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出了機場之后，在停車場上了安如山的車。對著自己的上司說道：“不行，差的太嚴了。老板你沒有問題，護照本來就是英文名，還是三年前辦的。可是王軍不行，護照這一關就過不去。還有更狠的……

    每個檢查點里面都有一片鱗片，我看著好像是典籍里蛟龍的鱗片。都是剛剛運送過來的。這玩意兒觸及妖怒，王軍沒事的時候還鬧騰一下，有鬼頭刀還能壓得住。可是那樣的兇器上不了飛機……”

    聽了自己手下的話，安如山沉默了片刻，隨后對著司機說道：“不走了，去京郊的合山旅社……韓山虎，你去聯系塘沽碼頭，我今天晚上要帶著王軍離開這里。不管什么船，只要能離開這里，平平安安的到公海就行。那里有船接應……”

    安如山想的挺好，可是他們到了合山旅社之后，才發現這條路又被堵死了。那個叫做韓山虎的手下去打電話聯絡船只的時候，才得知從今天開始，所有船只都停靠在碼頭，說是消防單位要進行檢查，從里到外檢查一邊，沒有消防隱患之后才予以放行……

    說是消防檢查，可是檢查人員登船之后，每人手里都拿著安如山和王軍、郝正義，以及兩個假女人的照片。

    聽到了這個消息，安如山默默的坐在沙發上抽了根香煙，說道：“黃、胡他們倆怎么樣了？”

    韓山虎說道：“兩個人本來定的今晚的船離開，現在躲藏在塘沽碼頭的倉庫里，什么時候可以離開了，我安排他們倆第一批離開，也可以替我們趟趟水……”

    說到這里的時候，韓山虎頓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老板，其實還可以走陸路。我查過了，火車路線還沒有封鎖，我們可以乘坐火車到云……”

    韓山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安如山打斷了，說道：“你還不明白嗎？為什么給我們留了一條火車線路？就是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只要上了火車，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韓山虎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高亮是郝正義傷的，把他舍出去……”

    “還沒到那一步，現在郝正義是委員會最大的功臣，這個時候他出事，誰都知道是我在幕后做的……”安如山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還有另外一條路，你沒有想到……民調局不是閑的沒事做，那就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忙一點吧，忙點就沒有心思管閑事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安如山回頭看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看畫報的王軍。他輕輕的吸了口氣，將這口氣吐出來之后，對著韓山虎說道：“你西山的養尸地怎么樣了？是用到它們的時候了……”

    部委的招待所里，孫德勝坐在高亮的椅子上，正在翻看著各地機場、碼頭傳來的信息。各地都沒有發現安如山離開的跡象……

    車前子坐在他的對面，說道：“胖子，天下這么大，姓安的怎么跑跑不了？要不還是送我去一趟他們宗教委員會總部，我也給那個姓閩的會長來一下子，讓他也躺上半年，這筆帳就算是扯平了……”

    “那好了，下一個醫院躺著的就是哥哥我了……”沖著車前子笑了一下之后，孫德勝繼續說道：“這樣你來我往的，什么時候是個頭？哥哥我有數……”

    說話的時候，辦公室大門打開，歐陽偏左走了進來。他將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到了孫德勝手上，說道：“這似剛剛送過來的，西山縣一個放羊的老漢不見咧。人莫咧，羊也死光咧。二十二只羊，都成咧這個樣子……”

    說話的時候，歐陽偏左從文件堆里找出來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是二三十只羊骨架，這些樣被剝了皮，rou吃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幅幅好像假的一樣的白骨……

    孫德勝看了一眼照片，說道：“不是我說，剛剛送來就轉到我這里了？不是應該歐陽主任你先甄別一下，事件到了什么樣的程度，再考慮讓幾室的調查員處理嗎？”

    “你這瓜慫，還教起來額怎么做事咧……”歐陽偏左看了孫德勝一眼，隨后繼續說道：“因為事件鬧大咧，有幾個去寫生的學生娃娃嚇著……”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孫德勝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之后竟然是部里的領導。沒等孫胖子客氣，那邊直接說道：“你們民調局干什么吃的？西山鬧出來那么大的動靜，怎么不見你們有所行動？什么羊蝎子的……西山市郊第三機械廠宿舍樓一樓的人都失蹤了，趕緊去處理！我知道你不是高亮！同志哥，你還有一點階級兄弟感情沒有？”

    第一百九十章

    孫德勝細打聽之下，才知道西山市第三機械廠剛剛傳來消息，一整棟宿舍樓九十二個人全部失蹤。這座宿舍樓就在廠區后面，不管是誰想要出入，都要從唯一一個大門進出。可是三個小時之前，原本應該上工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出現。

