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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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豆米聽不下去了,上前制止了楊仲的狂態(tài),鎮(zhèn)定追問道:楊仲,現(xiàn)在你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我再問你,陳獷推測是前天夜里死的,前天夜里你在哪里? 官爺,這幾夜里我都在隔壁王瘸子家喝酒,一起的還有街上這幾戶漢子,后來我喝醉了就住在了王瘸子家,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們。 紅卿瑞沖藍豆米使了個眼色,后者瞬間領悟便出門去了隔壁王瘸子家,而紅卿瑞則留在楊家盯著楊仲。 楊仲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不知怎么地他對這個冷面捕快莫名有些發(fā)憷,這個人眼睛總是幽幽地盯著人不放,似乎能看穿他人內(nèi)心所有的秘密。 楊仲和紅卿瑞在院子里沉默地對峙,直到藍豆米取證回來打破僵局。 他三步并作兩步回到紅卿瑞身邊,用不高也不低的音量說道:王瘸子和幾個街坊鄰居證實楊仲昨天確實在王家喝酒,還是王瘸子和幾個人今早一起把他扛回家的。 楊仲聽了得意笑道:說了不是我,不過可惜陳獷死得早,不然我也要一刀一刀地宰了他,給小碧報仇。 線索到這里算是斷了,楊仲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案發(fā)時有不少人能證明他沒有作案時間,但是楊仲實在不簡單,他的種種表現(xiàn)都說明他對此事有所了解。 紅卿瑞略有所思,然而楊仲已經(jīng)沒了耐心,推推搡搡就要往外趕人:官爺,既然我已經(jīng)沒有嫌疑了,你們可以走了吧?我昨晚喝多了現(xiàn)在腦子仍不太清醒,待會兒還得出去干活兒,請吧,不然小的不懂規(guī)矩怕是要沖撞了你們。 藍豆米一時不慎被楊仲推得踉蹌,紅卿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轉(zhuǎn)而用冷冰冰地視線瞪了楊仲一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楊仲被紅卿瑞最后離開的那個眼神嚇了一跳,冷冰冰的,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他克制自己打了個哆嗦,繼而目送了二人的背影漸漸露出了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 紅卿瑞和藍豆米二人出了楊仲家里后,重新回到喧鬧的市集,轉(zhuǎn)過一條街在確保沒人聽見后藍豆米篤定道:那個楊仲一定知道什么。 紅卿瑞不置一詞,轉(zhuǎn)而用眼神鼓勵他接著往下說。 藍豆米得到鼓勵便更加順遂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我們進去時就說他和一起命案有關聯(lián),而他沒有一點猶豫就斷言不可能,把自己摘得清清楚楚。而在我們說到陳獷死訊時他卻表現(xiàn)得有點用力過猛,沒能成功塑造一個大快人心的形象,反而讓人生疑。 紅卿瑞聽后點點頭,在心里默數(shù)時辰差不多后,便叮囑藍豆米道:你先回衙門,我去探探楊仲的虛實。 藍豆米知道他武功高強也不擔心,便依言快步向衙門去了。 