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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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寫在這上面,本君會為你抵抗契約束縛之力。” 萬夢星聞言似乎愣住了,她看著天之書,其實很明白,束縛的力量那么強大,如果霜晨月真替她承擔(dān)了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她已經(jīng)承受了這么多,體會深刻,想象一下霜晨月也如此,她突然覺得特別累。 她努力抬起手,用指腹的血在天之書空白的紙面上緩緩寫下幾個字。 芙嫣換了個角度,看見了萬夢星拼盡全力寫下的幾個字。 ……說實話,她做不到如此。 她不會為一個馬上要和別人在一起的男子做到這步。 萬夢星真的無私到了這種地步嗎? 甘愿這樣死去? 還是說,霜晨月真不是那個罪魁禍?zhǔn)祝?/br> 她在天之書上用最后的力氣寫下的,不過四個字。 【好好活著】 讓他好好活著。 芙嫣注視著萬夢星失去最后的氣息,她在最后一刻都還在看著霜晨月。 霜晨月很久都沒動,因為背對著花朵的方向,芙嫣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無從分辨他是否為之動容。 不過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對于萬夢星的感情,她只能說,尊重,祝福。 而霜晨月,到底是不是他,她很快就會知道。 試緣之儀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芙嫣和霜晨月前后腳到達三生石畔。 懸于天海中的三生石畔不大,像一座小島,只站的下不到十人。 此刻在這里的就有芙嫣,霜晨月,天帝天后,以及……謝殞。 作為主持儀式的人,謝殞當(dāng)然要來。 他側(cè)立再三生石旁,看著站在一起的芙嫣和霜晨月,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她屬于別人的這一天真的來臨了。 無論在腦海中想象過多少次,也不如真切面對一切時感受深刻。 謝殞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事實是并沒有。 他甚至不想看見霜晨月站在她身邊。 他手撐著三生石,手指不自覺用力,幾乎將堅硬的三生石捏碎了一些。 碎石落地,細小的聲音卻驚動了所有人。 天帝望過來,平靜道:“帝君,吉時已到,可以開始了。” 謝殞緩緩收回手,掌心泛著血痕。 他臉色蒼白如紙,明明是上位者的姿態(tài),睥睨天下的氣質(zhì),眼底卻一片破碎,像最脆弱的露水,瞬間就能蒸發(fā)。 “好。”他緩緩開口,聲音低而輕,“……開始。” 第74章 芙嫣和霜晨月站在三生石面前,這還是他們說要成親之后第一次見面。 很奇怪,明明他們是即將定下婚約的兩人,卻誰都沒急著去見對方。 此刻在三生石前見面,彼此的表情也都很淡,只對視一眼就轉(zhuǎn)開了視線。 天后在一旁看著,不禁向天帝傳音:“就他們這樣,試緣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 天帝沒回應(yīng),但心里認可妻子的想法。 他看站在三生石畔的這三個人,除了芙嫣和霜晨月就是謝殞。 謝殞站在一旁,與并肩而立的兩個主角有段距離,明眼人卻都看得出來,他和芙嫣才更像一對。 再說芙嫣,她分明是站在霜晨月身邊,但她不自覺地稍側(cè)身子,面向是朝謝殞那邊的。 而謝殞的身體也不自覺朝著芙嫣這一側(cè),那種本能地面向彼此的意識,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芙嫣自己并未察覺,她現(xiàn)在注意力都集中在試緣之儀上。 沒人知道她留了一手,謝殞也不知道,他若知道肯定早就讓芙嫣將那股邪祟之氣逼出體外了,她會一直頭疼,神魂裂隙難修復(fù),也是因為這股邪祟之氣作祟。 她用了不小的力氣才將它壓制掩蓋,讓哪怕泯風(fēng)的魂核本身也不至于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現(xiàn)在這一切終于派上了用場。 她咬破指腹,在三生石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又將神魂之力注入其中,隨后望向霜晨月,眼中熠熠生輝。 霜晨月一直表情很淡,這會兒才稍稍有些變化。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場婚事來得不簡單,大約是天族還在試探什么。 