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同志,你這包子怎么做的,怎么這么香? 我這是祖傳秘方,不外傳的,同志你要是吃著覺得香,下次還來買就是了。 打聽怎么做的人也很多,都被安宴以祖傳秘方給打發了。 楚清又來了,他昨天回去后,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天一亮就進城來了,安宴果然已經在賣了,他煩躁了一夜的心瞬間平復下來,他只當自己是想吃包子了,走上前去對安宴說:同志,給我來兩個包子。 安宴抬頭看見是楚清,心中激動,面上卻不露,他從邊角拿出單獨準備好的兩個包子,遞給楚清,這兩個包子是豬rou香菇餡的,他不知道楚清會不會來,但他還是單獨包了,他想給楚清世上最好的,即使只是兩個包子。 楚清接過后,沒有急著走,咬了一口包子,驚訝的發現這包子竟然換餡了,豬rou香菇的,豬rou香濃,香菇本身獨特的香氣加上白面香氣,好吃的不行,楚清又咬了一口,他比較喜歡這個口味。 吃完一個后認真的給安宴提意見:這個好吃。 這時旁邊的人對安宴說:同志,給我也來兩個香菇的。 安宴:沒了,賣完了。 哎,那你明天還做香菇的嗎? 不做,香菇的太貴了,不劃算。 那人聽了也不計較,確實,香菇可買不到,白菜才兩分錢一斤,可不是不劃算嗎? 他搖搖頭,要了兩個豬rou白菜的,這豬rou白菜的也好吃,這小老板不知道怎么做的,香成這樣。 楚清在一旁稍微有些遺憾,聽安宴的意思是以后不做香菇的了,他又咬了一口包子,好香。 忍不住問安宴:同志,你以后真的不做香菇的了嗎? 安宴微微一笑,露出幾顆整齊的牙齒,對楚清說道:對啊,不過如果同志你想吃的話,我以后做了自己吃的時候就給你也做兩個。 楚清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覺得安宴給他特殊待遇有什么不對,反而理所當然的就受了安宴對他的特殊。 他潛意識里覺得安宴就該對他特殊 接下來半個月,安宴每天都來賣包子,楚清也每天都來買包子,楚清的包子每天口味都有些不同,香菇的,豆腐的,酸菜的,甚至還有兔rou的。 兩人也漸漸熟了起來,楚清知道了這個做包子很好吃的同志叫安宴,書香世家的文藝青年楚清一口說出了安宴名字的出處。 安宴?宴安鴆毒,不可懷也? 安宴:是,當初給我取名的人希望我長大后不要耽于享樂,不要懶惰,是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這名字確實是這個意思,他在現實世界是個孤兒,他被遺棄在孤兒院,院長mama姓安,撿到他后,便給他取了這個名字,希望他長大后能不懶惰,能養活自己,寓意也是好的。 但這么幾世下來,楚清這還是第一次說出這個典故呢,安宴有些驚喜。 他想他知道要怎么和楚清相處了,這文藝青年不就是喜歡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嗎? 這有何難,他好歹活了這么多年了,肚子里能沒點墨水嗎? 于是他平時和楚清說話開始變得文縐縐,引經據典的。楚清果然高看一眼,對他更熱情了,兩人慢慢變成了朋友,當然,這是楚清認為的。 人家安宴全程都覺得自己在哄老婆開心。 安宴經過這段時間賣包子的積累,攢夠了本錢,他決定在縣城租個房子開個小餐館,這兩天一直在找房子。 所以他不再上山了,早上賣完包子就在縣城里轉,這時候做生意的人非常少,大多數人普遍瞧不起做生意的,覺得那是不務正業,有個鐵飯碗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房子挺難找,只要一聽他是租來做生意的就搖頭,又找了好幾天,才在春光街找到一家。 這家人急著要用錢,也顧不上安宴是不是做生意了,交了三個月的房租,安宴也算是在縣城有了個落腳之處。 這房子離鋼廠很近,兩層,一樓商鋪二樓住人,安宴很滿意,所以準備今天就搬進去。 楚清知道他要搬家了,還特意來幫忙,當然,如果他不帶上其他知青和石心蕊的話就更好了。 之前楚清每天都來買包子,偶然有一天,其他知青進城看見他和安宴在說話,湊上來也買了個包子,一嘗之下驚為天人,從此成為忠實顧客,連帶著其他知青也知道了他倆每天進城買包子的事。 時間一長這些知青和安宴也熟了,只是大多數人還是看不起安宴做生意的舉動,覺得上不了臺面,但又經不住包子太美味,所以依然每天報道。 得知今天安宴搬家,紛紛表示愿意幫忙,還起哄讓楚清把石心蕊帶上了,楚清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但他還是沒有拒絕,畢竟那是他女朋友,只是這女朋友其實跟meimei差不多罷了。 安宴一整天情緒都不高,老婆爬墻也就算了,還帶著爬墻對象一起來給他搬家,他還不得不笑臉相迎,真是怎么想怎么憋屈。 