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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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豆米轉了轉眼珠子,挺起胸膛高聲道:我是為了傳揚我們藍家豆腐的名聲!別忘了,咱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豆腐的,可惜卻一直在小鎮上賣,為了讓我們藍家豆腐被傳開,我便來縣城了。 紅卿瑞也沒懷疑藍豆米的話,畢竟藍家豆腐確實好。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進城。 這又是什么,我現在長大了,不會被人欺負的,再說,瑞哥你在縣城呢,我不怕。 聽著藍豆米嘴里的話,紅卿瑞的面龐柔和了許多,不管多久不見,這孩子還是這么依賴他。、 沒多久,便到鋪子了,紅卿瑞再三叮囑藍豆米好好歇息后,便去了衙門。 藍豆米盯著對方的背影眼里冒著精光,我才不做你的弟哥兒呢! 兔子發情了也會找配偶的! 開棺倒是沒問題,可是你開棺是為了查什么呢? 顧長文聽了紅卿瑞的打算后,抬眼道。 小人想看看劉方失去的四肢回來了沒有。 民間有一傳說,若是死去的人尸首不全,則會化為怨鬼擾人清凈,也正因為這樣,被斬首的犯人,官府都會讓其家人在其問斬后前來收尸。 一旁的柳師爺一臉了然,若那尸首全在,那說明死者在下葬的時候,犯人便偷偷的將其四肢放進了棺材,而有這種機會的人不是親人,便是前來吊唁的人;若那尸首不在,那這犯人的范圍便廣了。 世間多人信奉鬼神之說,而鄉里更甚,殺人者若是農家人,一定會想盡法子將四肢歸還回去,否則死者會一直纏著他。 十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切物證消亡,可是這尸骨,卻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 有道理,那就開棺! 是。 官府要徹查十年前左家莊案子的事兒還未讓百姓消化完,要開棺的決定又來了。 我的天啊,這新縣令的膽子可真大,也不怕那劉方半夜找上門! 咿,之前不是說是劉方托夢給縣令,所以縣令才會徹查這案子嗎? 也是啊,說不定這開棺還是劉方托的夢! 有道理。 官府要挖劉方的墳,反應最大的,自然是涂娘子與劉曉曉。 紅卿瑞等人還未出城,便被涂娘子與劉曉曉攔在了路上。 官爺!我那可憐的弟弟已經是死不瞑目了,為何還要如此折磨他,求官爺開恩,給我弟弟一份安寧吧! 涂娘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大路中央高聲哭道。 求官爺開恩!十年前我爹那案子沒結已經讓我們寒心不已,如今官爺居然要開棺,這讓我們做女兒做meimei的,如何能接受,求官爺開恩,放過我爹吧! 劉曉曉紅著眼睛,也跟著跪道。 劉曉曉這一句話,便將周圍看熱鬧的人給打動了。 紅卿瑞下了馬,來到劉曉曉的面前,十年前沒能結案,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捉拿犯人,如今卻不是當年了,你若是真想為你爹說話,便讓我們過去吧。 官爺莫怪民女多話,十年前都未能有足夠的證據拿下犯人,這十年后那些證據還存在嗎?求官爺別再讓民女難過,更別再讓民女死的爹寒心! 劉曉曉眼中淚,大聲的責問道。 周圍的百姓紛紛議論了起來,錢和剛想呵止,便被紅卿瑞會打住了,他看著劉曉曉,眼眸深沉的問道:寒心?那你九年未回家拜祭你爹,你爹是否也會寒心!你忘了你爹便罷了,如今大人既然有口說翻案,那便有翻案的證據!來人,開路! 說完,紅卿瑞便上了馬,后面的衙役提刀上前將兩人拉到一旁。 劉曉曉渾身顫抖,耳邊全是紅卿瑞責問自己九年未回家拜祭的話。 怎么辦!你倒是說話啊! 涂娘子抹著眼淚問道。 劉曉曉哽咽了一下,在旁人扶起自己的時候擦著淚道:開棺便開棺吧,若是真能查出來,也算給我爹一個交代。 涂娘子聞言又是一陣痛哭。 一身常服的鄧卿站在人群中盯著劉曉曉兩人,若有所思。 第六章 開始吧。 紅卿瑞站在墳前道。 