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白月光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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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 46 章 霍總,我這個工具,您使…… 蘇允白換了個杯子, 倒滿了一杯酒,先敬徐瑾之:“一直沒跟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之前那么維護我……以及,對不起。” 對不起, 為我在b市曾經有過的那么一點點動搖。 為我曾經差點真讓你里外不是人。 徐瑾之都有點手足無措了,“臥槽助教你別這樣啊。我是個場面人, 但你沒這樣跟我場面過啊?你給我整不會了。 “而且你現在這不是作大死嗎?你才剛手術完,怎么就能喝酒了?” 原律師看了蘇允白一眼, 若有所思。 她新拿了個杯子, 替蘇允白倒了小半杯牛奶, “道謝道歉都行, 但別喝酒, 喝這個。” 蘇允白沒拒絕。 一杯牛奶喝完,她又倒了第二杯, 看向原律師和許世緣,“第二杯, 得謝謝你們。”她頓了下,嘆服道, “我現在想想, 你們還真是了解我。” 大概一個月之前,她們四個人曾經也有過一次聚會,地點是在徐瑾之的酒吧。 那時候, 蘇允白跟霍啟年已經協商好了要離婚。蘇允白覺得自己的決心是堅定的, 可原律師和許世緣多了解她啊, 一眼就看清她的虛張聲勢。 原律師曾經說過一個理論,說“真正意義上的分開,得過兩個階段。第一階段,覺得他哪哪兒都不好, 認為自己一片真心錯付。第二階段,覺得他哪哪兒都好,后悔當初的自己太作”。 言猶在耳,實在是精辟。 她一開始覺得霍啟年對她不好,傷心失望,心灰意冷,所以想離婚。 這樣的決心,其實十分被動,就像是紙糊的老虎一樣,一戳就破。所以后來霍啟年只是稍微對她變了態度,她自己就先軟化了,動搖了…… ——她開始覺得他好了。 幸運的是,她沒在這種虛幻的愛意里沉迷太久。雖然清醒的過程烈火焚心,但這一回,世事一場大夢,她終于清醒了! 原律師和許世緣對視了一眼,嘆道:“都不用問你,只看你這樣我就知道了。這一回,你是真的想開了。” 蘇允白聞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來我這臉上真是寫滿了情緒。” 許世緣失笑,“不是你情緒外顯,而是……這么說吧,幺兒,以前的那個你,或者說那個霍太太,就像是一口加了蓋的井,什么都往心里藏。 “可現在,井蓋被拿掉了,陽光能照到井底。于是沒有霍太太了,只有蘇允白。” 許世緣往椅背后靠了靠,閑閑道:“我是后來被原律師提醒了才發現的,你后來很不愛說話,整個人軟得沒有絲毫鋒芒,活得太壓抑了也太憋屈了。 “也許你自己都忘了,以前的你就是面上乖。私底下,你可是有棱有角,脾氣一上來了,說的話都能硌人……” 她面露懷念之色。 徐瑾之盯著蘇允白,一臉沉吟:“你們這么說倒是提醒我了。助教,你現在的這個精神狀態,其實更接近我最開始認識你時的樣子。 “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嗎?我大二那年瞞著我家里偷偷轉學,轉到你們學校讀大一,從文科轉到了理科,學得特別痛苦。 “那時候是你讀博的第一年吧?你剛好是我其中一門課的助教……” 徐瑾之說到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她對原律師和許世緣道:“我很早就對助教有印象了。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她隨堂了,老師介紹本門課的助教,她還起來自我介紹了兩句。 “我一眼就知道她是中國人,下了課還特地去跟她打招呼。她對我笑得可溫柔了! “我心里想,妥了!這小jiejie看起來很善解人意,我們的同胞之情想必感天動地。她肯定得照顧我是不是? “結果!!交情越穩,判得越狠。 “第一次作業,滿分一百分,助教就給我判了個40分。她還給我寫評語,說建議我把課上的內容重新看一遍!” 徐瑾之神色沉痛。 原律師和許世緣不約而同地笑了:“像是幺兒能干出來的事兒。” 蘇允白辯解道:“那門課有課后習題答案,但是答案只給了最終的結果。你明顯就是在湊數,過程一塌糊涂,都不對的。 “我其實沒給你亂扣分……” “你別說話,我不想聽!”徐瑾之跟原律師和許世緣吐槽,“總之,我很生氣!當時助教都得安排office hours的,就是學生都能在這個時間段去找助教問問題。 “我就在她的office hours找她了。我想著我就是煩也要煩死她,讓她改判。 “結果助教扛住了! “你們知道她能干出來啥事兒嗎?她為了讓我心悅誠服地認輸,自己上手給我補課!她就是想讓我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 “我當時就想,這個助教真是硬得不行。你說你當時哪怕給我個60分我沒準都不找你麻煩了……” 原律師和許世緣笑得東倒西歪。 蘇允白嘆氣:“我后來倒也不是沒后悔過,因為她從中嘗到甜頭了,以后每次office hours都來我辦公室蹲點,我就每次都得幫她把課上的內容重新過一遍,用中文。 “我后來想,這樣不行啊。她每次都占用我幾乎全部的時間,別的學生該怎么辦?所以,我就私下跟她約了時間,給她做預習,讓她上課能跟上。 “然后壞了,她拿到了我微信!從此,她都不需要等office hours了,一旦有不懂的問題就直接問我,甚至還不局限于這門課本身,什么亂七八糟的課程和作業都能拿來問我,也不管我是不是學過。 “再后來她就更加不見外了,連生活上的事也找我。大到辦手續選課,小到修車保養旅游……” 蘇允白說到這里,自己也忍不住扶額,失笑搖頭:“后來她偷偷轉學的事讓家里人知道了,徐伯母殺到國外逮她,沒把她怎么著,反倒是拉著我的手淚眼汪汪,直說對不起我,說我這是一拖二,拿著助教的工資,干著私人助理的活兒……” 徐瑾之笑嘻嘻的,“嘿嘿嘿,我也知道我這樣不仗義,但占便宜的事兒哪能夠對不對?尤其!你們不知道,助教補課的效果是真的好!鄙人實名推薦! “我能順利畢業,真的得靠助教救我狗命!” 原律師也笑:“怪不得你還一直叫她‘助教’,是那時候就叫習慣了?” “是啊。因為叫她助教,我煩她的時候,她就不好意思跟我計較了。”徐瑾之說到這里,輕聲嘆氣,“那時候我就知道,助教這個人嘴硬心軟,別看一臉聰明樣兒,其實傻乎乎的。 “按照我媽的說法,她就是一實誠人。 “可現在這世道,實誠人容易吃虧啊。 “我后來知道她跟霍啟年好上了,私下其實一直擔心得不行。哪怕他們結了婚了,我也總是提著顆心。 “我甚至還一度覺得是不是我自己太事兒了……” 后來看來,她的擔心的確不無道理。 徐瑾之悶悶地喝了口酒,又忍不住想嘆氣。 蘇允白坐在她對面,笑得很溫柔,“好啦,都過去了。” ** 一頓火鍋吃完,已經將近十點。 蘇允白將人送到單元門口的主干道上,目送三人相伴離開,這才轉身往回走。 空氣中有淡淡的煙味,似乎還越來越濃。 蘇允白沒忍住抽了抽鼻子,順著煙味的方向看去。 單元門口的這條路種滿了香樟,路燈沒有光顧到的樹影里,有一點紅色的火星正在燃燒著。