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照片是崔允兒過馬路。沿街向前走。一直走到了一個小型百貨商場門前，看樣子她是想要抄近路，直接進了商場。直到現在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這也是崔允兒最后一張照片，尤闕等了幾分鐘沒有等到下面的監控鏡頭。當下他再次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之后，尤闕直截了當的說道：“何隊。后面的照片呢？我這只收到女孩進了xx商場，她出來的照片呢？還有后面——監控就到這里了？什么意思……女孩進了商場之后就沒有出來……那商場里面的監控呢？商場馬上就要結業了，監控攝像下午剛剛拆除了……不用，這件事你們重案大隊暫時不要參與。案子比較復雜，部里下了封口令，何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行了，案子破了的話，我請我們孫句長當面答謝你們大隊。看看能不能給你申請個二等功啥的……”

    客氣了幾句之后，尤闕掛了電話。這時候車前子已經感覺到事態不對了，他急忙說道：“趕緊、告訴老楊，興許就是個變態……這都過了半個多小時，帶個綠帽子總比人命強吧？”

    尤闕猶豫了一下，他并沒有馬上給楊梟打電話。而是打給了已經回到民調局的五室副主任蕭易峰。電話通了之后，尤闕直接說道：“蕭主任，有急事不廢話了。楊梟家的女學生在你那里留了張本命符紙吧？現在符紙有什么變化嗎？沒時間解釋了，你先說……嗯、嗯嗯，楊梟也問過了對吧？沒事就好。等著回去之后再和你詳細說……”

    確定了譚允兒還活著之后，尤闕這才松了口氣，隨后電話打給了楊梟，將女孩最后出現在醫院對面的xx商場的事情告訴了老楊……

    車前子在一邊看著，尤闕有條不紊的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打出去。想不到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文員竟然可以冷靜的處理事情，最后通知楊梟之前，還會先確定女孩的生死。一旦譚允兒出現了什么意外，那就不是現在這種處置方式了。一時間，車前子對尤闕的印象有個顛覆性的改變……

    看著尤闕掛了電話之后。車前子這才說道：“老尤，不行……這事是我扯合的，禍創下了我可不能就等著看戲。你留下來看著沈辣，我去xx商場看看。他們要是能把譚允兒放出去，那是他們的便宜……”

    聽到車前子要過去，尤闕急忙攔住了他，說道：“這可不行……孫句長千叮萬囑讓我和楊梟守著你，現在楊梟離開了，你再出去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哪還有臉去見孫句長？”

    “咱們不就是去找楊梟的嗎？”車前子對著尤闕笑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孫胖子是讓你們倆守著我，現在老楊不在我身邊，一旦有什么意外，好像上次在xx醫院里，有人想對我動手怎么辦？老尤。你保得住我嗎？”

    趁著尤闕猶豫的時候，車前子打開了衣柜，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礃幼邮菦]有預料到自己這么快就醒了過來，孫德勝還沒有他出院的準備。沒有衣服就沒有吧，穿著醫院的病號服也不是見不了人……

    看到自己攔不住小道士，尤闕想到了另外一個借口：“我們都走了，沈辣怎么辦？一旦這時候有人害他……”

    沒有想到車前子已經想到了他的前面：“所以說我自己去，老尤你留下來看著我們家老二……”

    “你們去你們的，我還死不了……”這個時候。沈辣竟然醒了過來。他在睡夢當中聽到了兩個人在爭吵，一使勁竟然睜開了眼睛?？吹搅俗约旱娜值苷趧裾f尤闕留下來看著自己，沈辣忍不住開口繼續說道：“看著楊梟……他的小媳婦兒千萬不能出事……老楊要是變回當初麒麟市的楊梟。那死的就不是一兩個人了……”

    車前子和尤闕都沒有想到會這么嚴重，老尤見到局勢有失控的架勢。當下急忙給孫德勝打了電話。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次部里更改問責了流程。事先收走了民調局三位句領導的手機統一保管。故而電話響了半天也不見孫德勝接。

    沒有得到孫德勝的允許，沈辣這邊說的又十分嚴重。無奈之下，尤闕只能跟著車前子離開了醫院，一溜小跑的出了醫院。這時候也顧不上遵守交通規則了，兩個直接橫穿馬路到了街對面，隨后很快便找到了那座馬上就要結業的商場。

    因為馬上就要結業的緣故，商場里面只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售貨員，卻看不到一個顧客的影子。更別說楊梟了，這時候也不知道他到沒到這里，興許被什么事情纏住了?；蛟S他在其他的地方發現了自己小媳婦兒的下落。崔允兒只是走了后門，沒有監控錄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這里……