村長與左家莊的幾位老者對視幾眼,村長閉上眼轉過身,挖吧。 只希望能查出點什么,不然可就造孽了! 在羅鐘帶人挖墳的時候,紅卿瑞繞著墳地走了一圈兒。 開棺! 人多,挖得也快,沒一會兒這棺材便顯露在眾人的面前,過來偷看的村里人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就怕看見什么不該看的。 十年的時間已經讓尸骨的味道散去了,不過再怎么散,打開棺材的那一刻,眾人也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這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紅卿瑞上前,淡然道:沒有四肢。 羅鐘上前,只見那棺材中只有一副骨架。 他低聲嘆息:線索斷了。 誰說斷了,紅卿瑞轉過身,抬手指向墳堆的后方,挖開。 村長哎喲一聲,上前拉著紅卿瑞阻止,官爺,這開棺了都沒查出什么,還有什么可挖的啊。 紅卿瑞看了一眼村長,村長莫名的抖了抖身體,快速的退到了一旁,訕笑道:您挖,您挖。 紅哥!這里被人挖了洞! 羅鐘還沒用力呢,這后面的土便松開了,他疑惑的用腳踩了踩后面的位置,卻不想這一踩,連著便空了一片,這一片的大小剛好可以躋身一個人。 紅卿瑞蹲下身捻起一抹泥土,捏了捏,挖洞人離開兩個時辰左右。 羅鐘看向村長,村長雙腿打顫。 沒、沒人,今兒沒有外人進村啊! 那就召集村會!不是外人,難道還沒有村里人嗎! 錢和踢了一腳腳下的泥土,大聲道。 村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是是是,開村會!開村會! 左家莊祠堂。 紅卿瑞站在一旁,看著錢和與羅鐘挨個盤問村中的村民。 那后山出了事兒后,我和我家婆娘都是午時才會去干活兒,這早上與傍晚都是不去的。 為何不去? 錢和奇怪道。 嘖,早上和傍晚的陰氣重啊!大伙兒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都是午時后才去的。 這人話剛說完,錢和便看見好幾個人都在點頭。 這次的盤查沒有任何收獲。 回程的路上。 紅哥,那村長說話躲眉閃眼的,怕是有事兒瞞著咱們。 錢和夾了夾馬腹,來到紅卿瑞的身旁說道。 紅卿瑞看了看自己的手,去涂家。 做什么!你們這是做什么!憑什么抓人! 涂娘子拉住李小刀,不讓紅卿瑞等人拿人。 紅卿瑞話不多說,直接扣住李小刀的左手舉在涂娘子的面前,就憑他指甲縫里殘留的泥土!帶走! 涂娘子一愣,剛回過神,李小刀便已經被錢和等人押走了。 泥、泥土怎么了!咱們干粗活兒的人,指甲縫里有些泥土又怎么了!官爺,你們挖了我弟弟的墳也就罷了,如今還不問青紅皂白就押走我的女婿!天理何在啊!王法何尋啊! 涂娘子撒起潑可不是小動靜,這沒一會兒院子門口便站滿了人。 紅卿瑞沒理會涂娘子的叫喊,而是飛身來到房屋的頂上,挖墳人雖然挖了洞,可是墳地的外沿看不出一點痕跡,這樣的手段只有盜墳的盜賊才會有的手段,江湖傳言,每當盜賊挖了墳,這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挖墳時所穿的衣衫扔上房頂,三日后才可拿下。 傳說,只有這樣,才能辟邪。 果然,走了不過十幾步,一身沾滿泥土的黑衣便出現在紅卿瑞的面前。 紅卿瑞扯下腰間上的袋子,將黑衣裝了進去,隨后下了房,看著哭哭啼啼的涂娘子,紅卿瑞在其面前停住腳,女婿?劉曉曉的生父是劉方,要說李小刀是誰的女婿,那也只能是劉方的,你這個做姑姑的這樣說,怕是不妥吧。 涂娘子停下抽泣,抬起頭便對上紅卿瑞那雙冷清的眼睛。 她渾身一顫,咽了咽口水,她是我親侄女,我又是她唯一的親人,叫個女婿又有何不妥? 紅卿瑞突然展顏一笑,看得涂娘子雙眼都瞪直了,好、好俊的漢子。 而羅鐘卻閉上眼,紅哥生氣了。 只怕劉方不會答應。 紅卿瑞說完,便帶著眾人回了衙門,而涂娘子的臉已是煞白。 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李小刀跪在大堂上眼淚肆流的叫喊著。 顧長文輕笑一聲,拿起一旁的驚堂木拍了拍,本大人可不冤枉。 是是是,大人不冤枉,小人冤枉啊! 李小刀哭得更厲害了。 你說你冤枉,有什么冤? 