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車前子的話，老頭子哭著說道：“阿叔你去我家做客，我得好好孝敬你……多在我家住幾天，我們一起回家……”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家宴

    原本車前子以為把老頭子哄上車就完了，沒曾想剛剛上了車，那個叫做姜阿良的老頭子死死的拽著小道士，嘴里不停的說道：“阿叔你跟我回家，我給你做東坡rou，你最愛吃那個了……還有老酒，我得侍候你多喝幾杯……”

    就在車前子愣神的功夫，后面幾個人也在勸說：“小兄弟你好人做到底，幫著我們哄他回家……我們家住的不遠，到家之后在把你送回來。幫幫忙、幫幫忙啦……”

    說實話，這幾個人還沒放在車前子眼里。論干架，這樣的再來十個八個也進不了他的身。論后臺還有孫德勝在后面撐著。真動手出了人命估計也是正當防衛。腦袋一熱，便跟著幾個人上了面包車。

    上車之后，老頭子抱著車前子的手臂，還是一口一個“阿叔”的叫著。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睡著是睡著，不過只要車前子想要把手臂抽出來，這個老頭馬上就行。隨后連哭帶鬧的要自己阿叔回家，眾人也是哄了好一陣子，才把他重新哄睡著。這樣一來，算是斷了車前子中途下車的計劃。

    說是不遠，可也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地方。車前子是第一次來杭州，下車之前留了個心眼。查看了位置，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杭州市郊的西溪濕地。

    面包車停在一座很大的杭式大宅院門口，見到家里的汽車回來，竟然從里面出來十幾個男男女女，前呼后擁的將這幾個人招呼進了宅院。

    進了宅院，車前子這才發現這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院子足有幾個籃球場大小，里面竟然還有花園和水池，池塘里養著百十來條大大小小的錦鯉。就這點設施一般人家一輩子就置辦不出來，更加別說房子里面的擺設，雖然小道士不識貨，不過這些日子跟著孫德勝開了眼界，看一眼也能知道這些都不是一般的凡品。

    被這些人簇擁著進了廳堂，地面都是白色玉石鋪出來。車前子皺著眉頭對著老頭子的大兒子說道：“你們家挺有錢阿，這么有錢出門開金杯阿，有點低調了啊。好了，我這個大侄子送回家了，你們還怎么孝順就怎么孝順。可我沒關系了……”

    車前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拽著他胳膊的老頭子突然轉身，沖著自己的大小子就是一個嘴巴。“啪！”的一聲脆響，沒有防備的車前子被嚇了一跳。還沒等他明白過來，老頭子已經罵上了：“你個小畜生！惹你叔爺爺生氣……我就這么一個阿叔活在世上了，我都要當作祖宗來供著的，怎么你敢惹他生氣……跪下！給你叔爺爺賠不是……”

    老頭子的話剛剛說完。挨了個嘴巴的大兒子便對著車前子跪下了，說道：“小叔爺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都是我的錯，惹你老人家生氣了。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饒了我這一次。”

    車前子有些發懵，這要真是綁票的，那也太下本了吧？這嘴巴子扇的，老子臉上留下了一個巴掌印，還順著嘴角淌血。看著小道士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到底是來綁票的，還是這個有點老年癡呆的老頭子，真是錯把自己當成他年輕時候的叔叔了。

    看著車前子不說話。老頭子反手又是一個嘴巴，罵道：“看看你把你叔爺爺惹生氣了吧！連話都不說了……你這樣對我的阿叔，以后我死了怎么有臉去見我爹、娘。你不孝順啊，你們都不孝順！都給你們叔爺爺跪下！”

    這一嗓子吼出來，在場幾十號人都對著車前子跪了下來。小道士哪見過這個場面，急忙后退了幾步，連連擺手說道：“你們這是干什么？都起來，我才多大，你們給我下跪……那個誰，大侄子，你讓他們都起來，我看著心里膈應……”

    “那你得在家里吃飯。吃了飯喝了酒我就讓他們起來。”老頭子拽著車前子的胳膊，在小道士的面前，好像是個小孩子撒嬌一樣，繼續說道：“阿叔你想吃什么，我這就安排人給做。咱家養著杭幫菜的廚子，想吃什么有什么。”

    看著這個老頭子實在是不像什么壞人，車前子想著時間還早，吃一頓就吃一頓吧。剛才的川菜實在是太一般了，自己也沒吃多少，加上過了快倆小時也消化的差不多了。當下點頭算是答應了老頭子留下來吃飯。

