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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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漸道:“無辜者不應受戮。” 當初,他沒有辦法救下他們。 如今,他有此能力,便要護住那無辜性命,不叫遺憾重演。 他眸色清澈,恍然如見日月昭昭。 姚玉書臉色卻是古怪,“愛卿的心,當真是青天白日一般的光明。” 他嘆了口氣,“朕也舍不得貴妃啊,她可是個妙人。然而機會只有這么一次,愛卿可得想清楚。” 白雨漸默了默,“皇上,不論儷韋今日挾持的是何人,微臣都會求情。微臣曾有追悔莫及之事,如今想來,竟是成了心頭魔障。何況貴妃是為皇上親眷,若皇上就此下旨,怕是要落得寡幸濫殺之名。” “愛卿還真是先人后己,公理重過私欲,看來,是朕考慮不周了。朕一時憂憤攻心,只一心除去jian佞,倒是沒有愛卿考慮得這般周全。”姚玉書勾著唇,緩緩道,“便依卿所言。” “看來,這后生與他的父親,確是有些不同。” 儷韋偏頭,笑了一笑。 蓁蓁始終沉默。 皇帝下令,禁衛軍全部退下。 頃刻間,場上只剩儷韋幾人。 皇帝亦是遠遠站著,一堆禁衛守衛在四周,唯有白雨漸孤身一人,站在對面。 他一雙眼靜靜地望著她。 明明知道,他看不見這冪籬底下真正的容貌,蓁蓁還是原地不動,站了一小會兒。 白雨漸長身玉立,沖她作揖,肩背流暢優雅。他墨發絲縷,雪白的發帶隨風飄動。 “貴妃娘娘,不要怕。” 那守衛推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風起,微微撩開那白紗,露出一點紅唇,還有精致的下頜。 她身后忽地被人用力一推。 一個趔趗,她險些跌倒在地,卻是陷入了一個帶著冷冽松香的懷抱。 她抬頭,對上那雙深邃潤澤的桃花眼,里面好似落了無數光影。 “娘娘。”他隔著衣衫,穩穩地扶住她的手臂,薄唇微抿。 他小心地避過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然后巧力將她推向了皇帝的身邊。 蓁蓁站穩,驀地發覺自己可以動,也可以說話了,竟是被白雨漸解開了xue道。 姚玉書一臉焦急,將她摟進了懷里,關切詢問,“愛妃,你沒事吧?” 蓁蓁順勢倚靠在他的懷中,輕輕啜泣了兩聲,抬起眼,看向白衣人的方向,只見他匆匆走向一個禁衛,要了一把弓箭。 儷韋由護衛護送著,慢慢走向門口。 忽然有人沖了出來,橫刀砍下! “jian賊,受死吧!” 皇帝一邊摟著蓁蓁,一邊緩步上前看戲。 看著黑衣人與守衛纏斗的身影,姚玉書嘆道:“想必那位,就是瞿家的公子了。不愧是太行第一高手的首徒,果真武功奇絕,神鬼莫測。” 太行第一高手,首徒? 蓁蓁隔著朦朧的白紗看著瞿越,原來…… 她從小就知道,瞿越很厲害,卻不知,竟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他一人一刀,便能敵儷韋身邊十余位親衛,偏偏還游刃有余。 她又將目光投向了那白衣男子。 他立在稍高的地勢之上,身姿修長,寬肩窄腰,白袍上繡著雪松云鶴。 他拉起滿弓,瞄準儷韋進入馬車的背影。 一瞬間,眸底狠色乍現,箭簇破空而去。 “愛妃不必憂心,朕可是親自考校過的,”姚玉書懶洋洋地說: “白卿箭術卓絕,百發百中,絕無失手。他若是想要誰的性命,可少有人能躲得過。” 懷里少女的呼吸一輕。 姚玉書松開了她,“愛妃,你怎么了。” “沒事,”她終于出聲,“臣妾只是有些累了。” 姚玉書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體諒她,還是下令擺駕回宮。 太極殿內。 “朕竟不知,愛妃被儷韋挾制在手,唉,當時情急之下,朕也是一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愛妃不會怪朕吧。”姚玉書倒了一盞茶,送到她的手里,賠罪道。 蓁蓁抹著眼淚,小聲地抽泣著,“臣妾也不知,怎么就碰到了儷大人,臣妾原本只是休憩了一會兒,誰知,一醒來就被人用劍架著脖子。”她揚起小臉,委屈地說,“皇帝哥哥,臣妾好害怕啊。” 姚玉書心疼不已,摟緊了她的肩膀,輕聲安慰了一會兒。 而后附在她耳邊,低低地問道: “儷韋可有同你說過什么?” 