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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28節(jié)

    芙嫣發(fā)現(xiàn)了他,淡淡地回眸看了一眼,見他臉色不錯便繼續(xù)轉(zhuǎn)頭逗著懷里的幼獸,也不理人。

    小不點(diǎn)很會討人喜歡,白絨絨地一只,生了一對玉龍角,在她懷里扭來扭曲,惹得她嘴角揚(yáng)起,笑意盈盈。

    說起這只白澤幼獸,芙嫣得來十分意外,那時她為給謝殞尋寶石,去過許多危險(xiǎn)的地方,其中一處便藏匿著一只奄奄一息的白澤獸。

    那里靠近封印饕餮的地方,周圍的妖魔獸和蒼靈淵的一樣沾染了兇獸氣息,靈智泯滅卻實(shí)力強(qiáng)橫,也不像蒼靈淵有戰(zhàn)神舟不渡鎮(zhèn)守,十分荒涼危險(xiǎn)。

    那只年邁的白澤獸已經(jīng)快死了,這群怪物便想趁機(jī)吞噬這一大一小。

    芙嫣來得及時,殺了那群怪物拿到寶石后本想走,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老獸咬住了裙擺,拖到了洞府內(nèi),接手了這只幼崽。

    之前她一直將它養(yǎng)在自己的袖里乾坤中,這幾日等謝殞醒來實(shí)在無聊,便將它叫出來玩耍。

    謝殞安靜看著,手指在袖中動了動。

    他這次醒來后再沒主動提起讓芙嫣離開。

    他甚至沒了從前的逃避和抗拒。

    他們進(jìn)入了一種十分微妙的境況——兩人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芙嫣逗白澤,謝殞就療傷,竟然十分和諧。

    只除了誰都不跟誰說話。

    因?yàn)闆]有對話,謝殞便無從告知芙嫣,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全部的靈力,此刻十重天的陣法對他來說隨時可解,不費(fèi)吹灰之力。

    芙嫣不知是不是看出來了,這日忽然消失,謝殞看著空蕩蕩的天河邊,以為她走了時,表情平靜,看不出什么不對。但聽到什么響動,轉(zhuǎn)過來發(fā)現(xiàn)是白澤獸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時,他周身仿若凝固的時間再次流動起來。

    他望向白澤來處,芙嫣不在。

    他皺眉蹲下將白澤抱起來。

    “怎么只你一個。”白皙如玉的指腹點(diǎn)了點(diǎn)幼獸濕漉漉的鼻子,“她去了哪里?”

    他后面這句聲音極低,近乎自語,但白澤聽力極好,回了一個懵懂歪頭的表情。

    謝殞嘴角輕抿,斯文溫和地笑了笑,想到它在,芙嫣定然不會走遠(yuǎn),陣法也還沒解開,情緒平靜得很快。

    他將白澤帶回了天幕宮,將天上星宿逐一檢查,尤其看了看帝星的狀態(tài),見一切無恙后,便坐在蒲團(tuán)上抱著白澤安撫。

    主人不在,幼獸有些焦躁,非要人抱不可。

    謝殞身上有芙嫣的味道,白澤很賴著他,他也不惱,就這么抱著它,如芙嫣那樣輕撫逗弄,側(cè)目溫柔,眼神如水,氣氛祥和溫馨。

    芙嫣回來時就看見這一幕。

    她其實(shí)沒走遠(yuǎn),只是去給白澤尋些吃的罷了,之前存在袖里乾坤里的都被這吃貨吃完了。

    她本打算帶它一起去,但放它出來這幾天它就野了,說什么都不肯回到袖里乾坤,帶它直接露面又太扎眼,她便將它留在這里自己一個人去。

    心里記掛著它,她回來得很快,卻沒想到會看見這樣一幕。

    謝殞很溫柔。

    溫柔得很刺眼。

    他竟還笑,笑意也很刺眼。

    她拎著精致的小布袋走過來,謝殞抬眸望向她,手上動作一頓,又繼續(xù)下去,視線回到白澤身上,維持著抱它的姿勢。

    芙嫣坐在他身邊的蒲團(tuán)上,盯著一人一獸看了一會,做了一個讓謝殞意外至極的舉動。

    她實(shí)在不想看見他這般從容溫柔的樣子,這一幕太不合時宜,太過礙眼,讓她很想打碎。

    她也沒委屈自己,隨心地傾身過去,狠狠咬住他含著溫柔笑意的唇,用了很大力氣,疼得饒是謝殞都哼了一聲,再也笑不出來,身子微微顫栗。

    但他沒躲。他甚至迎上,如自虐般,讓她咬得更徹底方便一些。除此外,還記著捂住白澤的眼睛。

    它還小,不能看這些。

    白澤:“?唔?”

