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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 第44節

    第一百四十七章 涂鴉

    寂靜的車廂里,雖然沒用免提,不過邵一一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孫德勝的兩個兄弟都聽的清清楚楚。車前子還沒有什么,沈辣的眉毛動了一下,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通過后視鏡看了孫胖子一眼。

    孫德勝尷尷尬尬的掛了電話,干笑了一聲之后,說道:“那什么我說夢話的時候,被我們家一一聽到了。不是我說,就是你們三個人知道了。天地良心,除了哥們兒我和你們倆,還有我老婆之外,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再次響了起來。看到了來電顯示之后,孫德勝先是對著沈辣和車前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小心翼翼的接起了電話:“吳主任,您老人家怎么還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什么指示……”

    聽到是吳仁荻的電話,沈辣和車前子都來了興致,豎起來耳朵聽這位吳主任電話里面說的什么。隨后,那特有的刻薄聲音從聽筒里面傳了出來:“指示不敢當……聽一一說,五室姓蕭的被你連累死了?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什么時候也連累連累我……沒事少看點亂七八糟的電影,學著人家玩無間道……行了,一一問起來,記得說我已經安慰過你了……”說完,也不管孫德勝怎么樣,吳仁荻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孫德勝別說還嘴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直等到那邊掛了電話,孫胖子這才一臉糾結的說道:“好吧,除了哥們兒我,你們哥倆、我老婆和吳主任之外,再沒有第五個人知道……”

    孫德勝三人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這里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死傷的人員已經送到了醫院。交警取證之后,將受損的車輛拖到了一邊,確保高速公路可以繼續運行。

    孫胖子找到了當地交警負責的大隊長,報了老鄭的字號之后,便開始詢問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搞得差點封了高速公路。

    這位交敬大隊長也是一臉無奈,說道:“領導,我干交敬也二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看到那輛箱卡了嗎?踩著油門逆向行車直接撞到那輛沃爾沃了,幸好沃爾沃的司機反應快,及時跳車逃生了。不過后面那幾輛車就沒有這個好運氣了,當場就死了兩個。聽說其他的傷員送到醫院路上又死了好幾個……”

    順著大隊長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輛擎天柱式的大型集裝箱卡車橫在路邊,旁邊是被它撞毀的幾輛轎車。其中一輛沃爾沃損壞的最為嚴重,已經被完全壓癟,好在車廂里面看不到血跡。這輛車應該就是蕭易峰的座駕了。后面還有幾輛車損壞的也很嚴重,而且車上都有血跡,足見剛才車禍現場的燦烈了。

    聽著大隊長介紹完了當時的狀況之后,孫德勝說道:“都撞成這樣了……大卡車的司機呢?抓到了沒有?”

    “抓是抓到了,不過他也鬧的厲害,說自己被鬼迷了。是鬼cao控的卡車……”大隊長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給他測了酒駕,不過什么也沒測出來。領導,估計這人是個抽白面的,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做毒癮測試了。一旦證實了是毒駕的話,情節特別巨大,造成嚴重人員傷亡。再加上認罪態度不好,這小子等著挨槍子吧……”

    孫德勝點了點頭,和大隊長商量了一下,讓沈辣到大貨車上尋找線索。白發男人圍著大箱卡里里外外轉悠了幾圈之后,回到了孫胖子身邊,沖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沒有查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孫德勝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最后和大隊長客氣了幾句之后,便乘車離開了這里。行駛了十幾分鐘之后,車子停在了一家小旅館前,三個人下車直奔了三樓的三零三號房間。

    在高速公路上撿回來一條命的蕭易峰就藏在這里,孫德勝叫開了門之后,這才看到除了蕭副主任之外,郝文明、郝正義哥倆也在這里,保護著蕭易峰……

    兩撥人相見之后,車前子先開了口,對著蕭易峰說道:“老蕭,你怎么選了這么一個小旅館藏著?還在公路邊上,這人多眼雜的不怕幕后的人殺過來?”

