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馬孝良提到了自己的老婆，孫德勝臉上的表情立即變了。他一把抓過了電話，說道：“老兄，你弟妹是誰，你應該心里有數……你弄死我沒關系，可是邵一一少了一根……”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到自己的老婆帶著女兒站在了辦公室的大門口。就在孫德勝發愣的時候，電話里面的司馬孝良說道：“怎么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尊夫人已經到了吧……那就不妨礙你們夫妻倆說悄悄話了，孫句長，這幾天您準備一下，我會再打電話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那邊已經掛了電話。與此同時，任嶸也得到了消息，電話是從孫德勝家里打過來的……

    掛了電話之后，孫德勝笑瞇瞇的對著自己的老婆說道：“八百年不見你來一趟，怎么今天想起來民調局了？是不是來查崗的？我們一群糙老爺們兒，你還不放心啊……”

    孫德勝說話的時候，背著邵一一，對著沈辣做了一個手勢，要他去自己家里看一眼。辣子點了點頭，扭頭便離開了辦公室。

    邵一一被說的臉色一紅，沖著孫德勝淬了一下。說道：“呸，胖子你就胡說八道吧……這不是家里突然斷電了嗎？我手機也沒電了，怕你找不到我們娘倆，就來和你說一下，順便充個電……你們在開會，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們去一室找郝主任，他那里沒什么人，正好給手機充電……”

    “你這話說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當著郝主任面可別那么說。就說一一想他了……”孫德勝嘿嘿一笑，對著自己的老婆繼續說道：“對了，前幾天大和尚說想咱們家一一了。晚一點你帶著孩子去黃燃那里，我這邊干完活去他那里找你們……”

    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老婆孩子離開了辦公室之后，彌勒佛一樣的孫德勝瞬間變成了怒目金剛。他瞪著眼睛對面前幾個人說道：“司馬孝良，不扒他一層皮的話，以后是個人都敢去哥們兒我家里打電話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關嶺

    蘇大綱笑著說道：“德勝啊，剛才那個就是我兒媳婦和孫女了吧？你也是，怎么不說給介紹介紹……你說以后走在大街上，遇到了我是認還是不認？”

    “你他么千萬別認，那是我老婆、孩子，見面了你該叫同志就叫同志。該叫小朋友就叫小朋友，別亂說話，我丟不起那個人……”孫德勝瞪了這個送上門的出氣筒一眼，隨后指著照片繼續說道：“你再忍忍，上面剩下幾個人你認得嗎？”

    蘇大綱陪著笑臉又看了一眼，說道：“剩下的人真是不認得，不過房子是馬老六他們家。我見過這個銅鍋子，當年我第一次涮羊rou就是在老六家吃的。他要選村長，我幫著拉票來著。結果投票那一天，這小子被公安抓起來了，沒選上……”

    孫德勝拿起來照片看了一眼，隨后對著旁邊的任句長說道：“老任，你去查一下，葛殿臣身上的信號是不是還一直亂竄呢？還是已經停在什么地方了……”

    任嶸說道：“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信號源就在你接到電話的時候，穩定在了上河縣的南關嶺村。到現在位置，信號源沒有移動的跡象……”

    “這是準備要吃我們民調局了……”孫德勝瞇縫著眼睛，看了蘇大綱一眼，說道：“多少年沒回南關嶺老家了？我讓你衣錦還鄉怎么樣？”

    蘇大綱沒明白自己繼子的意思，他愣了一下，說道：“我二十六歲，跟著你爺爺——我爹，我爹行了吧……那一年我爹推牌九把老家房子輸了，我就去現在這個家投奔我媽去了。忘了和你說了，我爹媽老早就離婚了，我媽找了個后老伴人不錯。他們倆沒有孩子，就把我當親生的養……”

    “行了，你那點家史別跟我說。我又不是你們家人……”孫德勝打斷了叨叨絮絮的蘇大綱，隨后轉頭看了正在看熱鬧的車前子和百無求一眼，說道：“你們倆也別閑著了，跟著我一起去一趟南關嶺。看看這個姓司馬的葫蘆里埋的什么藥……”

    車前子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胖子，我這剛剛從醫院回來。你得讓我休息幾天吧？這一陣子你也看見了，那次出門我不是一陣傷回來的。你讓辣子陪你們一起去吧，我找那個算命的算一卦，最近不順序……”

    “兄弟，這事還真得你去……”孫德勝沖著車前子嘿嘿一笑，繼續說道：“你不去，還有誰能請的動吳主任……”