    第23章

    芙嫣對謝殞沒有任何溫存和憐惜。她的用力讓謝殞抱著白澤的姿勢有些僵硬。

    他眼睫顫抖,呼吸紊亂,手不自覺跟著用力,白澤叫了一聲,掙脫他跑掉了。

    沒了它的阻礙,芙嫣落入謝殞懷中,他本能地抱住了她。

    被他攬入懷中那一瞬間,芙嫣睜開了眼。

    她看見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他眉心銀色的神紋也好,修長的眉或是濃密的長睫也罷,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還能清晰感知到腰間屬于他的手臂在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

    他在接受,并逐漸沉浸其中。

    哪怕她與其說是在親他,不如說是在懲罰他。

    換做以前,芙嫣恐怕會欣喜若狂。

    但她現(xiàn)在只覺得乏味極了。

    她甚至有些憤怒。

    憑什么呢。

    一個連愛她都不敢承認(rèn),想盡辦法擺脫她,甚至還拿別人做擋箭牌傷她至此的男人,憑什么呢?

    他不配。

    芙嫣將他推開,起身離開這里。

    “白澤。”她淡淡呼喚,“跑哪去了?”

    ……

    她好似是去尋走開的白澤。

    可謝殞知道她本意并非這樣。

    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眼瞼微垂,掩去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是他的錯。

    是他的不對。

    是他想岔了。

    三千多年過去,哪怕最初是因那道靈力對他有歸屬感,對他一見傾心,但那些朝夕相處不是假的,怎么可能沒有一點(diǎn)真情在其中。

    無論是她還是他,怎么可能一點(diǎn)都沒有。

    從始至終都是他逃避,故意不去細(xì)想罷了。

    事到如今他們又該如何,這樣的話他方才沒有機(jī)會說出來。

    但沒關(guān)系。再找機(jī)會便是。

    可惜芙嫣沒再給他這樣的機(jī)會。

    她根本就不和他說話,只當(dāng)他不存在,已經(jīng)開始收回陣法。

    謝殞看著她臉色蒼白地用靈力一點(diǎn)點(diǎn)將金烏神木從玉石里拔.出,這陣法下的時候難,關(guān)閉的時候也難。她挖過心頭血,身子本就沒好,謝殞還強(qiáng)行損毀過陣法令她遭受反噬,所以她現(xiàn)在想正常收回也要吃很多苦頭。

    一時沒堅(jiān)持住,她咬牙放下了手。

    她深呼吸許久,才算將幾乎出口的血給咽了回去。

    感覺到身后的視線,她轉(zhuǎn)過頭去,見白澤很狗腿地在蹭著謝殞的衣袂。

    他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看見了多少,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長及小腿的墨發(fā)隨風(fēng)飄動,束發(fā)玉冠間簪著白梅玉簪,哪怕到了這時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論相貌,謝殞若稱第二,天下便沒有第一。

    按理她已經(jīng)得到了他,也已經(jīng)要和他了斷,但真正直面他時,欲念卻好像更重了。

    她記得他意亂情迷是什么樣子,更想看到他崩潰倒塌,破碎毀滅的模樣。

    想折辱他,破壞他,污染他,將他踩進(jìn)泥里。

    她大約知道這扭曲的念頭從何而起。

    鳳凰乃忠貞不渝之鳥,若非絕境,不會轉(zhuǎn)移,是她體內(nèi)那一半的鳳凰血脈在作祟。

    沒關(guān)系,一半而已,她已經(jīng)想到辦法解決這件事了。

    芙嫣起身,正思索間,忽見謝殞微微偏頭,眉頭一鎖。

    她也有所感覺——十重天的結(jié)界外有人,那她的陣法恐怕被人看見了。

    她掃了掃謝殞,他也望過來,兩人對視須臾,她一言不發(fā)地消失,下一瞬便出現(xiàn)在結(jié)界外。

    看見來人是誰后,芙嫣闔了闔眼,不自覺輕捻指腹。

    這是她思索時常有的小動作,通常這個時候她心情都不會太好。

    來的人既意外也不意外。

    是云凈蕪。

    在芙嫣看穿謝殞的心意之前,她以為云凈蕪會很早發(fā)現(xiàn)十重天的異常。

    她現(xiàn)在才來,倒與擋箭牌的身份很合適。

    云凈蕪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芙嫣。

    她其實(shí)沒有真正地直面過芙嫣,女君豈是他們這種一重天小仙可以見到的。若不是與謝殞有些淵源,她還不知道要修煉多少年才有機(jī)會見到這位少帝。

    她知道這位女君和帝君過去的糾葛,他們的風(fēng)流韻事哪怕在一重天的小仙們也津津樂道。

    因?yàn)橹溃圆糯笾懽訛榈劬謶n,出了那樣一個主意。

    她一直期待著這場定婚禮的到來。

    她總覺得只有它成功舉行了,才說明那位女君是真的放棄了。

    但在距離定婚禮三日的時候,帝君主動將它推遲,以云凈蕪在帝君歷劫時對他不算多的了解來看,他這次推遲就代表著婚約再無可能,下次降下神諭不會是繼續(xù)婚約,而是直接作廢了。

    她想了很多,想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來到十重天。

    可還沒見到帝君,先見了神光灼目的女君。

    云凈蕪有一瞬在想,這樣的女子,怎么會有男人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