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這老實巴交的一個小老頭，能得罪誰？”劉書民苦笑著看了孫德勝一眼，隨后繼續說道：“這指不定是家里的誰在外面惹禍了，要我回去給他們擦屁股。老家的人都以為我在首都干活，就以為我多了不起。其實就是個打更的，白天看個大門……”

    “師父，給女澡堂子燒鍋爐那一段你怎么不說？”小蕭易峰在旁邊插嘴，小家伙哈哈一笑之后，繼續對著孫德勝他們幾個說道：“前幾年我師父在為民浴室給女澡堂子燒鍋爐，又一次和澡堂子收澡票的老娘們兒聊sao。結果把鍋爐燒炸了，你們誰能想到，我師父把女澡堂子燒炸了——哈哈哈哈哈……”

    “是鍋爐炸了，不是澡堂子炸了……”劉書民的臉色微紅，他糾正了自己弟子話中的錯誤，隨后繼續說道：“其實吧，和我沒什么關系，那鍋爐是光緒年間的玩意兒。第一批從x國進口的，這都一百多年了，也該炸一炸了。辛虧我去和收票大姐聊天去了，要不熱水能呲我一身……”

    孫德勝跟著笑了一聲，他又看了一眼旁邊跟著笑的劉建軍，說道：“建軍兄弟，咱們老家最近還有沒有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有個朋友在你們熊窯，怎么聽說有一陣子，你們縣里的醫院丟過死人？”

    劉建軍點了點頭，說道：“丟過兩次死人，去年十一月份丟過一次，今年三月又來了一次……我們縣醫院的太平間里丟過兩次死人。兩個死人都是外地人，死在我們熊窯縣好幾年了，一直沒有人認領。眼看著就要到日子被當作無主尸體送去火化了，沒有想到這時候死人丟了……

    當時都傳開了，說什么的都有，有說是陰曹地府收錯了人，還有人說是偷去做什么人體實驗了。那一陣子一到晚上，我們縣里的人都不敢出門了，家家戶戶都反鎖了大門……”

    說到這里的時候，劉建軍緩了口氣，頓了一下之后，他繼續說道：“后來才查清楚，說是市里醫科大學的學生借走，做解剖實驗了……和醫院交接的時候出了問題，這才鬧出來這么大的一個誤會……

    不過這話說回來，這個我們當地人也不全信。你們想想啊，前后前次丟過死人，都交接不清楚嗎？兩個大死人啊，這搬出搬進的看太平間的老頭一點都不知道？聽說啊，后來醫院看太平間的老頭瘋掉了……”

    聽了劉建軍的哈，孫德勝和車前子對了一下眼色，隨后孫胖子繼續笑嘻嘻的說道：“最后一次丟死人，和你老父親出事，差不了幾天吧？”

    這句話提醒了劉建軍，他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還真別說，真是的……我記得三月初——三月六號傳出來的消息，我聯僑那天去醫院瞧病，結果剛剛掛上號，醫院里面就亂了。大夫、護士連住院的病人都被趕出來了，說是在醫院里面找什么東西。

    x安都到了，還把醫院看大門和停尸間的老頭都帶走了。第一次丟死人的時候，我聯僑就在醫院里見識過一次，這一次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當天晚上找我喝酒，還把這事說出來，當個笑話聽，說能想到啊，過了三四天我爹就出事了……”

    昨晚上，孫德勝在民調局查過最近一段時間，熊窯縣有沒有什么異常的事情發生。結果發現了劉書友亡故之前，當地醫院的太平間里丟過一次死人。

    這件事在當地并沒有結案，只是被找了個借口壓了下來。事件還送到了民調局處理，只是事件被當地迅速的壓了下來，并沒有造成什么惡劣的影響，加上當時民調局內部的事物繁忙，便將這次事件暫緩處理。

    事件檔案寫的并不怎么詳細，兩三百個字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發現了尸體丟失之后，當地尋找過多次，都沒有發現有關尸體的線索。孫德勝也看了個懵懵懂懂……