    雖然車前子不愿意，還是被孫德勝死說活說的拉上了飛機。和上次去南市的人員配置一樣，還是孫德勝帶隊，沈辣、車前子加上一個百無求。臨出發的時候，孫德勝還是把楊梟也拖了進來。算是之前事件的原班人馬了。只是多了一個蘇大綱……

    上了飛機之后，蘇大綱就一個勁的吧唧嘴。他這也是第一次坐飛機。看著什么都稀奇，被孫德勝訓了幾句，老實坐在了座位上之后，他對著自己的繼子說道：“德勝啊，我這是第一次坐飛機。你說這大的家伙，一旦從天上掉下來怎么辦？”

    “閉嘴……”孫德勝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繼父，隨后對著沈辣說道：“我家里你都安頓好了吧？你嫂子沒懷疑什么嗎？”

    沈辣說道：“我讓你們家小區發的通知，說最近幾天要更換燃氣管道。我拿這個當借口，讓一一和小五子在黃燃家里待幾天。有上善老和尚看著，司馬孝良不敢亂來。到了地方你記得打個電話說出差了，也能說的過去……”

    “這一下打哥們兒我七寸上了……”孫德勝苦笑了一聲，隨后繼續說道：“我也知道這孫子不敢對一一怎么樣，不過就這樣最可恨……”

    孫德勝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在偷看空姐的蘇大綱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德勝啊，剛才我想起來一件事。當年馬老六被槍斃的時候。我會過一次南關嶺。當時村子里鬧鬼，說是馬老六回來了。當時我還以為是大人嚇唬小孩子的鬼話，后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是馬老六的聲音，他問我，那個照相的人哪去了？我當時就被嚇醒了，后來以為是做噩夢。剛剛突然想起來這么一段……”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錢人

    “照相的人……”孫德勝來了興趣，對著自己的繼父說道：“那么后來呢？馬老六還說別的什么了嗎？”

    蘇大綱說道：“應該是說了，不過那時候我睡的迷迷瞪瞪，分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做夢。實在想不起來了，再說這都過了多少年，能想起來那一段就算不錯了……”

    孫德勝轉頭看向楊梟，說道：“老楊，你看呢？”

    楊梟這時候正在檢查他小媳婦的作業，看也不看孫胖子這邊，直接說道：“有什么看的？幾十年前的事情，記憶都混淆了，他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楚。而且多少年了，馬子福當年是槍斃的吧？按著地府的規矩，槍斃的魂魄當天就要收走……”

    說道這里，楊梟看了一眼孫德勝之后，繼續說道：“被裁決的犯人死后很難逃過陰司鬼差，除非是地府故意放過……”

    孫德勝嘿嘿一笑，說道：“老楊，說什么話你直接說，別說一半藏一半的。又不是寫，用不著留扣子。”

    楊梟終于放下了手里的作業本，對著孫胖子說道：“舉個例子吧，民國二十三年的時候，為了收集兇器煉制法器，我在陪都做過三年的劊子手。每次槍決人犯的時候，刑場周圍都被數不清的陰司鬼差包圍了。槍斃一個，就有陰司鬼差上來帶走魂魄。我沒有見過一個魂魄能從陰司鬼差手下逃走的……”

    楊梟明顯是話里有話，孫德勝品出來他話里的意思，說道：“哥們兒明白你的意思了，除非有陰司鬼差放水……”

    “我什么都沒說……”楊梟再次拿起來作業本，一邊檢查作業，一邊繼續說道：“我不像你們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世上不是誰都敢得罪地府的……”

    這時候，飛機開始緩緩地向著跑道行駛過去。原本還嬉皮笑臉的蘇大綱突然開始害怕起來，拉著孫德勝的衣服，說道：“德勝啊，要不你和開飛機的司機說一聲，我就不去了。兩腳夠不著地，我心里沒底啊……你媽不到七十還年輕，我不能就怎么走了……”

    “你還打算再給我生個弟弟出來嗎？”孫德勝一瞪眼，繼續說道：“閉上嘴，真出事的話，這一飛機的人陪著你……別哭！等著飛機起飛的，我給你要個降落傘……”孫胖子連罵帶嚇唬，總算讓蘇大綱閉上了嘴巴。

    兩個小時之后，飛機停靠在了xx機場。下了飛機之后，在機場人員的引領之下，這些人走了特別通道直接到了停車場。這里停靠了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和兩輛開道的奧迪。

    孫德勝帶著手下的人直接上了林肯橋車，蘇大綱第一次坐怎么豪華的汽車。上車之后，他左摸右摸的。嘴里對著孫胖子說道：“德勝，大前年你弟弟也買了一輛qq。他和你比不了啊……我就納悶了，都是你媽生的，怎么差距這么大呢？”

