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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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沒有要回的意思,看都不看地進了秘境。 剎那間,周圍景象飛快變幻,芙嫣頭疼了一瞬,身體失重,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接觸點地面。 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有了安全感,她定了定神望向四周,一片漆黑,靜悄悄的,不知被傳送到了哪里。 她心跳有些快,但也不是太慌,鎮定地將腰間還在發燙的玉牌摘下來隨手扔掉,又從乾坤戒里取出衣裳,在黑暗中快速換裝。 不多時,一道幽光從明珠上散發出來,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芙嫣手握明珠,借著幽光打量周圍,她已然換了個模樣,再不是玉辰殿弟子的青衣白裙,如今散了長發,發尾有些卷曲,額前戴著精致的額冠,額冠中間垂下的燙金鏤花珍珠額飾將眉心獨特的紅玉巧妙遮掩,額冠后壓著銀羽輕紗,墨發隱在輕紗下,一身銀飾點綴的金紅衣裙,正是天心門毒修的異域裝扮。 咚。 有什么滾到了腳下,芙嫣用發間輕紗遮面,拿著明珠湊近查看,見到腳邊有一朵紅玉曇花。 紅玉雕刻的曇花栩栩如生,她撿起來看了看,抱著不要白不要的想法塞進了乾坤戒。 接著她發現這紅玉曇花不止一朵,順著往前,一直延伸到一面墻前。 她有些警惕。 總覺得像是有什么在刻意引導她來到這里。 她用明珠照著墻面一點點直起身,漸漸的看到一幅畫卷。 一幅美不勝收的天神降世圖。 啪嗒。 芙嫣心猛地一窒,手中明珠沒握住掉在了地上,咕嚕嚕滾到一旁。 眼前光線暗下來不少,卻讓那幅神祇圖更動人了。 幽幽暗暗明明滅滅里,畫中仙的眼睛,竟像是在眨動一般。 第33章 芙嫣心臟跳動極快。 自出生起,除了躲在母親的尸體下,親耳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饑餓恐懼地度過的那幾天外,她再沒有像今天這樣劇烈地心跳加速過。 有一瞬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壞掉了。 她怔怔看著那幅畫,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像擔心驚動畫上的天神。 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經那些詭異的熟悉感好像一下子有了源頭。 所有的玄妙都匯集在了畫中仙的身上。 若天神真的存在,那畫上的人一定就是。 他端坐在水月前,周身是綻放的曇花,身上穿著雪色圓領廣袖錦袍,前襟和衣袖上都繡著織金的曇花紋路,腰系玉帶,懸著珍珠宮絳,長發束著曇花冠,玉簪穿過發髻,自兩側垂下長長的金線曇花飄帶。 芙嫣的視線從他的眉眼劃過,陌生而神圣的容顏,溫文中帶著一絲冷冽,讓人想要將世間左右美好的詞語用在他身上。 他有一雙只要見過就絕不會忘的清潭般深邃寂寒的眼睛。 她望進那雙眼睛里,明明這只是一幅畫,卻好像真的看見了他瞳孔的收縮。 芙嫣猛地后退幾步,巨大的危機感席卷了她,心底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訴她,危險,快逃,不要再看了!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由于屏息太久,她開始頭暈目眩,不得不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那是一張供桌,桌子上擺滿了外界修士夢寐以求的瓊漿玉釀,這應當是照夜宮的人在這里變成秘境之前準備的。 這里是凝冰君的洞府化作的秘境,這里面曾經供奉的人…… 除了凝冰君外,不作他想。 那是一個在芙嫣出生前就死去很久的人,至今已經有五百年。 一個早已死去的人,為何她會有那種致命的熟悉感。 僅僅只是一幅畫,卻在某一剎讓她幾乎忘了心中執迷的不渡。 不對勁。 很不對勁,一定是有什么妖法。 芙嫣緊蹙眉頭,放開呼吸,努力平復情緒。 緩和情緒后,她冷漠至極地再次望向那幅畫,手一揚,一把匕首出現在她手中,她幾步上前,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入墻上的畫卷內。 帶有靈力的刀刃正好刺入畫中仙的胸膛,芙嫣耳邊是紙張開裂的聲音,可眼前卻仿佛看見了畫中人胸口染上了血色。 連他美輪美奐的眉眼似乎都布滿了憂郁。 “裝神弄鬼。”芙嫣冷哼一聲,拔出匕首又一次刺下去,畫卷開裂地更厲害,她咬著牙一點點將匕首朝右側劃動,那畫卷中至美的存在就此被割裂開來,恍若腰斬。 耳邊忽然響起極其輕微的聲音,像是有誰在壓抑的嘆息,嘆息聲中夾雜著極其復雜的感情,還有種驚人的熟悉感。 芙嫣緊蹙眉頭,捻出一張引火符在空中點燃,厲聲道:“什么東西,滾出來。” 一陣風吹來,帶來無盡的寒意,還有淡淡的曇花香氣。 芙嫣借著引火符帶來的火光將周圍一覽無余,這是間不算大的屋子,陳設簡單古樸,還有供桌在,若她沒猜錯,她大約被直接傳送到了凝冰君生前的閉關之所。 怎么會這樣,來之前她做過功課,據說還沒人可以直接到達這里,哪怕是照夜宮自己的弟子也不行,也許有到過的,但他們全都死在這里,外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 不行。 芙嫣努力鎮定。 她不能死在這里,她還有很多事沒做,沒有報仇,沒有見不渡,她不能死。 被傳送到這里不見得是壞事,興許傳承的緊要之處就是這里,或許她此刻是距離成功最近的時刻。 眼底燃起火光,芙嫣回眸望向被她割裂的畫卷,她該調頭就走的,可為了傳承,為了蝶繞枝,她又回到了墻邊,忍耐著心底深處的恐懼,伸手觸碰只剩一半的畫卷。 之前碰這幅畫是用匕首,現在則是直接用指腹觸碰。 她手指撫過的位置有些微妙,是畫中凝冰君的臉龐。 那樣圣潔如玉的臉龐,即便只是一幅畫,她撫過的時候依然忍不住手指輕顫。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她不理解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對一幅畫反應如此之大。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對一幅畫產生了欲念。 真可怕,就連對不渡,她都沒有產生過如此濃重的破壞欲,可對一幅凝冰君的畫像,她產生了無邊無際的欲念。 若說她對不渡有難以割舍的情意,那么,或許……她有些明白了。 她對畫中那個人,那個已經死去了五百年之久的天之驕子欲念滔天。 那種情緒幾乎吞噬了她所有理智,讓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摧毀關于他的一切,想要看著那個早已死去幾百年的人跪在她面前哭泣求饒。 她心跳如雷地扯下了那幅畫,本想收進乾坤戒里,那畫卻突然化作一道金白色的光,在她周身繞了幾圈后,凝成一朵金白色的曇花,安靜地點綴在她手臂上。 芙嫣快速拉開衣袖,果然看到金白色的曇花痕跡。 她使勁搓著,搓不掉,正煩惱著,耳邊響起極輕的聲音。 “……芙嫣。” “什么人!” 芙嫣立刻警戒起來,太近了,剛才的距離太近了!如果有人要害她,剛才肯定得手了! “出來!”芙嫣將背貼到墻上,額頭薄汗地望著周圍,她偽裝成天心門弟子,那人卻準確叫出她的名字,一定…… “你怕我。” 她還沒想好清楚,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還是那么近,芙嫣受夠了。 “你若再不出來,我們便同歸于盡。” 她抬起手,身為毒修,在此刻這個密閉的空間里有很多種方法讓敵人和自己同歸于盡,但她心底里肯定不希望如此。 她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完成,怎么可以死?但她必須這么做,必須表現出絕對的認真。 “不要怕我。” 那個聲音終于有了清晰的落點,芙嫣定睛望去,引火符的火光卻在此刻熄滅,還不等她再捻一張符,周圍便真正地亮了起來。 金白色的光炫目而凜冽,芙嫣瞇眼望向光源出,白衣廣袖的男人一步步從光源處走來,她漸漸看清了他的眉眼。 芙嫣僵住了。 見鬼了。 是真的見鬼了。 畫像里的人走出來了! 是凝冰君! 可他不是死了嗎?! 芙嫣胸口急促起伏,腦子里劃過無數想法,最后只留下一種。 “……停下。”她啞聲說,“別再過來。” 來人應聲而停,錦袍下衣袂輕動,銀靴潔凈。 芙嫣吸了口氣,認真地判斷:“晚輩無意冒犯,并非故意劃破前輩的畫像。” 她想,這里是一座秘境,秘境之主就是凝冰君,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那還能是什么呢?肯定是他殘留的神魂。 若沒有執念與殘存的神魂是不會留下秘境的,他出現在這里,說明她離自己的目的非常接近。 想清楚后,芙嫣收起防備的姿態,朝眼前人盈盈一拜:“晚輩第一次下山歷練,因修為低下,防備心重了些,誤將前輩當做秘境中惑人心神的妖邪,還望前輩原諒。” 她不認識他了。 這其實在預料之中。 她下界歷劫,怎么可能還有前塵記憶,不記得他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