在外人看來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一切塵埃落定,該是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但他知道不是。 只看少帝的表現(xiàn)就很清楚了。 不過……他轉(zhuǎn)過頭,對上芙嫣明亮的眼睛,看著她眼底真實的期待,平穩(wěn)的心跳漸漸紊亂。 或許。 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認真的。 她此刻的眼神太真實,絕對不是假的,她是真的想和他完成試緣之儀。 霜晨月微微顰眉,他努力回憶著兩人的交集,實在乏善可陳,若她是認真的,那她是何時動的心思? 他遲遲沒有動作,別人沒急,芙嫣倒是急了。 “霜晨月。” 她開口喚他,語氣里帶著莫名的威壓,霜晨月下意識道:“臣在。” 應(yīng)完兩人都愣了一下,芙嫣先回過神道:“快點。” 霜晨月不禁憶起在神淪宮,芙嫣承受四百道天雷時的樣子。 那時她也是這樣急切并無所畏懼。 他抬起手,攬起衣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咬破了指腹,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三生石上。 謝殞說是來主持儀式,可自始至終他也只說了一個開始而已,其余都是芙嫣自己在引導(dǎo)。 她根本不需要他主持,又為何非要他過來。 這也是她對他的懲罰嗎。 謝殞注視著霜晨月在三生石上寫下名字,心像被火灼燒。 他的皮囊外部看著沒什么變化,里面卻已血rou模糊,沒有人樣。 他屏著呼吸,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可他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沒辦法不在意他。 在霜晨月朝三生石引入神魂的時候,芙嫣就看向了謝殞。 他視線落在三生石上,她看到他廣袖下的手幾次抬起又落下,想要阻止卻又沒有那么做。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真色,轉(zhuǎn)而去看三生石勘驗的結(jié)果,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熟悉的悶哼聲,隨后是天帝的擔(dān)憂詢問。 “帝君可還好?” 芙嫣微微擰眉,她沒回頭,但知道父帝肯定已經(jīng)到了謝殞身邊。 “無事。”謝殞抹去嘴角血跡,聲音很低地說。 天帝:“帝君臉色實在不太好,這里也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不如帝君先回十重天休息吧。” 天后也說:“是,這里有我們在就行了,帝君回去吧。” 謝殞確實該走。 他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自我折磨下去。 看著芙嫣和別人在三生石上寫下姓名引入神魂,這比漫長光陰里求死不能的痛苦更讓他難以忍受。 他那么一個能忍的人,哪怕無數(shù)反噬侵?jǐn)_自身也面不改色,現(xiàn)在卻眼眸赤紅,指尖顫抖。 芙嫣終于還是望向了他,這一眼就看見他原本平和的身體被黑色纏繞。 她怔了怔,隨后去觀察父帝母神的神色,見他們平平靜靜,應(yīng)該是什么都看不見。 只有她能看見。 是因為在人界時他將所有靈力借給了她? 還是因為他們曾經(jīng)神魂交融過? 眼見著黑色即將把謝殞吞沒,芙嫣正要開口,就見謝殞閉了閉眼,將周身黑色強行推開,那些龐然大物般的黑色邪祟在一米外張牙舞爪,隨時準(zhǔn)備將他生吞活剝。 “恭喜。”謝殞開口,甚至還朝她笑了一下,“三生石沒有反對你們。” 芙嫣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出結(jié)果了。 她立刻去看,果然,三生石雖然沒有亮起代表天作之合的紅光,卻也沒有亮起不能結(jié)合的黑光。 所以她和霜晨月是可以在一起的。 但問題不是這個。 問題是她沒感覺到那股邪祟之氣與霜晨月的相似與結(jié)合。 不是他?芙嫣擰眉,在天帝天后迎上來準(zhǔn)備將結(jié)果公布時,她突然抓住霜晨月的手。 “先不急。”她慢慢道,“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司法上神說。” 她也不等得到同意,話音剛落就帶著霜晨月消失不見。 試緣之儀還沒有正式結(jié)束,她就這么離開,讓其他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