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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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了?”蝶繞枝。 他沒明說,這消息沒幾個人知道。 芙嫣一笑:“道君覺得呢?” 凌翾很不喜歡芙嫣現在對他說話的態度,但也沒有表現出來,掃去方才的薄怒淡淡道:“你脫胎換骨,翅膀硬了,如今連師尊都不叫了。” 芙嫣笑得更快樂了點:“當然,我早就不想叫了,道君這樣的師尊,誰稀罕誰拿走,我從來都不想要。”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淡煙長老覺得不對勁,立刻上前道:“道君,還是先回玉辰殿再做打算吧。” 二宮三殿四宗十二門,聚集在這里的弟子眾多,哪怕折損了三分之二,也還是留有不少精英弟子,玉辰殿不可在這些人面前失了顏面。 凌翾默許了她的話,淡煙長老上前想將芙嫣帶走,直接被一道火焰推開。 炙熱的靈力燃起了她的法衣,她錯愕抬眸:“你!你竟敢以下犯上!” 芙嫣不在意道:“以下犯上?你要是我的‘上’我才算以下犯上,你若不是,怎么能算我以下犯上?” “你什么意思?”淡煙長老陰沉沉道,“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這次進入秘境,玉辰殿只有芙嫣全須全尾出來了,荷柔重傷,只有一口氣吊著,符離神志不清,前途盡毀,看起來也沒救了,唯獨芙嫣,進去時剛剛筑基修為,出來卻已經連淡煙長老都快不是對手了。 她是怎么在其他修為高的人都沒好下場的情況下成功的?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芙嫣根本不管旁人的猜測,她誰都沒看,一邊整理衣裳一邊說:“意思很清楚,今日人都在,給我做個見證也可以。即刻起,我正式離開玉辰殿,再不是凌翾道君座下弟子。” “真是瘋了!”淡煙長老吃驚極了,天下間想做道君弟子的不知凡幾,芙嫣竟然要走?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給道君留半分臉面,她活膩了嗎? 云凈蕪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其實她早就想過,只是歷劫而已,哪怕命格不一樣,性子也不會改變的。女君就是女君,還是在仙界時的樣子,哪怕她沒有了高貴的身份和碾壓眾人的修為,依然有著令人畏怯的氣場。 她垂下眼,握著拳,難言心中感受。 她又是感慨女君無愧于女君的身份,又是不解。 女君此刻元嬰中期的修為絕對不低,卻也沒特別高,面對強者,又怎能這般毫無顧忌? 這讓她很難不想到自己在仙界時卑躬屈膝的樣子。 她屈從于身份和力量,可芙嫣不。 哪怕她落入塵埃,也不曾真的泯然于塵埃。 凌翾似忍無可忍,飛身上前要抓芙嫣肩膀將她帶走,芙嫣輕巧地一轉身,足尖踮起,雙臂揮起廣袖,刺目的紅光在廣袖如翅膀飛舞時襲來。 凌翾是劍修,反應極快,敏捷地側身躲過,但還是被擦著面頰過去的炙熱侵襲了幾分。 他臉上劃破一道,旖麗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感情,既是興奮欣慰,也有不甘艱澀。 養了百年的徒弟,今日可以傷到他了……真好啊。 凌翾手中化出本命劍,化神后期的劍氣匯聚,芙嫣全身戒備,雙手結印凝出光盾阻擋四周劍氣,凌翾握住劍柄,在芙嫣擋著劍氣侵襲的時候,心情復雜地刺過去—— 他沒有成功。 金白色的水箭破空而來,逐漸凝結成冰,與劍刃相擊,帶著滔天劍氣的仙劍竟不堪這冰刃一擊,直接被彈開,廢鐵般落在地上。 凌翾怔住,不可思議地望向箭矢來源,所有人都沒想到道君的本命劍有一日會如此不堪一擊,這樣強大的力量讓他們心生畏懼,恐懼中驚疑不定地望向箭矢源頭。 云凈蕪看見水箭的一瞬間就慌了神,她也跟著眾人去看,于是就看見了一襲曇花白錦緞衣,墨發飛舞,御風而來的無垢帝君。 帝君竟在這里。 他竟然真的在這里…… 在看見結界的時候,云凈蕪其實就知道他在了。 可她不愿面對,不敢相信,一直騙自己是她看錯了,不去深想。 但此時此刻,帝君親至,天神氣質是人修無法比擬的,她再也不能說服自己什么都沒有發生。 為什么?云凈蕪不明白,他為什么要下界?因為女君?可他不是不喜歡女君嗎?若是喜歡,怎么還會千方百計想要讓女君放棄、死心呢? 她突然想到下界前帝君發下的神諭……他是想和女君在一起的,但女君不想了。 她以為這只是天族為女君挽回顏面的說詞,可現在看來,這都是真的。 是真的。 帝君拒絕女君,也許根本不是因為不喜歡。 有沒有一種可能——正因為他喜歡,所以才要拒絕。 云凈蕪多少對無垢帝君有些了解,電光火石之間,那些人界以及飛升后關于帝君的記憶更清晰了一些,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所有。 ……她突然意識到,那日在結界外與女君動手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她像個小丑一樣。 無垢帝君那般存在,若真不喜歡誰,何須用這樣迂回的手段,哪怕對方是女君又如何? 正是因為喜歡啊。 他喜歡的啊。 只是他不愿面對,自欺欺人罷了。 云凈蕪身子晃了晃,身邊忽然拱過來一個人,她蹙眉去看,竟是符離,meimei曾經喜歡的人。 這個人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像個傻子一樣,對著這副云瑤的軀殼露出癡傻的笑容。 云凈蕪心情復雜地閉上了眼。 比云凈蕪心情更復雜的,是此地的萬千修士,尤其是照夜宮的修士和凌翾。 “那是……君上?!”照夜宮副宮主明燼吃驚道,“我看錯了吧,怎么可能,君上分明五百年前自爆元神隕落了……” 翦燭大長老白著臉道:“副宮主沒看錯,那的確是凝冰君沒錯,怎么會……怎會如此……” 金羽碎怔怔地站在那,作為接任凝字輩仙君地位的他,可以說是一直活在凝冰君的陰影之下。 他私底下沒少為此不服過,總覺得自己已經這樣優秀,憑什么還是要被說不如對方。 他一直以為凝冰君不過是仗著隕落得輝煌又很早罷了。 但現在親眼見到凝冰君,他猛然發現,別人對他與那人的比較還是太含蓄和溫和了一些。 他何止是較之差了一些。 那是差了一星半點嗎?不是的。 那是天壤之別。 橫亙在他們這些修士與凝冰君之間的,是幾輩子都難以逾越的鴻溝。 凌翾是最直觀面對謝殞的那個。 自謝殞輕而易舉擊退他本命劍開始,他就沒有了任何表情。 隨著謝殞現身,擋在芙嫣面前,他隱藏在面無表情下的沉郁快要繃不住了。 “凝冰君?”他慢慢道,“據本君所知,你五百年前就已隕落,如今這是怎么回事,各仙府折損了無數人在你洞府所化的秘境里,你此刻又現身阻止本君帶回座下弟子,到底是想干什么?照夜宮又究竟隱瞞了各仙府什么?” 此話一出,照夜宮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可他們一點都不敢對突然現身的凝冰君有任何質疑和怨言,明燼一路跑過去,中間甚至踉蹌了一次,帶著翦燭和眾弟子一起恭敬地行了跪拜大禮。 “拜見君上!” 他們沒問為何他毫發無傷歸來了,這里不是問這些的地方。 身為第一仙府的副宮主和大長老,他們謙卑虔誠地朝拜,令其他仙府的人都跟著意動,不自覺地躬身下去,神色恭敬無比。 謝殞卻根本不在意這些。 他在所有人的崇拜敬慕下轉過身來,替芙嫣拂開臉上幾縷發絲,認真地問:“可有受傷。” 芙嫣抿抿唇:“……沒有。” 謝殞微微點頭,這才去理會明燼和翦燭,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君子風度讓他身上有一種高位者少見的謙和,他以靈力讓他們起身,不疾不徐道:“不必多禮。” 解決完了照夜宮的人,他才望向凌翾,看著那張屬于楚翾的臉,其實有些割裂。 他很難將鳳族少主和眼下的這個人聯系在一起,他們完全是兩個極端。 “凝冰君。”凌翾回望著謝殞,主動開口,語氣莫測道,“久仰大名。”他重新執劍,“君上……名不虛傳。” 一道靈力便打下他的本命劍,可不是名不虛傳嗎? 若他不是摻和進了他與芙嫣的事,這句話凌翾會說得更真誠些。 但謝無塵他不但摻和了,還要摻和到底。 “她不想再做你的弟子。”謝殞直言,“那她今日起,就再不是玉辰殿凌翾道君的弟子,你可有意見。” 凌翾瞳孔震了震,他很想說,他有意見,他意見大得很,可是…… 轉眸望向對方手中凝聚出來的水弓,哪怕弓中無箭,依然帶著淹沒一切的澎湃靈力。 凌翾不想的,但他身體很誠實地退了一步。 謝無塵嘴上問他有沒有意見,卻根本就沒有給他提任何意見的可能。 他很清楚,只要他說一個“不”字,那水弓化出的箭矢就能一瞬間刺入他的心臟! 芙嫣在謝殞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看到凌翾的。 她從未見過凌翾道君這樣的表情,因為實力強大,他很少遇見什么真的忤逆和難題,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明明眼神冰冷壓抑到了極點,卻一點都不敢像從前那樣強勢奪取一切。 他甚至必須恭恭敬敬,乃至謙卑地表達自己的意愿。 “凝冰君是人界的英雄,雖不知為何自爆元神還能復活……但本君也念著你曾對人界的犧牲,還請不要太過分。”凌翾看了一眼芙嫣,蹙眉道,“她是本君的弟子,行過拜師禮,教養過百年,不是她說不做這個師徒便能不做的。” 謝殞耐心告罄:“她能。” 他不容置喙道:“她說不是就不是。” 他上下將凌翾一掃:“看來你有意見。” 凌翾領受著他的威壓道:“是,本君自然有意見。” 這話說得艱難,尾音都因對強勢的威壓而發顫,這都是他曾對芙嫣做過的事,如今都被謝殞返了回來,讓站在謝殞身后的芙嫣心情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