楚清看他的臉色,莫名的越來越心虛,感覺自己做了對不起安宴的事,可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他到底做了什么要這么心虛 第52章 腹黑御廚攻vs陰郁知青受(四) 安宴在心中安慰自己, 沒事, 此時已經是四月初了,女主再過幾天就過來了,淡定, 要淡定,到時候就輪到他上場了。 這番自我安慰起了作用, 他也不再繃著臉, 人家這么多知青來幫忙, 怎么說也得好好招待一番,所以他專程買了好些菜, 打算請他們好好吃頓飯。 這些知青都是白天干活掙公分, 晚上回來挑燈夜讀, 以盼能夠在今年六月份第一次恢復高考的時候考出個好成績,這樣他們也就算熬出頭了。 所以平日里苦的很, 肚子里也沒什么油水,個個面黃肌瘦的,有些家里條件好的還稍微好些,家里會給他們寄些糧票錢財, 實在饞了就去買些吃的回去打牙祭。 但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 他們也只能偶爾為之。 安宴之所以請他們吃飯, 他們應該感激楚清,他們都算是占了楚清的光, 安宴見不得老婆每天吃糠咽菜的, 早就有心給他補補, 但是師出無名,這次也是想趁機給他做點好吃的。 生氣歸生氣,老婆還是要心疼的,說來說去還不是他自己寫的,能怪誰,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所以他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安宴想著這些東西,面上倒是一片正常,他邊想邊開始炒菜,材料早就準備好了,一大群人幫忙,效率很高,說說笑笑的就弄好了,然后就輪到安宴這個掌廚的掄勺了。 一個又一個的菜被端上桌,其中一大半是葷菜。 紅燒rou、爆炒腰花、粉蒸rou、水煮rou片、糖醋魚、小雞燉蘑菇,擺了一大桌,分量也是十足。 還在炒菜呢,這一大幫人已經口水分泌個不停,實在是太香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安宴炒菜。 陳建國奉承:好香啊,這么多rou,安哥的廚藝是這個!說完還比個大拇指。 朱振邦配合:就是,安哥這廚藝絕了,這餐館肯定生意爆棚。 其他人紛紛附和。 這倆人和楚清的關系比較好,安宴也愿意和他們結交,在他還沒把楚清護到羽翼下的時候,有一兩個小間諜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他笑笑對他們說:承你們吉言,今天你們就敞開了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眾人聽了紛紛拍馬屁,為了口吃的也是拼了 安宴被夸,他自己到是寵辱不驚,顛勺的手依然很穩,在他旁邊給他打下手遞調料的楚清卻莫名其妙有股詭異的自豪感。 楚清之所以會給他打下手還是因為安宴看不下去楚清和石心蕊說悄悄話,心里吃醋,便不動聲色把楚清給叫過來打下手,全程把楚清拘在身邊,不讓他倆單獨接觸。 兩人之間有種默契,安宴想要什么調料,只有一個眼神,楚清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心里也奇怪,明明兩人才剛認識半個月,卻好像認識了很久,安宴在想什么,他看一眼就知道,所以其實他看出安宴不喜歡他女朋友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他有點不開心,他把安宴當成朋友,所以朋友不喜歡女朋友,他也很為難。 如果安宴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兩人配合著又炒了倆素菜,這下全部齊活了,一共八道菜,六葷兩素。 石心蕊很有眼力見,眼看他們炒完菜了,趕緊上來幫忙拿碗拿筷。 其他人早已口水都要淌出來了,眼睛粘在那些菜上挪不下來,就等安宴開口說開飯了。 安宴看他們那樣,好像幾百年沒吃過飯了一樣,心中好笑不已,可是一回頭就看見他旁邊的心上人眼睛盯著那些菜,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安宴一下心疼壞了,這是把他清清饞成什么樣了。 他趕緊解了圍裙,拉著楚清的手腕坐上桌,對眾人道:開飯開飯,大家別客氣,盡管吃,不夠我再做! 眾人哪里還顧得上矜持,拿起筷子就夾,跟打架似得,安宴看他們那架勢,生怕這臉皮薄的文藝小青年搶不過他們,掄起膀子給楚清夾菜,這些菜全是楚清愛吃的,楚清的碗轉眼就堆得老高。 楚清轉過頭對他感激笑笑,安宴正準備說什么呢,楚清回過頭去了,夾起碗里的紅燒rou嘗了一口,眼睛頓時直了,好好吃! 紅燒rou被燉得軟爛,入口即化,一點都不油膩,香的人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了。 又嘗了其他的菜,全都好好吃! 