    幾個中老年的售貨員聚在一起。好像沒有看到店里來了顧客似的。都在憂心忡忡的討論著明天結業之后，她們的待遇問題。

    他們幾個不理顧客，這倆顧客卻沖著他們走了過來。穿著病號服的車厘子沖著這幾個售貨員說道：“唉，大媽，剛才有沒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進來？她差不多這么高……哭哭啼啼的，好像新死了男人一樣……”

    車前子說話了。這幾個售貨員還是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討論著明天之后自己的待遇和生活問題：“張姐，要不你跟著我去超市壘貨得了。一個月雜七雜八的加在一起三千一百五，還給交保險。再熬幾年退休就好了……”

    “超市壘貨我可去不了，我的腰不好，干不了那活兒。我都想好了，去兒子家看孫子去。兒子替我交保險，我那點積蓄吃到退休不成問題——唉！你們干什么的？嚇竄悠什么？什么男孩女孩的，我們這里是xx百貨公司，不是人販子市場！”

    見到沒人搭理自己，車前子和尤闕便開始在商場里面轉悠了起來。剛剛走了沒幾步，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便叫住了他們倆。聽著女人好像吃了槍藥一樣的語氣，車前子不干了。他猛的一回頭，沖著婦女說道：“人販子也不賣你，賣豬rou沒人買還能做出咸rou、臘rou。賣你就是一鍋老母豬臭rou！”

    幾個售貨員見到這個半大小子竟然會還嘴。便紛紛湊過來要教育這個半大小子。

    這時候，尤闕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邊拉架一邊聽著電話：“是，我是尤闕……能確定嗎？楊梟也失蹤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精神病

    掛了電話之后，尤闕眨巴眨巴眼睛，隨后湊在了準備舌戰群婦的車前子耳邊，低聲說道：“事情不大對頭，楊梟剛剛失蹤了……”

    車前子愣了一下，隨后也顧不上沖過來的老娘們兒了，對著尤闕說道：“老尤，沒事你去查老楊干什么？閑的……”

    “不是我……”見到車前子有所不滿，尤闕急忙解釋道：“是我拜托重案大隊的何隊長。他調查譚允兒的過程當中，查到她和楊梟的關系。捎帶著把老楊也查進去了，查監控錄像的時候。發現他在這個商場門口憑空消失了……”

    車前子無所謂的說道：“老楊消失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那樣的本事還不跟鬧著玩一樣？”

    這時候，幾個中老年的售貨員已經沖到了跟前，尤闕見到不好，在一陣叫罵聲中拉著車前子出了商場。出來之后，兩個人走到了角落里。這才繼續說道：“這次不一樣，按著剛才何隊在電話里說的，楊梟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被嚇退的……”

    尤闕的話剛剛說完，何隊長已經把楊梟消失之前的畫面傳到了他的手機里。他發過來兩張照片，第一張是滿臉焦急，正在找人的楊梟，他已經站在了商場大門口。第二張照片是老楊一手推開了商場大門，臉上的表情卻從焦急變成了驚恐……

    這邊尤闕在一邊解釋，說道：“照片都是從視頻當中截取的，這是視頻當中有楊梟的最后一禎。之后他就憑空消失了……什么東西會把他嚇成這個樣子，連小媳婦兒都不要了……”

    “想知道？簡單……”車前子看了尤闕一眼之后，轉身再次進了百貨商場。趁著里面的售貨員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指著墻上掛著的一臺等離子大電視說道：“先別罵街！上帝我是來消費的……這個電視給我來十臺！還有那邊的電冰箱，最貴的也要十臺……”

    墻上的電視機是五年前的老款，當年擺在這里就一直賣不動。更別說現在已經是淘汰的貨色了，幾個售貨員不信還有這樣的傻瓜，以為這半大小子就是來找自己開心的。當下圍攏了過去就要準備開罵。

    沒有想到車前子伸手把尤闕的錢包掏了出來。隨后把里面四五張銀行卡都扔在了柜臺上，說道：“還準備要上帝先付錢嗎？隨便拿一張卡，能把你們這里都買下來……趕緊的，家里孩子還等著看動畫片呢。你們到底賣不賣？”

    “賣啊，我們百貨商場還怕顧客買東西嗎？”見到半大小子真掏錢了，這幾個售貨員都是眉開眼笑的。雖然馬上就要結業了，可是賣出商品依然還有提成。別看這是五年前淘汰的老物件，上面售價可是當年的最高價。十臺電視加上電冰箱的提成加一起小兩萬呢，看這半大小子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精神病醫院吧……