    “別說那些說不著的，這幾件衣服你給換上……”說話的時候，孫德勝接過當地工作人員準備好的衣服，遞給了蘇大綱之后，繼續說道：“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民調局開大門的蘇大綱了。你是衣錦還鄉的有錢人、大老板蘇大綱……這次回去是要看看以前的老哥們兒，主要是老馬家的人……我已經打聽好了，馬子福沒有兒女，以前的老房子現在是他哥哥馬老五馬子樹一家子住著。你要花錢買過來——我給錢，聽清楚沒有……”

    “清楚、清楚了……”看著給他準備好的衣服，蘇大綱眉開眼笑的，在車里拖了個精光，隨后從褲衩開始穿，一邊穿一邊笑著說道：“我什么時候穿過這么好的衣服？這料子褲子，得多少錢一件？還有貂！我做夢都想有這么一身啊。德勝，還是你孝順……”

    “別高興的太早了，仔細點穿，借你的，事情完了還得還……”孫德勝看了喜笑顏開的蘇大綱一眼，摘下來自己的手表遞了過去，說道：“這掛表你也帶上，不是我說，人在表在，萬事你還的還給我……”

    雖然蘇大綱長相猥瑣，不過穿上這么一身之后，看上去倒是有點有錢人的味道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衣錦還鄉

    差不多三個小時的車程之后，孫德勝一行人終于來到了蘇大綱的老家東北腹地南關嶺村。

    今天天氣不錯，吃完午飯之后，幾個上了年歲的老頭坐在村口，圍坐在一起，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回憶著年輕時光。說到一段有趣的事情，幾個人一起哄堂大笑了起來。

    就在他們說到過年的時候，村子里誰家偷著殺豬，沒有喊村里人去吃rou的時候。三輛汽車行駛到了村頭，車輛停好之后，先從車上下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小伙子。隨后一個穿著裘皮大衣帶著墨鏡，一身富貴氣的老頭從車上走了下來。

    見到這些都是生面孔，曬太陽的幾個老頭子聲音都低了下來。低聲討論來的是誰家親戚……

    “這八成是老韓家的親家，早聽說老韓家祖墳冒了青煙，兒媳婦家里有錢。聽說他們家在海邊養海參，老有錢了……”

    “拉倒吧，還老韓家的親家。老韓去兒媳婦那天，他們親家來了。是個小黑胖子，再說也沒有這位有錢。老韓家親家開的是霸道，比不上人家這大車。這老長的，里面能做一個排的人吧……”

    聽到這幾個老頭子在議論自己，蘇大綱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后幾步走了過去，笑呵呵地說道：“老趙家三哥吧？這都多少年沒見了……這是老孫家大哥？你和當年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倒霉樣子……臥槽，這不是我五哥馬子樹嗎？我，還沒認出來嗎？我、蘇大綱……”

    說著，蘇大綱摘掉了自己的墨鏡。幾個老頭子這才認出來這個老錢人就是當年離開南關嶺的蘇大綱……

    “真是我大綱兄弟，剛剛我認出你來了，不過這么多年沒見，你這一身我也不敢認啊……”

    “誰？大綱、蘇大綱？不能啊，我記得那個犢子九六年嚴打的時候斃了啊。和我們家老六一起，我們老六是倒賣文物、殺人。蘇大綱是強jian未遂、殺人，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個犢子五花大綁，和我們家老六一起押赴刑場……”

    “哎，五哥你什么記性？那個是我嗎？那是前村北關嶺的何大綱……”蘇大綱苦笑了一聲之后，拉著馬老五的手，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當年我回來過一趟。給我爹辦后事，正趕上六哥出事，我也跟著去了縣里法院。差一點被法警抓起來，說什么我看著像劫獄的……”

    被蘇大綱這么一說，馬老五這才算想了起來。老頭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拉著他的手說道：“可不是記差了嗎？老了老了……還真是我大綱兄弟啊，這么多年不見了，你這是在哪發財了？看看你這一身，好家伙……這貂、這表……”

    蘇大綱哈哈一笑，說道：“我有什么錢，就是運氣好了那么一點點，拖總書籍的福，成了先富起來的那一小撮人。這幾年凈掙外國人的錢了，知道有個華爾街吧？半條街是我的，有機會你們去買個報紙看看，這幾年世界首富榜里面有我一個。我前面是個買電腦的，大家都是朋友，誰排第一都無所謂了。朋友嘛……”