他也顧不上面子了,筷子翻飛,吃的飛快,別看他吃的快,但動作還是很優雅(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做到的) 安宴沒怎么吃,一直看著楚清,不停給他夾菜,為了掩飾,還給其他人也夾了一輪。 他看著楚清吃的香,眼里都是滿足的笑意,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老婆吃著他給他夾的菜,吃到好吃的,還會給石心蕊夾菜,然后那小妮子就對他笑,楚清夾的更勤了。 安宴只覺一股怒氣從胸口沖到頭頂,氣的眼前發綠,怒氣沖沖的看著石心蕊,吃吃吃,就知道吃! 石心蕊感覺到安宴的目光,抬頭看過來,安宴收回目光垂下眼,掩去眼里的心酸怒火,這他嗎的叫什么事兒! 他壓抑著問楚清:怎么樣?好吃嗎? 楚清咽下嘴里的魚rou,對安宴崇拜的說:好吃,安大哥,你可真厲害! 安宴稍微舒坦一點:那你就多吃點。 說完轉移視線對那小妮子說:心蕊啊,想吃什么自己夾啊,別跟安哥客氣! 哎,安哥你也吃。 楚清敏銳的感覺到安宴的情緒,不敢再給她夾菜了,全神貫注吃自己的 桌上眾人吃的火熱,沒人管他們之間的機鋒,你爭我搶的,主要是太好吃了,對比今天吃到的珍饈美味,以前吃的簡直就是豬食。 一邊哀嘆以后要吃就要出錢了,一邊使勁夾菜,個個吃的肚皮溜圓,一行六人把一桌菜干的光溜溜,連紅燒rou的湯都泡飯吃了,濃郁的湯汁浸著白米飯,吃一口,哎呦,那香的! 安宴見他們吃的這么干凈,起身要去在炒幾個菜,被眾人給攔了下來,實在是吃的太飽了,哪里還吃的下。 他們自從下鄉以來,什么時候吃過這么飽,對安宴更是好感大增,之前只知道他做包子好吃,沒想到菜也做的這么好吃,剛才說那些不過是場面話,只是見他買了那么多rou,高興之余說的奉承話,沒想到他做的菜竟然這么好吃,這下真心覺得這餐館開起來不火才怪。 楚清也吃的滿足無比,桌上的菜好多他都沒吃過,但是第一次吃就覺得合胃口,好吃的不行,桌上其他人或多或少會對某幾樣菜比較偏愛,但他全無這種感覺,每一道菜都很慰貼,胃舒服,心里也很舒服。 就是如果安大哥別老陰惻惻的盯著他看就更好了,看的他心慌不已,好像被野獸盯住了一般。 如果是其他人這么看他,他早就警惕心大起,怎么可能還吃的下去,但安宴這么看他,他不但沒有不適,反而隱隱有些期待,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個什么勁。 這會子眾人吃撐了,懶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誰也不想動,不知是誰打了個飽嗝,這飽嗝聲一出好像會傳染,屋里一片飽嗝聲 楚清懶懶開口:安大哥,你這菜怎么會做的這么好吃? 若是別人這么問,安宴可能就是笑笑,都不帶搭理的,但這么問的可是他老婆,于是他耐心說道:我家祖上就是御廚,所以我家里的人廚藝都不錯。 這話一出,屋里眾人都很驚訝,御廚世家啊這是,但也有一兩個家庭成分好的嗤之以鼻,不過是給資本主義做飯的廚子罷了,有什么好顯擺的,但他們面上都是假裝很崇拜的樣子。 安宴是什么人啊,活了這么久,什么人沒見過,就這幾個青瓜蛋子,在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心里暗想,看來要和楚清說一聲,少和這些人接觸。 休息夠了,一群人起身幫安宴把碗洗了,安宴老神在在的坐著,還把楚清也拉到一旁坐著,他可舍不得老婆洗碗,這些小子吃了他的飯,做些事是應該的。 楚清倒是有些過意不去,想去幫忙,被安宴拉住了,對他說讓他小心提防那幾個口蜜腹劍的知青,楚清很信任他,他說什么都答應了。 他只當自己對安宴是一見如故所以相信,卻不知道這是來自于靈魂深處的信任愛戀。 一眾人又在安宴這里坐了一陣,紛紛告辭,六月還要高考,今天能騰出一天時間已是不易,趁著先在天色還早,趕緊回去還能多看會兒書。 安宴送他們到城門口才回來,他知道自己送的只有心上人,其他人卻當他是在送眾人,感嘆他會做人之余好感更是噌蹭漲。 安宴戀戀不舍的回到店里,也不休息,開始做準備了,他明天開業,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他要締造出一個美食帝國,把楚清牢牢護在羽翼下,這幾個月他必須賺到足夠的錢,到時候楚清高考結束就會回到北京,屆時他是肯定要和楚清一起走的。 改革開放了,現在下海的人不多,國人普遍瞧不上做生意的,覺得還是鐵飯碗更牢靠更有保障,但是這年頭的錢也確實好賺,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對于做過總裁的人來說,重新開始創業是很簡單的事,他并不擔心這個,最擔心的還是楚清受不了石心蕊變心的打擊。 第53章 腹黑御廚攻vs陰郁知青受(五) 第二天一早, 天還沒亮安宴就起來忙了, 他之前在門口賣包子的時候,做過一些宣傳,所以包子這個買賣還是要接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