    工段長帶著人去宿舍尋找，結果發現整棟的工人師傅們都失蹤了。他們消失的非常匆忙，桌子上的水還是溫的。還有吃了一半的早餐，以及寫了一半的家信還擺在桌子上……

    想起來早上有人說過，凌晨的時候見過羊骨架在廠區里面轉悠，工段長有些害怕了。急忙向廠長匯報，事情也是巧了，這位廠長是部委領導的親戚。當下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案件便分配到民調局了。

    西山市距離首都并不遠，也算是建國之后的工業城市了。部委領導擔心再有類似的事情連續發生，這才把案件交到了民調局的手里。還做出了指示，民調局要特事特辦，民調局領導到一線指揮，兩天之內必須有個結果，找到失蹤的九十二名階級兄弟……

    掛了部委領導的電話，孫德勝的表情便變得古怪了起來。看了一眼面前的車前子和歐陽偏左，說道：“你們倆真的不覺得太巧了嗎？我們全力以赴抓捕安如山等人的時候，就鬧出來這么大的動靜。還真是巧啊……”

    “這巧不巧地，孫德勝你都要走一趟咧……”歐陽偏左看了孫德勝一眼之后，繼續說道：“你可以去，搜捕安如山可不能撤咧。聽額的，少帶人，大隊人都要留在這里，繼續抓捕安如山……”

    “少帶人……”孫德勝苦笑了一聲，隨后他繼續說道：“我倒是想就帶著吳仁荻主任一起去，可是他會搭理我這茬兒？兄弟，你叫上吳老二，還是咱們三個一起過去。”

    車前子找到吳道義的時候，他正在給招待所的女服務員看手相：“哎呦喂，小meimei你這手相可了不得。你這是克夫的命，這輩子有三次婚姻，你克死倆，跟第三個白頭偕老了……別吃韭菜盒子啊，你第一個老頭兒是吃韭菜盒子噎死的……”

    “吳老二，你先擦擦牙上面的韭菜吧……”看著吳老二摸服務員的手沒完，車前子在后面輕輕的踹了他一腳，說道：“胖子讓我抓你一趟差，知道西山市嗎？那邊有人請孫胖子吃飯，胖子指名點姓要咱們來作陪……”

    吳老二點了點頭，說道：“西山市？知道知道，我現在這個老婆前一個男人，就是西山機械廠的技術員。后來就是技術不過關，進了履帶被絞死了……老兄弟，是不是孫德勝接了什么活兒，就在西山市？直接說讓我走一趟唄，我能聽懂。不過咱們先說好了，我和我老婆好的時候，他男人早就死了好幾天了。我們這可不算是搞破鞋，我們是正正經經的談戀愛……”

    “你們家親戚還真亂……”車前子白了吳老二一眼，隨后繼續說道：“放心吧，不是抓你的小辮子。也不是要你去給你老婆的前夫上墳，西山出了點小事情，這邊都在堵安如山，抽不開人，胖子就把你和我算進去了……”

    “西山出事了，話說出來也該出點事情了……”吳老二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他點了點頭，說道：“反正我也沒事，就跟著你們走一趟。不過你們得容我回去取點東西去，你和孫德勝同志說一下，在扁擔胡同口等著我。拿上東西咱們就走……”

    看著吳老二的樣子，老小子明顯是知道什么。他不說，車前子也懶得問。當下回去和孫德勝說了一嘴，孫胖子也是一臉的壞笑，說道：“吳老二不簡單，不是我說，他的本事或許在楊軍、楊梟之上。想不到咱們這次回來，誤打誤撞便宜了高老大……”

    準備了一番之后，孫德勝、車前子乘坐一輛老式的大面包車向著吳老二所說的扁擔胡同行駛過去。

    他們可能來的早了，并沒有看到吳老二的身上，卻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人。就見在胡同口，一個花白頭發、胡子的老頭子，正在對著一家三口破口大罵道：“哎？小的不懂事，你們老的也不懂事？爺爺我咬他一口蘋果怎么了？這死孩子還護食……吃一口就哇哇的哭，這不是給爺爺我哭喪嗎？爺爺我給他個小嘴巴怎么了？別不知道好歹，這是再給你們教育孩子……

    三歲看到老，這孩子不行啊。長大了還這么護食，那出社會了，還不得天天挨打？爺爺我這是幫著你們改了他護食的窮毛病。結果你們倆當爹媽的還有臉找我講理？向你們這樣的，誒……孩子是你親生的嗎？怎么一點都不像你？誒，大家伙都來看看，這小子雙眼皮，他兒子單眼皮，一看就是鄰居的種兒……”

