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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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倏然響起。 蓁蓁看著那些碎片,搖了搖頭,像是陳述事實一般毫無波瀾地說,“都已經碎了,扔了吧。” 白雨漸卻沒有理會,將它們一片一片撿拾起來,又用帕子包好。 他這番,卻是挑動了蓁蓁一直緊繃的弦,她忽然道: “兄長何必再與我虛與委蛇。池仙姬如今重傷未治,怕是要失血過多而死了。您是他的夫君,還是好好關心一下她吧。” 白雨漸的手藏在袖子下,聞言皺起眉來,“蓁蓁,不要任性。” “任性?”蓁蓁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忽地哂笑,“原來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不,或許如同池仙姬所說,是必須被抹去的敗筆。 她勾著嘴角,白雨漸卻看清她眼中沒有半點笑意。 像是兩點寒星的光芒,冰冷無比。 “既然兄長認定是我害了池仙姬,要怎么責罰,我都沒有怨言。” “不過,你要親自動手嗎?” 她噙著笑意,望向他的神情不再溫暖。 他會親自動手嗎?就像那年送上一碗含著劇毒的魚湯。神不知鬼不覺地,奪去她的性命。 若是那只貓沒有意外跑進,死的就是她了。 無數次。 她其實都不該活著的。 落水那一次,他原本就不想救的,所以他第一時間選擇了漠視,任由她沉進水中,苦苦掙扎。 光是想到這,便痛不欲生。 她不想哭的,可是大顆大顆的淚珠,還是不受控制地滑落。 巨大的委屈感擠壓著心臟,蓁蓁感到難以呼吸。 少女的臉上滿是血污,那些都是另一個人的血,也是她傷人的罪證。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沖開那些血跡,露出斑駁的白嫩。 “在那之前,”蓁蓁很努力,才將剩下那句話吐露出來,“兄長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為什么,你這么恨我?” 白雨漸眼中有愕然一閃而過。 隨即,他沉聲道: “魏桓——他與你說了什么?!” 她卻哽咽著,搖了搖頭。 “蓁蓁,聽我說,你不是。你誰都不是。” 白雨漸蹲下身來,與她平視。 他伸出手掌,似乎想要落在她的肩上,可最終還是放棄了,蜷縮起指節。他的眼眸里倒映著她的臉,一張滿是血污的、稚嫩的臉龐。 迎著少女模糊的淚眼,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些狼狽,下意識地偏頭避開。 他的下頜線微微牽動,薄唇開合,吐出的話語依舊那么冷靜自持。 好像剛才的失控,只是她的幻覺。 “池仙姬不會死,你也不會。” 他那樣篤定。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兩全其美之事? 池仙姬是他深愛之人。 他是神醫,妙手回春。 窮盡畢生醫術,定能保住她的性命,她當然不會死。 可她呢? 蓁蓁苦笑。 她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這十年,你都是怎么過的?” 她喃喃,看著他袖口上綿延的杏花,那些花朵是多么美麗,迎著春光燦爛地舒展著,像他一般。 而她一直都在模仿,想要成為如他一般的人。 可,那些花不知在什么時候,早就被血污給浸染,再也回不到純白。 沒有人告訴她,她該怎么做,怎么面對這一切。 蓁蓁輕聲說,“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你仇人的骨rou,你又何必將我留在身邊,日夜看著我,這樣折磨自己呢?” “為什么,要救我呢。那個時候不要管就好了,不管我是什么結局,都與你無關。為什么要多出這十年?” 為什么要讓她對他越陷越深,再難自拔? 她忍不住地去想,假如從來沒有遇到過他,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我真的不懂兄長啊,你到底是救我,還是,想親手殺我一次呢?” 這難道,就是他的報復嗎? “白蓁蓁!” 白雨漸的語氣驀地嚴厲起來,他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過。 他膚色愈發蒼白,喘息也有些沉重。 “事到如今,執著于此又有什么意義?你為什么要傷池裊?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雨漸站起身來。 他的眸光是冷的,一直都是這么冷。 可笑她竟妄圖從里面得到一絲半點的溫情。 蓁蓁勾唇,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東西。 “因為它。” 長春花簪。 “那封信上早就說得明明白白,我對你,有非分之想啊。我嫉妒池仙姬,是以激憤傷人。” 她忽然揚臉,準確無誤地迎上他的眸光,笑意盈盈,頰邊梨渦甜美,“兄長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雨漸渾身一震。 蓁蓁又低下頭去,輕輕地問: “那枚簪子,可不可以給我?” 她動了動身體,膝蓋上的疼痛讓她連起身都變得萬分艱難。 白雨漸定著不動,她只好自己彎腰將簪子撿起。 上面都是血跡。 “就算臟了也沒關系。” 蓁蓁自言自語地說,用袖口小心地將它擦拭干凈,畢竟,這是她過去這么多年,唯一干凈溫柔的舊夢了。 到底是,不忍打碎。 抬眼看向白雨漸,忽然輕笑起來。 “兄長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放心,我不會自裁的。” “你也要努力,把池仙姬救回來。聽一聽她口中的真相。” 白雨漸薄唇緊抿,忽然揚聲:“來人,把她帶下去,關進囚室。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望。” 陰暗的光線中,他面容冷酷,修長的身影陡峭孤絕。 第29章 029 池仙姬死了 蓁蓁蜷縮著身子,囚室的空氣實在太過陰冷,她感到從骨頭縫里冒出絲絲寒氣。 忽然,門被人輕輕推開。 看到來人,蓁蓁有些意外。她萬萬想不到,來人會是飛白。 少年抱著手臂,掃了她一眼。 “姑娘危在旦夕。” 他開口。 蓁蓁看著他:“你是來給她報仇的嗎?“ 少女靠墻靜坐,小臉蒼白。烏黑的長發散亂在肩頭,衣衫凌亂。 即便淪落到如此境地,雙眼卻仍有著微末的生機。 那是永不熄滅的星光。 少年緩聲:“姑娘的心脈較之常人,要更脆弱些。你傷她極重,如今她的情況不容樂觀。她心脈受損,隨時會有性命危險。” 蓁蓁有些疲憊: “白雨漸的決定是什么。” 她不再稱呼兄長。他本就不是她的兄長。 飛白頓了頓:“一命換一命。” 他欲言又止。蓁蓁卻盯著他:“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