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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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親手殺了她。” 話音落地,白雨漸心口劇痛,臉色白得可怕。 而她繼續漫不經心地說道,“兄長怎么知道,我現在擁有的,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不想回到南星洲去了,那里,已經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了。在這里,我有疼愛我的夫君,有與我同進退的朋友,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為什么要回頭?” 她一字一句,看著他說道: “我愿永不回頭。” 他的手指收緊,聲音低啞至極。 “白蓁蓁。” 她又笑了起來,那笑容無比明媚,“而且,兄長你才應該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行醫多年,救了那么多的人,難道是為了將來殺更多人嗎?” “如果,復仇是你的心愿,又為何,要以仁字束縛己身呢?如此矛盾,又如此痛苦。活得這樣累,真的值得嗎?” “這一生,就為了自己活著,不好嗎?” 過了好久,白雨漸才開口說話。 只是,他的聲音低啞得可怕,“你說這些,不會起任何作用,我白雨漸此生,只有一個心愿,便是殺了儷韋。” 他神情冷漠如冰,“我能扳倒他一次,就一定能扳倒第二次。” “軟硬不吃。”蓁蓁輕哼一聲,微微別開臉,有點埋怨地說道,“真討厭你這寧死不屈的樣子。” “不過,連枝的秘密,你當時可是一字不漏地告訴我了,”她笑吟吟的,看向他的眼睛,“我勸白大人還是退一步吧,否則,休怪本宮不留情面。” “呵。”白雨漸冷冷嗤笑了一聲,自從跟她重逢以來,他有了很多從前都沒有的情緒,似乎怕她從他眼中看到更多的情緒,白雨漸淡漠地別開了視線,強忍著胸口那股不適,甩袖離去。 “娘娘最好也祈禱,儷韋能夠一直活著,長命百歲。否則,妖妃禍國,當誅無赦!” 男子大步離去,看來果真氣得不輕。 玄香看到少女的神情,有些驚訝,“娘娘,白大人都放了那般狠話,說要取您性命……您為何還笑得出來?” “因為有趣啊。”蓁蓁眼神純凈,“這死氣沉沉的宮廷,總算是有點新鮮的事情了。” 她走向轎輦正要坐下,忽然想起一個很久沒見的故人,也該去見一見了。 - 誰都想不到,在碧梧宮底下,建造著一個地宮。 少女提著一盞宮燈,緩慢地往前走著。 她的容顏隱在斗篷之下,肌膚如玉,紅唇鮮嫩。她走進里間,將斗篷取了下來,少女的容貌絕世,宛若明珠一般照亮了四周。 在她面前,一個少年被鎖鏈鎖著,洞穿了琵琶骨,血跡斑斑。 蓁蓁勾唇。不知道,池仙姬看到她最心愛的弟弟變成這般模樣,會不會心疼地哭出來? 池飛白,是姚玉書送給她的玩.具。 當初姚玉書派人去查池仙姬的時候,順道抓了這個與她有仇的池飛白,送到她的手里,任她處置。 這也是蓁蓁一直選擇站在皇帝一邊的重要原因。 “飛白。”蓁蓁開口喚。 聽到少女的聲音,少年開始激烈地掙扎。 可他被鎖鏈鎖著,嘴也被紗布堵著,只能發出嗚咽不清的聲音。蓁蓁示意,印朝暮便上前,把他堵嘴的紗布取下。 少年當即在那破口大罵,不過是一些耳朵聽得起繭的話,什么遲早有一天,太行會因為你們這對狗男女而亡。 蓁蓁皺眉,手指拈起果盤里一顆櫻桃,放進口中,輕輕道,“莫非是池家家學淵源?怎么滿口污言穢語。” 印朝暮挑眉,對準少年的肚子來了一拳,池飛白當即兩眼翻白,吐出一口血。 蓁蓁起身。她走到池飛白的面前,勾住他脖頸上的鎖鏈,一把扯了下來,她眼眸純凈,里面卻有一些冰冷的笑意,“我自認從未得罪過你們。為什么要那樣待我呢。” “你擋了姑娘的路。”他仇恨地看著她。 蓁蓁不怒反笑,“一口一個姑娘,好忠心的狗。可是,飛白啊,你jiejie若當真記掛著你,就不該一直當縮頭烏龜,整整兩年,都沒有音訊。她當初假死脫身,怎么就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天呢?” 飛白瞪著她,才不信她這副挑撥離間的說辭,他厲聲詛咒道,“妖女!太行遲早要因你而亡!” “你要么殺了我,不然待我逃出去,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蓁蓁輕輕哼了一聲,“許久沒來見你,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 她驀地逼近他的雙眼,“池家滿門,是很可憐,可是有誰求著他們去做那件事呢?為雁南明氏翻案,導致滿門被滅,只能說是你們池家人愚蠢。而后又將希望寄托在旁人的身上,更是愚蠢至極。” 有些東西回過頭去看,就能發覺,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可惜,你jiejie動了情。” “對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動了情……”白蓁蓁淡淡笑著,回憶道,“你jiejie是個不惜用命作為籌碼的瘋子。