    本來這個家長還想好好和他說話，現在聽到了老家伙罵街帶上了自己孩子。他頭腦一熱，也顧不上什么叫尊老了，對著喬一刀的面門就是一拳。當場打得老家伙當場鼻血橫流，倒在地上哭號了起來：

    “打死人了，殺人滅口啊……七十不打、八十不罵的，我九十五了什么都沒干，大街上走的好好地，這男的上來就是一拳啊。有沒有好心人過來，幫著我打死他啊……解放救了你啊，趕上大清朝那會，爺爺我一刀咔嚓了你——誒？誒！孫德勝同志，車前子大哥，我喬一刀在這里，你們趕緊過來幫我報仇啊……”

    孫德勝原本正在看熱鬧，見到喬一刀認出了自己兄弟二人，他急忙吩咐司機，說道：“趕緊走，圍著胡同繞一圈。別讓老家伙追上來……”

    就在面包車發動起來的時候，高亮突然見到了背著包的吳老二從胡同里走了出來。見到喬一刀正在耍潑，吳老二立即轉身就走，生怕走晚了再讓老家伙訛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可惜發現喬一刀的時候，吳老二回身走已經來不及了。老家伙死死的拽著他的褲腳，說道：“吳二爺，您說您跑什么……您對他們一家三口不是手拿把攥嗎？您對付倆大人，孩子交給我了，哎？哎……吳老二，當年可是因為你，爺爺我才這個樣子的。現在看著我被他們連罵帶打的，你就干看著啊……”

    吳老二被拽的實在走不了，他無奈之下，回頭沖著那一家三口陪了個笑臉，隨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從口袋里掏出來十塊錢的鈔票，塞在了揍了喬一刀的男人手里，說道：“都看我了，我這老兄弟愛瞎胡鬧，你們這大好青年、少年的，別和他一個黃土埋了后腦勺的老梆子一般見識。這是我給孩子的壓歲錢，拿著，不拿就是打我的臉了……”

    說著，吳老二先啪啪給了自己兩下。當時十塊錢不是一個小數字，一般人半個月的工資了。男人原本不敢接的，可是看見面前這人先給了自己兩下，他也不想把事情挑大。當下收了錢之后，帶著老婆、孩子離開了。

    看著一家三口離開之后，喬一刀不干了，他還想著把十塊錢要回來，卻被吳老二一把攔住，說道：“差不多行了，我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這么丟人……把手撒開，我還有正經事。孫德勝同志要帶著我一起去西山市……”

    “哪？西山市？那你們找我啊，我就是西山人……”聽到是西山市，喬一刀更加說什么都不肯撒手了。他拽著吳老二繼續說道：“帶上我一個，我也是好久沒回家看看了。兄弟姐妹早就死絕了，還有幾個侄子，我打算在其中找一個，讓他們養我的老……”

    這時候，孫德勝都面包車開了回來，吳老二沖著車窗里的孫胖子苦笑了一聲，說道：“孫德勝同志，要不還是帶上喬一刀吧。他畢竟是西山人，當地也有親戚朋友什么的，也好有個照應。”

    聽到喬一刀自稱是西山人，孫德勝嘿嘿一笑，對著喬一刀勾了勾手指頭，說道：“爺們兒你也不早說，上車上車……你是西山人啊，西山哪的人？知道第三機械廠嗎？”

    因為事情緊急，關乎到九十二個階級同志的安全，坐火車來不及了，孫德勝他們幾個人做著汽車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西山市。

    大面包車直接到了西山第三機械廠，這時候，公安人員已經失蹤了九十二個人的大樓封鎖。周圍其他的職工宿舍也被清空，整個第三機械廠的工作都停頓了下來。

    聽到部委派下來的人終于到了，當地的公安局和機械廠的廠長都贏了過來。不過看到只來了四個人之后，幾位領導臉上都露出來為難的表情，原本還以為部委派來的大部隊，在全市進行搜索，只是來了四個人能干什么？

    不過該客氣的還是要客氣幾句，隨后公安局的領導開始以及最新的進展，說道：“現在我們的公安人員，以及附近的駐軍，甚至連民兵都動員起來了。市領導下達了死命令，兩天之內一定要找到失蹤的群眾……”

    “那就是說現在為止，什么新發現都沒有，是吧？”孫德勝打斷了他的話，隨后抬頭看了一眼拉上了警戒線的六層小樓，繼續說道：“這里就是失蹤了九十二個人的宿舍樓吧，走，我們進去看看……公安局的同志陪同就好，其他的人就不要跟著一起上來了。”