    當下，幾個售貨員換了一副笑臉，一個年紀大的領班過來說道：“小兄弟你還真有眼光，這可是最新款的。不過我們庫房里沒有那么多存貨，要不你再看看別的型號？咱們湊一湊能湊出來十臺……”

    “能湊我來你這里干什么？”車前子一瞪眼，隨后繼續說道：“別那么早就說沒有，到庫房里找一找……我知道你們干百貨的臭毛病，沒事把好東西瞎藏?，F在藏的自己都找不到了是吧？仔仔細細的找……”

    看在錢的份上，領班忍了這口氣。隨后她陪著笑臉說道：“我們這里都有清單的，有沒有還會騙你嗎？你信老jiejie的，咱們湊幾臺索尼的大彩臺。您拿回家看動畫，倍兒有面子……”

    車前子翻了翻白眼，說道：“我信你那個？你們這就是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打算自己拿回家看毛片。不打算賣給我們上帝看動畫片……”

    “你這孩子怎么不停勸？有貨我們不買不是傻子嗎？”領班終于有了火氣，這個比自己兒子都年輕的孩子，這么和她說話怎么忍得了？當下領班也有些急了，掏出來庫房的鑰匙，對著車前子繼續說道：“你跟著我過來看看，要是庫房里還有這個型號的電視，我不要錢白送你……”

    車前子就等著這句話了，他罵罵咧咧的跟著領班：“你們這樣的，我見得多了。以前賣排骨的時候。好rou、好排骨都按著進價拿家里去了。剩下的臭rou、大骨rou賣給我們上帝了，現在又開始按這個路子賣電視了……”

    尤闕在后面跟著，看著車前子的樣子。他對這個小道士徹底的改觀。之前以為他就是仗著孫德勝和吳仁荻勢力的愣頭青，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心眼。幾句話就激的領班帶著他們去檢查庫房，如果譚允兒真被擄走藏在這里的話。庫房就是最大的嫌疑……

    領班帶著另外一個售貨員，帶著車前子和尤闕兩個人進了地下室。打開了倉庫大門之后，里面只是存放著少量的貨品。這些天商場已經把大部分的擠壓貨品都運走，現在這里只剩下一些白菜價都賣不動的老古董。

    點亮了燈之后，領班指著倉庫里面說道：“你們自己進去看，但凡還能找到一臺那個型號的電視，老jiejie做主送你們了。要是找不到的話，那你就得聽老jiejie的，咱們湊十臺其他的電視，再給你們打個九九折……”

    “誰知道你們這里有沒有暗門，暗道什么的，都把好東西藏這里了?！避嚽白诱f話的時候。就要往里面走。尤闕卻猶豫了起來，湊在小道士的耳邊，低聲說道：“還是再等等吧，連楊梟都被嚇退了，不知道這里的深淺，咱們找找六室的人。要是吳主任能到……”

    “等姓吳的到了，那老楊的綠帽子就算是焊在頭上了?！避嚽白訜o所謂的看了尤闕一眼，隨后繼續說道：“你要是害怕了，就留在這里等著吧。長這么大小，除了被姓吳的欺負過之外，我干架還沒怎么輸過……看什么？買完電視我就去干架，順序上有問題嗎？”

    現在領班認定了這個半大小子精神有點問題，只要能把錢掙了，是不是精神病和她沒有關系。不敢激怒他只能順著說道：“那你趕緊進去找吧，別耽誤你們約架，那可是大事?！?/br>
    車前子也不理她，自己溜溜噠噠的進了倉庫。尤闕猶豫了一下，他是文職，身上也沒有調查員的裝備。可是也不能看著吳仁荻的兒子孤身犯險，最后只能給孫德勝發了信息，讓他那邊趕緊派人過來……

    發了信息之后，尤闕硬著頭皮跟在小道士的身后，一步一步向著庫房的縱深處走了過去庫房里面的燈出了問題，一閃一閃，看著老尤心里有些緊張……

    第二百五十章 防空洞

    猶豫倉庫里實在是沒有多少貨物了，也不怕這兩個人偷拿走什么。幾個售貨員并沒有跟上去，只是在門口一邊聊天，一邊等著他們倆空著手出來。

    好歹尤闕也是調查員出身，跟在車前子的同時，借著昏黃的燈光查看了一番地形。拉著小道士避開了煞位，就這樣，還是引起來車前子的不滿。回頭對著他說道：“老尤，我就不明白你在怕什么？不就是老楊的眼神有問題嗎？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說不定他就是中風了呢……”

