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64節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我道侶是APP拼來的、談婚論嫁[ABO]、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紅捕快被撩日常、一吻成諾[娛樂圈](GL)、爛梗駙馬(GL)、[神話同人]始祖是只小可愛、我在當鋪鑒寶的那些年、[洪荒同人]山海開發商
當今圣上雨露均沾,近來更是有喜訊傳出。皇后魏氏卻三年無所處,也難怪君恩日漸衰微。對比起當初的盛寵,甚至可以稱上一聲落魄了。 聽聞,皇帝每每從碧梧宮出來,臉色都不大好看,最近半年,也從未在碧梧宮中留宿過。 而皇后的平安脈,總是由院正親自去請,雖然院正大人口風嚴實,但太醫院的人啊,心里都門兒清,這位皇后怕是生育艱難,也怪不得,要將玉傾太子的遺腹子收養在膝下了。 都是報應啊。 想當初,魏氏妖妃誤國,yin.穢無恥,甚而與外臣有染…… 白雨漸偶爾,會聽到太醫院的人這樣議論。 皇后魏氏,魏元貞。 不知為何,提到這個名字,心中就會一陣淡淡的刺痛。 與魏氏的年輕貌美一樣出名的,是她與已故丞相的,那幾樁風流韻事。 甚而有宮人說,親眼看到皇后與丞相在那冷宮之中私會,青天白日,顛鸞倒鳳,穢亂宮闈。 也不知皇帝究竟在顧忌什么,竟然遲遲未動廢后的心思。 不曾廢后,卻一杯毒酒賜死了丞相。 這男人的嫉恨與獨占之心,就連皇帝也無法例外。 君王威嚴,豈容冒犯? 即便這位丞相功勛顯赫、是曠古絕今的奇才。 年紀輕輕高中狀元,得安寧公主青睞,卻不屈于強權,承諾一生忠君,無妻無子。 當初下放州郡時,便破獲幾樁奇案,后來不僅手刃jian佞儷韋、更是親自坐鎮中軍,平定廣寧侯之亂,抵御外族,與忽赫十六部簽訂條約,三十年內不犯邊境,樁樁件件,聲名遠超其父明徽。 眾人都這么傳言,當今圣上,為了一個女人,毒死這樣的得力臣屬,當真荒謬。 也有一些懷春的婢女感慨,這君臣,都為之神魂顛倒,那魏氏的經歷,實在是叫人艷羨至極。 而且,那位丞相儀表堂堂,含霜履雪,想必比之圣上,更加生得偉岸…… 民間好些艷.情本子傳出,著重刻畫了其在房事之上的能力,編排得有鼻子有眼,教人浮想聯翩。 不然,怎么解釋魏氏對其欲罷不能?按捺不住寂.寞,多次與之私.通? 如此言論,傳到蓁蓁耳中,她不知想到什么,都忍不住笑了。 偉岸是真,可那活兒卻不是一般的差……而且寧肯自己憋死,都不越雷池一步。這人是不是禁欲到一種境界,已經快成仙了。 玄香卻頗為氣憤。 “這都什么跟什么?” “娘娘就任由那群小人抹黑您的名聲?” “他們這么說,固然有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想拉本宮下馬,提前造勢罷了。本宮手中的東西,令他們忌憚,可他們能力不足,奈何本宮不得,便也只有通過這種辦法,來向本宮宣戰了。區區螻蟻耳,不必理會。” 她拿起紙張,吹干了墨水,上邊畫著一朵迎風盛開的牡丹花。 玄香不禁感嘆: “娘娘畫的這朵牡丹,可真美!” 朝日,豈能不美。 雪后晴日盛放的花朵,熱烈而燦爛。 “本宮時常做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洪流之上。叩問內心,到底想見何種風景,留何種痕跡?” “既然來這世上一遭,就該鮮活、性靈、主宰命運。” “對這趟珍貴的旅程,充滿激情與熱望。” “又何懼,生前身后名?” 我。屬于我。 真誠不卑曲,坦率不恐懼。 我會自由而尊嚴地行走,豐盈而無憾地闔目。 “這是那個人教會我的,最寶貴的道理。” “即便這樣的道理,他自己并沒有做到。” “但是我會。” 玄香聽得似懂非懂,卻想到一件要事,連忙匯報道: “金太醫病了,今天未來當值。” 她不悅道:“這都第幾日了,分明就是搪塞之詞!” “自己就是個太醫,區區風寒,還能病上個三年五載的不成?” 