    現在聽到了劉建軍的話，將他話中夸張的成分取出，孫德勝也聽出來了個七七八八。

    這時候，正在一邊沖盹的百無求睜開了眼睛，盯著他們幾個人說道：“這不就是借尸道嗎？老子還以為有什么了不得的，敢情就是借尸道……還不明白？你們一個一個怎么這么笨？借尸道是那個小王八蛋借用了尸體，來修煉邪術……

    姓吳的小子，當年老子跟著你爸爸，還有我們家老家伙，任老三闖世界的時候，遇到過好幾次借尸道修煉的小王八蛋了。不過他們術法都弱的不值一提，想著把尸氣轉移到自己身上，然后用尸氣傷人。

    老家伙說這樣的人不能留著，他們這是邪道，最后他們會被尸氣反噬，把自己玩成活事的。當年有一個借尸道的把自己玩成了活尸之后，屠了半個縣城……而且這個過程還不可逆轉，只要他們開始修煉這個，日后便會一直不斷的吸取尸氣。直到把自己完成活尸為止。

    那時候，我們只要見到借尸道的小王八蛋，見一個就是要弄死一個的。”

    看著劉建軍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孫德勝笑了一下，對著他說道：“都是說著玩的，老弟你就當作神話故事聽就好……不是我說，你們熊窯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們不能白去一次吧……”

    孫德勝岔開了話題，劉建軍開始說起來故鄉的好處來。

    這時候，小蕭易峰湊在了自己師父的耳邊，低聲說道：“師父，敢情你之前交給我的東西，都不是說的玩的？我還想呢，你一個老同志，怎么滿腦子都封建迷信思想……”

    劉書民微微一笑，說道：“以為是假的，你還往我家里跑……”

    小蕭易峰咯咯一笑，說道：“這不是您那里動不動就有好吃的嗎？還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其實吧，過年的時候我就看出您手里有玩意兒了。那個姓孫的和姓車的來了之后，師父您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蕭易峰再次低聲說道：“那您說，您老家丟死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這聽著可是挺嚇唬人的，倆死人呢，好好地躺在太平間里，說丟就能丟了？”

    劉書民微微一笑，說道：“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情，小子，這次出來就是讓你漲漲見識的。今天師父再教你一句話，記住了，咱們這個行當里，就算是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現在你不用去想這句話，過兩天之后，你就明白我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就在小蕭易峰點頭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小潘達笑了一聲，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塊巧克力糖來，扔給了小蕭易峰，隨后小妖神笑嘻嘻的說道：“小孩兒，你嘗嘗這個，這是老家伙從外國送過來的。我都沒舍得吃……”

    小蕭易峰扒開了糖紙，舔了一口之后，隨后將整塊巧克力都塞進了嘴里。沖著小潘達點了點頭，說道：“甜的，這個比大白兔奶糖還好吃。小兄弟，你還有嗎？再給兩塊……”

    “管誰叫小兄弟呢？你師父都不敢那么叫我……”潘達笑了一下，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來不悅的表情，他又從口袋里摸出來兩塊巧克力，猶豫了一下之后，只扔給了小蕭易峰一塊，說道：“我就兩塊了，分給你一塊……小孩兒，咱們倆一起玩吧，我這里還有別的好吃的，我都分給你一半……”

    小蕭易峰沒舍得吃，他小心翼翼的將巧克力收好，隨后呲著被染黑的兩排牙齒，說道：“那行，以后咱們倆就在一起玩了。在東風里街道你要是受欺負了，就報我的名字，我叫蕭易峰。誰欺負你了，你記住了他，然后咱們倆一起打回來……”

    小潘達咯咯一笑，說道：“敢欺負我的不多了，小孩兒——蕭易峰，這一路上你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師父不在身邊的時候，就吹這個哨子……哨子一響，我就過來救你了……”

    說話的時候，小潘達又掏出來一個骨哨遞給了小蕭易峰。小家伙只以為對面的小孩子在和自己過家家，當下順手結果了骨哨，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隨后又從自己的小書包里摸出來一把小孩子玩的紙牌，在潘達面前比劃了一下，說道：“你玩過這個嗎？煙殼疊出來的，一人一個，誰能把對方的紙盤敲翻面，誰就贏了？咱們玩這個……”