    當下，在公安局的領導，以及主要辦案人員的帶領下，孫德勝他們四個人順著樓梯上了二樓。辦案的公安人員介紹道：“這座宿舍樓是七八年新蓋的，當時一共蓋了三棟樓，兩棟樓作為已婚老職工的家屬樓，就這一棟是年強職工的宿舍樓。每一層都有一個廁所，都在盡頭。兩戶公用一個廚房，早上事發的時候，有些廚房里面還在熱著稀飯，還有的做著熱水，可就是人沒了……”

    孫德勝沒有看出什么門道，他回頭看了吳老二一眼，就見吳道義抽動著鼻子，好像聞到了什么氣味一樣。

    發現孫胖子在看自己，吳老二沖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孫德勝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回頭沖著公安局的人說道：“我們先開個小會，商量一下應該怎么解救失蹤的同志們。你們幾位先下去和市領導解釋一下，根據我們的經驗，失蹤的群眾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部委的領導開了口，公安局的人只能離開了這里。看到他們離開之后，孫德勝對著吳老二說道：“二哥，怎么樣？你發現什么了……”

    “這里有尸氣，別擔心，絕對不是新死之人的。尸氣很淡很淡，剛才我還以為是東西腐臭了……”說到這里，吳老二頓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確定公安局的人已經離開之后，他這才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摸出來一包抱著藥粉的紙包來。

    當著身邊三個人的面，吳老二走到了墻角，打開藥粉包之后，將里面的藥粉猛吹到了墻上。

    藥粉吹到墻上的一瞬間，藥粉竟然著了起來，隨著火光一現，墻上竟然浮現出來一道干枯的人影來。人影顯出來之后，又開始慢慢的變成了透明，最后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

    吳老二深吸了口氣，說道：“都瞧見了吧？有行尸在這里長時間的停留過，所以才會顯出影響來……”

    孫德勝搖了搖頭，說道：“行尸？這也不可能，真的鬧起來的話，宿舍早就亂成一鍋粥了，那里會像早上這樣，人無聲無息的失蹤了。”

    吳老二繼續解釋道：“有人把這棟宿舍變成了養尸地，居住在這里的人，時間久了就有了活尸的跡象。只要在特定的時間施法，他們便會喪失意識，跟著帶頭的行尸離開這里……”

    車前子說道：“這還是說不通，你說這么大的廠區，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嗎？還是說有人看到了，卻裝作沒看到。這里面有人裝鬼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四個人又在宿舍樓里轉悠了一圈，幾乎在每一層都發現了有行尸待過的痕跡。甚至在頂層的天臺上，還發現了有少量混在黃酒當中的朱砂一樣的紅色粉末。

    吳老二將混著朱砂的黃酒潑在了地上，指著泛出的黃煙說道：“這可不是朱砂，按著道家的行話叫做善了，這是用善終之人的骨灰，加上了嬰孩的鮮血九蒸九曬制成的。南宋時期鬼道人韓中創造出來的，用來給迷失心智的孤魂野鬼指路的。當時他用魂魄煉制長生不老的丹藥，最后死在了大方師火山的手下……”

    聽了吳老二的話，孫德勝和車前子對視了一眼，隨后孫胖子開口說道：“二哥，既然你連這個都知道，那一定能找到失蹤的九十多個人了……”

    吳老二苦笑了一聲，說道：“哪有那么簡單？剛才進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不對頭了。不過對頭有點本事，幾乎抹掉了廠子里所有的痕跡。事發到現在過了十幾個小時，除非找到目擊者，否則想要找到那九十多個人，根本不可能……”

    說到這里的時候，吳老二突然頓了一下。他眨巴眨巴眼睛之后，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要和你們說一下。十幾年前我來過西山市一次，那次是陪著一個小寡婦回娘家的。當中有點誤會，我被他娘家人說成臭流氓，還要把我扭送到派出所的。當時我就跑啊，跑到了市郊的荒山里，在一個山洞里發現了一大片的養尸地……

    養尸地上寸草不生，泥土之下埋著一尺多厚的石灰，防著雨水壞了養尸地，還在前面出口擺下了避雨的陣法。這瞎子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只是養尸地選擇的位置極好，如果不是慌不擇路誤闖進去，我也不會發現那里的。

    剛才到了工廠這邊的時候，我注意了觀察了一下。當年的養尸地就在這工廠附近，具體的位置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不過我吳道義敢用腦袋擔保，最多不超過五里地……”

