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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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了?”她問。 白雨漸淡淡地笑了。 他從懷里取出什么長條形狀的東西, 放進她的手心。 他的指尖極為冰涼, 那紙包卻還是溫熱的,大概是一直被人放在心口的緣故。 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串糖葫蘆。 八歲,她的生辰。 她驀地想起,那天她說過, 自己想吃糖葫蘆。 他便出了一趟門。 那天的雪也像今天一般, 下得很大很大,冰天雪地,寒意徹骨。 等到天黑,他一直都沒有回來。 于是她出去找他。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不知怎么,走到了結冰的河邊, 掉進了冰窟窿里,那種絕望與窒息一輩子都忘不去。 是他把她救了上來。 在她身邊生起火,暖了整整一個晚上。他徹夜守在她的身邊。 那串糖葫蘆,卻在他救她的時候,不知丟在了哪里。 她病好那一天夜里,他做了很多好吃的。也是在那一夜,她看到了焰火,漫天的焰火。 那是她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焰火結束,一切歸于寂靜之后,她卻落下淚來。 她想起那個時候,白雨漸看著她落淚,表情有些錯愕。 那個時候,他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怎么哭了?” 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淚,低低地問。 聲線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清潤,與他原本的清冷氣息。 她不知該怎么表達,只好比劃著,抽抽搭搭地說: “因為它們都會消失。“ 再燦爛又如何,轉眼間就什么都不剩了。 如果最終要面臨這樣的凄涼,那還不如從未看見過。 當時,他看著她的眼睛,說了一句。 說了一句,什么呢。 他說,我不會。 我不會消失。 我會永遠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她看著少年清澈的雙眼,脫口而出: “兄長,我可以跟你一起學習醫術嗎?” 那種愿望是那樣地強烈,想要與他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的愿望。 他怔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他沒有問她為什么想,也沒有發表什么意見和感言,只是她想學,他便教。 蓁蓁將糖葫蘆重新包好,牽過白雨漸的手,走向何渡。 “他還中過那些毒?” “除了長凝。” 何渡抬起一張老淚縱橫的臉,看到乖乖站在蓁蓁旁邊的家主,總算是松了口氣。 “有些毒……是廣寧侯暗中下的,他麾下有擅毒之人,想要借此控制于家主。不僅有那損傷記憶的,還有一種寒毒。會讓他的體溫比一般人低,發作時,渾身血液如被凍住,行動遲緩,嚴重還會誘發哮喘之癥……“ 蓁蓁的手猝然捏緊。 難怪,他身上時常同冰塊一般。 …… 篤篤篤。 蓁蓁屈起指節,在門上敲了幾下。靜靜聽著門內的動靜,卻沒有人回應。 “白雨漸?” 竹樓起火的原因,是有人蓄意縱火,暫時還沒查到是誰。不過,既然被大火燒毀,他們便只能原路返回,暫時在雪松小筑住下。 這幾日,她給他施過銀針,暫時延緩了寒毒的發作。 同時,慢慢從一些癥狀較輕的毒解起。 譬如,那失憶之癥…… “兄長。” 她又沉著聲音喚了一遍,屋子里依舊是靜悄悄的,好似根本沒有人。 她卻知道,他就在里面。 暗衛接到指令,出現在少女面前。 她說道:“將門破開。” 暗衛應聲,那扇牢固的房門便轟然倒下。 室內的窗戶都是緊閉的,微微的光線從那雕花之中泄露出來,在地面上投下金色的碎影。 榻上卻沒有那人的身影。 “奇了怪了,難道人真不在屋內?” “可也沒見人出去啊。” 負責監視的暗衛,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下去吧。”那少女吩咐道。 暗衛很快便沒了蹤影。 蓁蓁一步一步,走向墻角那個緊閉著的、巨大的衣櫥。 她定了定神,伸手拉住柜門,左右分開。 果然,白衣男子以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蜷縮在其中,他皮膚蒼白,烏發披散在身上。長手長腳有些難以安置,顯得空間逼仄。 “不要過來。” 似乎是被驚擾到了,沙啞的聲音傳來。 他蜷縮得更緊了一些,抬起手遮擋著那并不強烈的光。 “兄長。” 她輕輕喚了一聲。 “為什么要躲在這里?” 當初,她躲在角落,找得他焦頭爛額。 如今卻好像角色調換了一般。 窸窸窣窣中,白雨漸慢慢靠坐起來。只是依舊留在陰影之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半晌,他輕輕地說:“你走吧。” “回到你該回的地方。” 該回的地方? 皇宮么? 她靜靜看他,“何渡都同我說了。” 他的手依舊擋在額頭上,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他說了,你就信么?都是騙你的,” “我跟廣寧侯,從未有過什么約定。我做的一切,都與你沒有關系。” “你少自作多情。” 蓁蓁勾了勾唇。 “你做什么?!” 伴隨著男子方寸大失的低呼,“啪”的一聲柜門被關上了。 里面因為多了一個人而變得更加擁擠。 好在她身量嬌小,很快就能適應這里面的環境。 不過,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他。 男子似乎努力往角落靠,但卻于事無補。 她的手鉆進他的衣袖,碰到他手腕,驀地打了個哆嗦。 好冷,她一邊抵抗著這股寒意,一邊在他的脈搏上摸索著。 白雨漸僵硬得像是石頭一樣,任由她擺弄,漆黑幽閉的空間中,男子的面容近在眼前。 那雙眼睛即便失去了焦距,依舊如同寶石般清澈。 她那樣近地看著他,呼吸交纏。 他仿佛能夠感受到她的視線,不適地側了側臉。 “方才,兄長說了什么?我在外面聽不見。”她附在他耳邊,軟軟地問,“能夠當著我的面,再與我說一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