見她面露困惑,他幽幽一嘆,“白卿遞來口信,道那一箭正中心脈,卻應當是有護心鏡之類的東西保了他一命,老jian賊沒死,只身負重傷。禁衛軍正在全力搜捕,可,朕只要一想到這老jian賊,還可能留有后招,朕便夜不能寐。” 蓁蓁不解。她揚起小臉,“可是,儷大人只是一味地恐嚇臣妾,并沒有與臣妾說什么呀?” 姚玉書一靜。旋即笑了笑,他指尖勾起她的一縷發絲,“愛妃不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儷韋與魏家牽扯甚深,朝中根基龐雜,一時半會兒怕是鏟除不去,尤其是儷韋手上,還掌控著暗網……” 他不說下去,嘆了口氣道,“都是朕這個皇帝沒用!若是早些遇到愛妃,對付儷韋一事,早就事半功倍。愛妃,你當真是朕的福星。” 蓁蓁亦是笑道,“遇到皇帝哥哥,才是臣妾的福氣。” 姚玉書眉眼舒展,沉吟片刻,“連枝,還是要盡快到手,朕只怕夜長夢多。” “臣妾一定會為皇帝哥哥拿到連枝佩的。” 她的語氣、表情,就像從前一般,沒有絲毫改變。 姚玉書勾唇,點了點頭。 他指尖撫過她的臉龐,滿含愛憐,“連枝到手那日,朕便著禮部,為愛妃舉辦封后大典。” 蓁蓁眼底欣喜,“多謝皇上。” …… 芳華宮。 “白大人,請回吧。” 白雨漸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是以守衛對他的態度,還算恭敬。 “可否將此物,帶給里面的人?” 守衛為難,“這……屬下也是奉旨辦事,怕是不成。” 男子流云般的衣袖垂下,擋住手掌,他手心捏著一只手鐲,乃是白玉雕刻而成。他抿了抿唇,沒再說話,轉身離去,步履沉穩優雅。 天上下起了細雨。 他緣著小徑緩行,男子側顏冷峻,孤高冷漠,讓人難以生起親近之心。 走了不知多久,他忽然腳步一頓,看著前方。 雨絲沁涼,落在他的眼睫上,輕輕一顫。 眼前仿若暈了云霧。 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只能看見他們很是親密。 少女穿著宮女服飾,與一名侍衛,站在樹的陰影中,正在交談。 印朝暮嘴里叼著一根草葉,眉眼飛揚,玄黑色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勁瘦的腕骨。 “叫我出來有什么事?” 此人恐怕是唯一一個,還能在她面前自稱我啊你啊的人了,蓁蓁也不在他面前擺宮妃的架子,她開門見山,“兩年前,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印朝暮看她一眼,他吐掉草葉,皺眉,“兩年前?” “就是在南星洲,你將我救出來的那一次。” 白雨漸說把她交給他,是什么意思。 印朝暮撓了撓頭,“我沒有啊。我瞞著你什么了?” “說實話,”蓁蓁皺眉。“你好好想想。” “好吧,”印朝暮聳肩,“其實當時,我去向白家要解藥的時候,白雨漸給了。只是,他確實不甚在意你的死活就是了。不過,解藥被池復,就是池仙姬的叔父給搶走了,我沒能帶回來給你。” “為什么隱瞞?” “因為不想你再回去啊。”印朝暮斜了她一眼,嘆氣,“我若告訴你,你兄長給了你解藥,你是不是又會心存希望?我不想你再回去了,那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看得出來。”夕陽斑駁,灑在印朝暮的面龐上,他懶散地說,“白雨漸跟你的路,太不同了。你們注定不會有結果的,那個人心里想的太多了。他很復雜,并不適合你。你苦苦地追尋,也得不到他的心,最終只會痛苦,我不想看你痛苦。” 蓁蓁無聲嗤笑。 得不到? 她想要,那就一定能得到。 “你現在就很好。”印朝暮淡淡地說,“至少我覺得,你這樣很開心。” 蓁蓁抿唇。 她仰臉看著他,印朝暮身量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見她一直不說話,他靠近一點,皺了皺眉,有點不高興: “你覺得我騙了你,要怪我么?” 蓁蓁一怔,好笑地搖了搖頭。 “我不怪你。那段時間,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在我身旁陪伴,我恐怕撐不下去,也是你照顧我,幫我調配解藥,我才能夠活下來。一碼歸一碼,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的。” 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