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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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最后啪地拍響桌子。 抄了整整一天,居然還不到二十遍,這還僅是《女誡》的數量。 真不知皇祖母到底是何意,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直說就行,何必拐著彎的折磨她!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和慕輕塵脫不了干系。理由很簡單,女人的直覺。當然,也不是全無證據,之前那一系列的雞飛狗跳,哪次不是慕輕塵惹出來的! 常淑眼下一想到她,就咬牙切齒目眥盡裂,恨不得撲上去咬下她幾口rou。 初月姑姑又問:是駙馬讓您不省心了? 普天之下能讓常淑忽爾高興忽爾生氣的人,也就慕輕塵了,像唱詞說的就像是失去神經,我感覺不到呼吸。 哎,這叫人歡喜叫人憂的愛情喲。 初月姑姑對常淑報以深切同情。 您把藥喝了吧,不燙嘴了。對了,林淵親自送來了安胎藥,還讓我問問您,酉時可要去寶風閣,她歇了口氣,咱們去吧,您都連著三日沒去了。 不去!常淑賭氣道。她在這里罰抄、喝藥、懷孩子,慕輕塵卻一點不關心,明明所有都是因她而起。 要去的,孩子安安穩穩的,您才安心吶。 不安穩就算了,讓慕輕塵斷子絕孫去吧! 咦?這話好像把自己給罵進去了。她和慕輕塵是兩口子,慕輕塵斷子絕孫,她也好不到哪去。 常淑氣惱,把藥碗捧進手心,妥協道:去吧去吧,本宮正好在寶風閣內選兩本書。從書中找找古人對世界和人生的看法,反正本宮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藥和以往一樣,苦澀非常,她怕苦,嘴唇都在泛哆嗦,舌尖也麻麻的。 屏住呼吸,一口氣喝到底。 初月姑姑熟練的給她遞去蜜餞,再接過空碗,唇邊的笑容繁盛。 突然,窗邊竄出一張俏臉,速度飛快,堪比閃電,和江湖中傳說的千變萬化草上飛有一拼。 初月姑姑驚覺心口一緊,忙死死捂住胸脯,等氣兒緩過去。 三公主,您是要嚇死奴婢呀。 常鳶彎著嘴角,笑得一臉的幸福,眼底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種種表現合在一起,叫做幸災樂禍。 嘴上也不消停,哼唱著歌 山不轉那水在轉 水不轉那云在轉 云不轉那風在轉 風不轉那心也轉 直說風水輪流轉不行嗎!非要唧唧歪歪的編成曲! 有完沒完! 常淑聽不下去了,伸手去抓她。常鳶身輕如燕,左蹦右跳的,輕松躲避常淑的魔爪。兩人之間隔著一扇窗,招數不好施展,常淑草草幾下,便作罷了。 兀自回到書案邊,繼續握筆抄寫。 肩背挺得筆直,天青色的袖口用手攏住,神情專注,一言不發。 常鳶最喜歡觀賞她皇姐吃癟的模樣,干脆把上半身探進窗口,雙手扶著窗欞,認真去瞧。還提醒她務必把字體寫端正,皇祖母嚴苛,別到時候被罰重抄就得不償失了。 還有還有,千萬別讓奴才代抄,皇祖母身邊的嬤嬤們都眼尖,準能發現端倪。 常淑咬咬牙,堅持不搭理她。 常鳶只好放出大招:哎呀呀,輕塵真是不體貼,想我被罰抄的時候,小白對我是寸步不離,為我磨墨,為我端茶,攆都攆不走呢~ 常淑真心忍無可忍,喊住剛告退的初月姑姑:駙馬在哪! 初月姑姑一愣,伸出脖子,喊進一從外頭辦完差事回來的小太監。 可曾看到慕駙馬? 回姑姑,奴才回來時路過長春林發現慕駙馬在那和宮女捉迷藏呢。小太監磕巴地回答,音色很小,在場三人支起耳朵才能勉強聽個七七八八。 常淑執筆的手一頓,虛空中仿佛壓下某種沉沉的東西,令人窒息。 小太監大氣不敢出,腰竿慢慢下彎,腦袋就快要點在地上。 常鳶哈哈大笑,還很沒良心的拍手叫好,夸贊慕輕塵瀟灑。 越笑越開懷,笑容燦爛到合不攏嘴,甚至夸張地笑出兩顆晶瑩的眼淚。 不行了,不行了,笑岔氣了,哈哈哈 皇姐,輕塵真是好駙馬啊,她揉揉笑疼的肚子,怨怪小太監道,你別吞吞吐吐的,話音再大些,我沒聽清。 小太監一時心慌意亂起來。 