蓁蓁聽了,卻笑道:“莫要如此霸道,連人家生病的權利都不給了?太醫亦是人,不能因為他醫術高明,就覺得他不會染上個小病小痛。須知,醫者難自醫。” “可娘娘何等金貴玉體,他不過區區一介草民,怎可連番推脫?依奴婢看,這金太醫就是仗著自己得了點好臉色,就開始擺起架子,真是目無尊卑之輩!” 蓁蓁輕咳一聲,“你說他染的是風寒?今風寒藥苦,今早淑妃不是送了幾碟子蜜餞過來,你且給金太醫送去。” “娘娘!”玄香一臉憤憤。 她笑道,“此人于醫學一道,頗有見地,在這宮中能與本宮說上話的不多。這樣的人,便是遷就一番,也無傷大雅。” “全太醫不也醫術高明么?” “全子衿的醫才,是全才。于養生一道,卻是中規中矩,挑不出錯處,卻也沒那么出彩。” 而她研究的自然是偏向于婦女內調、食補藥膳之類,當初虞氏的身子亦是靠著這些,才有了一些起色。 至于金昀,全是偶然與之談論,才發現其是個中好手,焉能不感到驚喜。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甚而想要與之秉燭夜談,暢聊個三天三夜。 可惜身份多有不便。 否則定是要引為知己。 …… 白雨漸收到皇后送來的蜜餞時,確實臥病在床。 只是那病不是風寒而是舊疾發作。 他還在想那天皇后說的那些話,頗有些心煩意亂。 他身子泡在木桶之中,里面的水溫極高,可就在他泡進去不久,便變得冰涼不已,隱約冒出絲絲寒氣。 他從水中起身。 男子身型頎長,肌rou緊致,水珠滾過的腹部處,有一道已經愈合了的,極深的刀傷,可以想象當初刺進去的有多深。 每每碰水,都會疼痛無比。 可那痛楚,卻又令他想到一些記憶,卻是破碎零星,很不連貫。 ……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 男子規規矩矩地跪在臺階下面。 蓁蓁頭也沒抬。 “金大人的風寒好了?” “多謝娘娘關心,已無大礙。”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忽而面色一沉,嗔怒道,“大膽金昀。竟敢欺瞞本宮。” “微臣不敢。”男子聲線低沉,“微臣所言句句屬實,不知娘娘說的欺瞞,從何說起?” “你制作的那枚忘憂丹,當真與古書上說的。功效相同?” “可本宮用了,為何一點作用都不起?” 原來,她說的是忘憂丹? “娘娘用了?” “是。” 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心臟緊縮得難受。 他驀地抬眼,定定看向她,那眼眸之中滿是痛楚。 蓁蓁便看著這男子的眼眶倏地紅了,奇怪。 明明生得平平無奇,這雙眼倒是瀲滟得很,好不勾人。 她好笑道: “怎么,大人為本宮親自研制的藥,還想本宮珍藏起來不用嗎?” “微臣不敢。”他低下頭,道,“只是忘憂丹到底出自古方,時隔至今不知過了多久,萬一有什么副作用……” “誰說是給本宮用的?” “本宮進獻給了皇上。” 她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 白雨漸驀地睜大眼眸。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現在。金太醫是幫兇了。” 她走下臺階,一步一步來到他的面前。層層疊疊的裙擺像是花瓣,裙裾之下,是一只小巧的繡花鞋,紅色的緞面上繡著金鳳。 “皇上,是娘娘的夫君……” 他唇瓣顫抖不已,似乎不能理解,她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嘆道,“雖然如此,可本宮如今,與皇上勢如水火。他被那些小賤人迷住了,本宮想要他回心轉意,只好鋌而走險了。莫非大人覺得,本宮很是歹毒?” 她用帕子輕輕揩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