    沒等吳老二說完，車前子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吳老二你鬧呢？我別的不知道，養尸地還是知道的。當年還在老家的時候，我們家老登兒在后院開了一塊空地做養尸地。說什么吃不完的豬rou啥的扔里面，rou不腐壞。當時還以為他在胡說八道，結果當年晚上全屯子的死耗子都來我們家了，齊刷刷的躺在后院的狗屁養尸地了，那整整齊齊一排一排的，給我惡心完了……

    真要是養尸地和工廠這么接近的話，早就被人發現了。那玩意兒能招來死貓死狗什么的，這要是看見了死貓死狗活蹦亂跳的往那邊跑……”

    “養尸地外面加了陣法的，有讓人自動遠離那里的作用。那次要不是我被嚇得三魂出了七竅，幾乎就是閉著眼跑的，也未必能誤打誤撞的發現那里。”說話的時候，他從背包里摸出來一塊圓滾滾的石球，說道：“當年我被一群老娘們兒追著跑，心里的怨氣撒不出來。在養尸地轉悠了一圈之后，就把這玩意兒摳出來拿走了，你們猜猜這什么玩意兒……”

    孫德勝掌管了多年民調局句長，他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了。看了一眼吳老二手里的石球之后，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二哥，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玩意兒就是陣膽之類的東西吧？咱們順著這條路往下想，養尸地沒有了陣膽是不是就亂了？不是我說，二哥，這十有八九就是你當年手賤引發的……要不你自首吧，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讓高老大求求情。判的輕一點，槍個斃就得了……”

    吳老二氣的直翻白眼，說道：“什么跟什么！這時候別開玩笑啊……這附近的人得感謝我，這就是陣膽，沒有了這玩意兒，養尸地里面的尸體還是會腐敗。要不是我當年手賤這一下，說不定十幾年前這里就大亂了……估計是當年擺下養尸地的人，回到那里發現了養尸被破壞了，這才想的邪門手段，引活尸來繼續維持這個養尸地。畢竟養尸地太燒錢了，光是地下一尺的石灰就要多少錢，除了天然形成的之外，人工建成都不會輕易的放棄。”

    車前子還是不服，對著吳老二說道：“真那么燒錢的話，我們家老登兒窮的就剩下一只褲衩子了，那樣的還燒的起？”

    吳老二看了車前子一眼，隨后他古怪的笑了一下，說道：“兄弟，你真以為那個誰沒錢嗎？”

    就在車前子發愣的時候，孫德勝過來岔開了話題，說道：“不是我說，科普完了沒有？完了的話咱們要下去了，能把一個樓的職工帶走，這工廠里的人不可能一個都不知道。不是我說，爺們兒，難得沒聽你說幾句……”

    喬一刀說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當年學徒的時候，師父囑咐過，只管砍頭，不問砍的是誰……”

    順著宿舍樓走下來之后，守在這里的公安局領導便迎了上來，說道：“領導，你們發現了什么線索沒有？有沒有需要我們地方公安做的事情？剛剛部委的領導下達指令了，這次事件由各位領導全權負責。我們一定好好配合……”

    孫德勝點了點頭，說道：“正好有事情需要地方上同志的協助，我需要工廠為中心，方圓五公里的地圖。還有昨晚上值班的門衛，以及下晚班的最后一批工人師傅，以及上早班第一批工人的名單。先把值班的門衛帶過來，其余的人稍后再問。

    聽到了孫德勝的話，公安局領導說道：“門衛老董下早班回家了，出事之后，我們把他叫回來過。詳細詢問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說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發生。晚上關上了工廠大門之后，他喝了點酒就睡覺了。我們在值班室發現了他吃剩的酒菜和酒瓶子……”

    “那人呢？”孫德勝笑瞇瞇的看著公安局領導，說道：“剛才還在，現在找不到了，是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聽了孫德勝的話，當地的句長有些尷尬的說道：“剛才我已經讓老董不要亂跑了，等著上級的問話，下來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了。可就是這么一轉眼的功夫，老董就沒影了。他可能是上廁所去了，我已經通知人去找他了……”

    “還能找到嗎？”孫德勝搖了搖頭之后，繼續說道：“門衛室旁邊就是廁所，他不走近的，怎么在這里尿不出來嗎？他這是心虛了，下達命令吧，立即抓捕這個門衛老董歸案。”

    當地的句長雖然心存疑惑，不過還是安排了抓捕老董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輕的公安人員走了過來，湊在了自家句長的耳邊就要說點什么。卻被他一把推開，說道：“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我最反對那些小聲議論的人了。當著領導的面，說出來……”

    自家句長發話了，這名公安人員只能自認倒霉了。他指著廠辦公區的位置，說道：“剛剛在廠保衛科，發現了董振崗的尸體。現在已經封鎖現場，正在等待法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