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侶是APP拼來的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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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才要答應(yīng)的容嫣又激烈地抗拒起來,“我現(xiàn)在與凡人無異,我怎么可能扛得住渡劫天雷。” “宿主,你未必要自己抗呀?現(xiàn)在的你,雖然暴露了身份,可你的身體還是容嫣,如假包換,我想有些人,會比你更擔心你身體的生死。” “在修仙界,徒兒有難,由修為高深的師父代受,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咳。”系統(tǒng)覺得,自己提醒道這里足夠了,便再度消失。 又是這個咳嗽。 這個聲音她分明就聽到過,可是頭痛欲裂,實在想不起來了。 她心里知道,這系統(tǒng)可能不是好人,對她八成還有什么別的目的,她不應(yīng)該相信它。可是眼前,她又能有什么辦法呢,難道乖乖呆在這里,等著他們把她送回劍宗,被生生取出元神嗎?系統(tǒng)說,這固元丹能讓她突破元嬰,即便依舊不是江云沉的對手,至少沒那么容易被他抓到…… 一咬牙,容嫣服下了丹丸。 頃刻間,她感到丹田熱漲,腹中金丹仿佛內(nèi)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掙扎著出來,修為、靈力源源不斷的散發(fā)出來。容嫣調(diào)息片刻,只覺得神思清明,身體的不適也盡數(shù)消失了。她立刻起身,推開窗子,偷偷跑了出去。 …… 瑯?gòu)郑鰷u內(nèi)。 依舊是那條熟悉的通路,天上地下一片的白。 只不過這一次管青檸不用再擔心迷路,殷昉走得十分穩(wěn)健,明明四面八方都是一個樣,他卻仿佛能看見一條無形的道路一般。 突然,殷昉停下,說道:“你看。” 他對著前面一揮手,眼前仿佛出現(xiàn)一片透明的幕布,上面播放著幻境的影像:是雪山腳下,母親抱著小兒子求藥的那一幕。 “那是我母親。” 管青檸怔忪,在幻境里,那只是一對不相干的母子。 “瑯?gòu)值年嚪ㄔ谀笤爝@段幻境時,窺視了我的一部分記憶,所以這些人都是真實,只不過,這么久了,我以為我早都忘了。” 要不是幻境,他都u不知道自己原來還記得。這是他最后一次看見母親的樣子,不過她并沒有來求他。 他去看她們的時候,最小的那個弟弟已經(jīng)沒了,即使如此,她也沒有來求他。她甚至已經(jīng)搬到了很遠的地方,搬到了看不見雪山的地方。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雪山佇立在那里,對于其他人而言是一種信仰,對她,卻成了一根刺,一輩子拔不掉,忘不了。 他也無從得知女人心里在想什么,總歸她應(yīng)該不太想見到他,畏懼也好,內(nèi)疚也罷,如今人都已經(jīng)不再了,他連骨rou血液都重塑了,母子的緣分也早就盡了,鉆這個牛角尖干嘛呢? 管青檸想不出該說什么,索性默默陪著他。 “我不難過,我其實很高興幻境把這段記憶給你看,”殷昉看向她,眼中閃爍著孩童般的純真,“這樣,你也算見過她了。 “……我想讓你見她。” 管青檸笑笑:“好。” “走吧。”再度挽手,他們繼續(xù)向前走去,只是沒走多遠,殷昉卻是眉頭微緊。 有不好的氣味兒。 他停下腳步,側(cè)耳細聽,在確定那隆隆的雷聲時,微微一怔。突然,殷昉的腳步驟然加快,管青檸并沒有追問緣由,因為這會兒連她也聽到后面的聲音了。 是天雷。 “渡劫的人難道真的在我們之中?” “是,而且已經(jīng)進入漩渦了。”殷昉道。 事情有點蹊蹺。尋常人渡劫,就算為了自己的安全,也會找一個安穩(wěn)不被打擾的地方,此人明顯是故意的。 “如果天雷打在漩渦上會如何?”管青檸問。 “陣法會被打碎,所有人葬身海底。還有……鯤的本體可能會被驚擾。”只是破陣,他有信心帶著管青檸安全離開,比較難搞的還是鯤。 那玩意兒一睡就是一萬年,驟然被驚擾時完全憑本能動作,鯤靈也不見得能控制得住,瑯?gòu)执舜闻率莾炊嗉佟_@些,他暫時不打算告訴管青檸。 滴答,滴答。 “阿昉,我聽見流水的聲音了。” 殷昉沒說話,只是拉著她快速前行,臉色如常。 滴答,滴答。 殷昉的腳步慢了下來,管青檸也覺得腳下似乎變得沉重,就像躺著水一樣,怎么也走不快。 突然,殷昉說道:“我們現(xiàn)在情況不太好,你要看嗎?可能會有點可怕。” 管青檸左右望去,她只能看到一片片的白色,這樣反而讓她更加心里沒底。 “我要看!”她不想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殷昉一揮手,去掉了這入口之內(nèi)的障眼法。 轉(zhuǎn)瞬間,白色如一塊透明的幕布般消失,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發(fā)著淡藍色光暈的甬道,如海底隧道一般,縱橫交錯,他們與海水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屏障,甚至能看見海底的珊瑚和游魚。原來這才是通道的真實樣貌,怪不得殷昉能輕而易舉地找到路。因為這些“障眼法”在他眼中根本沒有效果。 