    挨著孫德勝的關系,蕭易峰也不挑車前子的禮。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里我之前處理事件的時候來過,老板認識我,不需要用身份證登記。我剛剛離開小北監獄,回來的路上就有人算計我。我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能不用身份登記的,還是盡量避免的好。我也是膽子小,又請了兩位郝主任來幫忙。”

    “小蕭你客氣什么?不是我說,就算你不找我們哥倆,我們在民調局也呆不住了。”郝文明苦笑了一聲,隨后對著孫德勝說道:“大圣你是不知道現在局里成了什么樣子,昨晚老任回來之后,就把值班的人都叫起來了。還用句長的特權開了五室的庫房,把大小家伙都取了出來。現在他——原先你的辦公室都成了軍火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干什么……”

    沒等郝文明說完,另外一位郝主任也開了口,說道:“老任在局里的事情一會再說,大圣,現在能肯定是針對他嗎?還是說幕后那個人還有什么企圖……”

    孫德勝沖著兩位郝主任笑了一下,說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什么,不過既然有人想要滅老蕭的口。那就說明他在小北監獄發現什么了,不是我說,可能老蕭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那么著急滅口了。”

    蕭易峰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能查到的東西,都是獄警和當地敬察提供給我的。單單為了這個就要滅口的話,小北監獄哪里最少還得滅五十個人的口。我能查到的線索,在那里都是有記錄可尋——等一下,別說還真有點東西是我自己查到的……”

    說到一半的時候,蕭易峰突然想到了什么。隨后他從電話里面調出來一張照片,隨后將電話遞給了孫德勝,說道:“這個是我去找公交車司機問話的時候,無意之間看到的。覺得有意思就拍了下來……”

    蕭易峰說話的時候,幾個人都將腦袋湊了過來,看到了照片上的內容。是在公交車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被人用紅色的筆畫的涂鴉。畫的是一個沒有腦袋的人正在拼命的奔跑,因為畫的實在太爛,加上又不是什么符咒,就是郝家兄弟看了,也并不以為這是什么線索。

    孫德勝更加看不出來什么,不過他還是有話要問蕭易峰:“老蕭,公交車你也查過了。車上沒有錄像嗎……你把照片發給楊梟,看看他認不認得……”

    蕭易峰一邊給楊梟發照片,一邊回答孫德勝的話,說道:“錄像是有,不過只有前門的,后門的錄像壞掉了。顯示的確在小北監獄那一站上了個女人,至于她什么時候下的車,就不得而知了。”

    這邊照片剛剛發出去,楊梟的電話就到了。蕭易峰直接開了免提,接通之后,聽到老楊有些著急的聲音:“蕭易峰,這照片在哪看到的?什么都別說,趕緊的,直接擦了照片,有人再用這個藏尸……”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咒畫

    聽到楊梟的話說得急,孫德勝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老楊,你好好說話。怎么就藏尸了?不就是一張畫嗎?”

    “孫德勝你也在?那就好了……”楊梟喘了口粗氣之后,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我看照片是在公交車上拍的,是吧?趕緊找到那輛車,擦掉那張咒……要不然的話,還會有人遇害的。你們先去想辦法擦了畫,我這邊再給你們慢慢解釋……”

    楊梟少有這么著急的,眾人感覺到事情不對。當下直接離開旅館,前往小北監獄的方向。孫德勝還動用自己的關系,扣下了那輛公交車,不許人再上去。

    郝家哥倆開了一輛面包車過來,正好可以坐下這幾個人。車子開動之后,楊梟那邊也開始說起來這涂鴉的來歷。

    這個分尸法是元朝貞古道觀蔣箴,韓光師徒倆斗法的產物。當時的觀主蔣箴收了個叫做韓光的弟子,這個弟子的天賦極高,學習了十年道法之后,已經有了超越師父蔣箴的苗頭。

    蔣箴有些嫉賢妒能,察覺到弟子要超過自己之后,便不再教授韓光道法。只是派他下山云游,美其名曰要在世俗當中修煉道法。韓光一走就是十三年,當中從來沒有回來過,也沒人知道他的下落。時間一久,蔣箴便以為他死在了外地。

    就在蔣箴剛剛過了七十大壽之后不久,一位經常給道觀捐贈金銀的財主身故。財主家里人來道觀報喪,順便請蔣箴主持道家法會,渡化財主的亡靈。

    看在這些年道觀依仗著財主的份上,蔣箴親自帶著自己的徒子徒孫下山。財主家擺了七天的法會,蔣觀主年事已高,不能像壯年那樣的主持法會。和主家商量了一下,只是第一天意思了一下,然后就被請到書房休息。剩下的幾天他一早一晚露個面就行,白天由他另外一位弟子主持法會。

    一轉眼,幾天便到。到了七天頭上,蔣箴要主持財主的下葬意識。他天不亮就帶著弟子們過來準備,就在他在徒弟們的攙扶之下,準備最后送送老財主的時候,才發現棺材里面空空如也,里面什么東西都看不到。這一下把蔣箴嚇得夠嗆,第一天過來的時候,他明明看到財主就在棺材里面躺著的,怎么自己幾天沒有照顧到,尸體就消失不見了?

