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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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漸垂眸。 曾經最熟悉的人變得陌生至極,花香飄到鼻尖,摻雜著一股幽幽的體香。 她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纖白細嫩的手腕。 上面掛著一條鏈子,寶石血紅,閃爍著幽微的光。 她望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把書還給我。” 白雨漸看著她,仔細分辨她的神情。 分明沒有破綻,他知道蓁蓁說謊時,眼神會不自覺地飄向其他地方。 而且右手會不自覺地抓著衣角。 這些他熟悉的小習慣,都沒有了。 少女面容嬌俏,純凈之中,有種天然的魅。他忽然發覺,在她眼尾,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 “……你不是蓁蓁。” 他后退兩步,臉色發白。 少女卻喊住了他。 “喂。” “你說的那個蓁蓁,是不是你喜歡的人啊?” 她嗓音甜美,指尖繞著一縷發絲,繞啊繞的,忽地眼珠一轉: “我叫做元貞。” “你喜歡的那個蓁蓁,是不是長得跟我很像呀?” 白雨漸不說話,一雙桃花眼深深地凝視她。 蓁蓁笑了,視線從他的面龐,緩緩下落到他手中: “你快還給我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我還沒看完呢。” 隔了好久,男子低啞的聲音響起: “這不是你該看的。” “你管得著嘛。” 她嗆他,卻用一種撒嬌的語氣。 她直接將那本書搶了回來,手指擦過他的尾指,觸感滑膩。 然后轉身躺下。 躺椅在晃,她整個人也在晃,裙擺飄啊飄,纖細小巧的腳上套著一雙繡花鞋,欲落不落,她看得津津有味,偶爾看到精彩的地方,還會輕笑起來,唇邊浮現淺淺的梨渦。 “別看了。” 一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他便覺得眼前的場景十分刺目。 骨節分明的手伸到面前,這一次她學乖了,飛快將書卷壓在了屁.股底下。 她挺起上身,迎著他的眼眸,生氣地說: “你好煩。” “你為什么管我?” 白雨漸默了默,決定采取迂回的策略: “告訴我,為什么要看這種書。” 她跟蓁蓁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但是蓁蓁,絕對不會沉迷這種東西。 她生性單純,就像一張白紙。 “嗯……為什么,嗯……” 她歪頭想了一會兒。 她走下躺椅,裙擺拂過地面。她走到了白雨漸的面容。猛地踮腳靠近,那雙蒙著淚膜的眼,似有水光傾瀉而出。 “因為,我要勾引圣上。” 轟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她絕不是蓁蓁。 蓁蓁不會這樣。 少女的神色天真無邪,好像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何等大膽放肆的話語。 她纖細的手臂,幾乎攀在他的肩膀上,吐氣如蘭,說完就輕輕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他的眼眸剎那間變得寒冷無比。 像是天山上終年不化的雪。 他推開了她,毫不留情。 少女被他大力推離,驚呼一聲,踉蹌幾步,柔軟的裙擺飛揚而起,緩緩飄落。 她趴伏在了躺椅上,以一種窈窕的姿態,身形顫顫,起伏有致。 烏發在后背上散開,順著瘦削的肩膀滑下,抹胸是煙云紫,壓出雪嫩酥香,斜露緋紅一角兜衣。 她好像并不在意他的舉動,伸出手。 他看見她纖細的手腕上掛著一條紅寶石手鏈,襯得膚光勝雪。 她拿起書,重新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無視身后那冰寒的目光。 白雨漸冷冷看她片刻,轉身就走。 少女嗓音嬌嬈,像是湖底的水草,拖著人一點一點,往下沉沒。 “……真個在下星眼朦朧,鶯聲燕語。柳腰款擺,香肌半就,口中艷聲柔語,百般難述,迎來送往……” 蓁蓁指尖閑適,再次翻過一頁。 她知道他沒走。 他待自己嚴苛至極,做事絕不半途而廢,更何況是君主交代的差事。 邪念啊一旦種下,就會慢慢慢慢地生根發芽,直到長成參天林木的那一天。 到那時,白大人。 你還能維持住你清高的面目么? “噼啪”一聲,燭火輕響。 隔壁的聲音終于消失。 白雨漸想她大抵是累了。他聽見一道輕輕的哈欠,而后便徹底銷聲匿跡。 他墨眸淬冰,終是擱下了筆。 他不自覺地回想她的樣子。 她的衣裙是舊物,款式都是不大時興的,渾身上下除了那條手鏈以外,沒有別的貴重之物了。 白雨漸心口漫出苦澀。 他寧愿那不是蓁蓁。 而是一個與蓁蓁相似的少女。 至少那樣,他不會像現在這般思緒紛亂,久久不能心安。 不知獨自坐了多久。 燭火也燃到了盡頭,四處暗了下來。 屋內靜得只有男子清淺的呼吸聲。 腳步聲輕輕響起,伴隨著淡淡花香,一雙手蒙住了他的眼。 柔嫩細膩,觸感溫熱。 “放開。” 他冷聲叱道。 忽有柔軟馥郁貼上后背,男子剎那僵硬。 “我想試試。” 她說。 試試。 他的手握緊了,骨節攥得泛白,隱隱有青筋浮起。他的喉嚨里像是卡著一根刺,不知該發怒還是將她推開,再好好訓斥一頓。 “什么。”他聽見他自己澀聲問道。 少女略帶哀愁的聲音飄進耳中,“試試,能不能得到圣上的心。” 白雨漸渾身僵硬。 “一定是我太傻了,沒有伺候好圣上。一定是的,”她聽起來很是沮喪,“所以圣上才厭了我了。他寵愛那個貴妃,將我趕到那么冷那么暗的地方,一直不來看我。那里有老鼠,” “大人,你見過老鼠嗎?他們會啃我的腳趾頭,咬我的皮rou。” “我好怕呀,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她貼在他的耳邊說,溫熱的呼吸吹拂,擦著他的耳廓,膩膩濕潤。 她喚他大人。 這樣陌生的稱謂。 白雨漸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難怪她要看那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