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婚論嫁[ABO]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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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這里是公共場合,不應該接吻接成這樣,可是實在太想靠近眼前的alpha。難怪別人說喜歡一個人會變得很瘋狂,許昀覺得自己也瘋掉了,完全把廉恥心之類的拋在腦后。 開車回到他租的那間小房子,李堯遠抱著他一遍又一遍地發泄,連他病了這件事也顧不上,反而覺得比平時高一些的體溫抱起來格外舒服。 床板一直叫到半夜,許昀也叫得嗓音嘶啞,喉嚨痛得不得了。 做完以后alpha倒頭就睡了,許昀沒辦法這樣黏黏地睡下,只好艱難地爬起來去洗澡。熱水打在身上皮膚都有痛感,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掐痕,證實剛剛經歷過多激烈的性*。 他扶著瓷磚慢慢吞吞地搓洗著自己,一邊洗一邊覺得太陽xue的神經牽扯著疼,像是有誰生生抽出來又用刀刮了幾下。 回到房間,小心翼翼地換上長袖長褲睡衣,再掀開被窩躺進去。里面暖暖和和的,充斥著alpha的體溫。 閉上眼睛沒多久,alpha在黑暗里轉過來,手熟練地伸進睡衣下擺,然后摸向熟悉的地方。 “還要、還要做嗎。”許昀輕聲問。 身后的人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把下巴抵在他肩上蹭了蹭,頭也很依戀地埋進去深嗅。 “你香香的……”半晌才終于咕噥了這么一句。 許昀呆了一下,慢慢握住腰前的那雙手,一點點撫摸他的骨節,好久好久都舍不得松開。 好像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和阿遠還會有這么一天。這樣胸口挨著后背,靜靜地踏實地躺在一起,搭在身上的胳膊把自己抱得很緊,心跳聲也近在咫尺,仿佛閉上眼睛就會過完一輩子。 第39章 找回勇氣 后半夜李堯遠熱到醒過來掀被子,發現許昀像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地纏著自己,而且嘴巴微微張開,均勻地呼吸著。 真是,睡得像豬一樣。 腹誹過后忍不住俯身親了他額頭一下,感覺他瘦瘦白白的樣子格外招人疼。可是親完又立刻清醒過來,跟著嫌惡地擰了下眉。 自己這種行為也太沒底線了,好像愛他愛得要死,非他不可一樣。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幸好許昀睡得很沉。 說起來今天的丟人事還不止這一件。 本來只是因為許昀那番搬到小地方的言論而生氣,結果氣來氣去又忍不住上床。這就算了,發xiele一兩次不僅沒覺得滿足反而還想要,恨不得不管不顧地把人往死里折騰,搞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竭還不想停。 這樣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自己什么時候開始這么沉溺這件事?簡直跟那些亂發情的alpha沒兩樣。 可是看許昀疼得忍著眼淚會很心動,看他順從不表態的模樣會想狠狠地親,聽到他想移居的說法會害怕,感覺到他在身下望著自己的時候又會無法對視。 太苦惱了。 根本壓抑不住想要霸占這個人的心情。 但許昀會怎么想我? 覺得我不講理,脾氣暴躁,可以隨隨便便跟任何人上床,還是覺得其實我也有優點,例如經常照顧他,掛念他,在乎和他有關的一切。 應該不會是反感吧。如果許昀覺得我很討厭,又為什么會愿意跟我上床呢?是解決生理需求還是說習慣了順從,又或者只是覺得有個朋友依靠也不錯。 這種問題李堯遠是絕對不會問出口的,既沒面子又矯情。而且無論是得到負面答案還是得到同情的目光,都會像刀子一樣插到心口,把所有虛張聲勢的強硬瞬間戳破。 算了,就這樣吧,就這么守著許昀也不錯。摸一摸他的皮膚,指尖就會像過電一樣酥麻。看著他的側臉,聞著他淡淡的信息素,整個人就會從疲憊狀態中活過來。 就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好像也不錯。 