    小妖神在妖山都是被當作祖宗供起來的，從來沒有誰家的孩子和他玩過游戲。見到這個小家伙拿出來紙牌，他童心大起，拉著小蕭易峰鉆到了桌子地下，兩個小家伙在下面斗起來紙牌……

    看著倆孩子玩的起勁，大人們也沒有管他們的。孫德勝帶著他們東拉西扯的，吃過了兩頓飯之后，終于在傍晚的時候，一行人到他們的目的地——熊窯縣火車站……

    這次出行，孫德勝并沒有安排接站的人。當地縣城也不怎么富裕，天色剛剛擦黑，大街上便是一片漆黑。

    好在又劉建軍這個當地人帶路，先把他們帶到了政府招待所。拿著民調局開的介紹信，一行人開了三個房間。孫德勝、車前子一間，劉書民師徒倆一間，還給百無求三妖改了個四人間。

    將行李放好之后，眾人也沒有休息，跟著劉建軍去往他家了解情況。好在熊窯縣城并不大，幾個人走了二十多分鐘，便到了他位于當地工廠的家屬樓。

    劉建軍家住在二樓，還是八十年代的標準樣式。幾家公用一個小廚房，一層樓一個公用的廁所……

    在樓下看到了自己家里的燈沒有點亮，劉建軍便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怎么到這個時候了還不點燈？怎么早就睡下了？這有點不像話了……”

    等上樓到了自己家門口，劉建軍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他回頭沖著身后的人、妖笑了一下，說道：“我老婆可能回娘家了，你們先進來坐一會，休息一會喝口水的，我再帶你們去我媽家……”

    說話的時候，劉建軍摸索著點燈。可是就在他點亮電燈的一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家里已經是一片狼藉，好像有人在這里找什么東西。暖瓶和鍋碗瓢盆什么的也被打爛了，床邊還有一灘血跡……

    劉建軍有些毛了，他開始呼喊自己老婆的名字：“馮娟！馮娟你在不在？人哪去了？家里怎么這個樣子了……”

    劉建軍的聲音驚動了旁邊的鄰居，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幾個人之后，對著劉建軍說道：“建軍你怎么了？下午你們兩口子剛剛鬧了一次……我都勸你們倆一次了，小兩口過日子的，哪有不磕磕絆絆的？我和你嫂子也打過，可是沒有你們這樣的，都下手往死里打……你說你揪著馮娟的腦袋，就往墻上磕……

    那是我來的早，晚一步的話就要出人命了……不是都說好了嗎？你們倆都冷靜冷靜，能過就過，過不了再說過不了的話。你說你怎么還帶著人回來了？這要是真出了人命——建軍，你可得給你媳婦抵命……”

    幾句話把劉建軍說糊涂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我下午和我媳婦干仗了？二哥，你看花眼了吧？我昨天就去首都了，這不是我三叔劉書民嗎？我們剛剛在火車，下午根本不在家——二哥，你這是在提示我是吧？家里進男人，那個男的不是我——馮娟，你給我出來！我那點對不去你了。你給我來這么一出……”

    門口的二哥也懵了，這個劉建軍剛剛下火車的話，那自己下午好說歹說勸的人又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辟谷蹲在地上，聞了聞那一大灘血跡，隨后站起來，湊在了百無求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百無求聽到之后，瞪大了眼睛說道：“等一等，老子有話要。”

    第二百八十三章

    百無求兩米多的身高還是又壓迫力的，他這一嗓子之后，站在門口的二哥也不敢再說話了。楞楞地看著這個黑大個子要說什么……

    百無求指著劉建軍，說道：“小子，先不管這地上的血是不是你老婆的。這血里面帶了那啥……辟谷，那叫啥來著？”

    “防腐劑……”劉建軍看了劉建軍一眼之后，繼續說道：“這次下山之后，在西山市尋找小殿下的時候，我在當地的醫學院聞到過這股味道。這血漿不是用來輸血的，是用來搞研究用的……”

