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白月光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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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允白覺得荒唐又可笑,但還是不露聲色地附和他:“當(dāng)然。” 她倒要看看,這出戲他究竟想怎么唱! 可能是接下來的事比較重要,霍啟年的神色都顯得慎重了幾分。 他道:“至于你們說過的,生日送花送禮物的事……這些事,不是我做的。” 霍啟年又抽出幾張紙,“這件事,是我姑姑經(jīng)手的。她很喜歡曲清音,一直希望我們能有什么發(fā)展……” 蘇允白嘴角露出點(diǎn)笑,似諷非諷,“這一點(diǎn),我信。” 霍曼英一直就看她不順眼。按照霍曼英的品味,她能高看曲清音,簡直再自然不過了。 霍啟年將幾張紙往蘇允白的方向推,“你可以看看,這是我從我姑姑那里拿到的證明。賬單都是從她那里走的,是她自主主張!” 蘇允白一直很配合地聽霍啟年的“辯護(hù)”,可這一次,桌上的紙幾乎到了她手邊了,她還是沒動。 她看都懶得看一眼。 霍啟年以為她不相信,沉聲道:“蘇老師,我姑姑是我姑姑,我是我。不是我做的事,你總不能把罪怪在我頭上吧? “這對我不公平!” “公平?”這一刻,蘇允白忍不住笑,笑后又嘆,“世事真是奇妙。我實(shí)在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還能等來霍總跟我談‘公平’。” “你什么意思?” “霍總,助理行為不能上升到老板這種事我們先不提,我們只說霍曼英。”蘇允白看著霍啟年,“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問問您,您到底知不知道您的好姑姑霍曼英,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 霍啟年沉默片刻,“我不否認(rèn),她脾氣不好,不太講理……” 蘇允白笑著鼓掌,“滿分!為霍總的誠實(shí)。是啊,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英明神武’如霍總,哪能是曲曲霍女士就能蒙蔽的?” 蘇允白身體往前傾了傾,笑容明艷,卻笑得霍啟年心頭發(fā)涼,“那霍總再猜猜,霍曼英這樣的脾氣……我是天生就沒脾氣,逆來順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呢?還是我打落牙齒和血吞,硬生生忍了她這么些年?” 霍啟年神色發(fā)沉。 蘇允白繼續(xù)道:“你再猜,我這樣逼著自己去忍霍曼英,究竟是為了什么?總不能我是天生受虐狂,好好的有尊嚴(yán)的日子不過,一定要受委屈了才開心吧?!” 霍啟年喉結(jié)動了動,“你當(dāng)初,不是還曾經(jīng)感謝過她嗎?” “我一開始傻,但總不能一傻好幾年,一直毫無長進(jìn)吧?” 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過后,蘇允白忽然輕笑一聲,“說到底,如果不是隔著你,我不可能這么忍她。” 相比之前,這話的聲音并不大,可卻像是一柄錘子一樣,狠狠地砸在霍啟年的心上。 他整個人不受控地繃緊,心里沒來由發(fā)慌:“……別說了。” 蘇允白長長地吐氣,像是要把心里的憋屈都吐出去似的。 她的氣勢重新起來了:“我忍了她這么些年,處處看在你的份上不跟她計較。她仗著你的面子才能在我這里作威作福、耀武揚(yáng)威…… “她撐著一張你的皮輕易就能傷害我。而今天,你卻要我恩怨分明,不要把霍曼英做的事怪罪到你頭上? “婚姻里的惡心事我都受了,好處你也都享了——這幾年過得很輕松吧?你的好姑媽只折騰我,折騰完了以后就消停了。你不用替她收拾爛攤子,很自在吧? “是不是覺得生活順?biāo)欤翢o后顧之憂?你是不是都要忘了啊,以為自己一直以來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現(xiàn)在好了,好處你享了,轉(zhuǎn)過頭來要追責(zé)的時候,你要我講公平了。 “你要我跟霍曼英講公平,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又像上次那一巴掌一樣,輕飄飄一句‘各憑本事’就抹平了嗎?! “霍啟年,請你搞清楚,沒了這段婚姻,我還需要管她霍曼英是誰?!” 蘇允白越說越氣,直接站起身。 “你也許忘了,昨天晚上,我從來就沒有問過你關(guān)于曲清音的事。我還不至于那么傻,分不清哪些話是故意刺激我,哪些話又是真心實(shí)意。 “我想問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一件事。我就想知道你我之間的開始,到底是不是因?yàn)榉郊摇?/br> “我就想知道這個,所以我在這里聽了你這么多‘前情提要’……這么多廢話! “可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連方家的事我都不關(guān)心了。愛誰誰,愛怎么樣怎么樣。你是因?yàn)榉郊乙埠茫皇且驗(yàn)榉郊乙擦T,我不在乎了! “霍啟年,我再說一次,我們離婚!” 51. 第 51 章 兩次離開,蘇允白都沒主…… 霍啟年仍然坐在原地, 沒有動。 一直到此時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他犯了一個非常嚴(yán)重的錯誤, 一個對于談判而言甚至是堪稱致命的錯誤——他預(yù)設(shè)錯了蘇允白的底線。 坐在談判桌上,辯自己的立場, 要理直氣壯;聽對方的理由,則只能聽三分——這是霍啟年這么多場商務(wù)談判積攢下來的經(jīng)驗(yàn)。 但這里有一個前提。身為控場人, 你得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里。否則一旦姿態(tài)過了頭, 強(qiáng)硬就可能演變成冒犯, 談判就會談崩。 倘若將離婚比作一條高壓線, 霍啟年一直以為, 蘇允白的底線仍然在高壓線以內(nèi),而他要做的, 就是給她足夠的理由,讓她離這條高壓線越遠(yuǎn)越好。 可他沒想到, 從一開始,蘇允白就跨過了那條高壓線——她是真的想離婚。 他預(yù)設(shè)錯了對方的底線, 于是他用來說服她的理由, 不僅顯得勉強(qiáng),甚至還起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是他親手將她越推越遠(yuǎn)。 霍啟年看著盛怒的蘇允白,心頭一陣陣發(fā)冷。 這是一種看著珍視的東西完全塌掉的感覺。是大禍臨頭, 是如臨深淵。 這一瞬間, 他甚至都沒辦法調(diào)動自己的理智, 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整個人表現(xiàn)得就像是一個初次坐上談判桌就被駁了個七零八落、只知道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菜鳥。 霍啟年這樣沉默,落在蘇允白這里,就像是無聲的抵抗。 她心里更煩躁了:“你這是什么意思?霍總!霍大少!離個婚而已, 多大點(diǎn)事?能不能干脆一點(diǎn)? “這樣。你如果接受不了有朝一日堂堂霍總竟然會被離婚……你如果面子上下不來,那錯都是我的,行不行? “我這種升斗小民,面子不值錢。我是被離婚的那個,你還是你不可一世的霍總。這樣總可以了吧?” 霍啟年終于回過神來了。 他輕輕吸口氣,“允白,別把我想得這么卑劣。我還不至于這么輸不起。” 他心里清楚,大勢已去。 人都有逆反心理,有些事,逼得越緊只會越適得其反。 現(xiàn)在不是他想怎么樣,而是蘇允白想怎么樣。 霍啟年看著她,“離婚……我同意。但你再給我點(diǎn)時間,我手續(xù)沒帶全……” 蘇允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