    說著，車前子回頭看了一眼，見到門口那幾個售貨員正在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在意自己這邊。他才繼續說道：“別聽風就是雨，老楊親口和你說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他也惹不起嗎？老楊逃跑我心，這個不稀奇?？墒撬苓B自己的小媳婦兒都舍了，這個不大可能吧？”

    車前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剛才何隊長傳遞的信息又不能不考慮。只看照片上楊梟的表現，怎么看都是看到了什么人或者事物，直接將他驚走了。

    不過現在他更加不敢看著車前子出事，這半大小子可是吳主任和孫句長點名要自己護著的人。退一萬步講，自己真是在保護他的過程當中有什么意外，死了的話。孫胖子那里還到罷了。吳主任可是會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下輩子投胎不是在杭州，就是在深圳，左右都是投胎在姓馬的人家里……

    想到這里，尤闕給自己打了打氣，跟著大大咧咧的車前子繼續往前走去。這倉庫一眼到底，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就在二人快走到盡頭的時候，小道士眼尖，在一排廢舊的紙殼箱子后面，發現了一個三合板打造的暗門……

    “哎！這怎么回事？怎么倉庫里面還有暗道？”車前子回頭沖著守在倉庫門口的售貨員喊了一嗓子，隨后用腳踹了踹暗門，繼續說道：“還說不是把電視機藏在這里面了？等著我們走了，再把電視機拿回家對吧？我早就看透你們了……”

    看到車前子發現了暗門，售貨員領班急忙走了過來。她邊走邊說道：“你千萬不要進去……里面可不是我們商場的倉庫，里面是六十年代挖的防空洞。動不動還有領導下來檢查，你要是進去了，我們說不清楚……”

    “拉倒吧，什么放空洞？分明就是你們藏彩電的地方?！避嚽白右荒樥J定了后面就是倉庫的樣子，隨后繼續說道：“是不是怕我們沒錢，空手套白狼？老尤，你先去刷卡！一臺一萬多少來著？不管了……十臺彩電，十臺冰箱先把錢給他們！”

    真刷啊……尤闕可不是孫德勝，他一個文職，原本就沒有多少錢?，F在一刷就是二十多萬。老尤還是有些rou疼的。

    看著尤闕磨磨蹭蹭的樣子，車前子冷哼了一聲，說道：“看看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回頭我給你補上……”

    有了車前子這句話，尤闕這才將剛才亮出來的銀行卡又掏了出來。不過這次領班卻猶豫了起來，她還在不停的解釋：“你們聽老jiejie一句話，里面屬于三防工程的。咱們平頭老百姓不能進去，就是上級領導來檢查，也得帶著國防部的授權書……”

    “別拿國防部嚇唬我，你們的道道我都懂，什么大說什么，下次你直接說聯合國得了。真是防空洞的話。就拿這么個破三合板當門？”車前子看到沒有其他的售貨員跟進來，當下他把尤闕的銀行卡塞到了她的手里，隨后繼續說道：“這樣，我就較這個真了……你讓我進去看一圈。要是真有彩電的話，我掏錢拿走十臺。沒有電視算我倒霉，十臺電視的錢歸你了！”

    聽了車前子這句話，領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上冰箱錢一起可有二十多萬，合著自己五六年不吃不喝才能攢出來。這敗家子就這么豁出去了？

    看著領班心動了，車前子繼續說道：“我今天就是稚這個氣了。有沒有電視無所謂了，但是你們不能蒙騙我……”

    二十多萬對領班的誘惑實在太大，猶豫了一番之后。她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吧，不過里面可深著呢，我去給你們找兩把手電筒。千萬別走的太遠，下面四通八達的，連著好幾個其他位置的防空洞，真迷路了可回不來了……”

    車前子打了個哈哈，說道：“這不就行了嘛。老尤，你跟著這位大姐去刷卡，我就在這里等著你。想著趕緊過來……”

    原本尤闕不敢讓車前子自己留在這里，這個有點心眼的愣頭青什么都敢做出來。不過現在不給錢，真是打發不了這個領班。無奈之下，他千叮萬囑一定要車前子等著自己，這才跟著領班回到了上面的商場。

    他們兩個人剛剛離開，車前子別打開了三合板的大門，里面是個黑漆麻黑的洞口。一陣陰寒之風迎面撲來，小道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探頭看了一眼之后，他急忙回身，在不遠處的貨物當中。找到了一把大號的疝氣照明燈。剛剛路過的時候，車前子已經記住了還有這一堆好東西。

    試了試氙氣燈之后，車前子也不等尤闕，他自己點著氙氣燈走進了洞內。這里面越走越寬大。走出去百十來米，竟然發現地下的馬路?？礃幼舆€真是和領班說的差不多，這里就是六十年代的時候，打造的防空洞……

