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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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本宮可要與你好好說道,” 蓁蓁逼近幾步,“他與你遠赴邊關,為何你毫發無損,他卻是滿身的傷。若非今日陪著皇上在演武場練劍時,突發昏厥,本宮還不知,當初他是被人抬著回到燕京的!” “你懷疑我?”白雨漸聲音很輕。 蓁蓁打量他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本宮倒不覺得,你會那般下作。” 她說話時一直看著他的神情,“而且,方才本宮探望于他,他把當初的實情同我說了。他說,當初在南星洲,是你讓他來接應于我的。” 說著,她嘆了口氣,“是,我早就該想到了,瞿越那樣高的武功,你又精通機關術,白家的防守,幾乎等同于銅墻鐵壁,若非你首肯,他如何能夠提前埋伏在靈堂之中。” 白雨漸始終安靜。 她垂眸,看著他腳上鐵鏈,溫和道,“說到底,還是我自私了。白雨漸,這一次,我是真的想通了,我不拘著你了,這外面天高海闊,任君遨游。” “除此之外呢?” 白雨漸也在笑,只是那笑很是冰冷,一雙桃花眼里沒有絲毫溫度。 果然,被丟掉了呢。 她一頓,“印朝暮性命垂危,你救他。” “他騙了你,你不怨他么。” 白雨漸不解地問。 “騙我,是一碼事,救我,是另一碼事,”蓁蓁平靜地說,“印朝暮,你可以選擇救,或者不救,我承認,我的醫術不如你高明,所以我這次來,是請求你,救他一命。” 白雨漸垂眸,不解自己的手為何在微微發抖。 他們明明靠得這么近,明明這么近,卻又從未隔得這么遙遠過。 他眼中曾經悉數亮起的光,明滅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化為灰燼。 白雨漸聲音微啞,“若是我不救呢?” 蓁蓁難免去看他,這才發現男子的臉色很是蒼白,像一束插在水晶瓶里的白梅花。 他嘴角勾著一抹笑,那笑容卻如同浮沫般脆弱,隨時都會消失。 “都是你的選擇。” “你救他,我們之間一筆勾銷,我放了你,徹底斷干凈。從此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你不救他,也是他的命,我不強迫你。” “不好。” “那就算了。我去找其他辦法——” 她轉身。 他卻忽然從后面伸出手臂將她抱住,聲音里帶著一絲顫,“不要一筆勾銷。”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不好,是不想與她斷。 能感覺到他在發抖,控制不住地發抖。 她聽見他帶點茫然的聲音鉆進耳中,“印朝暮性命垂危,你可以為他,放下舊日恩怨,屈尊求我。假如有一天,易地而處,你可會這般待我?” “誰能傷你?” 背后的人靜了一靜,旋即,很輕地說,“是,誰能傷我。” 她嘆了口氣,“我不愿逼你,你先將我放開。” 蓁蓁從他懷里掙脫出來,隨即走到一面墻邊,在上面摸索了一陣,不知是按下了哪個機關,一道暗門緩緩地開啟,幾乎是瞬間,一縷天光照了進來。 對此反應最大的是飛白。 兩年了,兩年沒有見到陽光的他張大了嘴,渾身發抖。 他沖到那縷天光之中,伸手接著不存在的光線,又哭又笑,就好像個瘋子。 與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那個黑衣男子。 他一動不動,面容霜白,仿佛冰雪塑成的雕像,他沒去看那天光,卻是看著她。 九天之上的仙人,生死皆置之度外。 卻甘愿留在這凡俗,困在這樊籠。 “我答應你。”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像是十年前,在雪地之中他俯下身,沖她伸出手來。 不同的是,前者是他來救她,后者是她來救他。 她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意義。 他抱得她那樣緊,就像要把懷里的這個人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項,貪婪地呼吸著屬于她的氣息。 她說不再自私,他卻要自私一回了。 蓁蓁眼含驚訝,卻被他捧著臉,冰冷的薄唇輕輕在眼皮上吻了一下,蜻蜓點水般。 緊接著是眼角,眼尾的那顆痣,還有鼻尖,唇角,癡癡纏纏,偏執熱烈。 滿眼幾乎將人溺斃的溫柔。 她摸索著,從袖子里伸手,將暗道的機關輕輕旋上。 那絲天光,徹底隱匿。 飛白呆呆地跪在地上,他的面上布滿了絕望,眼里死灰般寂靜。 當沒有看到希望的時候,尚且不覺得。 就在方才他看到那絲天光的剎那,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全面崩潰了。 飛白看向那捧著少女的臉,如同魔怔般珍惜地親吻著的男子。 心中一片茫然。 世間的情愛,到底是什么。 當年姑娘為了心中那一點情,毀了滿盤計劃。 到最后不能收場。 如今,那個在他心中高山仰止、心若冰雪般的公子。 也要為了這個東西,甘愿被囚困一生?! 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成親?” 就在剛才,他在她耳邊說。 “我們偷偷成親吧。” “只要成親,不要別的,” 白雨漸聲音低到不能再低。他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出自他的口中,這樣的無.恥之言。 用印朝暮的命,來換與她有名無實的一場婚禮。 “成親以后呢?” “我還沒有想好……” 他似乎也知道,是極強人所難的請求,到最后幾乎沒有聲音了,耳垂紅得滴血。 卻聽見她輕輕一聲。 “好。” 白雨漸驟然抬眸,那眸光里的繾綣之色映著燭光,極為瀲滟動人。 “多謝娘娘。” 他嗓音低沉,從未如此嘶啞。 他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跟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 看著那只緊握自己的修長的手,她很難不感到驚訝。 懷疑白雨漸莫非是換了個人不成? 這人別說主動牽手,但凡是主動靠近,碰一下,那都是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做的。 他牽著她,緩緩踱步,卻是走進了那間書室。 一件嫁衣紅得如血,整整齊齊地疊好在椅子之上。 用金線繡著圖樣,精細不已,仔細辨認了,是一朵一朵的長春花,還有杏花。 她的手在上面輕撫而過,感受布料的順滑,與刺繡的細膩。 這竟是一件親手縫制而成的嫁衣。 一針一線,溫柔至極。 就連蓋頭亦是準備好了。 蓋頭旁是一個匣子,原本用來放夜明珠的,卻裝了滿滿的首飾。 看得出來,都是親手雕刻。 她吩咐過下人,他想要什么都給他準備。 但沒想到,他竟然做了這些物事。 如云鬢發,飾上那些朱釵,應當是極美的。 她手指撥過,想起池仙姬說他有一雙宮里那些匠人,都比不上的巧手,倒是不假。 “你這一個月……?” “是。” 他這一個月準備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