋懷。 而楚清就這樣死了,再次成全了男女主的愛情。 安宴回顧完劇情后問系統:現在是什么時間節點? 宿主,現在女主剛剛被抓到親王府做血奴,她現在就在你旁邊。 安宴一愣,所以他被獻給了楚清做血奴嗎? 他回過頭看向旁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的白裙少女,她長的很漂亮,氣質很通透,看起來很干凈。 安宴沒有試圖和她說話,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道:來人,我生病了,我需要醫生! 這一聲喊出來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周圍的人聽到聲音都看向了他,其中一個長的還不錯的人陰陽怪氣的道:反正被抓到這個鬼地方早晚要死,還找什么醫生,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呢! 有人不贊同的看向說話那人,反駁他道:人家都生病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其他人要么袖手旁觀,要么麻木不仁,連幫忙說話那人都只是說了一句就罷了,也沒個人幫忙叫一下監管員。 他們都知道自己被吸血鬼抓到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成為血奴,基本不可能再出去了,每個人都很冷漠。 這時女主秦初陽站了起來走到柵欄處對外大聲道:監管員,這里有人生病了,找個醫生過來給他看看吧。 遠處打牌的底層吸血鬼聽到以后,不耐煩的過來,看到說話的是血液被定義為a級的秦初陽,這才臉色緩和一點,走過來對她說:誰生病了? 秦初陽指向安宴,安宴目光冷靜的看過來,只是臉色燒的通紅,監管員看到她指的安宴才有些慌了。 要知道這批血奴當中,只有安宴和秦初陽的血液最佳,達到了a級,要知道a級的血液可是極度稀少的,他們之前玩忽職守,連安宴發燒了都沒發現,現在都有些急了。 那人轉過身對同伴急道:快去找醫生!2號血奴生病了,要是處理不好,我們都得擔責任,快去! 另外幾人正想站起身去找醫生,這時卻突然有一股強大的血脈力量壓的他們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被關起來的人類們誰也感受不到這股力量,只是看到這幾個原本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吸血鬼突然面色慘白的跪到了地上。 他們都莫名的看向他們跪下的方向。 只見從地牢的樓梯上走下一個修長的人影,黑發黑眸,氣場強大的讓人看一眼都膽戰心驚。 一身的氣質優雅到華麗,他的腳步有些急,走到最后甚至一個瞬移就到了眼前。 他一腳踹開牢籠的門,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走了進來,眼里似乎還帶著一絲水光。 安宴自從費盡力氣說完那句話后就閉上了眼睛,直到無名指開始發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靈魂氣息。 他猛的睜開眼,看向那一腳踹開門的人,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燒壞了,不然怎么會一睜眼就看到了愛人。 楚清走了進來,他的氣場強大的讓所有血奴都慢慢讓開了一條路,他在眾人矚目中徑直走到了安宴床前。 他的眸子里帶著沉重壓抑的期待,沉沉的開口:阿宴?是你嗎? 楚清這句話包含的小心翼翼和期待一下就刺痛了安宴的心,他拼盡全力想坐起來卻失敗了,他眼眶紅了,痛苦而心疼,他在楚清的期待下開了口:清清是我。 楚清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冷漠,他驀地掉下了淚來。 安宴想說話,想告訴楚清別哭了,他來了,可是在開口的前一秒卻眼前一黑,就撐不住暈了過去。 楚清嚇壞了,這才注意到安宴的不對勁,他伸手摸了一下安宴的額頭,guntang的溫度灼到了他的手心,他怒急攻心,又氣又心疼。 他轉身狠狠的瞥向那幾個低等吸血鬼,不發一言直接催動血脈之力壓去。 地上幾人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被壓的地板都跪裂了,楚清一個重重的施壓,幾人全都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抽搐,眼中盡是恐懼哀求。 楚清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個念頭,幾人身體一軟,被強大的壓力直接碾為一攤rou泥。 然后楚清對匆匆趕來的手下冷冷道:處理干凈。 是,殿下! 他們驚悚的看著他們的親王殿下彎腰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那個安宴,公主抱 然后越過戰戰兢兢的其他血奴,抱著安宴走出了地牢。 楚清看著躺在床上的安宴心情很復雜,激動、喜悅、心疼還有終于等到的得成所愿,還帶著一點點啼笑皆非。 他從沒想過再次見到愛人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在他醒著的歲月里,他幻想過無數次再次見到安宴的場景,卻從沒有想過安宴會這么脆弱。 他以為他們會互訴衷腸,會痛哭流涕,會是他指責安宴為什么來的這么晚,叫他等了兩百年。 等來的卻是一個如同玻璃般脆弱的愛人,他坐在床前拉著他的手感慨萬千。 想想前兩輩子,安宴在他眼里一直是強大的代名詞,而他自己第一世還好,第二世卻是是懦弱自卑的,一直是被保護的角色。 現在安宴變成了這個需要被保護的角色,這種感覺很新奇,他眼也不眨的看著愛人,貪婪的注視著他。 他覺得他等的太久了,從出生那天起就在等待了,他等了一百年,從一開始滿心歡喜的等待到后來的絕望無助,最后他承受不住無望的等待,選擇了沉睡。 這一睡就又是一百年,如果不是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他大概會永遠沉睡下去。 等了兩百年才等到的愛人,怎么看也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