    老頭子興奮的直拍手，隨后開始命人開始做飯。看著這些人從地上爬了起來，車前子這才算是松了口氣，被老頭子帶到了吃飯的房間。諾大的一張大八仙桌只做了他和老頭子兩個人，在一邊時候的男男女女卻有十好幾位。

    車前子不習慣身邊圍著這么多人侍候，對著老頭子說道：“大侄子，你這家里人口挺多啊，你讓他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都是一家人，不用這樣噓頭巴腦的。”

    “阿叔。這可不行，這些都是下面的孩子。大人吃飯孩子們侍候，這是咱們家的規矩。”老頭子笑呵呵的給車前子倒上了茶水，隨后繼續說道：“今天老天爺開眼。讓咱們叔侄見面了。這都多少年不見了……讓我好好地盡盡孝心，要不我死了都沒臉下去見爹……”

    老頭子在路上便讓他兒子打電話安排了，這邊剛剛開始說話，一道道杭幫大菜便端了上來。老頭子親自給介紹：“這個是龍井蝦仁。這是響油鱔糊，把東坡rou送阿叔這邊，再常常這道叫花雞。您可要仔細嘗嘗這只雞，雞肚子里塞了一整根東北長白山的野山人參……那個是黃扒魚翅，和著東坡rou湯給阿叔拌米飯吃，阿叔從小就喜歡這么吃。去催催西湖醋魚，這么長時間還沒上來，廚子還想干不想干了……”

    別說這一道道菜肴了，就是盛菜的器皿都非常講究，擺在車前子面前玲瑯滿目的。讓他不知道吃那個好了，老頭子就在旁邊斟酒布菜的。不一會，車前子便吃的肚子都鼓了起來。

    “行了，我吃不動了……”車前子攔住了老頭子，他有些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在吃我就吐出來了……行了，多謝你的好意了……外面天都快黑了……我得走了……”

    “都到我這里了。阿叔你說什么也要住幾天。”老頭子一邊說話，一邊給車前子倒了一杯黃酒，隨后繼續說道：“這可是八十年的沈永和，喝了不上頭的。再喝一杯解解油膩……”

    車前子已經喝了不少，這一杯說什么也不肯再喝了。無論老頭子怎么勸說他住下來，小道士都打定了主意要離開。最后他搖搖晃晃走出房間，來到院子里的時候，被小風一吹。黃酒的后勁上來，車前子先是蹲在地上大吐了一陣，隨后倒在地上，大醉到人事不知……

    看著車前子倒下，老頭子急忙命人收拾好房間，扶著小道士去休息。這邊剛剛安頓下來車前子睡下，他的大兒子走了過來，在老頭子耳邊說道：“人到了，在客廳等著見您。”

    老頭子點了點頭，對著身邊兩個中年的女人說道：“好好看著我這位叔叔，要吐要水的你們侍候好了，千萬別讓他嗆著……”

    說完之后，老頭子跟著他的大兒子來到了大廳，就見白天帶著黃然去吃飯的焦大郎坐在那里，見到老頭子出來，他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說道：“焦老先生，我都安排妥當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跟蹤而來

    “坐，現在你才是焦老先生。”老頭子微微一笑，此時他已經看不到之前那種老年癡呆的樣子。坐在在了主位上之后，對著‘焦大郎’繼續說道：“怎么樣？孫德勝和黃然沒有懷疑你吧？”

    ‘焦大郎’說道：“孫德勝留在那間房子里，沒有要和我打交道的意思。黃然也沒有看出來破綻。吃飯的時候還不定的打探那件事情，都被我以您教的話——只能他想起來，不能我說擋過去了。”

    “很好，你做的很好。”老頭子輕輕笑了一聲，隨后繼續說道：“這幾天還是你來代替我做焦大郎。你要小心，孫德勝也好，黃然也好都不是一般的聰明人。你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馬腳來。還好我留了個心眼，這幾年都是你在那個絲綢公司做焦大郎，他們應該查不出來。”

    ‘焦大郎’陪著笑臉說道：“都是您運籌帷幄，我聽黃然話里的意思，他和孫德勝應該不會在杭州待得太久。只要他們一離開，就不會威脅到您了。”

    “他們倆都是忙人。待不了幾天的。”老頭子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面前的‘焦大郎’之后，繼續說道：“你也不要在這里待得太久，回去看住了那個孫德勝。他能死守在那間屋子里，說明多少已經發現了什么。小心他順藤摸瓜查到你的身上……”

    ‘焦大郎’說道：“我也想過這件事，要不然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想辦法把他趕出來，假裝一場火災趕他出……”