    “對嘛……”百無求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老子進來就看到這一地的血不對，這么一大灘血在地上，早就變色了，你看看還是鮮紅鮮紅的。這一看就不對了，當年老子見過的血，比他們喝過的水都多，這個還能瞞住老子？”

    這時候，孫德勝笑嘻嘻的接口說道：“您說的對，真要是鮮血的話，這時候早就氧化變成褐色了。這是有人嫌不夠亂，還要再填上一把柴火。可惜了，他不懂醫院里血漿的用處，這才露出了破綻……”

    劉建軍還是沒聽明白，他瞪大了眼睛，對著孫德勝說道：“我還是不明白，那我老婆哪去了？這一大灘血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老婆總是失蹤了吧？這或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要我不報x安吧？”

    “那就報警吧……”孫德勝古怪的笑了一下，隨后他繼續說道：“畢竟是老婆丟了，在情在理你都應該報警找找。不過我記得現在也是失蹤不到四十八小時，人家也不會管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兩口子拌嘴了，你老婆離家出走了。為了嚇唬你，才從醫院弄來一大袋子血潑到了地上……”

    “我再等等？”劉建軍也沒準主意了，他嘆了口氣之后，再次說道：“這樣吧，我先送你們去我媽家。你們先和老太太聊聊，我抓緊時間去我丈母娘家找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再去xx局報警……”

    當下，劉建軍和二哥客氣了幾句之后，便帶著這些人、妖從家里走出來。鎖好了房門之后，帶著他們穿過了兩條街道，來到了他mama家。

    他們到的時候，家里正在燒紙錢，家里到處都彌漫著嗆人的煙霧。家里除了劉老太太之外，還有幾個比劉建軍年紀相仿的男男女女……

    見到了老太太之后，劉建軍叫了一聲：“媽！我把我三叔從首都帶回來了……他還請來了高人，一定辦妥我爸爸的事情……”

    老太太一見到劉書民，“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邊哭邊說道：“他三叔啊，你可算回來了。劉書友臨咽氣的時候，心里就放心不下你啊……最后他還在問：老三回來了嗎？老三怎么還沒回來？硬頂著就是不咽氣啊，最后還是建軍他大爺開了口，騙他弟弟說你回來了，劉書友才咽了氣啊……”

    劉書民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點心放下，說道：“二嫂，二哥走了也有些日子了，你怎么還沒緩過來，這樣可不行啊，傷身子……怎么還在家里燒紙呢？要燒也是外面燒嘛，你看看家里鬧的烏煙瘴氣的。晚上你還怎么睡覺……”

    老太太擺了擺手，說道：“他三叔啊，你是知不道啊……劉書友這個死鬼鬧了一陣子了，天天晚上托夢給我們，說他在下面被人欺負了，要我們去找你。說了，就老三劉書民能幫我，你們誰都不行……一開始還不知道你在首都吶，還是他大爺說的，前幾年在首都遇到過你，你給了地址，我才讓建軍去找你的。

    這也是沒辦法，鄰居老王大哥出得主意。說劉書友在下面被鬼欺負了，咱們多給燒點紙，讓劉書友那個慫包給鬼爺爺們分點，拿了錢了，估計也沒什么鬼好意思再欺負他了。這叫什么，伸手不打笑臉鬼……

    本來我們是在外面燒紙的，可是晚么尚的時候，天上滴滴答答的下了一陣小雨，我們這才回家里來燒紙的……”

    聽了劉老太太的話，劉書民他嘆了口氣，說道：“二嫂，我從首都請了幾個朋友來，就是來辦二哥這件事的。你放心，今晚上一定讓你們睡個好覺。二哥不會再來折騰你們了……

    來，我來介紹一下，這都是首都平這樣事兒的朋友，都是看我面子來的，他們名字繞口，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不過有個小家伙我得介紹一下，蕭易峰你過來，替師父我給你二大媽磕個頭……

    這是我在外面收的小徒弟，二嫂你知道我打了一輩子光棍，無兒無女的也就這么一個小徒弟了，拿他真當兒子了……”

