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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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飛白,”她站在門口,“你jiejie完蛋了。” 淡淡陳述的句子,卻讓池飛白霍地抬起頭來。他沖她撲了過來,可那鎖鏈鎖住腳踝,堪堪離她裙角還有一點點距離,他倒了下來。 發(fā)出一聲悶哼,顯然是摔得不輕。 少女垂眸看著他。 她嘴唇鮮艷紅潤,好似涂抹了鮮血。 襯著那雙純凈到極致的眼眸,竟然美似妖孽。 飛白很快就爬了起來,他跪在地上,臉色灰敗。 “殺了我,殺了我吧!您想怎么對我都可以,求您放了我的jiejie!” “你知道,你jiejie做了什么事嗎?” 她憐憫地看著跪在她腳邊的少年。 “她殺了虞太后,池飛白。她在拿整個扶綏池家在賭,就為了她的后位。” “如果你現(xiàn)在還在池家,那么她就是不顧你的命,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樣的好jiejie,你還要為了她向本宮求情?” 蓁蓁不可思議。 池飛白愣了一會兒,低著頭,怔怔地說,“姑娘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愿意。” 她驀地明白。 原來他不過是池仙姬養(yǎng)的一個傀儡。 不懂是非,不辨善惡。從身到心,都完全地奉獻(xiàn)給了他的好“jiejie”。 “既然,你對你jiejie有這么深厚的感情,”蓁蓁抬起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直將這個人踩進(jìn)塵埃里去,與地面持平,她才溫柔地說,“又為什么對本宮露出那種,覬覦的眼神呢?” 飛白渾身一震。 內(nèi)心最丑陋最陰暗的情感,就這樣被她宣之于口,好像把潰爛的傷口露于人前。 他感到無地自容。 “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明明以前,在他和姑娘的眼里,她只是一個絆腳石,一只抬腳就可以踩死的螻蟻。 可是,他還是在日復(fù)一日的折磨與黑暗中,對這個每次一出現(xiàn),就猶如明珠般,照亮了整個天地的美麗的少女,萌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盡管那些黑暗與折磨,都是拜她所賜。 第一次意識到這樣不正常的情感時,他羞愧得想要即刻死去,他也付諸了行動。 然而每一次,都會被救回來。 她會吩咐給他煮什么湯藥,給他的傷口涂抹什么藥膏,即便他知道,她救治他,不過是為了下次更好的折磨。 她還在他身上試驗一些藥。 那些藥有些副作用,她看到他的痛苦,也視而不見。在她的心目之中,他不過是一個用來試藥的工具。 她曾對他說,“我不在乎你當(dāng)初是不是騙了我。只是,我不喜歡別人欠我不還。既然你虧欠我,那就為我試藥。等我心里的氣消了,我就放了你,怎么樣?”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得天真單純,就好像是從前的白蓁蓁。 飛白鬼使神差地答應(yīng)了下來。 而這一次她來見他,卻是為了告訴他。 “飛白,你可以走了。” 她堪稱憐憫地說著,并且將腳從他的肩膀上放開了。 然而飛白卻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 他俊秀的臉上泛著紅暈,細(xì)弱蚊吶地說著什么。 蓁蓁皺眉,很想一腳把他踢開。 卻聽見他說,“不要。別趕我走。” 蓁蓁身上頓時爬上了雞皮疙瘩。 她立刻將人踹開,飛快后退幾步,少年卻抱緊了雙臂,在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 為什么? 難道她找到了新的藥人了嗎?所以就不再需要他了?他有哪里做的不好嗎? 明明他都不再反抗了。那些藥不論是什么他都乖乖吃了,為什么要趕他走。 飛白的心被巨大的惶恐不安淹沒,他急切地抬起臉,一雙眼里滿是迫切。 “別趕我走。” “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蓁蓁滿眼不解,她小心翼翼繞著他走了一圈,確定他沒有攻擊自己的欲.望。 方才輕聲說道,“那你做本宮的奴隸吧。” 她的手指著一扇房門,“照看好那間屋子里的人,事無巨細(xì),這就是你唯一的任務(wù)。” 她笑著,像是一朵盛著清露的幽曇。 “不過,你要是敢有什么異心。” “你的jiejie……” 飛白怔怔點頭。 直到少女離開很久,他才滿眼苦澀地站起身來。 他竟然放棄了與jiejie相聚的機(jī)會,而選擇留在了這個地宮。 可,光是想到會離開她,會再也見不到她,他就想死…… 只覺得,世上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的雙手捂住臉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眼淚大顆大顆掉落,他這樣是不是瘋了,徹底瘋了。 …… 蓁蓁出了地宮,這會時間姚玉書還沒下朝,她索性換了一身衣裳,走到暖房散了會心。 暖房里有很多花卉,大多都很名貴。 只在不起眼的角落,種著一些迎春花。 她看著看著,心血來潮掐下了一朵。 又在暖房里面逛了逛,給一些看上去有些耷拉的花草澆了點水,這才慢悠悠地來到了地宮。 “滾。” 剛推開門靠近,男子的冷聲呵斥,還是突破層層帷幔闖進(jìn)耳廓。 即便閉著眼,白雨漸也能靠腳步聲,分辨出來者是誰。 而飛白,則是跪在一邊,沉默著。 他沒有想到,她讓他來照顧的,竟然是這個人! 這兩年被囚.禁,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連公子這樣的人,都落到了她的手上…… 也許當(dāng)初,池仙姬和他都錯了。 “怎么,他不肯用飯?” 蓁蓁掃了眼一旁已然冷掉了的清粥,捻著手里那朵長春花。 飛白悶悶地回,“是。公……他不允許我……奴才靠近。” 蓁蓁點頭,“你下去吧。” 少年這才離開。 一下子,室內(nèi)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隨意坐下,將那朵長春花放到他枕邊。 白雨漸雙目緊闔,薄唇吐出二字。 “飛白。” 清寒的嗓音里,滿是壓抑的怒氣,“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蓁蓁手指撫過他臉,被他一偏躲了過去。 她也不大在乎,“你說呢?” 雙手托腮,天真地說,“本宮把他關(guān)在這底下,親手調(diào).教了兩年,才讓他變得如此聽話。” “大人你說,你要被調(diào).教多久,才能如他一般呢?” “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哎呀,本宮可沒有那么多耐心。” 白雨漸沉默著。 他的眼眸忽然睜開,直直地看向她,那里面的神色極為嚴(yán)厲。 是她許久沒有見到的白雨漸了。 “怎么,又想說教啊?”她興致缺缺,“勸你最好不要。本宮討厭說教。” 白雨漸勾著唇角,淡淡道,“你不是很想知道,當(dāng)初為什么非要殺你不可嗎。” 蓁蓁笑道,“什么?” 他盯著她說,“你是我親手養(yǎng)大,當(dāng)初身染重病亦是我一力救回。你的命,我想拿便拿走了,還需要過問你的意見嗎?” 蓁蓁笑意凝固在嘴角。 他果然知道,往哪里戳刀子最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