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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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 狀態似乎還不太好。 “此地不宜久留,別再……亂來,咱們想辦法趕快出去。” 不渡停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說了什么芙嫣其實沒怎么聽進去,視線不自覺往后飄。 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不渡有些怔忪,順著她的視線往后看了看,來處什么都沒有。 “你在看什么。”他下意識問,問完了又覺得不該這樣好奇,但這里危險重重,若有什么不對勁確實需要提前知道早做防范,于是他又說服了自己。 “可是那里有什么?我去看看。” 不渡主動要去,路過芙嫣身邊被她攔住。 “什么都沒有。”她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問,“佛子,你與別人說話,也都自稱‘我’嗎?” 不渡怔住,他思維瞬間散開,極其緩慢地重新凝聚。 “還是說,你只是在我面前才這樣。” 芙嫣望進他的眼睛,他閃躲了視線,垂目凝視地面,如此行為,反倒是給了她答案。 “為什么?”芙嫣問他,“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不渡不知該怎么說。他其實根本沒細想過這些。 她提起來他才想到,與旁人他要么自稱貧僧,要么便自稱名字。“我”這個字好像很少用,或者干脆說,只在芙嫣身上用過。 經她這么一說,他自己都很奇怪。 是因她說過他們是家人,所以才可以自稱“我”嗎? 好像自從在秘境里見到芙嫣開始,就有什么東西不太一樣了。 很難解釋,就像是宿命一樣,她一步步地推進,一點點瓦解他,他此刻是束手無策,未來只怕會……束手就擒。 這是不對的。 在心里念了清心訣,不渡當做她什么都沒問過,只道:“先離開這里再說。” 芙嫣此刻靈力充沛,這里又無人打擾,錯過這次可能就沒現在這樣的心思和機會了。 “就在這里說。”芙嫣牽住他袈裟的衣袖,“菩薩,你為何不敢看我。” 不渡背對著她,脊背僵硬。 “你視線到處轉,卻不肯落在我身上哪怕一息,你在怕什么?” 芙嫣走近了許多。 “你方才對我百般拒絕,又是在強撐什么?” 不渡戰栗了一下,想朝前邁步,身后的人卻已靠上來,自后摟住了他的腰。 芙嫣側臉貼著他的脊背,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和檀香味。 “你這樣避開我,真的只是為了避嫌嗎?”她慢慢說,“為何我覺得,你是怕被我看穿你心中真正所想呢?” “……你能看穿嗎?”不渡有些空渺的聲音響起,“連我自己都看不明白,你能看穿嗎?” “怎么不能?你轉過頭來讓我好好看看。” 她后撤身子,按住他的肩膀,沒費什么力氣就將他轉了過來。 僧袍衣袂打著旋,不渡垂眸望向凝視她的芙嫣,素白干凈的菩提面,眉心一點朱砂痣,天下最明凈慈悲的一張臉,帶著些英挺,芙嫣看著,就想把自己的顏色染上去。 “讓我好好看看。” 她聲音溫柔,落在他臉上的動作也很輕,指尖勾勒他的輪廓,不渡又想躲開,卻被她死死按住。 “知道我看出了什么嗎?” 她的手落在他眼角,輕輕撫了一下。 “知道我在你眼里看見了什么嗎?” 不渡擰眉,剔透的眼底波光粼粼。 芙嫣輕飄飄道:“看見了我自己。” “你眼里有我。”她一語雙關。 他看著她,眼里當然有她。 可他們都知道,她的意思不僅是這樣。 不渡忍不住撫向自己的眼睛,眼睫在指腹下扇動。他難以靜心,心中默念佛號也無法平復翻涌的情緒,最后是芙嫣幫了他。 她自正面與他相擁,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帶著安撫。 “不要哭。” 不渡愣住,錯愕地抹眼角,真的潮濕一片。 他竟然哭了。 太奇怪了。 不應該。 這真的不應該。 哪怕重遇芙嫣后,她對他做了很多從未有人對他做過的事,他也不該這樣激動。 很難解釋,他心底深處埋藏著一種名為“得償所愿”的情緒。 就好像他曾對眼前的人有過很深的執念。 那是什么時候?他們自那年分別,一次都沒再見過。 不渡慌張地去看芙嫣,她還在輕柔地拍著他的背,他終于緩緩平靜下來。 “……先想辦法出去。” 他整理好了自己,態度說不上哪里有變化,但就是和以前不太一樣。 芙嫣看了他一會,又不著痕跡地回眸看了一墻之隔的地方,最后選擇了點頭。 算了,倒也沒有給別人看現場的癖好,那人還是與她有過的,想想就覺得奇怪。 謝殞其實已經不在那面墻后了。 他不知芙嫣會做到什么程度,也不知自己能容忍到什么程度,所以干脆不聽不看,以此來騙自己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幽魂般行走在秘境里,閉著眼感受周圍氣息,以及那細弱游絲匯聚在他身上的邪祟之氣,一邊習慣性地滌凈,一邊捕捉著帶有血繼痕跡的人。 他很快就將這些“繼身”完全掌握,都不必真的現身,只cao縱著這座秘境,就能將那些身上帶著魔族血繼之術的修士處理掉。 這些人早已入了魔,私底下作惡不知幾許,放任他們繼續為禍人界會給芙嫣造成很大危險。 仙界,藏葉看著自己命格神冊上飛快崩壞的一切,欲哭無淚地對天帝道:“陛下,您真得出面管管了,這樣下去女君和戰神,還有楚少主的歷劫,都會被搞得一塌糊涂。” 天帝面色嚴肅,沒有立刻應答,天后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不說話。 藏葉焦急道:“陛下您說句話呀,實在不行,您讓司法上神來幫幫忙也行啊,臣一個人真的搞不定……” 天帝皺眉,正要開口,天后突然說:“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芙兒的歷劫還能順利結束嗎?” 藏葉一怔,仔仔細細研究了一下神冊,撓頭道:“……好像大致方向還在軌道上,但是……” “那就可以了。”天后對天帝說,“帝君所做也不過是為了芙兒的安全著想,想來他會有分寸,不會影響到芙兒歷劫。” 稍頓,她按了按額角:“再者,即便真的去攔也不見得攔得住,霜晨月已經去過了,失敗而歸。” 天帝看向她,她不曾猶豫地說:“這或許也不是件壞事。” 藏葉忍不住道:“可是天后,帝君這樣干涉因果,隨意擾亂命格神冊,改變女君本已定下的遭遇,必會遭受反噬……”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天后淡淡道,“他都不在意,我們又何必替他擔憂,他活了那么多年,比本宮和陛下加起來都久,想來也不需要我們來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 天后說了這么多,天帝都不置一詞,態度也很明顯了。 藏葉無法,只得嘆氣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想到謝殞做的那些事,天后忍不住嘲諷地笑了笑。 “這就是你們男人。”天后冷淡地說,“過去三千多年愛理不理,如今芙兒好不容易斬斷執念,他又后起悔來了。” 天帝糾正:“我不是那樣的男人,不要用‘你們’二字。” “總之,他如今為芙兒做的就算是償還好了,等芙兒平安歸來,就為她選一個聽話的夫婿。”天后瞥了他一眼,“舟不渡就很好,這些年癡心不改,還下界與芙兒一起歷劫。” “也要看芙兒的意思。”天帝客觀道,“她若不喜歡,你拿劍橫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答應。” 他看著妻子,意有所指:“這就是你們鳳凰。” 天后忍不住彎唇笑了。 是啊。 鳳凰一族一生只愛一人,愛人死他們也死,愛人活他們活。 芙嫣體內有一半的鳳凰血脈,她于謝殞的執念是深入骨血的。 這也是為何天后會縱容她做那些荒唐的事。 不撞南墻,她永遠不能徹底回頭。 “但愿一切順遂。”天后望向人界的方向。 人界,芙嫣和不渡不算順遂。 該說不說,真是冤家路窄——她又遇見了玉辰殿的人。 她有意遮掩面容,但符離看見她身邊的不渡,再看她的衣著,就已經可以肯定是她了。 “芙嫣!” 他快步奔來,身后的荷柔和瑯嬛臉色都很難看。瑯嬛還好一些,至少還清醒,但荷柔就不一樣了。她早就因瘴毒昏迷,玉辰殿萬能的解毒丹不能解這毒,她昏迷太久,已經快不行了。 “她是毒修。”瑯嬛突然精神起來,“大師兄,芙嫣是毒修,她肯定有辦法解毒的,快,快讓她給荷柔看看。” 讓芙嫣在荷柔身上試試,如果荷柔好了,那她也有救了! 芙嫣蹙眉注視符離靠近,實在惡心他,便閃身躲到了不渡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