    “住口！”沒等‘焦大郎’說完，老頭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隨后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冷冷的繼續說道：“我說過，你要豁出性命來保護那間房子。要保原裝，不能有外人入住。結果呢？孫德勝入住我已經不計較了，你還想來一場火宅？我不管真的假的，一旦那間房子真被大火燒了，我還怎么有臉去見那個人。你還有臉坐著嗎……”

    老頭子少見這樣發火，嚇得‘焦大郎’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老頭子哼了一聲，消了消氣之后。說道：“孫德勝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還回去做你的焦大郎吧。過了這幾天，等著他們離開杭州之后，你再回來領罪。走吧……”

    焦大郎不敢去看這個老頭子，低著頭對他鞠了一躬之后，便灰溜溜的離開了這里。

    看著這個人的背影，老頭子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后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年頭想要找一個靠譜的幫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老大。你去臥室看著車前子，他喝多了晚上會叫渴，你們要服侍好了……”

    他的‘大兒子’被打發走之后，老頭子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突然見到看大門的門衛急急忙忙的過來，他知道門口出了什么事情，皺著眉頭等門衛到了近前，對著自己說道：“老爺子。門口來了一個胖子，說他的兄弟車前子在咱們家。他過來領人了……”

    “一個胖子……”老頭子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對著門衛說道：“去，請孫先生進來吧，就把他帶到這里來。和廚房說一下。準備幾個精致的小菜，再燙一壺老酒。說我要請客。”

    門衛匆匆忙忙的離開，不久之后，帶著一個三四十歲的胖子回到了老頭子的面前。等到老頭子說話客氣，胖子先笑瞇瞇的說道：“老人家，我兄弟車前子是不是在這里？我們兄弟來心連著心，我找他一下午了，走遍了整個杭州城。結果在你們家門口經過的時候，心跳的特別厲害。他就在你這大宅子里。麻煩您把他叫出來，就說他哥哥孫德勝到了……”

    來人正是原本應該待在那個房間里的孫德勝，他在給車前子的銀行卡里做了手腳。可以知道他兄弟的具體位置。車前子前腳剛走，孫德勝后腳便翻窗戶離開了房間。隨后‘借’了一輛汽車，跟蹤著信號一路找到了這里。

    “那個小兄弟是你的兄弟啊。他可真是個好人……”老頭子又變回了下午那副癡癡呆呆的樣子，他一把抓住了孫德勝，繼續說道：“今天我犯了糊涂，在大街上把他認成了我小時候的叔叔。他人好心善，還親自把我送回來了。陪著我這個老頭子喝了點小酒。不勝酒力在我家里睡著了，明天早上他一醒過來，我就讓這個小兄弟跟著你走……”

    “是，我這個兄弟人是不錯。不過我也不差……”孫德勝嘿嘿一笑，繼續說道：“哥們兒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孫德勝，家里還有個媳婦和孩子，媳婦娘家姓邵。她家有個長輩叫做吳仁荻。很多年前，他也叫吳勉……”

    聽了孫德勝的話，老頭子一臉的莫名其妙，嘴里假客了幾句。隨后打了個哈欠，說道：“既然來了，孫先生你也別走了。就在我這里住下。別看我的房子破，房間可是多。這樣，今晚上住在這里。明天一早吃了早飯再走。老二啊，收拾一間客房去。請這位先生在咱們家住一宿……我年紀大了，就不陪你了，這就得回去睡覺了……”

    看著老頭子要走，孫德勝笑了一下，說道：“焦大郎，我老丈人吳仁荻讓我問你一句話。還能找到那個人嗎？”

    聽了孫德勝最后一句話，老頭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后他一臉驚詫的看著孫德勝，說道：“吳——他想起來了？這么多年了，他終于想起來了……我替他受了十九年的秘密……”

    說到這里的時候，老頭子突然反應了過來。頓了一下之后，他看著孫德勝說道：“他還和你說什么了？”

    見到自己馬上就要套出來這個老頭子的話，孫德勝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讓我來找你嗎？我們吳主任說了，你一開口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聽了孫德勝的話，老頭子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差一點就被你詐到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吳勉還是沒有想起來……”說到這里，老頭子頓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那個焦大郎已經說了我的要說的話，只能他想起來，不能我說……見諒了。”

    沒有想到的是，孫德勝聽了老頭子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盛，說道：“不能說那就算了，反正那件事又不是你一個人知道……”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將墨玉扣子取了出來，放在了老頭子面前的桌子上，隨后繼續說道：“大不了我去問這扣子的主人去，那個人應該姓孔把？孔大龍的孔……”