    蘇大綱幾句話，說的幾個老頭一愣一愣的。他繼續說道：“這不是嘛，人老了就念舊……我想著死之前回老家看看，德勝啊，過來見見你這幾位大爺……”

    原本在車上說好的，孫德勝是蘇大綱的秘書，沈辣、車前子眾人是他的保鏢。現在讓秘書過來叫大爺是什么意思？

    孫胖子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沒等他說話，蘇大綱指著孫德勝說道：“這是我們家老大蘇德勝，以后這點家業都是他的了。來，德勝，當著你這么多大爺的面，叫我一聲爸爸……”

    孫德勝被蘇大綱架了起來，不說點什么是過不起了。他皮笑rou不笑的，說道：“爸爸，醫生不讓你激動。你怎么又忘了……幾位叔叔大爺，真是不好意思。我爸爸得了重病。大夫說他就是這幾個月的事兒了，他打算走之前再來看看大家伙……馬五大爺是吧？您別擔心，我爸爸沒得癌癥，得的是艾滋病……您別怕，只要您不和他一起睡覺，就傳染不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買樓

    這幾個老頭子再孤陋寡聞也知道艾滋病是什么，當下也不敢留在這里了。紛紛找借口回家離開了村口，眨眼之間，南關嶺村口只剩下他們這幾個外來人了……

    看著沒外人了，蘇大綱滿臉怒氣對著孫德勝說道：“哎，孫德勝你這沒有啊，怎么能說我得艾滋病呢？你這么說，讓我以后怎么做人？不行啊，你趕緊的給我恢復名譽。要不咱們就算親戚，我也得告你去……”

    “一天一萬塊錢……”孫德勝看了蘇大綱一眼之后，繼續說道：“那就不說親戚的話，就當是我花錢顧你演哥艾滋病人。你就說干不干吧……”

    蘇大綱怔了一下，隨后伸手拍了拍孫德勝肩頭的灰塵，臊眉搭眼的說道：“其實吧，就不是錢的事……我就想演個得了艾滋病的，別和你媽說啊，回頭這筆錢你得給我現金……”

    孫德勝點了點頭，隨后對著憋著笑的自己人說道：“走吧，進村……大家伙都注意一點，要是哥們兒猜的沒錯，司馬孝良那些人就在南關嶺村。不過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能動他……”

    說著，孫德勝帶著這幾個人進了南關嶺村。在蘇大綱的指引之下，這些人直接走到了當年馬子福的小樓門前。

    九六年馬子福被槍斃之后，老馬家便衰敗了。當時法院還罰沒了馬老六的部收入，好在馬子福出事之前，將小樓過給了他老爹。老馬家這才保住了這個三層小樓。單看外觀，這小樓放在現在也說得過去。只是多年沒有修繕，顯得有些老舊。

    走到了小樓跟前，孫德勝親自走到院前敲門。剛剛回家的馬家老五馬子樹過來開的門，見到來的是蘇大綱這幾個人，他馬上就要關門。卻被門外的孫德勝閃身進來，先一步卡住了院門。

    “五大爺，不看我們家老爺子的面，也得看在您死去的兄弟面子……”孫德勝笑嘻嘻的看著馬老五，從懷里摸出來一搭鈔票，塞進了馬子樹的手里，隨后繼續說道：“我爸爸沒幾天好活了，這不是想起來他老朋友馬六叔了，打算過來祭拜祭拜。聽說當年他們倆最好了，想著讓六叔在下面給他疏通疏通關系，省的突然下去，下面沒有人接應……”

    馬老五收了錢，還是不敢輕易讓蘇大綱進去。孫德勝看著他舍不得錢，又惜命的表情，嘿嘿一笑，繼續說道：“五叔您放心，這次出門我爸爸打了截斷針。他的病已經不具有傳染性了……要不我們這些人也不敢陪著過來。”

    聽了孫德勝的話，馬子樹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打開了院門，放孫德勝這些人走了進來。不過他還是和蘇大綱保持了安的距離。帶著他們進了小樓之后，讓孫德勝他們坐在了一樓的沙發上，對著蘇大綱說道：“大綱啊，真不是我不讓你進來。老六死了二十五六年了，估計早就投胎了。你也想開點，我爹一六年死的，要不你跟我爹燒點紙，讓我爹在下面照顧照顧你……”

    “五哥，你這么就說見外話？下去也是我照顧我馬大爺。”蘇大綱苦笑著看了孫德勝一眼之后，繼續說道：“其實吧，我就是想我六哥了。這人快死了，以前什么事情都想起來了……小時候我還沒搬走的時候，就羨慕你們家這三層小樓。想著什么時候這小樓要是歸了我，死了也值啊……現在是快死了，這個意愿就越來越重了……”