    車前子現在已經認定了。楊梟的小媳婦兒是被什么人擄走了。怎么說那個譚允兒和楊梟翻臉，也和自己有關。自己惹的禍，就得自己找補回來。甩開礙手礙腳、拖后腿的尤闕，說不定還能早一點找到那個小姑娘……

    在防空洞里走了一陣子之后，車前子有些后悔了。他想不到這里竟然這么大，一幅永遠也走得不到盡頭的樣子……

    不能這么干走，小道士一邊走，一邊喊道：“姓譚的丫頭，你爺們兒知道錯了。他讓我和你說一句，下不為例……他還說了，誰要是敢動你一手指頭，往后的日子他什么后不干了。就弄死動你的人，投胎轉世也好不了。滿月就送他下去……”

    在下面走了好一陣子，始終沒有得到什么回應。看起來那個小姑娘不在這下面，剛才忘了去問領班那個娘們兒，上面的商場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后門了。興許譚允兒早就從后門離開了。現在都和楊梟認錯了，就自己在這里干著急……

    就在車前子準備回去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好像是迷路了……

    剛才自己是走了幾條岔路來著，可是那條岔路是回去的，車前子可一點都記不得了。他原本就不分左右，胡亂的進了幾條岔路，突然發現這里的路自己根本就沒有走過。完了。真迷路了……

    好在車前子不笨，這座防空洞多少年沒有人走過了，地上到處都是灰塵。只有自己過來的腳印，現在只要跟隨著腳印回去，還是萬無一失的。

    當嚇車前子打定了主意，跟著自己的腳印往回走。還真的回到了剛才走到最遠的位置，他回身繼續踩著腳印回去，再次穿過了幾道岔路，就在走過一處彎道的時候，小道士傻了眼，轉過彎道之后自己之前留下的腳印竟然消失了……

    這還不是最糟的，就在車前子發愣的時候，他手里的疝氣照明燈突然閃爍了幾下，隨后徹底的熄滅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黑暗

    冷不丁照明燈滅了，車前子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時候，不知道那里吹過來一陣冷風，小道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就在這個時候，車前子周圍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這聲音由遠至今。最后就在小道士的身邊不斷來回響動著……

    幾次車前子已經感覺到了有衣袖觸碰到了自己，等到他伸手去抓的時候。對方卻好像一只在油里浸透的泥鰍一樣，幾次都被撲了個空……

    不止是腳步聲，車前子甚至還感覺到了有人在他的脖子后面吹涼氣。和腳步聲一樣，等到小道士去抓到時候。吹涼氣的人卻早一步躲開了。

    被戲弄了幾次之后，車前子大怒，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狗x出來的鬼東西！有本事出來弄死我，弄不死我——你就是我養的……”

    不過任憑車前子怎么去罵，卻始終不見有任何回應。又被戲弄了幾次之后，小道士突然聽到黑暗當中，傳來了一陣低語說話的聲音。只是說話之人的口音太重，他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車前子的腦海當中傳來另外一個自己的聲音：“往前跑！快跑！”

    自從小道士醒過來之后，就再也沒有聯系到另外一個自己。想不到這個時候竟然可以聽到另外一個‘車前子’的話。自己是不會還自己的，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抬腿向著面前拼命跑去。

    幾乎就在車前子跑出去的一瞬間。身后響起來一陣破風之聲。隨后類似刀刃之類的利器砍在了地面上，掃出來一串火花來。借著這突然出現的亮光，小道士見到四周圍竟然都是迷迷糊糊的人影。

    剛才自己所在的位置，站在一個手拿長刀的人影。剛剛就是這個人影一刀劈了下來，如果不是另外一個自己示警的話，現在車前子已經被一分兩半了……

    瞬間之后。火花熄滅，周圍再次變成了無邊無盡的黑暗。另外一個‘車前子’不停的提示他自己，說道：“不要管其他的，繼續往前跑……向你拿著照明燈的那只手方向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向另外一個方向跑……趴在地上！向著拿著照明燈那只手的方向翻滾?？臁?/br>
    車前子聽了另外一個自己的話，趴在地上之后，一打滾好像躲進了一個夾層里面。他微微一起身頭頂便捧在了什么東西上?，F在上下不得，加上在黑暗的環境當中，心里未免還是有些恐懼。當下他便要重新翻滾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車前子的腦海當中響起來另外一個自己的聲音：“不要亂動。外面都是那些邪祟。他們看不到你，但是只要你有點什么動靜，這些邪祟馬上就能發現你……你我就是一個人，不用說話，想要對我說什么，心里想一下。我就知道你要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