沉默地反省半天李堯遠才倒頭繼續睡,雙手重新把懷里的人抱得緊緊的。 早上醒來許昀有點拉肚子,大概是昨天做得太狠了,清理得又不夠徹底。勉強撐著洗完澡吃了藥,感覺額頭有點發熱,身上也出了好多汗。 回到房間,alpha還沒有醒,他只好坐在床邊看著。 英俊的五官,冷淡的眉眼,阿遠一直就是這樣有型又出眾。拋開時不時發作的臭脾氣不談,這是個很有本事又為人正直的alpha。 許昀轉頭捂住嘴輕聲咳嗽,然后一個人坐著,靜靜地發了很久的呆。 要是把阿遠吵醒恐怕又要發脾氣。 有時候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怎么就那么膽小怕事呢,一點魄力都沒有。 可是普通人大概就這樣,知道自己的弱點但改不過來,好比懶惰的人克服不了惰性,貪婪的人克服不了貪欲。而他唯唯諾諾,活得抬不起頭。 這樣的自己,別說跟阿遠做戀人了,就是做朋友也很難夠格。 試問,有誰會選一個毫無長處的人做朋友? 雖然曾經一度覺得自己也有些魅力,但在重新審視自己過后,許昀總是容易恢復到之前那種自我懷疑的狀態。 不過即使是陷入自我懷疑中,現在他也還是抱著一點渺小的希望—— 自己跟阿遠是互相喜歡的。 只要好好地相處下去,慢慢修補之前的裂縫,終有一天還會在一起,不會再有任何的誤會或是怨恨。 李堯遠起來就走了,因為有幾輛車今天會到店里,他要過去看著它們入庫。許昀在客廳待了一會兒決定去做早飯,結果站起來就感覺到頭暈。 想必是低血糖吧,沒吃早飯就會這樣。還是要起來做點東西吃,周六也應該把生活過好,不能太沒規律太懶惰了。 室友咦了一聲:“你男朋友走了?” “那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還給人睡啊,太傻了吧,好歹找他要點好處啊。像你這樣傻傻地奉獻,對方只會覺得你很廉價,只有在寂寞無聊的時候才會想起你。” 室友的話當然沒什么錯,可他聽完反應變得很遲鈍,只能無所適從地笑笑:“大概不是你說的這樣。” 不想去激烈地辯解或是爭執,只是內心認定并非如此。恍恍惚惚地走進廚房,連把面包切開的力氣都沒有。頭越來越疼,里面像藏著一把電鉆,耳邊也嗡嗡作響。 躺到中午還是沒好轉,反而像是越來越糟糕。沒有辦法,只好求助室友。 對方雖然覺得有點麻煩,但還是出于人道主義把人送到醫院,順便還替他掛了號。等醫生來看的那段時間室友陪他坐在走廊,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導起來。 “好啦好啦,別再為情所困了。其實我看那個alpha也不一定完全不喜歡你,具體怎么講呢,比如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我就沒有聞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這起碼說明他睡你不是因為信息素失控,而是單純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有點睡頭。” 聽室友這樣把“睡”字掛在嘴邊,好像發生那種事是很稀松平常的,許昀臉頰一陣灼熱。隨即卻想到,他還只是說說而已,自己卻在付諸行動,豈不是比他要惡劣無恥得多。 一連兩天,早上都要來門診輸液,會耽誤一小時左右的上班時間。李堯遠生意很忙,偶爾見上面許昀也不好意思告訴他,畢竟不是什么大事。 周三那天格外天寒地凍,輸液室門口有冷風在吹。坐著坐著許昀就控制不住地蜷起腿打瞌睡,身體緊抱成一團。 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搖了搖,眼前多了張熟悉的臉。 “同事告訴我你在這里。”唐力提著給他買的早飯,坐下以后伸手探額,“怎么搞的,著涼發燒了?” 許昀局促地躲開:“老毛病了,不是發燒。” “包子趁熱吃吧,涼了可惜。” “這怎么好意思,一點小病還勞駕你來看我。” “別這么說。你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生活又過得這么不容易,我能照應的地方當然會照應到。” 聽上去自己好像很可憐。許昀有點自卑,把頭深深地低下去。 “也沒有你說得這么嚴重,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唐力沉默了幾秒鐘,忽然握住他的手:“其實我很愿意照顧你,做你生活上和情感上的依靠。” 