而紅卿瑞叮囑完二話不說便飛上了院墻,沿著屋頂?shù)搅藯钪偌业脑簤ι稀?/br> 紅卿瑞俯下身將自己藏在房頂?shù)乃澜前堤幊聊囟⒅鴹钪倬o閉的內(nèi)屋房門,不過片刻便從中出來了一個人,正是楊仲。 楊仲手里抱著一個烏青色的火盆,里面還有一些黃紙灰,正是紅卿瑞方才在內(nèi)屋里看到的那一堆。 楊仲把院門從里面栓了起來,然后抱了一袋黃紙跪在院子內(nèi),一把一把燒進烏青的火盆里。紅卿瑞武功高強,耳力也有過人之處,因而即使相隔有段距離,他還是聽清了楊仲嘴里來回念叨的話。 大仙,多謝您如了我的愿,終于把人給殺了,謝謝您,謝謝您!大仙,我希望下一個死的最好是陸大生,陸大生就是個賭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大仙 之后的話來來回回就是這兩句,紅卿瑞瞇了瞇眼睛,準確捕捉到了另一個關鍵人物,陸大生。 因此他沒再猶豫,輕功踩著院墻便沖著城北陸大生家去了。 剛好,被孫捕頭派過來的趙方俊瞅到對方后,趕緊發(fā)出一哨聲,紅卿瑞腳步微滯,給對方比了個手勢,趙方俊看這架勢知道事情緊急便也沒再問,利落地跟著紅卿瑞奔往城北的陸家。 陸大生家相比于楊仲家更為破敗,因著主人嗜賭,家中也十分破敗,連院門都沒有。 紅卿瑞抬腳進了陸家,然而家里卻一個人都沒有,倒是隔壁的一個大娘出來倒水看到了紅卿瑞和趙方俊二人,熱情地問道:二位官爺是來找陸大生的嗎? 紅卿瑞沒說話,倒是藍豆米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大娘你知道他的去處嗎? 大娘放下手里的木桶忿忿然道:陸大生那個賭棍,不在家里勢必在旁邊街上的永和賭坊,官爺你們出門右轉(zhuǎn)一條街就看得到了。 二人一聽謝過大娘后就直接去永和賭坊尋人,路上趙方俊耐不住還是問了紅卿瑞方才在楊仲家的見聞。 紅卿瑞簡要地把方才的見聞說了一遍,又總結(jié)說:開始我在他們家里屋看到了燒紙,他說是燒給楊碧的,但是時辰太詭異了,陳獷死的消息還未傳太遠,他怎么會在這種時候燒紙。不管楊仲是弄虛作假還是怎樣,他總歸不簡單,我們還是要看看陸大生的情況。 趙方俊一聽也十分贊同,然而沒等二人到永和賭坊,路上就遇到了正急得團團轉(zhuǎn)的錢和。 錢和正尋他們呢,故而看到他們后大為激動,沒等藍豆米詢問就搶先語出驚人道:楊仲死了。 這個消息讓紅卿瑞和趙方俊都大吃一驚,此刻也顧不上陸大生,三人連忙往楊仲家里趕。 待趕到楊仲家時,王仵作還在里頭驗尸,門口圍了很多街坊七嘴八舌,紅卿瑞撥開人群往里邊去,正好對上了楊仲死不瞑目的慘相。 藍豆米也正好趕來,看見他后,趕緊跟在他身后正要進來,就被紅卿瑞有意擋著了一點,然而藍豆米還是透過縫隙看到了楊仲的死相,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楊仲胸膛裸露,脖子上有道不甚明顯的線痕,然而最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眼睛,被人活活剜去了。 街坊鄰居大多也看到了楊仲的死相,都大聲議論道:這楊家也不知倒了什么霉,幾年前楊碧上吊自殺了,現(xiàn)在唯一活著的楊仲又死了,嘖嘖嘖楊家算是絕后了 可不是嗎,你看到了沒,楊仲的眼睛都被人挖了,這可嚇死人了,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還有,我聽我們家的死鬼說,楊家哥兒那個不爭氣的漢子,就那個陳獷,也死了,聽說啊,是被人剁了兩個胳膊,還用針縫住了嘴! 天吶,這是什么人干的,也太嚇人了吧。不過我聽說陳獷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整天酗酒賭博,還輸?shù)袅俗约曳蚶桑钤摚?