    說話的時候，小蕭易峰機靈的湊了過去。在煙霧繚繞當中，給床上坐著的老太太磕了個頭。

    就在老太太想那倆錢當見面禮的時候，外屋突然傳來了一陣悶響，隨后有人驚呼道：“又炸了，今天炸了三個盆了……”

    孫德勝探頭看了一眼，就見正在燒紙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地上的烏盆碎成了幾塊。

    燒紙的幾個人都是劉建軍的兄弟姐妹，他們沖著孫德勝幾個人說道：”今天燒炸了三個盆了，這不會是有什么事情吧？老輩人都說盆炸了不好……”

    劉書民回頭說道：“也沒什么不好的，就是你們爸爸告訴你們呢，錢夠了，讓你們別再燒了。趕緊的把大門打開散散煙氣。”

    “聽你們三叔的，趕緊的把大門打開。”老太太也下了床，對著自己的幾個兒女繼續說道：“你們三叔可是從首都回來的，天子腳下見多識廣的……行了，我看燒的也差不多了，這幾天總有個百八十斤的。都夠你們爸爸在下面娶小老婆了……”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門外又進來個人，煙霧繚繞之下，這人也沒看清屋子里都是誰，他直接開口說道：“又出事了，這次縣醫院多了個死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進屋的人正式劉建軍說過的聯僑，他去首都之前，請聯僑來這里照看一下自己的母親。他這聯僑在當地是個能人，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話，聯僑還能幫上忙……

    看清了還有外人之后，聯僑急忙閉上了嘴巴，沖著劉建軍招了招手，說道：“建軍你回來了？順利不？這就是咱三叔？還有三叔請來的客人啊……我是建軍的聯僑李大海，熊窯這邊的人都管我叫大海……”

    劉書民笑了一下，客氣了幾句之后，說道：“大海，你剛剛說什么？縣醫院又出事了？怎么還多了個死人……”

    “剛剛我去給建軍老娘開點降壓藥，有個值班大夫是我朋友。結果剛剛到了醫院，還沒等進去，就看x安把醫院封鎖了。后來看見我給那個大夫朋友打電話，才知道他們醫院又出事了。

    晚上他們醫院有個患者醫治無效死了，結果送太平間的時候，發現本來是空著的冷柜里面，多了個女尸。醫院好一頓查都沒有查出來女尸是誰，只能報警了。你說說，從去年開始，縣醫院出過多少事了。前一陣子丟死人，現在到好，多了一個。開始還以為是丟了的尸體自己回來了，后來才發現不對，是一個沒見過的女尸……”

    這時候，車前子看了孫德勝一眼，兩個人對了一下眼色之后，小道士開了口，對著李大海說道：“女尸？還是剛剛發現的……這女尸多大的年紀？身上穿著什么——算了，劉建軍，你去醫院一趟吧，但愿不是……”

    劉建軍愣了一下之后，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嘴唇哆嗦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幾個人，說道：“不能吧……”

    只說了三個字，劉建軍立馬轉身，拉開了大門之后便跑了出去。屋子里的老太太等人有些不明白，七嘴八舌的向劉書民問去。百無求憋不住，他開口將剛才劉建軍家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嚇得李大海也不敢待在這里了，也跟著劉建軍一起，向著縣醫院的方向跑去。

    孫德勝和劉書民咬了咬耳朵，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孫胖子說道：“我們也過去看一眼，不是我說，那個誰，你們在家陪著你們老太太……今晚上讓老太太踏踏實實睡覺，你們家老爺子不會再來一個鬧騰了。”

    說完，孫德勝又打聽出來了縣醫院的位置，隨后帶著這幾個人、妖也跟著向縣醫院的位置走了過去。

    熊窯縣并不大，還是幾百年前的一座古城。順著街道一直往前走，走了不久之后，便看到了已經被x安守住了大門的醫院。

    劉建軍和李大海正站在大門口，和站崗的x安說著什么。不過看x安的表情，應該沒有說通。

    這時候，孫德勝走了過去，拿出來自己的證件，遞給了看門的x安，說道：“小同志，我們是來陪同家屬人尸的。你和上級匯報一下。咱們按著規章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疑似受害人家屬，不參與你們的偵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