許昀吃了一驚,急忙把手抽出來,沒想到被越握越緊。 “你是我見過最細心、脾氣最好的beta,完完全全就是我的理想型。老實講在前公司我就想追求你了,不過當時你有男友,所以我才會等到現在。” “啊,這樣,這樣嗎,很抱歉,我其實……其實我……” “其實?” 生平第一次被人表白,許昀不知道怎么處理比較合適。想要表達自己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可是又害怕傷到對方的面子,所以支支吾吾的說不清。 “還是你想說再相處看看?” “都、都不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很抱歉!” 把話倉促地說完,鼻尖都冒出一層細汗。唐力臉上有點意外,不過隨即又出現“果然如此”的表情,好像是早就料到了。 “那個姓李的alpha?” 心事被這樣戳破,許昀抽出被他抓著的手,臉色難堪到通紅。可是想到自己對阿遠的喜歡并不打算動搖,最終還是訥訥地點頭。 “對不起沒來得及早點跟你說清楚,我也是最近才理清自己的想法,抱歉。你喜歡我我很感激,真的,這、這輩子還沒人跟我說過這些話,不過我想我沒有辦法回應你,不是暫時,是以后都沒有辦法回應……所以,總之……” 這樣胡亂地坦白了一通,大腦都好像更加混沌,鼻塞也更嚴重。 唐力聽完就明白應該徹底放棄。許昀連連道歉加道謝,送走對方以后發了好長時間的呆,直到頭疼得無法忍受。 對于這一次的發病,醫生還是老一套說法:像他這種三叉神經痛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發作的時候比較痛苦,而且也會影響正常生活。 “說真的,你要不要到大醫院去試試?我有個同學在那邊任職,據說他們院的老教授會扎神經封閉針。雖然不能完全根治,好歹也能讓你少受罪啊。” “大醫院嗎?會不會要很多錢。” “我可以幫你問問,不過想必不會是天文數字。” 早就聽醫生說過,要是有會扎封閉針的老醫生,一針下去可以保證大半年平安無事。但醫生也告知過可能的負面結果,面部神經是很復雜的,如果扎得不準到時候變面癱或是瞎掉也說不定。 以前許昀還當成笑話聽,現在卻認真考慮起來。 一方面是因為最近手頭有了一點積蓄,要是去外地看病說不定也負擔得起,另一方面當然是因為跟阿遠的事。 要想長長久久地在一起,說什么都得讓自己做個正常人吧,不能隔三差五的就頭疼、喪失工作和生活能力。 如果僥幸治好了,回來就跟阿遠把話說開。不管是被拒絕也好,被羞辱也好,總比老了再后悔要強。 “可以拜托醫生您幫忙打聽一下嗎?那位教授的出診時間。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還有跟公司請假。” “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做了決定以后許昀想跟李堯遠商量,可是又怕電話里說不清楚,畢竟還牽扯到六年前的事。 阿遠會有什么反應呢? 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說謊,在為當年分手找借口。同時,會不會認為自己是生活得太艱難想找個依靠,或者單純是年紀到了想成個家。 打完針趕到公司,因為體力太差所以不小心在工位睡著了。被上司看到以后很嚴厲地訓了一頓,說:“公司不是讓你睡覺的地方,要睡回去睡,不要在這里影響其他人的積極性。” 去衛生間的時候又聽到同事們聊天,討論自己:“剛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真想不到他這樣的老實人也會消極怠工。” 他羞愧到滿臉通紅,廁所也不上了,低著頭走回工位。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地鐵人又很擠。回到租處,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什么胃口。渾渾噩噩地躺著,一躺就躺到晚上十點多。 室友應該是出門找男朋友了,家里變得很安靜。電話突兀地響了好幾聲他才艱難地爬起來,摸到床邊的手機:“喂,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