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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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星河波蕩,日月轉動,洪荒裂隙里出現(xiàn)巨大漩渦。 芙嫣紅裙飛揚,發(fā)絲凌亂,目光緊盯著干涸的清池底部,不管身旁發(fā)生什么都拉不走她的注意力,她甚至都沒眨過眼。 “天道不容嗎。” 她開口,聲音不高,近乎喃喃自語,周圍的景象她雖然沒仔細去看,但可以感覺得到那股類似謝殞的力量在排斥她,趕她走。 天道不允許她這么做,她在逆天而為,這些她一開始就知道的。 不允許又怎么樣呢,天道又如何? 芙嫣抬眸,終于將視線分給了旁邊一些。 她看著那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里蘊著恐怖古老的力量,它現(xiàn)在還只是在警告她,并未真的將她如何,她已然感受到威脅。 若是它真的出手…… 芙嫣活動了一下筋骨和手腕,輕輕走到清池岸邊,看著那攪動日月的黑色漩渦,緩緩說道:“謝殞身上的黑色來自于你。” 那漩渦驟然劇烈起來,像是對芙嫣忍無可忍。 “你給他使命,令他誕生,卻又擔心他有朝一日會越過你,所以你將自己黑暗的力量假裝成世間邪祟,每到他的力量快要壓過你的時候,你就將其送入他體內,反復折磨他,令他幾百萬年來只得居你之下,甚至在你要他死的時候,只能任你奪取性命。” 芙嫣幾乎懸空在岸邊,她手握神弓,神色淡淡,一點都不畏懼那越來越大,快要吞噬她的漩渦。 “本來我只是想把他找回來,看見你的真面目純屬意外收獲,這樣很好。”她微微揚眉,“你這樣的東西,卑劣,自私,如何為天道?你今日可以對謝殞如此殘忍,他日就可以對六界眾生如此。但凡誰忤逆了你,你盡可誅之。” 黑色漩渦漫延到了芙嫣面前,她的護體金光擋住了黑色的侵襲。 舉目睨著近在咫尺的天道之力,說實話,她還是差了一些,她還年少,過個十來萬年來會更有勝算,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被你這樣的東西主宰,我實在難以安枕。”芙嫣飛身而起,推開那幾乎淹沒她的黑色,甚至還能笑得出來,“所以哪怕我沒辦法毀了你,也得讓你再也不敢隨意折辱我。” “——以及,把我的人還給你。” 芙嫣化為本體,在漩渦再次奔來的時候,并未閃躲,而是直接進入了漩渦內部。 洪荒初開,天道既成,洪荒初期的所有都是最接近天道的存在。 謝殞是,泯風也是。 有了對付泯風和四大兇獸的經(jīng)驗,哪怕芙嫣沒有完勝的勝算,卻也相信自己至少可以讓天道吃些虧。 她反其道而行,并不閃躲漩渦,那漩渦無限變大,幾乎將洪荒裂隙填滿,她如何躲也躲不過,也只能如它的意被吞噬。 漩渦內和她想得一樣威壓可怖。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誤入洪荒裂隙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甚至比那時更痛苦。 但她半點沒有退縮。 金紅神龍也不過剛到成年形態(tài)沒多久,卻擁有著整個龍族,乃至元老也不曾有過的金鱗龍翼。 芙嫣是疼的,可她始終保持著清醒,那些力量越是妄圖打壓她,讓她低頭,她就越是要將頭抬得高高的。 她雙翼振起,飛得也更高,火焰自翅膀漫延開來,逐漸包裹住她全身。 她長嘯一聲,將自身化為神弓的火焰箭矢,在漩渦驟然的緊縮中直直沒入它的最中央。 【不自量力】 那是漩渦的核心,一切力量的來源,尋常上神稍稍接近就會灰飛煙滅,芙嫣竟然敢主動送上門,這不是不自量力是什么? 那是芙嫣第一次直面天道的聲音,嘶啞,低沉,古老而沉重。 芙嫣討厭這個聲音,比起這個,她更希望在漩渦中心聽到謝殞清朗如玉的聲音。 芙嫣在火光中緩緩勾起嘴角,在漩渦即將徹底將她摧毀的時候,一柄神劍閃著白色的光襲來,被她準確地握在手里。 方才還同歸于盡的架勢忽然就削弱了,漩渦好像明白了什么,但為時已晚,它已經(jīng)放任芙嫣進得太深,觸及到了它的核心。 她方才那樣子是真的不足為懼,最后結果只會是自取滅亡,它當然不必閃躲。 但誰知她根本沒打算飛蛾撲火。 這一代的天帝真的很不一樣。 她大約從修復神劍開始就在計劃這一幕了。 芙嫣看似從頭至尾都是被動的,是被天道驅使著走到這一步,走向絕望,可根本不是。 從一開始這一切就是她的計劃,包括漩渦出現(xiàn)。 這柄看似被修復完全的神劍,也沒有被芙嫣實驗完就棄如敝履。 它甚至不是真的修復好了,它仍然還是一把斷劍,所謂的修復好是假相,是芙嫣改良了謝殞留下的法咒,并非是回溯時光,而是將天地衰敗之氣,天道隕落眾生的死氣匯聚在了劍身中。 “你的東西,你自己嘗嘗吧。” 芙嫣握住神劍,神劍緩緩碎裂,裂縫里迸發(fā)出駭人的死氣,那隕落眾生的強大力量哪怕天道用起來也非常謹慎小心,芙嫣這樣近距離地用它的力量對付它的核心,它根本來不及設防。 但天道畢竟是天道,在最關鍵的時刻,核心處升起薄薄的光盾,將那股力量半數(shù)擋住。 可哪怕只是成功送入了一半,也足夠天道嘗到輕敵的滋味了。 作為天地主宰,凌駕眾生的存在,漫長歲月以來,天道只將芙嫣一眾看作螻蟻。 唯一稍微鮮活一些的還是謝殞。 它——跟準確說是祂,祂將謝殞看做唯一接近自己的存在,他在祂面前尚算個人,可他竟然會愛上螻蟻。 神怎么可以愛上螻蟻? 天道原本還覺得謝殞有一日會成為威脅到自己的存在,但發(fā)現(xiàn)這件事后就徹底輕視起他們。 祂的輕視在今日有了報應,芙嫣竭盡全力與祂一搏,祂力量減弱一半,可芙嫣也沒好多少。 她渾身是血的從空中墜落,直直墜向干涸的清池。 往事在腦海中飛快閃動,她看見了六界眾生,看見了天地的臣服,也看見了自我生機的衰敗,以及…… 桃花樹下,抬眸望過來的謝殞。 這代表什么? 代表她快不行了嗎? 她才剛成年幾千年,剛繼承帝位沒多久,就踩在天道頭上作威作福,好像確實過分了些。 芙嫣如輕飄飄的羽毛極速墜落,她想,自己若再不停下可能就要摔死在清池底了。 這樣死好像有點丑,她也還不想死。 她已經(jīng)踩在天道頭上了,不趁機去做這個天道之主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做天道已經(jīng)滿足不了她了,她要奴役天道。 芙嫣蒼白的臉上現(xiàn)出幾分笑意,她閉上眼,在烈烈風中凝聚最后的力量,吸收天地六界給予她的生機,這是作為天帝的特權。 天道還沒能剝奪她這個權利,祂現(xiàn)下有些自顧不暇,因為—— 在芙嫣破除祂一半的力量之后,一道金白色的光自漩渦深處朝外漫延,如白泉滌凈萬惡邪祟一般,將祂僅存的力量一點點吞噬。 灰蒙蒙的洪荒忽然明亮許多,芙嫣本來閉著眼在匯聚力量,突然意識到什么睜開眼,正看到那漩渦被白光滌凈消散,烏發(fā)白衣,攜著天地盈仄而來的謝殞。 是謝殞。 他還活著。 他沒死。 芙嫣看到他的一瞬間就明白了。 他沒有認命。 在最后的時刻,他還是反抗了天道的旨意。 在她試圖找回他的時候,他也在拼盡全力回到她身邊。 芙嫣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她不再阻止自己的墜落,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摔在干涸的池底。 事實也正是如此。 眉心銀色神紋變?yōu)榘咨闹x殞已然不僅是曾經(jīng)的身份,他踏破所有的光影碎片,青絲飄蕩地奔她而來,周身白霧如他的輕云紗衣,諸天萬物都能聽到天道破碎易主的聲音。 芙嫣墜入了帶著謝殞氣息的無盡清泉之中。 身上血跡被清洗得干干凈凈,紅衣褪盡,水中溫柔的手將她攬入懷中,她身上披上了嶄新的紅白錦衣。 明明是顏色反差極大的紅白二色,在人界甚至是代表著喜喪兩個極端的顏色,穿在芙嫣身上卻那樣合襯。 她在水中睜開眼,眼中是儀神俊秀的新晉天道。 她被他抱在懷中,水光靈動下,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卻好像已經(jīng)道盡了千言萬語。 天風撩動池面,波光粼粼里漾起水花,芙嫣和謝殞濕著滿頭青絲,呼吸著久違的空氣凝視彼此,guntang的手落在謝殞額頭,是芙嫣在撫摸他眉心的白色道紋。 “祂是你的了。”她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謝殞半闔長眸,微低頭抵著她的頸窩。 他發(fā)間臉上不斷滴落水珠,芙嫣哈出一口白氣,倒不是冷,而是因為她的溫度太高,這滿池的水都快被她燒開了。 “若沒有你,我不可能這樣快成功。” 不過幾個月沒聽到他的聲音,乍一聽竟有些恍惚。 芙嫣在水下扣住他的腰,兩人緩緩相擁,彼此的呼吸都有些凌亂。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芙嫣慢悠悠說,“你留下那把神劍幫了大忙。” 沒有那樣一個載體,她的計劃也不會成功。 況且…… 她后撤身子,與他四目相對:“若你放棄了,或許不管我做什么也是無用。” 這是芙嫣從不去做的假設。 從開始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這樣想過,但不想不代表這種可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