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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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眨眨眼,這才有閑心去打量身邊這個,二話不說就把她扯進來的,印家大少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人竟然生得,生得嗯。 蓁蓁想到一個詞來形容,便是妖媚。 長眉斜飛入鬢,墨黑的顏色添加了幾分英氣,可那上挑的紅唇,還有那雙狐貍般的眼睛,都讓他呈現一種妖媚的姿態。 仔細看他瞳仁,還帶著淡淡金色,有種異域風情。 只他身量極高,又一身玄衣,骨架生得粗大,便沖淡了那股媚氣,顯出些男兒的英挺來。 “看什么。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印朝暮惡聲惡氣地說,“小爺花了一錠金子,是買你端茶倒水,不是買你盯著小爺看的。” 蓁蓁不禁想到關于印家嫡長子的傳言。 一等一的混世魔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還是小心謹慎些好,便點點頭,乖覺地跟在他身后。 “印少來了。來來來請上座。” 有人快步上前,滿臉阿諛奉承。 將印朝暮請到了主座上,“今日這個仙姬姑娘的初夜啊,非印少莫屬。” 其余幾個少爺也連連稱是,把印朝暮哄得三迷五道。 蓁蓁覺得,這家伙人傻錢多。 印朝暮笑呵呵地搖著扇子,照單全收,眼尾都笑出了褶子,白瞎了這張臉。 二樓包廂位置絕佳。 蓁蓁一眼就看見了白雨漸。 他一身白衣,墨發以一支竹節簪束起,經過他周身的空氣都像是靜默了,與這里格格不入。 不像嫖客,倒像誤落凡塵的謫仙。 路過的人,都要多看他幾眼,那仙風道骨的禁欲模樣,惹得幾個花樓的姑娘按捺不住,上去調戲,卻紛紛鎩羽而歸。 白衣人的眼神過于冰冷嚴厲,身邊還有一個佩劍的黑衣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好相與的。 “你們看那人是不是奇怪啊。” 印朝暮的朋友注意到他,開口道,“進了妓院不嫖不賭不喝酒,站在那里當門神啊。” 有人附和,“他以為自己道士啊,來妓院捉妖的?” 印朝暮看了眼就興致缺缺。 這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他這成日逗貓打狗、身子骨倍兒棒的,還真沒聽過白雨漸的名頭。 他一手支著下頜,興致缺缺地搖著酒盞,“你們啊,把這美人兒吹得天花亂墜,要是不好看,小爺第一個挖掉你們的眼睛。” 他是有什么挖人眼睛的怪癖嗎? 蓁蓁不禁腹誹,誰知有人看她一眼,忽然把火燒到了她身上。 “印少口味變了啊。” 那人擠眉弄眼的,印朝暮喝了點酒,腦袋昏沉,皺著眉問,“什么口味?” 主要光線暗,加上蓁蓁骨架纖細,這些人都以為,印朝暮帶個孌童出來了。 就連印朝暮自個兒,也沒認出裹得嚴嚴實實的蓁蓁是女孩兒。 而那出聲的人,貌似對她很感興趣,“戴著冪籬干什么啊,摘下來讓我們看看唄,讓印少連嫖妓都帶在身邊,指不定是什么俊俏坯子呢。” 蓁蓁慌了,賊船好上不好下,剛才應該找個借口溜掉的。 只是后悔也沒用了,印朝暮那個殺千刀的也醉醺醺地伸出手來。 “對啊。你一直這樣蒙著不熱嗎?” 蓁蓁伸手去擋。 忽然,一陣嘩然傳來,便是伸手來拉她的印朝暮,也轉頭向著聲源看去。 扯她冪籬的那只手,慢慢地垂了下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蓁蓁亦是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頓時,呼吸都止住了。 全場也安靜得落針可聞。 她的腦袋里暈乎乎的,只能想到一個詞—— 姑射仙子。 那女子約莫二十上下,抱著一把琵琶,站在臺上,烏發間只用了一朵白玉蘭來點綴。 南星洲竟有這樣的絕色美人,然而比那容貌更美的是女子的氣質,有種惹人窺探的故事感。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輕紗,看得出來布料上乘,雪膚花容。 生得瓜子小臉,唇色稍淡,眉頭微蹙,籠著一抹淡淡的哀愁。 若兄長有個一母同胞的meimei,或許,便是這般模樣。 這女子,簡直就像是白雨漸的翻版。 全場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盯著臺上的女子。 煙雨樓的頭牌,池仙姬。 天仙般的美人,名不虛傳。 唯獨蓁蓁,下意識看向那個從剛才開始,就一臉淡漠的白衣人。 此時此刻,他一雙清冷的眸,靜靜望著臺上,充滿她難以讀懂的情愫。 那絕對不是,看著一個陌生人的神情。 他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任何人。 她在六歲與他相遇,那個時候,他已長成了十余歲的少年。 他冷冷清清、比同齡人穩重成熟許多,早已孑然一身,走過許多地方。 可在遇見她之前又是怎樣的過往。 她無從得知。 年長者的愛意最難得到,因為已經有人在他們的心上,劃上了濃重的一筆。 此刻,蓁蓁無比清楚地知道。 那個人,出現了。 仿佛再次,看見了那立在雪景中的人。 他越走越遠,似乎隨時,就會化成一縷煙霧散去,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再也找尋不到。 “哎,你哭什么?” 遮面白紗上透出濕潤,吸引了印朝暮的注意,比起絕色美人帶來的震撼,這人的反應更令他感到有趣: “美成這樣?都把你美哭了?” 蓁蓁胡亂點了點頭,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殘淚,怎么會哭了,難道她對兄長的情意,已然深到如此地步了嗎? 她知道自己心悅兄長。 可她一直覺得可以克制,所以就算白蘭珠百般挑釁也不會生氣。 因為潛意識里覺得,兄長不會喜歡白蘭珠的,是嗎? 因為覺得,兄長是冰雪做的心,永遠不會對任何人動情……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白雨漸的眼里出現了其他的情緒,那是過去十年從未、從未在他眼中看到的情緒。 臺下開始競價。 “一千五百兩!” “兩千兩!” 耳邊喧囂如雷,蓁蓁渾渾噩噩。 若是沒有兄長,她此刻說不定,亦是站在這高臺之上,被一群男子當做競價的商品。 在流落街頭之前,她被妓館收養,老鴇看中她的皮相,想要精心調.教,賣一個好價錢。 后來爆發時疫,她因染病被驅趕,照顧她的老乞丐病死之后,她就被丟進了亂葬崗。 是兄長,給了她新生。 他是她人生的光。 “一萬兩。” 印朝暮打開折扇,平靜地吐出了令在場所有人大驚的數字。 “不愧是印少,出手就是大方!” “一萬兩,還有人加價的嗎?” “若是沒有,那今晚的——” 這時,有人湊到老鴇身邊低低耳語。 老鴇面色大變:“當真?” “眾位客官,今日的競價結束了。” 老鴇掃了樓上一眼,“十分抱歉,買下仙姬姑娘的,并非印少,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