    這幾天,就是他們貞古觀的道士守著尸首,現在死人不見了,財主家指定要向他們興師問罪。

    蔣箴冷靜下來之后,吩咐徒弟們不要聲張,他先查看了一番棺材。果然在棺材的四周發現了幾幅奇怪的畫,畫的都是一個意思,一個肢體殘缺的人正在奔跑。這幾幅畫的內容細節不一樣,有的沒有腦袋,有的沒有手、腳,有的上下半身少了一截。

    一開始蔣箴也沒有將這幾幅好像孩子畫的畫放在心上,不過后來一名弟子提醒了他:“師父,這幾天來吊唁的人不少。當中真有幾個嚎啕大哭的,趴在棺材上哭個沒完,最后還是本家來人架走的。一開始我還以為這么有感情的,不是本家至親,就是在那拜的把兄弟。后來問了一下,才知道哭靈的是他們家的鄰居,去年還打了一場,實在不像有這個交情的……”

    聽了弟子的話,蔣箴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過他自己又說不清楚。最后趁著天還沒量,本家還沒起來,蔣箴讓他一個弟子躺在棺材里,隨后讓那個提醒他的弟子學著鄰居的模樣,扒在棺材上哭靈。

    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就在這名弟子趴在棺材上的時候,他的表情突然變了,隨后不由自主的掏出來自己的匕首,去割棺材里面弟子的腦袋。其他的弟子見狀急忙過來制止,沒有想到的是,那幾個弟子也變了模樣。不制止不說,竟然開始紛紛幫著自己的師兄,去割棺材里面那個人的腦袋。

    蔣箴見狀大驚,急忙過去拉開了弟子,同時吩咐棺材里面的弟子離開,這才算結束了一場鬧劇。

    這一下蔣箴明白了過來,這是有人在施法作亂,他已經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在棺材上面畫了幾幅咒畫。等到有人來吊唁的時候,分批的帶走財主的尸首。

    這個蔣箴也是有本事的人,他施法利用財主的魂魄,在一間破草屋里發現了尸體。除了尸體之外,還有當年自己親手給韓光制作的一枚辟邪銅錢。這一下子他什么都明白了,這是弟子在記恨自己,走了十幾年在外面學到了本事,回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當初蔣箴也是留了一手的,他還留了韓光的毛發和生辰八字。蔣觀主先忍了這口氣,將財主的尸身放回到了棺材之后,他立即施法引來天雷,將躲在暗處的韓光劈死了。

    韓光死后,他留下里的東西便被蔣箴發現了,里面詳細寫著咒畫的原理和畫法。可惜自以為名門正派的蔣箴不屑去學,便將它藏在了觀中。后來蔣箴死后,那咒畫便消失了。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竟然出現在公交車上了。楊梟早年間看過咒畫的殘本,這次算是見到真跡了。

    聽楊梟說完之后,車前子忍不住說道:“老楊,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公交車上被分尸了?車上的人每一站都有上下,怎么可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一個大活人分了之后帶走了?”

    楊軍在電話里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在車門上做手腳。只要上車的人都會著道,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為我所用了。不過事情只要一結束,我就會抹掉一切痕跡。包括車門上和座位上的咒畫。”

    這時候,郝文明也開了口,說道:“那我再問問,這些人真的分尸,為什么公交車上一點痕跡都沒有?那可是殺個人大活人,那么多的鮮血又怎么處理的?”

    楊梟似乎想到了要問這個問題,他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想要不出血,我最少有二十種方法。我能做到的,一定還會有人知道。”

    老楊的話剛剛說完,蕭易峰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后,他皺著眉頭接了電話,隨后電話里的聲音說道:“是蕭領導嗎?找到高艷蓮的尸體了。不過她被人分尸了。尸體分散在全市的各個地方……”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案

    打電話的是負責尋找高艷蓮的敬察,不久之前,當地警方在偵辦一起碎尸案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女人的人頭,經過了辨認之后,發現死者正是去過監獄探監的高艷蓮。蕭易峰臨走之前,特意囑咐了當地敬察,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根據敬察所說,這起碎尸案也是剛剛發生的。早上有晨練的老人。在距離小北監獄四公里外的公園花壇里發現了一個死人的斷臂,一大清早看見這種東西,將老人嚇得夠嗆。當下他急忙報警。

    這邊當地的敬察剛剛趕到案發現場不久。又有人發現了其他的尸體碎塊報警。也是巧了,新的案發現場竟然也在這個公園里,兩處拋尸地址甚至rou眼都可以相互看到。這個殺人碎尸的兇手未免有點太不把人民敬察當回事了,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經過了法醫驗尸,初步認定兩起碎尸案的尸體來源于一個死者。