只為了讓白雨漸斬斷一切牽掛,逼他走上復仇這條路。聽起來很偉大,但其實,也只是為了她的私心,對不對。” “她嫉妒我,認定白雨漸對我有情,”蓁蓁說著都覺得好笑,“她要看著白雨漸親手除去我,才能平息她的妒恨。” “池飛白,本宮說得對么?” 蓁蓁懶懶抬眼,對上少年赤紅的雙目。 “而你,就是池仙姬的一條好狗,”她的手猛地一緊。 池飛白喘不過氣來,他額頭上都是汗,吭哧喘著氣,仇恨地瞪著她。 “你的好jiejie,馬上就要進宮了。” “你不想想怎么求本宮么?” “興許本宮心情好,會饒她一條性命。不然就讓她嘗嘗本宮當初受到的苦楚,如何?” “不要,求你了。” 池飛白終于垂下頭顱,低聲說。 “求求你,不要傷害姑娘……” 少女靠得很近,身上的香氣飄了過來,他明明很痛苦很難受,臉和脖頸卻大片大片泛起了紅暈。 蓁蓁與他對視,分明看到了少年眼里強壓的情感。 她感到一陣惡心。 “池飛白,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一個荒唐的念頭浮現在心頭,少年緊閉雙眼,喉結滾動著,這強壓羞恥的反應,證實了她說的話。 竟然對一個將他囚禁了兩年之久的人,起了心思?蓁蓁感到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松開鎖鏈,不可思議地盯著少年……印朝暮卻走上前來,低聲說,“我們該走了。” 走出碧梧宮,蓁蓁抬起頭,看向這四方城的天空,懶散地說道: “本宮覺得,真沒意思。” 印朝暮挑眉,很是不解,“為什么?” 少女揚起臉,皺眉的樣子也很美,“為什么這些人到最后,都顯得有情有義?難道,當真是本宮做了惡人嗎?” 印朝暮頓了頓,他看著少女的側臉,輕聲道,“不論你做了什么。在我眼里,你都沒有錯。” “你不需要為了他人的眼光而活。如果不能為了自己而活,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做點能讓你開心的事情吧,蓁蓁,你最近好像很不開心。我希望你開心一點。” 開心……蓁蓁掃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忽然想起剛才,池飛白看著她的眼神。 她驀地有了靈感。 她看向身后那漆黑的、放滿了夜明珠卻終年幽暗,機關無數的地宮。 人一旦被關進去,這一生,都不可能逃得出來,永遠都不會被發現。 既然她是太行的貴妃,她身后有儷韋,有魏家。她為什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去攻什么心啊?她為什么不能讓自己開心一點? 如此簡單的道理,一旦想通,整個人就會豁然開朗起來。 蓁蓁莞爾,“你說,若是這里面的人,換一個人,會不會很有趣?” 印朝暮有點驚訝地望了過來,眼瞳里淡金流轉。 “誰?” …… 姚玉書那次受到刺殺,還有些沒恢復好,時時胸口作痛。他許久不曾踏足碧梧宮,這一次來,卻是半個月后。 “好你個魏元貞,” 姚玉書重重將茶杯放下,看向跪在腳邊的少女,冷聲道,“竟是連朕都利用了。” 在他遇刺昏迷的時候,救了儷韋的性命,讓他的苦心布局毀于一旦。她到底什么意思,皇帝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背叛的憤怒。 “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姚玉書握緊茶盞,語氣森寒。 “臣妾早就知道,皇上對臣妾起過殺心。” 姚玉書一驚,她笑了,“臣妾與皇上原本就是萍水相逢,是儷韋送進宮中,皇上怎么可能對臣妾,有真正的兄妹之情?” 趁他臉色還未變化之前,她又膝行著靠近,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但是,皇上屢屢偏袒臣妾,庇佑臣妾。在臣妾心中,已然將皇上視作親哥哥對待……” “所以,臣妾不怨恨皇上。” 姚玉書被她慷慨陳詞給弄得噎了一下,他別開眼,尷尬地咳了一聲。 不知為何,見到她跪在地上,他竟是順手就扶了一把。扶起來才感到不對勁。 反倒是她特別不見外,乖乖地倚進了他的懷里,“臣妾就知道,皇帝哥哥舍不得為難臣妾。” 姚玉書一僵。他食指抵住她光潔的額頭,無情地將她從懷里推開,順便拍了下衣袍,“……朕可沒有說,要赦免你的罪過。” 蓁蓁卻在腹誹。與白雨漸聯手的事情,本就是他背叛盟約在先。他是皇帝,她自然不敢指責他。不過,又想要連枝,又想除去她的根基,這些做皇帝的,真是一個比一個貪心。 “皇上,刺客抓到了嗎?” “愛妃以為呢。” 蓁蓁微微一笑,“不若是姜家安排的刺殺,如何?” 姚玉書拊掌,“朕就知道,愛妃與朕想到一塊去了。” 他們對視,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熟悉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