太崇行宮附近有一皇家牧場,主要圈養牛羊,向宮內以及高等皇族成員供rou和皮毛。 因人手不夠,昨日內官監向各宮征調一名勞力,他運氣不好,被殿內的管事太監派了去,早晨剛回來,沒休息就來當值了,遂站在殿外打瞌睡。 上下眼皮像黏在一塊似的,愣是分不開,進來時人發著懵,嗓子也有些啞,故沒把話說清楚。 還傻愣著!沒聽到三公主的吩咐嗎!一字一句的重新說!常淑憤怒到極點,手腕陣陣發抖,筆尖滴下墨團,污了干凈的紙面。 小太監不經嚇,瞌睡蟲死盡了,趴在那處異常急促道:回長公主,奴才回來時路過長春林,發現慕駙馬在那看三駙馬和宮女捉迷藏呢。 一息間,空氣凝固了,時間靜止了,所有人都沉默了,唯有殿角的水漏在嘀嗒嘀嗒 哈哈哈哈常淑把優雅得體拋到九霄云外,雀躍的心情已無法用歡喜一詞來形容。 面上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三駙馬和宮女捉迷藏!她家輕塵在旁邊看著!媽呀,□□裸的對比啊! 常淑風姿輕盈,繞出書案,和藹可親地扶起小太監:本宮見你機靈,是個成大器的,等回到帝京就升你做呼蘭殿的管事。 小太監:我都在您身邊四年了,您咋才覺得我機靈成大器呢。 奴才謝過長公主!他又驚又喜,連連給常淑磕頭。驚的是常淑的心情忽然由陰轉晴,喜的是常淑無緣無故給他升官。 窗外的常鳶: 長春林很大,與太崇行宮僅一墻之隔,換句話說,穿過墻下的宮門,便入了長春林地界。 其總面積是太崇行宮的兩倍,以三大人工湖為主,湖心還有小島,遍植合歡樹,紅嘴藍鵲端在樹冠之巔,隨著搖曳的枝葉輕輕擺蕩。 湖岸邊,慕絕癥輕塵時不時的咳嗽幾聲,懨懨地看著在林間空地中,和宮女們玩得不亦樂乎的亦小白。 三駙馬快來呀。 這邊這邊。 小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逗弄得亦小白暈頭轉向。 宮內主子多,各個都有架子,亦小白是最平易近人的,宮女太監們平日都愛和她玩兒,而且人豪氣,為她辦趟差,能撈好多油水。 亦小白熱得慌,扯下蒙住眼睛的手帕,走向慕輕塵,搖著她的手:塵塵,來嘛來嘛,一起嘛,我們雙賤合璧,捉她們跟玩似的。 慕輕塵搖搖頭:我就是出來透透氣的,得回去了。 別呀。亦小白擋住她。 真的要走了,林間濕氣深重,我容易受寒。她這幾日對裝病很有心得,咳嗽說來就來,但比之前咳得都要厲害,面目漲紅,脖頸青筋暴起。 小宮婢們見了,都擔心地跑過來,為她拍背順氣,猜想她或許真受了寒。 慕輕塵咳得很入戲,抓過亦小白手中的帕子拼命捂住嘴。 咳咳! 咳咳咳咳 她驀地沒了聲,顫巍巍的把帕子摘下,攤在手心:我咳血了! 亦小白:??? 眾宮婢:??? 是她們年紀輕輕眼神不好嗎? 哪有血呀! 在亦小白的心中,慕輕塵是神圣的存在,她的話就是真理,從來不會有錯。 所以,她提溜起帕子的兩個角,高高舉起,對著樹葉間透下的陽光仔仔細細的翻來覆去的看,眼珠瞪得賊大。 還是沒看到啊? 她猶豫著,問宮婢們:血是紅的吧? 宮婢們給以她肯定的答案。 那你們來看看,帕子上頭有紅色沒有啊 ※※※※※※※※※※※※※※※※※※※※ 常淑:打臉香不香? 常鳶: 第70章 弱嬌駙馬上線 要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常鳶殺來長春林, 沒見到想象中嘻嘻哈哈的場面, 只見亦小白把一塊再普通不過的手帕舉過頭頂,嘴里還念叨你們幫我看看是我暈頭了嗎沒有啊。 身旁圍著些十六七歲的小宮婢, 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來, 同她一起仰頭盯著那帕子瞧,目不轉睛, 一動不動。 喲呵,別的耶主都是帶子珺賞花賞月, 亦小白別出心裁, 帶人賞帕子! 很有想法呀! 亦小白!常鳶怒吼出她的名字,好似平地起了一個驚雷。 亦小白宛如驚弓之鳥, 身子一瑟縮, 帕子脫了手落到地上。她顧不上撿,警惕地轉過身,向常鳶努力咧起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臉上洋溢著兩個大字諂媚。 說得通俗些, 這叫狗腿。 但亦小白不在乎, 與抽得她嗷嗷叫的鞭子相比,別說狗腿了, 雞腿她都不再乎。 