李小刀咽了咽口水,看著顧長文顫聲道:小人無緣無故被抓來,自然是冤枉。 紅卿瑞將黑衣呈到顧長文的面前,柳師爺上前看了看黑衣上的泥土,再抓起李小刀的手,看了看他的指甲縫。 稟大人,這衣服上的泥土與李小到指甲縫里的泥土是一樣的。 新鮮,且顏色偏深,土腥味重。 李小刀渾身一顫,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一直盯著他的紅卿瑞瞇了瞇眼。 顧長文輕哼一聲,冷眼看著李小刀逼問道:這黑衣如何解釋!為何會在你們房頂之上?!還不速速如實說來! 李小刀雙唇不停的顫動著,偏偏沒道出半個字,這一看便知道有事相瞞,顧長文面帶怒色,再次拍響驚堂木,沉聲道:可別逼我用刑! 站在兩旁的衙役紛紛抖動起手中的木棍,發出整齊而沉重的悶地聲,大堂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李小刀的臉上布滿了汗水,經過幾番思量與掙扎后,他一字一句道。 事已至此,小人,認罪! 說罷,李小刀便頹然的癱在地上。 認什么罪? 顧長文挑眉。 私藏黑衣之罪! 噗嗤! 在偏衙歇息的錢和等人聽到這話個個都笑了。 紅卿瑞得到顧長文的示意后,來到李小刀的面前,他的面色淡然,可給李小刀帶來的壓迫感卻加重了好幾倍。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自己考慮清楚。 李小刀直視著紅卿瑞的眼睛,咬牙,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死不悔改! 顧長文恨恨的道,柳師爺連忙拿起扇子為生氣的顧長文扇著。 這衣服是你的? 紅卿瑞木著臉問著。 是。 什么時辰藏的? 就你們來之前的半刻鐘。 為什么藏在屋頂? 怕你們發現。 紅卿瑞點頭,他轉過身,李小刀松了口氣,卻不想又聽見紅卿瑞道:大人,李小刀已經承認李家村李秀蓮一家七口滅門慘案是他所為,論律涂家與李小刀應該滿門抄斬。 什么?! 李小刀聽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娘耶!啥滅門慘案啊! 既然如此,那就把涂家人... 顧長文還未說完,李小刀便一個勁兒的磕著頭,大人!冤枉啊!這李家的事兒小人不知啊!小人的孩子最大的不過六歲啊,求大人開恩!小人冤枉啊! 柳師爺含笑,你剛剛不是招了嗎? 我以為姑父犯的事兒不大啊!才.... 才什么? 顧長文道。 李小刀捂住嘴,娘喲,說漏了。 紅卿瑞看都不看李小刀,直接帶著錢和去涂大山的鋪子里將人押了回來。 涂大山被押在李小刀身旁跪下的時候,看了眼慫兮兮李小刀,頓時明了。 堂下何人? 小人涂大山。 你侄婿說這件黑衣是你的? 顧長文指著被放在涂大山面前的黑衣問道。 涂大山一臉震驚,大人冤枉啊!這衣服不是小人的! 有何證據? 涂大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大人,咱這身子骨,一般的衣服也穿不了啊。 確實,涂大山人高,長得也壯實,加上喜歡喝酒,這肚子比有娃子的姑娘和哥兒還大,這黑衣實在有些小了。 這么說這件黑衣真不是你的? 回大人,真不是。 涂大山一臉老實相。 李小刀,把你剛剛說的話再對著你姑父重復一遍。 顧長文的話剛落下,衙門口便傳來擊鼓聲與叫喊聲,由于還沒到結案的審訊,所以沒設外堂,而是在內堂,對衙門口的事兒也不清楚。 沒天理喲!官大欺民喲! 姑姑,我們的命好苦啊! 一個衙役跑進堂稟告著:大人,涂娘子與劉曉曉在外擊鼓哭鬧。 顧長文聞言,臉立馬就黑了。 第七章 帶上堂來! 劉曉曉與涂娘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垂頭來到公堂跪下。 大人,民婦... 涂娘子才說幾個字,顧長文便抬手止住了她,待本官一一問來。 涂娘子的唇動了動,在對上涂大山看過來的眼神后垂下了頭。 李小刀,重復你剛才說的話。 李小刀額角冒汗,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開始抖動起來,小、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