只是此刻,管青檸卻無心欣賞美景,因為他們頭頂,屏障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裂痕,滴答的聲音正是從此而來,通道里已經(jīng)匯聚了不少積水,淹沒了腳面。 更可怕的是,在他們的腳下,赫然沉睡著一只龐然大物,她無法形容這東西到底有多大,也不能確定這是巨獸的哪一個部位,但是她能感受到“它”的脈搏,和在地下神殿中是一樣的。 是鯤。 瑯?gòu)秩肟谑泅H靈開啟的,若是此刻,陣法被天雷劈碎,必然會驚醒這只龐然大物。 “阿昉我們快走。”管青檸連呼吸都放輕了,心里焦急卻不敢大聲說話。 殷昉沒有動:“來不及了。” 什么?! 殷昉看了她一眼,似乎嘆了口氣:“管青檸,閉氣。” 下一刻,滾滾天雷仿佛就在耳邊炸裂,屏障瞬間破碎,海水涌入陣中,隔絕了一切聲音。 盡管管青檸及時念了閉氣法訣,可還是被嗆了好幾口水。 淡藍色的光暈中,手腕上的力道一直沒有松開,有人帶著她向上浮游。管青檸滑動手臂跟上,游了一會兒,她向下看去,確實被嚇得差點掉下去。從她的角度恰好能看見,海底像是地震一般裂開一條不知道有多長的縫隙,在那縫隙中,深淵一般的黑暗像一雙眼睛在凝視他們。 嘀嘀。 殷昉:“別看,往上游。” 管青檸:“那是什么?” 殷昉:“是鯤,它被驚擾了。” 耳邊炸雷,別說是巨獸,就是人聽了都不會太舒服。萬幸這雷似乎只有一道,他們只能祈禱鯤的本體把這當做一個夢,動動眼皮,繼續(xù)沉睡。 然而海面遙不可及。 管青檸甚至還看見了別的人影,也是從陣中被海水沖走的修士。 水流的速度越來越快,管青檸感覺像是有什么在把她往深海里吸一般。不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不遠的前方,是一道漩渦,真正的漩渦。在那漩渦中心,是渡劫者。此刻,一紅一白兩個人影在其中糾纏。 又是他們! 管青檸簡直惡心壞了,每次遇到劍宗,似乎都沒有好事。 容嫣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將天雷引到了這里,而江云沉明知容嫣并不是自己的弟子,還是死死地護住她,生生為她受了這道天雷。 管青檸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她上輩子肯定欠了劍宗這些人很多錢,這輩子才各種被牽連。 她揮手在水中畫陣:跳跳。 下一刻,猛獸的身影出現(xiàn),犼獸在水中如律平地,狂奔而來。管青檸抱上了犼的頸子,瞬間覺得省力不少。 她轉(zhuǎn)身向殷昉伸手,對方卻沒有回應(yīng)。 管青檸:“阿昉?” 殷昉:“快到海面了,你能自己上去嗎?” 管青檸:“怎么了?” 殷昉:“漩渦正在往鯤的頭部移動,我想把它推走。” 渦流對于鯤這樣的巨獸而言無關(guān)痛癢,但是鯤的眼睛很敏感,如果這時候渦流移動過去,鯤的睡意可能就要徹底被攪沒了,那對所有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管青檸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但是她也擔心殷昉。 管青檸:“你能嗎?” 殷昉看了她一眼,眼中是昆吾宮主的胸有成竹,仿佛在說:你在質(zhì)疑什么? 管青檸:“那你小心一點,發(fā)現(xiàn)不對,要立刻回來。” 殷昉揚起唇角,點了點頭。 深海是黑暗的,但是昆吾劍君身邊始終圍繞著淡藍色的光暈,像是深海中的星辰,盡管他們背向而行,盡管驟然間分開很遠,管青檸的視線還是忍不住追隨那一抹藍星。 突然,殷昉周圍的光暈變大,即使相隔遙遠,她也能感覺到那股霸道的、不容置疑的,宛如雪山般凜冽的劍意。 殷昉動手了。 昆吾! 一瞬間,原本已經(jīng)冰冷的海水仿佛驟然降到了零度以下,水分子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凝結(jié)出冰花,昆吾劍在光芒的中心凝聚成型,深海一瞬間亮如白晝,形成了一個冰霜凝結(jié)的真空空間。 隔著這么遠,管青檸卻幾乎能看見殷昉衣擺飄動的幅度。 殷昉眼睫微抬,輕而又輕地道了一聲:“破。” 剎那間,一道更為強烈的氣流推動者海水涌向漩渦,渦流如一道細小的輕煙,頃刻被淹沒。 這還是第一次,殷昉完全發(fā)揮了實力,再無任何保留。 而從始至終,海底一片寂靜,這場深海激烈的戰(zhàn)斗在無聲中發(fā)生,在冰點中酣暢淋漓。面對絕對的強勢,自然的力量在個人面前退卻,境界已然不能再作為評價昆吾劍君實力的標準。 海水的溫度緩緩回升,刺骨的寒意退去,管青檸見屬于殷昉的光點緩緩向自己的方向靠近,不由松了口氣。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親眼看見昆吾劍君的強大,無論多少次,還是會忍不住驕傲。 突然間,氣流再次涌動,卻不是渦流。 海底突然地動山搖,像是怪獸張開了巨口,不容抗拒的吸力帶著吞噬天地的氣勢將她向下拽去,伴隨著還有耳邊那越發(fā)強勁的巨獸的心跳。和難以形容的嗚咽聲。 鯤,醒了? 犼獸憑借強健的四肢穩(wěn)住了身形,避免了管青檸被吸入深淵。然而—— 阿昉!管青檸眼看著那屬于殷昉的光點搖曳地墜入海底,正想帶犼靈下去,那氣流卻突然停下。 吸力不見了,映入眼前的是無垠黑暗。 突然,氣流再起,這一次卻是把人狠狠地推了出去。 管青檸跟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和犼獸一起被推上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