/br> 紅卿瑞聽到后面鄰里的話,回頭一眼不發(fā)掃了一遍眾人,頓時那些人都鴉雀無聲,紅卿瑞滿意地轉(zhuǎn)回頭,等著王仵作的驗尸結(jié)果。 那些鄰里都被紅卿瑞震懾地半天不敢說話,最后也只敢小聲地竊竊私語,說來說去還是說楊家那點事。 孫捕頭看到紅卿瑞站在一邊,便招呼他問道:之前你來楊仲這詢問情況,也有發(fā)現(xiàn)什么蹊蹺? 紅卿瑞將在楊家的見聞一五一十地說與孫捕頭,后者思索片刻然后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紅卿瑞想了想,便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出來:之前我認為楊仲不是兇手,但應該是個知情人,因為他的很多行動都透露出對于陳獷的死一點也不意外,但是現(xiàn)在他死了 死了就沒有牽連了?孫捕頭打斷道。 還未等紅卿瑞搖頭,一旁的趙方俊便沉聲道:死了恰恰說明他知情。 他并沒有說透,但幾人之間已經(jīng)知根知底了,孫捕頭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 就在他們說話間,王仵作舒了舒筋骨終于從里面出來,看到他后紅卿瑞和孫捕頭幾人也沒再談,快步迎了上去問道:楊仲的身上可還有什么線索? 王仵作看到他們這樣倒也習以為常,只是皺皺眉頭道:根據(jù)脖子上的勒痕判斷楊仲的是被勒死的,作案工具就是先前我們在陳獷嘴上發(fā)現(xiàn)的那種絲線,經(jīng)過比對,是同一種絲線。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 且尸體上沒有多余掙扎出來的痕跡,我想應該是兇手在對方不備的情況下動的手。 意思很清楚。 兇手定是楊仲的熟人。 第六十二章 孫捕頭讓趙方俊幾人去盯著陸大生, 紅卿瑞和藍豆米卻去查查楊仲的熟人。 今兒除了兩位官爺外,便沒人來找過他。 住在楊仲對門的漢子面對紅卿瑞的詢問一五一十的回道,他指了指楊家的院門, 語氣壓低了一些, 眼眸處揣著忐忑,那門一直沒打開過, 不過幾日的楊仲確實有些奇怪。 藍豆米緊緊的盯著漢子的面孔,你怎么知道? 漢子嚇一跳, 隨即看向一旁冷眼瞧著自己的紅卿瑞,趕緊解釋, 小的可和這案子沒有半點關系, 只不過前幾日小的起夜,都發(fā)現(xiàn)對門的院子里冒著青煙, 小的一時好奇便蹭到墻頭上聽了聽... 藍豆米見其臉色干凈并無異常,于是趕緊追問,你聽見了什么? 漢子老實回道, 楊仲在燒紙錢,而且嘴里念念有詞, 不過因為說得有些小聲,小的也沒聽清,但是有幾個字小的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就是黃大仙! 黃大仙? 一旁的紅卿瑞劍眉微蹙,他今日藏在暗處盯著楊仲時,對方也念念叨叨的, 也提了黃大仙三個字。 小的猜,這楊仲應該是被那個迷住了。 漢子見兩人若有所思后又說了一件事兒。 原來,在十天前,楊仲便神神叨叨的,說自己的弟哥兒死不瞑目,還罵他不給自己報仇,所以一直纏著自己,讓自己半夜也無法入睡,為了能好好的睡一覺,他便去寺廟求個心安,一人去過城郊外的寺廟,回來后不但沒有心安反而更神神叨叨了。 前幾天咱們一起在瘸子家喝酒,喝到一半,楊仲突然說自己弟哥兒的仇快報了,那時候咱們以為他在說醉話,便沒怎么理他,不想陳獷就死了。 說到這,漢子小心的看了眼面前的紅卿瑞他們,紅卿瑞倒也沒難為他,只是留了一句隨時過來問他情況的話后便帶著藍豆米離開了。 再去另一戶人家的路上,藍豆米突然停下了腳步,紅卿瑞回頭看向他,眼眸中帶著疑惑,緩聲問道,怎么了? 藍豆米顫抖的看著對面正在不停宰rou的屠戶,伸出手拉住過來的紅卿瑞,聲音帶著幾絲驚慌,我看不見了。 