    敬察調出來公園的監控,結果發現竟然是兩個家庭婦女。分別提著個黑色的塑料袋穿過公園。然后隨隨便便就將塑料袋扔在了公園里,當中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看著就好像是兩個完全沒有關系的人。

    敬察急忙抓獲了二人,結果這兩個女人好像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任憑辦案人員怎么詢問,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負責碎尸案的敬察也是辦案多年的老刑偵了,見到兩個人這么冥頑不靈。索性讓這兩個女人觀看了她們扔掉黑色塑料袋的監控視頻,結果這兩個人還是不承認是自己扔的,她們倆似乎已經喪失了那一段的記憶。

    于是敬察來了個更狠的,讓她們又看了在案發現場拍攝的視頻。塑料袋打開,露出來里面尸體的碎塊。結果讓敬察們大跌眼鏡,兩個女人當場嚇得說不出話來。其中一個身體弱的直接暈倒送了醫院,另外一個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兩個女人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裝的,敬察這時候也發覺到可能是哪里出了問題。就在這個時候,距離公園一公里外的垃圾箱里,也發現了尸體碎塊。就在他們趕往案發現場的時候,第四期碎尸報案到了……

    報案的是公交車司機,他下了早班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冰箱里面竟然凍了一顆人頭。嚇得這個人急忙報警。等到敬察趕到之后,發現人頭正是他們一直再尋找的高艷蓮。

    有了公交車司機這條線,敬察很快便發現其他幾位拋尸案的嫌疑人正是高艷蓮失蹤那天,一起乘坐過公交車的乘客。當下通過車內的攝像頭鎖定了其他幾名乘客,發現所有下車的乘客手里都提著一個不小的黑色塑料袋……

    現在已經開始檢查那輛公交車了,不過具體的結論晚一點才能出來。

    蕭易峰掛了電話之后,先是深吸了口氣,隨后對著車上的其他人說道:“還真被楊梟說中了,公交車上的人都被算計了。他們中招之后分割了高艷蓮的尸體。原本幕后那個人應該是想留著人頭,不過因為我死里逃生,早晚會發現那張分尸圖。他便撤了術法準備逃走……這個時候那個人應該已經遠遁了,他要搶在我們前面,銷毀有關高艷蓮的其他痕跡……”

    “這個人也算是有點小算計……”孫德勝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他還是有個致命弱點的,這個網鋪的太大了,早晚會露出破綻。不是我說,我都不敢鋪這么大的網。一個環節出了紕漏,怎么都彌補不過來。遲早會出事的……”

    “大圣,這么說的話,你有法子能抓到幕后那個人了?”郝正義看了一眼孫德勝,隨后繼續說道:“這個人也是少見的高手了,你可不要仗著自己的腦袋瓜聰明就大意了。小心陰溝翻船。機場那件事來一次就夠了……”

    聽到郝正義說到自己走麥城的事情,孫德勝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您放心,有一次就夠夠的了……再說了,現在我也不是民調局的人。主要是這次那個人嚇唬了我兄弟車前子,還差一點要了老蕭的命,這口氣不出來可是不行。不是我說,要是就一個老任,這時候哥們兒我已經拿著茶水、瓜子等著看戲了……”

    說話的時候。面包車已經到了當地的敬察局。一輛公交車就停在大院里,幾個身穿白大褂的法證人員正在車上勘查現場。

    負責這起案件的敬官等著迎接蕭易峰他們,見到這幾位領導到了。便迎了上去,對著蕭副主任說道:“我的人已經都撒下去了,現在又發現了一件碎尸。都是這輛公交車下來的乘客扔的……領導。我當敬察也小二十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邪門的案件。您幾位要是來接手案子的話,卷宗什么的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辦交接手續……”

    看得出來,這位敬官已經被嚇著了。這些案件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大白天的心里就開始冒涼氣。還是早一點把這個燙手的熱山芋推出去的好……

    蕭易峰看了一眼這名敬官,隨后指著孫德勝介紹道:“這位是我的領導,部里的孫德勝司長。有關案件的最近進展,你可以向他匯報。”

    聽到來了這么大的一位大人物,敬官急忙整理了一下,隨后對著孫德勝敬禮,說道:“不知道孫司長您到了,我這就去向局領導匯報……”說到這里。敬官自己也覺得在部里領導面前,稱呼自家老大為領導不大合適,又想不到什么更加合適的詞。