鳶兒, 你咋來了?不是說去找皇姐聯絡姐妹感情嗎? 常鳶沒理會她, 目光利劍般戳在宮婢們身上, 堪比凌遲。 宮婢們就像瑟瑟北風中抱成一團的小雞崽, 生怕常老鷹鳶,把她們叼走吃掉。 幸好亦小白夠義氣,救她們于水火之中:鳶兒? 常鳶被她成功轉移注意力,陰陽怪氣道:你們玩得挺高興啊? 這句話很關鍵!從字序的排列到中途的停頓,無不顯出一股nongnong的興師問罪感。 亦小白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練就嘴巴鑲金舌頭嵌玉的功夫,用了一個彈指揣摩常鳶話中的深意,猜測有人在其面前告發她和宮女玩樂。又用了一個彈指來編排謊言:鳶兒你誤會我了,我新得了塊帕子,是上好的月綢。 她淡定如斯的把帕子折好,呈了過去,再露出個輕松淡定的笑,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常鳶低頭打量少頃,心道她所言非虛,帕身的確如月華般瑩潤,泛著如玉似雪的光澤。 亦小白暗自慶幸她已上鉤,再接再厲道:這些宮婢都是繡房的繡女,我想請她們幫我在帕子上繡一朵紫鳶花,送于你。正商量著呢,你就來了。 常鳶用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的眼神看她,眸光毫無情緒 亦小白心頭一跳,天靈蓋又麻又冷,暗暗心驚。 幸好常鳶雖任性,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再說了,聽如意殿那小太監的一面之詞,便興沖沖地來捉人本是不妥當。碰巧來的時候,亦小白全無捉迷藏的痕跡在。 她問宮婢們:你們是繡房的? 是是是是。宮婢們點頭如小雞啄米。 輕塵?你一直陪著小白,你說,她可有誆騙我? 剛咳血完畢的慕輕塵全身綿軟無力,背靠樹干往下滑,盤膝而坐,像入定的老僧,然后豎起食指和中指,分別在左肋、右肋以及肚臍處點了點。 不要打擾我。我剛點了三處xue道,封住經脈中游走的極寒之氣。 常鳶:??? 你練魔功走火入魔了吧!! 罰抄是個枯燥的活,常淑的心又總是不平靜,每寫下一筆,都像貓爪子在心頭抓撓。 身心都燥得如火。 最可惡的是慕輕塵還躲的老遠,好像她有多討人嫌似的,才成親五年就如此不體貼,再過五年豈不是要飛上天! 初月姑姑在慢悠悠地磨墨,捏著墨塊左三圈右三圈,見她又抄好一份,伸手拿開紙鎮,將紙張抽出來放到一邊。 北鳴山泥土潮濕,但畢竟是炎炎夏日,用扇子簡單扇扇,風兒一去,紙張上的墨跡便干透了。 奴婢說句不中聽的,您近日總跟駙馬撂臉子,駙馬再粘人也會跑的。她常拿捏常淑的心思,一拿一個準。 常淑垂下的眼瞼眨了一下,眼底有流光晃過。 您和駙馬成親的頭年,感情最要好,奴婢看在眼里心都甜化了,可日子一久便生出矛盾,讓奴婢好不心急。 這兩月不同,駙馬有些神神叨叨的,卻一改往日的脾性,光是向你撒嬌奴婢就瞧過好幾回。 說不出為什么,就感覺你倆和好如初了。比剛成親那會還要好。 常淑耐心的聽她說完,有點出神,目光虛凝在空中,像凝有一層薄薄霜氣的窗面。 有些東西很奇特,你不去理會不去在意,就覺得毫不起眼,一旦有人提醒,又覺得確實如此。 這段時間,她們的確都在改變,譬如她自己,每日所思所想都是慕輕塵,擔心她腦子不好會惹事,萬事都依著,有時慕輕塵執拗,她就好生哄著,一句重話也無。 確實如此。常淑承認道。 初月姑姑得她一句肯定,心間熨貼。別看常淑表面上平易近人,內心深處有時候跟小孩似的,任性愛較勁,若非如此也不會把妻妻感情搓磨成這樣。 您也別自責,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感情里的道道多學學,等琢磨出心得,日子一天天就能好。 嘿嘿,初月姑姑神秘一笑。 酉時的陽光綿長而溫暖,鋪灑在他們主仆二人身上,引著她們出了如意殿,穿過由鵝卵石鋪砌的小i徑和悠長的永巷,去往西北角的寶風閣。 路上,也偶爾閑聊兩句,初月姑姑忽然說起要常淑少走路的話,尋思以后來寶風閣需叫上步輦。來時走走路,多活動活動,回去就乘輦,不然一來一回太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