    說話的時候，蘇大綱想要湊在馬子樹耳邊說話。馬老五嚇得急忙后退，蘇大綱無奈的笑了一下之后，站在原地繼續說道：“這樣，五哥你開個價，把這小樓買給我。我死在這里也就安心了……你可著心喊價，我一定不還價……”

    馬子樹沒有想到是這個路數，當下他有些為難的嘬了嘬牙花子，隨后說道：“大綱兄弟，按理說你開口了，我就得把房子賣給你。不過你是知不道啊，這房子不在我的名下，在我死了的老爹名下。我自己說了賣房子也不算啊。”

    孫德勝在一邊說道：“那就把我那幾位叔叔、大爺的都找來，大家說清楚價錢，賣了大家伙平分……五大爺，還有件事，本來我拜托一個朋友過來購買小樓的。不過這朋友一直沒有下文，打聽一下，最近還有其他人也對這小樓感興趣嗎？我那個朋友叫做司馬孝良……”

    第一百三十七章 塵封往事

    聽了孫德勝的話，馬子樹搖了搖頭，說道：“最近村子里倒是來了幾個外地人，不過沒聽說誰要買我們老馬家的小樓啊……大侄子，五大爺和你商量個事啊，你看這樓現在是你五大爺住著。最后能不能賣了要是我說的算，咱們商量一下，不管最后賣了多少錢，你都要給你五大爺填十萬。怎么樣？”

    南關嶺的位置偏僻，加上宅基地不許買賣。當下的民房十分的便宜，加上這小樓是八九年那會蓋的，更加不值什么錢了。蓋樓的時候蘇大綱來幫工，知道連里帶外也不到四萬。現在馬老五自己一個人就要十萬起步……

    “行，沒問題。”孫德勝嘿嘿一笑之后，繼續說道：“就按五大爺您說的辦，不過我爸爸可沒多久好活了。這三兩天你們決定不了的話，那就算了……”

    “一定沒問題，還什么兩三天，就今晚上，我們老馬家開會就定了。”馬老六笑的皺紋都開了，擔心孫德勝、蘇大綱跑了。他連忙繼續說道：“這樣，今晚上你們也來。到時候你們看我的眼色，只要你們不在乎錢，房子指定沒問題啊……”

    聽了馬老六的話，孫德勝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隨后他掏出來那張照片，遞給了馬老五，說道：“五大爺，您幫我看看。我爹還留著這張照片，他說這是蓋了小樓之后拍的。我怎么看也不像啊，您幫我看看……”

    聽了孫德勝的話，馬老五接過了照片看了一眼，隨后馬上說道：“嗨，這是老房子的照片了。中間這個不是我們家老六嗎……哎，我想起來了，后來我也來吃涮羊rou了……就是這張照片剛剛拍好的時候。我就到了。那年頭也就是我們家老六能整過來怎么多的羊rou，那次我自己就造了三斤多羊rou。羊rou片吃完了，又涮的豬rou。一直吃喝到后半夜……我記得清楚……”

    聽到了馬老五的話，孫德勝幾個人都來了興致。孫胖子掏出來一包香煙來，整包遞給了馬子樹之后，笑嘻嘻說道：“我就說我爸爸記錯了啊，五大爺您和我爸爸說說當天的事情，省的他回來找我犟……”

    馬子樹笑嘻嘻的接過了香煙，并沒有抽，將香煙收好之后。他一邊裝著旱煙一邊說道：“你們這就是問對人了，我們家老六當年是干什么的，又為什么死的。大綱兄弟應該都對你們說了……

    照片上這幾個人——看著左邊最邊上那個正在倒酒的人了嗎？那個人是和我們老六一起干買賣的，聽我們老六說的，這個人解放前是老道。就是他指的道，拿著地圖讓我們家老六去挖墓。拿出來的寶貝他先挑，等到這個老道挑剩下的，才是我們家老六的……

    另外一邊那個白白胖胖的（高亮），就是花錢來買寶貝的買主。一聽我們老六說過，這個可不是一般人，背后可是有勢力。八三年嚴打的時候，我們老六就進去過一回。在巴蘺子里面他把這個胖子嘹了。沒有想到公安根本動不了這個胖子，最后還是人家不計前嫌，把我們老六了撈出來的……”

    說到這里，馬老五嘆了口氣，隨后繼續說道：“后來九六年二次嚴打的時候，我們家老六還想要找這胖子救命。可惜那次直接就押赴刑場了……要是能再緩一兩天的，說不定那個胖子還能再救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