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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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衫穿得松散,露出一點頸部的皮膚,白得晃眼,喉結微凸。 他從前穿衣必是嚴嚴實實,衣領掩得極好,一板一眼,絕對不會有半分不整。 哪像現在這樣,隱隱有一絲慵懶誘惑。 蓁蓁不敢多看,低著頭,指了指托盤:“給兄長做了一些點心,想讓你嘗嘗。” 又補充道,“兄長,對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挑在這個時候進來的,可千萬不要誤會她啊。 頭頂,卻被一只寬厚的手掌揉了揉。 蓁蓁微怔。 白雨漸卻神色平和地松開了手。 她蹲在那里,莫名令他想起了她小時候。小小的一團,小貓似的怕人。有次不知去了哪里,怎么找都找不到,還以為把她弄丟了。 轉頭一看才發現她蹲在墻角,偷偷抹眼淚。 真是小孩子。 頭頂的觸感還在,蓁蓁愣愣地看著他。 她彎著眼睛笑了。 然后把手放在頭頂,正是他觸碰過的地方。她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傻傻的。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嗯?”白雨漸沒有聽清,疑惑看來,蓁蓁卻不說話只是傻笑,心情由陰轉晴。 “兄長我最近讀到一句話。一直不解其意,想請教兄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利而后工乃精,醫者舍方書何以為療病之本。” 白雨漸側過臉來,一邊用帕子擦著頭發,一邊為她講解。 幾縷發絲垂下來,還在往下滴水。桃花雙眸微微泛著水光,神情溫暖平和。 他的聲音引人入勝,她聽得仔細。 忽然間,白雨漸的臉色一肅。 桃花眼里冷意驟現,他眸光直直落在她面上,銳利無比,“你今日去了何處。” 蓁蓁嚇了一跳。 第5章 005(修) 兄長也是個俗氣的人嘛…… 猛地反應過來。 兄長回來便沐浴,想來就是受不了身上味道,他行醫之人,嗅覺何其敏銳。 即便方才暫時被屋子里的熏香掩蓋住了,如今離得這么近,難道還發現不了嗎?! 蓁蓁心下急轉,不知該如何回他。 若是說真話,定是少不了一番訓斥。 “我,我今日到胭脂鋪子里去了。” 白雨漸的臉色卻依舊很冷,他慢慢將帕子放到一邊。 她身上的那股味道,與他方才洗濯而去的味道一致。 “我看著很好糊弄嗎?” 她縮了縮脖子,聲音細若蚊吶。 “我是看見了兄長,方才好奇跟過去的。” “你是如何進去的。” “有人帶我……”蓁蓁將煙雨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 白雨漸全程沒有說話,蓁蓁心里一陣沒底,轉念一想,分明是他先進的,她不過是好奇才跟著進去。而且她又沒干什么不好的事情,說著說著底氣開始足了起來。 白雨漸笑了,眼底沒有分毫笑意,“白蓁蓁,我平日里可是太慣著你了。” 他語氣很輕,但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在說好話,反而怒不可遏。 她立刻慫了。 “蓁蓁知道錯了。” 白雨漸是個嚴厲之人,若是同他對著干,只會死得很慘。她仰著腦袋,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只是還沒跟他對視多久,就感覺有些腿軟,索性規規矩矩地跪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鋪了毯子,屋里也燒著地龍,是以也并不難捱。 她跪得特別自然特別乖巧,一時間白雨漸都不知該從何訓起。 正沉默間,聽她試探問道,“兄長呢,您今日也去了……” 她既然是跟著他進去的,想必看見了全部。 白雨漸冷臉許久。 終是緩緩地嘆了口氣。 “那個池仙姬,是您什么人。” 她最最關心的問題,問出來了。可白雨漸深邃浸潤的眼瞳之中,卻一點點漫上了迷茫。 他站起身來,負手走到窗前,衣袂如雪潔白。 月色照在他身上,鍍上一層光輝。 似有神性。 微風撩動墨發,沐浴后的清香鉆入鼻尖。 “故人。” 淡淡的兩個字,故人…… 又是那樣的神情,那樣悲傷的神情。可一閃而逝的脆弱之后,他再次穿上了冰冷的外殼、讓人永遠無法觸碰到內里。 “白蓁蓁,女戒抄寫十遍。” 白雨漸轉過身來,嗓音冰冷無情。 “兄長!” “二十遍。” 白雨漸眸底嚴厲,不容忤逆。 她不敢置信。 他從前從不用那些來約束她、管教她的。 十年,整整十年,他帶她走遍山野,是世間最好的兄長、也是世間最好的老師。 她的棱角從未被他磨平,在他面前,她永遠保持著最真實的模樣。 唯獨來到白家這一年,才學會了收斂與掩藏,因為她不想讓他為難。 “難道如今兄長也覺得,相夫教子,被困一方后宅之中,才是世間女子的出路嗎?” 蓁蓁眼眶微紅。 “離經叛道。” 他俯視著她,皺著眉說。 那時尚且年輕的蓁蓁,不懂他那眼神的含義。 那是看著稚子的眼神,藏滿深深的不放心與憂慮。 “就算離經叛道又怎樣?兄長會一直在我身邊的不是嗎? 兄長會保護我,絕不會丟下蓁蓁一人的不是嗎?” “沒有人會永遠留在你身邊。” 白雨漸意味不明地說,“你終有一天會面對別離,即便是我,也一樣。” “為什么?你要去哪里?”她心口涌上巨大的恐慌,難道一直以來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 他卻并不回答,“這段時日,不許再出門。若要違逆,便多加十遍。” 這是要關她禁閉的意思嗎? 蓁蓁不敢置信,口不擇言,“可是兄長不也一起去了嗎?若是要按照規矩來,兄長也不能隨意走動了。難道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住口!” 白雨漸揚袖,帶著涼意的風拂在她的面上: “果真是大了,翅膀硬了,敢與我頂撞。連妓院都去得,還有哪里是你去不得的?魚龍混雜之地,你便半點不懼?是不是我把你教的太好了?” “我……我原是不敢告知兄長的。” 蓁蓁百般委屈,“可我對兄長從未有過隱瞞。兄長呢,什么都瞞著我……” “強詞奪理。若非我發現,你打算瞞我多久?” “兄長不也一樣?若不是我親眼所見,兄長又想隱瞞多久?” 一輩子嗎? “池仙姬……現在在什么地方?兄長贖她出來,又不帶回。兄長不知道那是什么嗎,那在旁人眼里,是養外室。” “我已經十五歲了,有什么不懂的?兄長若是真心喜歡人家,接回來有何不可?兄長是在乎身份之人嗎?”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白雨漸冷冷地說。 蓁蓁的心口縮了一下,是啊她憑什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