    聽到了孫德勝提到了孔大龍的名字，老頭子很是吃驚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個的？你知道了多少？誰告訴你的？是孔大龍嗎……不會，不會是孔大龍……”

    看著有些驚慌的老頭子，孫德勝笑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你為什么要把我兄弟帶來？就為了吃頓飯？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 酒醉

    老頭子不再理會孫德勝，轉身屋子里面走去。這時候，他的三兒子帶著人將老頭子之前吩咐的菜肴和老酒都端了上來。見到場面的氣氛有些緊張，三兒子不知道該退回去還是繼續上菜，干在了原地。

    “孫先生還沒有吃晚飯吧，一點鄉下飯菜，湊合吃一口。”老頭子回頭示意自己的兒子繼續上菜，隨后說道：“老三，孫先生吃完之后。你開車送他回杭州。他是個大忙人，不要在我們鄉下地方浪費時間。”

    老三這才吩咐人將菜肴送到了孫德勝的面前，孫胖子笑了一下。沖著老頭子說道：“太客氣了，上次我們吳主任來，也是這么招待的嗎？他吃東西可挑剔，這個不吃那個不看的……二十年前是不是也是這么招待的，吳主任不吃，他的朋友總會吃一點吧……”

    老頭子已經走到了大門口。聽到了孫德勝的話，忍不住回頭說道：“你去問孔大龍吧，那件事情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他躲了這么多年，也應該出面頂這個雷了。”

    “就是孔大龍讓我來找的你，巧了，你剛才說的話他也說過。”孫德勝笑嘻嘻的到了一杯黃酒，一飲而盡之后，繼續說道：“好酒啊，這是三十年的狀元紅吧？真是好酒……孔大龍說你，焦大郎也躲了這么多年，也應該出面說清楚了。”

    “說的清楚嘛……”老頭子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后對著三兒子說道：“老三，你照顧好孫先生。吃完之后就送他回去，和門房說一下，明天開始一個月我不見客。”說罷，老頭子離開了客廳，向著里面的屋子走了過去。

    看著老頭子的身影消失，孫德勝也不再就纏他。笑嘻嘻的對著老三說道：“我自己吃喝不得勁，要不一起來吧。不是我捧你們家，杭州菜做的真地道，酒也好，就是不知道管夠不？別吃喝到了一半，你們家說不管了。不是我說，那樣的話哥們兒我回去還得吃完面條墊饑……”

    “我們家吃飯，自然是管飽的，酒也管夠。不夠的話我讓廚房再做。”老三知道自己爸爸不待見這個胖子，言語當中多少帶出來一點輕蔑的意思。想著趕緊把他攆走，省的惹老爺子生氣。

    孫德勝也不動氣，笑嘻嘻的看了老三一眼，說道：“管夠就行……”

    老頭子這邊，回自己的臥室之前，前去查看了一番還在昏睡當中的車前子。見到這孩子臉色紅撲撲的，已經打起了小呼嚕。之前還起來吐過一次，都被自己安排侍候的人收拾干凈了。他這才安心下來。沖著還在昏睡的半大小子說道：“你之后也會是位大人物，說不定我這一大家子，還要仰望著你生活……”

    看著老頭子這么關心這孩子，旁邊侍候的老大忍不住說了一句：“老爺子，他真是海上那位老先生的兒子嗎？那我們這次是不是要送他出海？這個我可以安排……”

    “老大，我再說一遍。不要打聽他的身世。”老頭子回頭瞪了老大一眼，隨后繼續說道：“要不要送他出海，不是我能決定的，更加輪不到你……你雖說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想因為這個讓你早死……”

    兩句話說的老大冷汗都下來了，老頭子嘆了口氣，說道：“明天他醒過來之后，也送他回去吧。原本想著招待這孩子幾天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他是個火苗。隨時都能燒起來的……這把火燒起來，我們姓焦的可是受不住。”

    說完之后，老頭子又交代了幾句。隨后離開了這間臥室，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還沒等他回到房間，便見到滿頭大汗的三兒子跑了過來。沖著自己說道：“您過去看看吧。那個胖子喝醉了。在前面耍酒瘋，說什么都不肯走。”

    “喝醉了……”老頭子皺了皺眉頭，對著三兒子說道：“這才多少時間，才一瓶酒酒喝醉了？不用管他，把這個人攆出去……”

    “不止一瓶，他自己喝了九瓶老酒……”三兒子知道自己是闖禍了，可是不說又不行，當下苦著臉繼續說道：“您走了之后，他自己就干了一瓶老酒。讓我又拿了兩瓶，后來又喝光了。我又去拿了……”

