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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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手,指腹劃過染血的地面,血染了他滿手。 他想到芙嫣受刑時的模樣,再沒有什么時刻比現(xiàn)在更讓他清楚,他終于失去了她。 這其實很殘忍。 在他被迫面對真心,已經(jīng)準(zhǔn)備接受一切的時候,他反而實現(xiàn)了曾經(jīng)的期許。 過去,他想盡辦法要擺脫芙嫣,不惜去人界歷劫,不惜用了云凈蕪的法子。 現(xiàn)在,他終于得償所愿,卻是在已經(jīng)明確自己不可能離得開她的時候。 這漫長的、無趣、煎熬,充滿痛苦的生命,因芙嫣的存在染上了繽紛的色彩,最后卻被他親手毀掉了所有。 可能這就是天道予他的命運(yùn)。 是他在洪荒萬物中唯一存活下來的本源。 謝殞緊緊握著拳,指節(jié)泛白。 心底不斷有個聲音在問,要認(rèn)命嗎。 過去幾十萬年,他一直在認(rèn)命,那這次呢? 謝殞猛地抬頭,盯著神淪宮上空,匯聚所有的靈力打上去,剎那間,仿若天都因此裂縫。 - 命格神殿,藏葉上神正與天帝在一起。 “打開浮世鏡。”天帝低聲說,“朕要看芙兒的未來。” 藏葉上神遲疑著:“觀女君過去未來需佐以極強(qiáng)的靈力,反噬也很強(qiáng),這可能有損陛下壽數(shù)。” “讓你開便開。” 藏葉嘆息:“是。” 他取出浮世鏡,走到陣法前進(jìn)行復(fù)雜的cao作,足足兩個時辰后才喚天帝:“陛下,該您了。” 天帝走過來,取出神璽按在陣法中央,陣法轉(zhuǎn)動起來,一人大的浮世鏡跟著轉(zhuǎn)動,數(shù)不清的真龍之氣維持著陣法,藏葉雙指并攏cao縱鏡子,額頭滿是汗珠。 不知過了多久,鏡中還是空蕩蕩一片,藏葉緊蹙眉頭,再次輸送靈力嘗試,卻還是沒有改變。 天帝私開浮世鏡,看芙嫣的未來,藏葉很清楚是在擔(dān)心什么。 無非是怕獨(dú)女接下來的歷劫不順罷了。 可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藏葉終于承受不住結(jié)束陣法的時候,天帝已經(jīng)面色蒼白,狀態(tài)極差。 “陛下。”他上前幾步,“您還好嗎?” 天帝抬手:“朕沒事。結(jié)果如何?” “……”藏葉猶豫了一下才如實說,“未曾看到。” 天帝皺眉:“什么?” 藏葉面露難色:“什么都沒看到,一片空白,看不到女君的未來。” “怎么可能!” “的確不該如此。自天地初開,浮世鏡便可觀六界生靈的從前與過去,雖不及無垢帝君的天地鏡可觀天地興衰,卻也有它的獨(dú)特之處。但這次……真的什么都沒看見。” 藏葉游移不定:“據(jù)記載,這么多年來,只有一人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天帝看過來:“誰?” 藏葉對上天帝的視線:“……無垢帝君。” 在第二任天帝在位時,謝殞曾受命照過浮世鏡。 那位天帝尤其忌憚謝殞,提出過許多過分的要求,謝殞全都應(yīng)了。 據(jù)命格神殿的玉簡記載,謝殞照過浮世鏡后,里面是一片空白。 藏葉將自己知道的事無巨細(xì)說出,順便給出了他的猜測:“……或許是因女君的未來與帝君息息相關(guān),所以才什么都看不到。” 天帝表情難看至極:“到了這種地步怎還會息息相關(guān),芙兒不可能再追慕帝君,朕了解她。” “臣有一個猜測,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講。” “這個……”其實藏葉也覺得他下面要說的猜測不太可能,但他想不出別的解釋,他琢磨許久,還是豁出去道,“女君不會再追慕帝君,但,帝君呢?” 天帝詫異地望過來。 “神淪宮發(fā)生的事九重天之下無人知道,但臣與陛下都看得很清楚,帝君對女君是有情的。” “那他為何要和別人定下婚約,拒絕芙兒三千多年?”天帝匪夷所思。 藏葉尷尬:“……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罷了,看不見便看不見,劫早晚要?dú)v,現(xiàn)在去也沒什么不好。”天帝片刻后說,“芙兒下界的命格你要好好安排。” 藏葉有點摸不準(zhǔn):“既是歷劫,女君下界后的命格定會十分坎坷,陛下的意思是?” 天帝撫了撫衣袖:“劫當(dāng)然是要好好歷的,但她受了神罰,如今身子很差,這么快就要下界,不宜太過嚴(yán)苛。” 啊這,這到底什么意思,藏葉一個頭兩個大,天帝走了許久他都還在琢磨。 