紅卿瑞大驚,他一把將藍豆米帶到自己懷前,隨后雙目盯著藍豆米明亮的眼睛,還用手在其眼前晃了晃,藍豆米趕忙抓住他的手,搖頭解釋著,不是那個看見,是看不見他們手上的東西了。 屠戶因為常年宰豬,所以他能看見對方手上的紅霧,這幾日藍豆米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看見很多人手上的血霧都消散了許多,剛開始他也沒多想,直到剛剛他發(fā)現(xiàn)不管是誰的手,他都看不見那些紅霧了。 紅卿瑞見藍豆米一臉焦急,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聲音中帶著安撫,這說不定也是好事兒。 天知道他有多怕藍豆米會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不該發(fā)現(xiàn)的人,隨后被人除掉。 藍豆米聽到這話也突然冷靜下來了,他抬眼與紅卿瑞對視著,可以后我就幫不了多少忙了。 紅卿瑞卻毫不在意,他拉著藍豆米緩緩的往前繼續(xù)走,你現(xiàn)在查案,并不需要那些東西也可以查出來。 紅卿瑞聲音里的肯定讓藍豆米眨巴了一下眼睛,最后勾唇一笑,上前攬住了紅卿瑞的胳膊,親密的蹭了蹭對方。 是啊,我誰啊,紅大捕快的小徒弟! 紅卿瑞無奈的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一家小院子的門前,紅卿瑞上前敲了敲院門,直到里面?zhèn)鱽碓儐柭暫螅诺溃俑榘浮?/br> 很快,一陣腳步聲便朝著他們這邊走來,院門被打開,一三十多歲的哥兒站在院門后看著他們,瞅見兩人身上的官服后,他瞬間垂下了頭,帶著些敬畏,兩位官爺,我們家是正經(jīng)的人家,沒有犯過事兒的。 大哥夫,誰來了啊? 還未等紅卿瑞兩人開口,一道更年輕的聲音便從東屋傳了出來,哥兒趕緊朗聲回著,是官府來的官爺,說是查案。 查案? 很快,一書生打扮的年輕漢子便疾步出了房門,三兩步便來到院門前對著紅卿瑞與藍豆米行了一禮,不知二位官爺有何事相問? 年輕漢子的衣著很干凈,整個人有些瘦弱,可眉目間倒是有著一股讀書人才有的傲氣。 楊仲之前欠了你們的銀子? 紅卿瑞不動聲色的掃了一遍院子,問道。 年輕漢子點頭,他確實欠我大哥三兩銀子,不過自從我大哥出事后,他便狡辯幾番,不愿意還銀子,我們正拿他沒法子呢。 你大哥身在何處 年輕漢子的神情微微一滯,站在他身后的哥兒抿了抿唇后回道,我夫君上個月從房頂上摔下了,死了。 紅卿瑞頓時皺眉,死了? 那天風雪大,瓦塊縮落了,導致雪水落進房中很是寒冷,我大哥便上房去整理,不想積雪打滑,在下來的時候沒穩(wěn)住,摔了下來,正巧砸在這井的封邊上,大夫醫(yī)治了兩天,還是沒能救活。 回憶起這事兒,年輕漢子的眼眶都紅了。 藍豆米卻發(fā)現(xiàn)躲在年輕漢子身后的哥兒表情不像是傷心,反而帶著害怕的情緒,而在說話的漢子臉上,藍豆米也沒發(fā)現(xiàn)黑霧。 思忖之下,藍豆米沒再說話。 紅卿瑞看了眼井邊石延邊,延邊確實有些不平,人后腦垂地傷勢必然不會輕。 官爺不知道是何事來我們這? 年輕漢子見紅卿瑞久久不開口,于是便率先問道。 楊仲死了,聽說日前你也在瘸子處與他喝了酒? 他死了?! 年輕漢子也就是王才驚訝極了,他身后的周宇也面帶驚訝。 就在今日死的,死在他家中,我們能進院子看看嗎? 藍豆米問道。 王才恍惚般的點了點頭,周宇看了看他的臉色有些擔心,你回去歇息歇息吧,傷寒還未好呢。 聽到這話,紅卿瑞看了過去,傷寒? 周宇點了點頭,小聲回著,就是因為去喝酒回來的時候著了涼,今年我小叔還得考秀才呢,拖了病體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