    沒等三兒子說完，老頭子已經一巴掌打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打得老三倒在了地上。隨后老頭子不再理會自己的三兒子。轉身向著廳堂那邊走了過去。

    還沒等廳堂，老遠便聽到了孫德勝的聲音：“焦大郎你出來……還在裝死嗎？忘了當初你怎么跟著吳仁荻他們混飯吃的時候了，明擺著告訴你，他現在跟著老子混飯吃……現在老子是吳仁荻的句長，他為了巴結老子，把姑娘都許給我了……你現在還擺什么臭架子……別以為你不說。老子就不知道當年發生什么事情了……他自己作死變回了黑頭發……躲在那間小房子里……漚——哇……”

    說到一半的時候，孫德勝蹲在地上開始哇哇大吐了起來……

    老頭子趕到的時候，廳堂里面已經是一片狼藉，幾個家人正在收拾。老頭子皺著眉頭對他們說道：“這里不用你們了，都下去吧。我不說話，誰也不準進來……”

    攆走了這些人之后，老頭子走到了孫德勝的面前，咬著牙說道：“孫德勝你是故意的，打算把事情宣揚出去，就說是從我家里走漏出來的消息，對吧？你怎么這么陰損……”

    孫德勝蹲在了地上，醉眼惺忪的看著老頭子，傻笑了一聲之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這不是歸二叔嘛，我、孫德勝……咱們剛剛在鎂國見過啊，那什么，告訴你件事情……你和誰都別說……那個假扮徐福出名的焦大郎，干了一件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說……那個臭不要臉的，背著你什么事情都干……他還假扮徐福騙小姑娘，騙財騙色的還拉皮條……”

    老頭子鐵青著臉，對孫德勝說道：“行了，不用繼續裝下去了，說吧，你想怎么樣？”

    原本老頭子以為孫德勝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沒曾想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我還能怎么樣？說點孔大龍的事情吧……”

    聽到孫德勝要問孔大龍，老頭子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的說道：“你不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嗎？吳勉為什么會變成黑頭發，又被誰追殺……”

    孫德勝古怪的笑了一下，對著老頭子說道：“那么你來選，是告訴我這些呢？還是說說孔大龍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一章 禮物

    第二天一早，車前子從宿醉當中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周圍的景物之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喝多了，留在老頭子家里睡著了。不過自己昨晚上好像沒脫衣服啊，現在怎么渾身上下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負責服侍他的老大見到車前子醒了，一邊派人去告知正在陪著孫德勝吃早飯的老頭子，一邊親自服侍小道士起床。說道：“你的衣服昨晚都弄臟了，我們老爺子給你準備了一身新衣服……都是按著你的尺寸拿的。家里就有裁縫，要是有什么松了緊了的，馬上就拿去改。”

    老大給車前子準備的衣服都沒有商標。小道士不干了，借著酒勁對他說道：“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干什么，你們這是發現了我一身的名牌，最少也值幾十萬。就好吃好喝的招待我，灌醉了我之后，就說衣服臟了扔了。其實就是扒了我的衣服。賣了換錢……”

    見到車前子急眼了，老大急忙解釋道：“誤會了、誤會了……你的衣服正在干洗，下午就能洗好。給你準備的衣服可是杭絲訂制的，比你那一身要值錢的多……”

    這時候，老頭子已經走進了臥室，笑呵呵的對著車前子說道：“起來了？老大你不會辦事，幫著你叔爺爺穿上衣服啊。今天廚房準備了杭式早餐，阿叔你起來嘗嘗。對了，昨晚來了一個叫做孫德勝的胖子，說是阿叔你的哥哥，現在正在外面吃早餐呢。”

    “孫胖子到了？”聽到孫德勝到了，車前子也顧不上是什么衣服了。跳起來穿好了衣服，隨后跑到了飯堂當中。看到孫德勝正在對著一碗肚腰面使勁，看到小道士出來，他指著對面一碗面說道：“趕緊的把面吃了，一會就陀了……”

    “胖子，你怎么會到這里來？”車前子也顧不上吃飯了，跑過來對著孫德勝繼續說道：”我還以為被綁票了。一直提心吊膽的，結果啥事沒有……”

    “拉倒吧，人家都和我說了，兄弟你昨晚喝多了。辛虧還提心吊著膽，不是我說你，要是放開了不得醉上個三四五六七八天？”孫德勝嘿嘿一笑之后，繼續說道：“這不是你喝多了嗎？人家姜大爺怕你家里人擔心，這才用你的電話叫我過來的。我也折騰了一晚上，辛虧找到了。要不真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