他都這么煩惱了,卻還是不斷有人找上來給他增添新的煩惱,比如楚翾,比如舟不渡。 兩人一個前一個后來到命格神殿,前者先是送了一堆鳳族寶物,寒暄了一會,才拐彎抹角地說也要下界去歷劫,讓他給安排個命格,藏葉一臉菜色。 “楚少主想要怎樣的命格?”拿人家手短,他虛心地問。 楚翾想了想說:“那肯定要和現(xiàn)在不一樣一些,讓芙兒能耳目一新的那種,說不定這樣她就能喜歡上我了!” “……不見得。” “你這是唱衰本少主?” “怎么會,只是根據(jù)女君的性格進(jìn)行判斷罷了。” 楚翾瞪他一眼:“本少主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你給本少主安排一個有新鮮感的身份,一定要與如今的我截然不同。” “……行叭。” 這廂剛把這位少主送走,舟不渡就馬不停蹄地來了。 他倒是比楚翾直接得多,來了就說:“我也要下界歷劫。” 藏葉:“……”不如你們把我也拉下去歷劫好了!這天上待得如此無趣嗎! “戰(zhàn)神還要鎮(zhèn)守蒼靈淵,恐怕……” “不必?fù)?dān)心。”舟不渡淡淡道,“混沌剛被凈化過,如今正處于深眠狀態(tài),我已回稟陛下,陛下已應(yīng)允我下界歷劫。” 行叭:) “那戰(zhàn)神對歷劫的身份有什么要求嗎?” “這還可以要求的嗎?” “不能,但你說了,我總能稍微參考一下。” 舟不渡沉默許久,平靜道:“沒什么要求,能第一個遇見女君就行。” 藏葉:“懂了。” 舟不渡這一走,命格神殿總算是安靜下來。 藏葉擦擦汗,看著陣法中的浮世鏡長嘆一聲。 他這地方還是第一次這么熱鬧,全都是托了女君的福,也不知女君怎么樣了。 - 芙嫣此刻正在天后宮中,由藥王殿醫(yī)仙之首清容上神仔細(xì)檢查身體。 “女君失了三滴心頭血,又遭數(shù)百道天雷,若非本體強(qiáng)大,修為高深,此刻怕是兇多吉少。”清容起身,“有天后為女君調(diào)息,如今已無大礙,只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便可恢復(fù)。” “那修為呢?” “……這。”清容皺了皺眉,“怕是要倒退許多。” 天后早料到這個結(jié)果,揮揮手讓清容退下,獨(dú)自一人守著芙嫣。 芙嫣昏昏沉沉的,偶爾有些清醒,依稀可見母神的輪廓。 她如少時一般鉆到母神懷里,握著她的手才能安穩(wěn)地睡著。 天后一直陪著她,日夜不離,將所有試圖來看她的人全都擋在宮外。 藥王殿里,清容歸來,其他醫(yī)仙都行禮參拜。 禮散了之后,他們不免想起還在這里療傷的云凈蕪。 “神諭宮發(fā)下了新的神諭,無垢帝君取消了和她的定婚禮,那還沒來得及定下的婚約作廢了。帝君在神諭里說他們之間的婚約事出有因,并非因為情愛,我屬實有些不太明白了。” “我也不太明白。但我可以預(yù)想到取消定婚禮這個后果,畢竟女君已然冒犯過帝君,帝君那般性格,經(jīng)此一事怎么可能再和別人在一起。” “那帝君會和女君在一起嗎?”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看神諭里的意思,帝君應(yīng)該是想的,但好像女君反而不愿意了?留在我們這里那小仙也是可惜,錯失了一飛沖天的機(jī)會。” “是啊,帝君原本要與她定下婚約,那可是無垢帝君啊,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可惜了……不過帝君真的不喜歡她嗎?會不會是怕女君再尋她的麻煩才這樣昭告天下的?很難想象帝君那般至高神祇會因為什么旁的原因和人定婚啊。”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小醫(yī)仙沒忍住,插嘴道:“那日帝君送她來時親口說過不喜歡她。” “什么?”幾位醫(yī)仙都看了過來,“帝君親口說的?” “是,帝君親口對我說,云凈蕪不是他所愛之人,我觀帝君對她非常冷淡,扔下便走,這婚約里肯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內(nèi)情。” “……好復(fù)雜,算了,還是好好煉丹吧,女君那邊還要好多丹藥療傷才能盡快恢復(fù)去歷劫。” 一面屏風(fēng)后,云凈蕪醒得悄無聲息。 她側(cè)過身蜷縮成一只蝦子,回想著方才那些醫(yī)仙口中所說的話,一方面因帝君親口否認(rèn)了他們的傳言而心中澀然,一方面因最后得知的消息而面露思索。 神諭里說帝君想和女君在一起,反而是女君不愿意了,這一點她是不會信的。 這肯定是天族為女君找補(bǔ)顏面的說詞,帝君素來不拘小節(jié),才不會和天族計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