    孫德勝嘿嘿一笑,說道:“什么司長、副部的,都是為人民服務嘛。那個誰,這起案件還是你們負責偵破。我們只是負責協助。不過這起案件的性質惡劣,為了避免社會上出現不必要的恐慌,你傳達一下,這起案件進入保密程序,除了你們專案組的成員之外,不可以向其他的人員包括你們單位的主管領導,透露案件信息。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敬官又敬了一個禮,隨后當著孫德勝的面,挨個給他手下的敬察打電話,通知他們不可以對其他人描述案件。

    這時候,有法證人員從車上下來。孫德勝轉身迎了上去,詢問在車上發現了什么。

    這位法證有眼力價,看出來孫德勝不是一般人。當下指著公交車說道:“在車上發現了被清理過的血跡,不過血型,以及是否和碎尸案有關,還要進行進一步的化驗……”

    孫德勝點了點頭,說道:“那么后排座位上的涂鴉,你們檢查了沒有?”

    這句話說完,法證人員愣了一下,說道:“什么涂鴉?車上的座位都檢查過了,沒有什么圖畫、涂鴉……”

    這時候,蕭易峰扒上了車尾,探頭看了一眼公交車后座,隨后沖著孫德勝搖了搖頭,說道:“被人擦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一車人

    聽到座位上的涂鴉已經被人擦掉了,孫德勝并沒有表現出來意外的表情。他瞇縫著眼睛看了蕭易峰一眼,隨后笑嘻嘻的說道:“擦了就擦了吧,也不是蒙娜麗莎不能動……我們看也看了,拍照也拍了。那個誰,現在尸首拼出來了嗎?死者的背景調查出來了吧……”

    最后這句話是沖著身邊那位敬官說的,敬官立即回答道:“還差不少,不過當天乘坐過這輛公交車的司機和乘客都已經控制起來了。現在我的人正在外面尋找剩余的碎尸,還騰不出手來審訊他們。至于死者還在調查,不過這個人的基本信息已經有了。稍后我拿給您……”

    “騰不出手啊,那我們幾個替你分擔分擔……”孫德勝嘿嘿一笑,繼續說道:“不是我說,這件事已經進入了保密程序。我們審訊的時候不可以有外人參與,也不可以留下來任何形式的音頻、視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敬官點了點頭之后,回頭看著敬局繼續說道:“當天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時段,這段路線也比較偏僻。一共只有十九個人在車上待過,其中一人審訊的時候心臟病突發,已經送去醫院治療了。所有嫌疑人的名單在我的辦公室。一會您看看審訊順序……”

    “不用一個一個來,太麻煩了。”孫德勝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不是我說,你找一個大房間,把這些人都集中到一起來。有什么問題要問的,就直接對他們問了。你只要把這些人的身份信息準備好就行了……”

    “您是要一次性的集體審訊?不會引起串供……”這位敬官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審訊方法,他眨巴眨巴眼睛之后,繼續說道:“要不然的話,我可以向兄弟單位請求支援。讓其他敬局派來審訊人員……”

    “保密條例!是不是要我給你背一遍……”孫德勝收斂了笑容,看了緊張的敬官一眼。隨后繼續說道:“我們有我們的審訊方法,下次有機會你們可以旁聽……現在去把嫌疑人都帶出來……勞駕,不用繼續在車上取證了……我們就在這輛公交車上審訊嫌疑人……”

    孫德勝是部里的‘司長’,現在他最大,雖然不符合程序,不過也沒人敢說他什么。當下,車上的法證人員退了下來。那位敬官待人將十九名嫌疑人帶了出來,聽了孫司長的話,讓他們坐在了當時所坐的座位上。

    等著所有人都坐好之后,孫德勝讓無關人員散開。他拿過來敬官遞上的人員名單,照片、以及他們的社會關系。隨后帶著民調局的人上了公交車。

    看著一車的人有老有少,年紀大的有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小的還有個初中生。這些人都是一臉驚恐的表情看著面前這幾個人,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事情,怎么會被帶到這里來。

    孫德勝上車之后,找了個居中的位置坐下,翻了翻手上的人員名單之后,笑嘻嘻的對著這十幾個人說道:“大家不用擔心,我也就是例行公事……也不清楚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進來的,干脆我再說一遍……昨天下午,一位叫做高艷蓮的女人上了這輛公交車,她上車之后就失蹤了……今天早上有人發現了她的尸體——分割成一塊一塊的殘尸。被人遺棄在公園里……”

    孫胖子說到這里的時候,坐在前排一位有些肥胖的中年肥女開始哆嗦了起來。孫德勝看了她一眼,隨后繼續說道:“現在有證據可以證明,高艷蓮就是在這輛公交車上被人害死的。然后有人將她分割成十幾塊,被帶下了車,然后扔在了不同地點……你們都不記得昨天在車上發生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